聽了我的話,老爹緩緩地放下了酒杯,語氣似乎有些無奈,“這位兄弟,怎么稱呼來著?人年紀(jì)大了,記性有點差了。”
“陳關(guān)西。”
“哦,對對,陳兄弟,你還是太年輕啊。”老爹嘆著氣說道。
我皺了皺眉頭,太年輕?
“什么意思?”
“你提出的這兩個條件,看似合情合理,但卻沒有顧全到大局啊,你有沒有想過,如過我一開始就按照你所說的去做,每天發(fā)放充足的食物和水,讓女人們自由活動,你猜那一邊如今會是個什么樣?”
我搖了搖頭,老爹繼續(xù)說道:“如果我按照你說的做,第一,食物每天發(fā)放,那邊那么多人,過不了多久,食物就會緊缺,與其到時候全部餓死,不如現(xiàn)在做好防范,控制好食物和水的供給,我算過,如果三天發(fā)一次必備的糧食,這里的人足可以活一年。”
似乎的確有點道理,我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老頭點了點頭頓了頓繼續(xù)說道:“第二,女人被蟲子抓得越來越少你們也知道,如果說,把那些女人都放出去,放到那邊去,你們想想,會發(fā)生什么?那些饑渴難耐的狼,會輕易放過這些女人嘛?我們其實是在保護她們??!”
咦,這似乎也很有道理哦,我又點了點頭。
老爹笑了笑,“看來陳兄弟明白了,我做這些事情,其實都是從大局出發(fā),目的就是讓這里的人,讓我們,能好好地活下去。”
我若有所思地喝了口酒,看了一眼K又看了看艾青,她的臉色不大好,似乎坐在這里十分的尷尬拘束。
看著艾青,我突然聯(lián)想到了早上王英那混蛋的所作所為,腦子里突然叮咚一聲,宛如醍醐灌頂,奶奶的,敢情這老頭兒是TMD忽悠我啊,不錯,他說的話的確有七分道理,但是!第一,這里憑什么由他做主?第二,媽的,你說好聽點是保護女人,實際不就是給你自己的兒子享用嗎?
意識到自己被這老頭兒忽悠,我有點冒火,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我指著樓頂沒好氣地說道:“哼哼,你當(dāng)我是棒槌,別的不說,我們就說說你把那些女人都禁錮在樓頂讓你兒子一個人爽,那就叫保護她們了嗎?”
老爹臉色有些難看,似乎還想說什么,突然黑暗中,一個聲音冒了出來,“老不死的,你跟他們那么多廢話干嘛!還不給我斃了他們!”
王英怒氣端著槍沖沖地從黑暗中走了出來,他的半張臉紅腫著,沒想到我那一拳又那么大的威力。
王英拿槍對準(zhǔn)了我們,他的身后,三三兩兩的士兵也是端著槍跟著他擺好了要射殺我們的架勢。
這可讓我有點出乎意料,我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做真正的人心險惡,本以為黑社會里的那些惡棍混蛋已經(jīng)夠壞了,卻不想,這些衣冠楚楚成天在電視里正氣凜然的官員卻比黑社會還要陰險惡毒。
我轉(zhuǎn)頭惡狠狠地看著老爹,“你,這是什么意思?這就是你們對救命恩人的報答?”
老爹面露難色,他走到自己兒子身邊,按下了他舉著的槍,“你那么著急干什么,再過一會,再過一會他們就會答應(yīng)會成為我們的人的,現(xiàn)在士兵傷亡那么多,我們需要人手。”
王英一把推開了他,把槍口再次對準(zhǔn)了我,惡狠狠地說道:“你老糊涂了?他們想要拆了我的“宮殿”!而且你有沒有想過,以他們的本事,到時候隨時可以解決掉我們把這里變成他們的地盤!”
我冷哼了哼,“你以為我們都和你們一樣卑鄙?”
