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寧樂丹,出生在一個偏遠的村子,因為偏遠所以這里保存著最美好的淳樸。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出生,五奶奶只說她見到我的時候,是在一場大雪里面,當時我赤裸著身子坐在雪里,唯一的物件就是手上的紅繩,一條紅的像血一樣的繩子。
五奶奶是傳說中的半仙,家里供著家仙兒,她撿到我的時候就算出我命里有一場劫難,我隱藏的生命線停止在十八歲那年,也就是說,十八歲的時候只要我能躲過一劫,我就能活到百歲。
從小我就穿了一身紅色,腰上纏著銅錢,五奶奶說因為我的八字邪,這些東西是給我遮蓋身上的邪氣。
當時我不知道什么是邪氣,我只知道那時候我的一身紅外加‘琳琳作響’的銅錢,也算是在村里大有名氣。
我十六歲考上了市里的高中,五奶奶那天送我的時候,給我一疊厚厚的黃紙,也沒說有什么作用只說讓我戴在身上,后來我在學(xué)校里平靜的過了兩年,直到十八歲那年的開春,五奶奶拖村里的我三叔帶給我一個包裹。
包裹里有一張卡,還有一把鑰匙和一個生僻的地址,三叔說,讓我去這個地方找五奶奶,帶著猜疑的心,當天我就辦了退學(xué)手續(xù)去了四川。
一路上我不斷打家里的電話,打到手機沒電五奶奶也沒接電話,所以我更加肯定三叔的話,五奶奶讓我趕去四川。
四川一直都是養(yǎng)蠱人的所居地,五奶奶修的驅(qū)邪術(shù),按理說兩者不搭五奶奶不該來到這里,可是三叔給我的地址……
找到地址上的宅子,是一座古老的建筑,一塊破舊的匾歪斜的掛在上面,隱約能看到上面一個‘寧’字。
看著上面的字,對比著手上的紙條,我突然不知道該說什么,長滿雜草的院子透著一股陰冷。
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zhàn),從背包里拿出一件羽絨服穿在身上。
“你是什么人?到寧家宅子來想要干什么?”
背后陰深的聲音,把我剛要踏進門的腳生生收了回來,背挺得筆直站在哪里就像是一根木偶。
我聽到背后的腳步聲一步步靠近,一股刺骨的陰冷穿透我的羽絨服,而我第一個反應(yīng)就是遇到臟東西了。
五奶奶說過,人的肩頭有兩股冥火,感覺背后陰冷一定不要回頭,你一回頭后面的臟東西就會吹滅你肩頭的冥火,然后附身。
身后的陰氣越來越來,我閉上眼睛死死握著胸前的荷包,口里念著阿彌陀佛。
“說你是誰,來寧家做什么?”
背后的聲音移到我前面,我清楚的感覺一道冷氣撲在我的臉上,還帶著一股惡臭,當時我要不是因為害怕都能吐了。
可我也管不了吐了,就默念阿彌陀佛希望眼前的東西速速離開。
“死氣?你不是活人?不對,你身上雖然有死氣,但也有一股靈氣,說,為什么你能擁有著兩道氣息。”
手臂突然一痛,也是在那一刻我張開眼睛…...
一顆土豆帶出兩個漩渦,周圍萌生的枝葉死死纏住我的四肢…..
這東西不是人,到像是一個要怪。
“說,你來寧家宅子想做什么?”
土豆上開著一條口子,一動一動的就像是人的嘴巴。
纏著我四肢的枝葉更緊一些,我感覺自己骨頭都快斷了。
“你說呀!”土豆不耐煩了,枝葉又深陷了幾分。
‘咔嚓’我聽到自己骨頭斷裂的聲音,然后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我醒來的時候坐在一張床上,身體就像是被人下了符咒,僵硬的全身上下只有眼珠能夠轉(zhuǎn)動,古色古香的房間透過鏡子我看到自己穿著一身紅色嫁衣。
五奶奶說我十八歲命里有場劫難,只要好好的待著本市就能平安度過此劫難,沒想到我竟然找死的跑到四川。
現(xiàn)在想想三叔給的那個包裹真的很有問題,如果五奶奶讓我來四川找她,干嘛不在出發(fā)的時候帶著我,明知道我十八歲命有此劫,又怎會讓我一人獨自跑到這里,所以這根本就是別人給我下的一個圈套,僵硬不能說話的身體,我現(xiàn)在只能在心里禱告五奶奶能知道我出了事情趕來救我。
“娘子……”耳邊陰風陣陣,一個東西靠了過來。
接著一雙手,冰冷的解開我身上的衣服,感覺他在親吻我的耳垂,耳邊的冷風吹得酥麻,我害怕的想要尖叫,張開的嘴巴怎么也吼不出一個字來,閉上眼睛我竟然被他的撫摸起了感覺。
我沉醉在他給的不一樣的觸感,直到身下一陣撕開的痛,我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被結(jié)了陰婚……
?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身上還是來的時候穿的那身衣服,之前紅色的喜房取而代之的變成了一具棺材,如果不是下身的撕痛,我都覺得自己只是做了一場春夢。
手上的紅繩不知道什么時候不見了,我慌忙在棺材里尋找,滿眼的紅卻找不到那根跟了我十八年的紅繩。
那是媽媽留給我唯一的東西,現(xiàn)在丟了……
算了,丟了就丟了,保命要緊。
緩過神,我從棺材里爬了出來,轉(zhuǎn)眼一看,這里是一個祠堂,按理說祠堂是供方歷代人靈牌的地方,可是這里只有一快靈牌,而且還看不到上面的名字。
我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靈牌拿在手里就像是一塊冰塊,這個地方真是太邪了,一把將靈牌丟在地上,我轉(zhuǎn)身就跑。
之前帶來的包早就不見了,身上只有幾百塊的現(xiàn)金,也不知道這個鬼地方能不能坐上車。
一路上頭也不回的跑出這座宅子,一直到大馬路上我才停下喘了一口粗氣。
我不知道昨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但唯一知道的就是我被一顆土豆算計結(jié)了陰親,還被一直鬼莫名其妙的奪了第一次,現(xiàn)在我只想趕快回去,找我五奶奶。
一路上飛馳的車子都不愿意停下,無奈之下我只好站在馬路中間,張開四肢截下一輛車子。
‘嗤……’刺耳的剎車聲,我連忙跑到駕駛座的位置,“先生,帶我一段路程好嗎?我…我…我被打劫了……”
我艱難的編出一個牽強的理由,卻發(fā)現(xiàn)車子里的男人看著我的身后……
“怎…怎么……”
不知道是被他看的,還是真的有什么東西跟著我,我只感覺后面一陣陰風。
“有東西跟著你,眉結(jié)喜翹,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小姐你剛被人結(jié)了陰親。”
他這一說,我徹底愣了,按理說我被人結(jié)了陰親應(yīng)該沒人會知道,除非……
“你…你…你怎么知道?”
“因為他就在你身后。”
“??!”我嚇得尖叫一聲,就著車窗死死的抱住車子里面的男人。
背后的陰冷越來越重,我甚至能感覺一雙手拉著我的手臂,那架勢仿佛在警告我不要靠近別的男人,雖然很像是老公在吃醋,可大哥你是個鬼呀!
我嚇得不干敢出聲,死死抱住面前的男人,不管身后的鬼怎么拉我,我就是不愿撒手。
“小姐,你還是放手吧!他生氣了。”
耳邊溫如玉的話,我傻傻的抬頭,車子里的男人笑瞇瞇的,我卻不敢回頭。
因為我知道他在說什么,他是說我身后的鬼夫生氣了,可是你大爺?shù)?,就算你是我剛拜堂的老公又怎樣,你還是一只鬼呀!
我在心里吐槽,更沒聽見男人說的放開,我現(xiàn)在只知道我不要冰冷我要溫暖。
可是身后的鬼像是不肯罷休似的繼續(xù)拉著我的手臂,他冰冷的手從手臂移到我的腰上,然后用力一拉,我彈了出去……
“你干嘛!”
“他在拉你。”
我當然知道他在拉我,我是問他問什么拉我,我在心里咆哮。
“你們結(jié)了陰親,按照陰律你們就是合法夫妻,所以他跟著你是自然的。”車里的男人開口說道,只是說的話我怎么那么不想聽呀!哭喪著一張臉,我扒上車里的男人,“那你有辦法解決他嗎?”
“沒辦法。”車里的男人搖頭,“你們中間的陰親是你自愿的,就算閻王在世也不可能化解你們中間的關(guān)系。”
自愿它個大爺,我特么是自愿的嗎?心里咆哮可是誰能聽見。
好吧!我?guī)е侵还?,不對帶著我老公轉(zhuǎn)身就走。
“其實我倒是有個辦法……”
我猛地回頭,“什么辦法?”渴望的問著他。
他摸著鼻子從口袋里拿出一把水果刀……
“什么意思?”我戒備的看著他手里的刀。
“沒事。”車里的人跳了下來,“我叫陳源,陰陽師一枚,我?guī)煾冈?jīng)說過,如果你想擺脫一個人就見他殺了,如果你想擺脫一個鬼,就讓他喝你的血,剛才我看了一下,你身上有靈氣和死氣兩種氣息,所以我想這也是為什么他會跟著你的原因,既然你的血對他來說是大補,還不如你讓他一次喝個夠讓他滾蛋。”
這個方法……好損。
不過想想如果真的能用自己的血讓他滾蛋倒也不是不好,就害怕他喝飽了還不滾蛋,那到時候自己不是失了血還擺脫不了這只鬼,不行,絕對不行。
見我顧慮,陳源一笑收起了刀。
“你去哪?”
“江蘇。”
“養(yǎng)鬼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