王英臉上的表情扭曲著,活像是恐怖漫畫里的人物,陰陽怪氣地說道:“哼哼,人心險惡,為了以防萬一,你們兩,必須死。”
我冷哼一聲,一面繼續(xù)說話,一面悄悄地在桌下把K給我的那把手槍上了膛,“我第一次聽說,被救的人要害自己的救命恩人,不過,你認(rèn)為,就憑你們這幾個蝦兵蟹將,真能殺了我們嗎?”
我這么說著,一下子站起身,舉起了手中的槍和王英對峙了起來。
“別別!都冷靜點!都放松點!”一旁的老爹想要打圓場,但現(xiàn)在恐怕已經(jīng)回不了頭了。
王英的眉毛抽動著,嘴角上揚居然笑了出來,他看了看手表,“快了,藥效應(yīng)該起作用了。”
“嗯?”我不解地皺著眉頭,還未等我回味他話的意思,噗通一聲,艾青突然頭一歪趴在了桌上似乎暈了過去。
“你!居然下藥?”我這才意識到,從頭到尾這個飯局就是個套。
哈哈哈,王英狂笑著,我似乎感覺到了體內(nèi)某種藥物正在發(fā)揮作用,它們就像細(xì)菌一樣慢慢地擴散到了我每一根血管沒一根神經(jīng)。
“我要讓你們知道,惹怒了我到底會有多嚴(yán)重。”王英狂妄地說道。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然而我卻沒有半點要暈的意思,意識更是出奇的清晰,我眨巴了一下眼睛,看了看一旁的K,他和我一樣也沒有暈去。難道他們的迷藥過期了?不對啊,那艾青怎么暈了?
看見我們兩絲毫沒有暈去的意思,王英臉上的表情也難看了起來,他半嘶吼式地沖自己的父親說道:“怎么回事?老不死的,你換了酒?”
“沒。。。沒有啊。”老爹不可思議的表情表示他對我們兩沒有暈這件事也很疑惑。
這時候,K突然站起了身,一言不發(fā)地走到了我的旁邊,拿過了我手里的槍,槍口穩(wěn)穩(wěn)地對準(zhǔn)了王英的腦袋,冷冷地說道:“死還是活?”
我不禁露出了陰險的笑容,學(xué)著K的語氣說道:“你來決定。”
誰都不敢先開槍,因為一旦開槍,這結(jié)果沒有人能預(yù)計到,不過我對K充滿了信心。
嘭!
一聲巨響,突然間,天搖地動,整棟樓顫抖了起來,地震了?
“不好了!不好了!”一個士兵一瘸一拐地沖了過來,神色慌張地沖我們吼道:“蟲。。。蟲。。。有蟲人!”
“什么?”老爹的眼睛都瞪大了,“怎么會有蟲人?”
那士兵喘得不行,斷斷續(xù)續(xù)地把事情算是說了個完整,“炸。。。炸彈,光。。。光頭王炸了屋頂!蟲人!蟲人都從天上跳下來了!”
聽見這個消息,我身子不由得一顫,光頭王?他居然回來報仇?而且還那么快?
還沒容我多想,嘭!又是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我感覺到大地在顫抖。
“快!快把通道給封了!”老爹當(dāng)機立斷地說道。
“不行!救人!放人!把人趕緊放到這邊來!”我焦急地說道,李詠翔和黑皮他們還在那邊,我迫切地想知道那邊的情況。
老爹沖我吼道:“年輕人,你太幼稚了,放人進(jìn)來?你想這唯一的安全地也失陷?”
“少跟他們廢話,讓我一槍崩了他們!”一旁的王英似乎根本不顧現(xiàn)在的處境,估計他那可憐的大腦里想的只有怎么樣報自己的仇。
“你試試看?K,干掉他們!”我惡狠狠地說道。
最后一個“們”字剛出口,嘭的一聲,沙石飛濺,熱浪夾雜著碎石撲面而來。
我反應(yīng)迅速,一把將桌上的艾青撲倒在地用身體護住了她。看來已經(jīng)不需要我們做決定了,因為通道已經(jīng)被炸開了。
空氣里充斥著濃重的火藥味,一個黑影狂笑著出現(xiàn)在了被炸開的洞口。
“哈哈哈哈,我得不到的!任何人都別想得到!”是光頭王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