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事休息我趕緊拉著杜鵑招呼張一和黃靈又走,因為那尸獸化為血水后臭味沖天,毒氣到處流竄,我怕呆久了會中它毒,只得趕緊小心翼翼邁過那灘血水,跑到洞口一躍而出!
出來后竟然被強烈的日光照射的睜不開眼睛,趕緊閉上眼睛一會兒才睜開,卻見太陽偏西,已經(jīng)是午后三點之后了。
算來也應該這時候了,連破杜得乾的龍虎蟻三陣后,就已經(jīng)凌晨五點了,然后又被他言語引誘進尸洞,來回折騰大概也有幾個時辰,后來又下井救杜鵑他們,耽擱的時間也不短,只是在洞里暗無天日,手表也不管用了,所以弄不清楚到底什么時間,現(xiàn)在才知道,在洞里已經(jīng)過去了大半天的時間。
洞外的陽光很燦爛,適應了一會兒后,才看清周圍的環(huán)境,原來還是很不錯,山清水秀天高云淡,眼前一大片草地綠茵茵的,坐下來軟軟的很舒服。
剛坐下我哦眼睛就睜大了,因為我看到呼應天和康菲了!
呼應天和康菲就坐在離開洞口不遠的地方,兩個人悠閑自在的坐在草地上看天,呼應天不知道說了個什么話,逗的康菲笑的前仰后合。
看見他們我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我跑過去,氣呼呼的瞪著呼應天。
呼應天卻一點也不介意,若無其事看了我一眼若無其事的問:“上來了?”
我沒好氣的說:“托你的福,沒死在井里。”
呼應天一點也不生氣,拉我和他坐在一起,我不坐,就站在他跟前瞪著他,呼應天笑了:“好大的脾氣呀!師弟,你福大命大造化大,凡事有驚無險,所以我才放心要你去,這有什么好生氣的,假如我算定你有危險,我能舍得你去冒險嗎?”
“這么說,你也是算定我們從這里出來,就早早等在這里了?”
康菲也笑了說:“呼天使讓你下去是好心,好事想讓你多磨練,干這個行當?shù)臎]膽不行,他也算定你會安然上來,就在這里等著了。”
我心里還是有氣:“什么有驚無險,差點兒就把命丟在黑洞里了!”
我說了井里的古怪,還有出口那里擋著的尸獸,呼應天說:“那尸獸我見過。”
“你見過?”
“在一個古墓里,見過它的蹤影,不過平你身上帶的法器,降服它不在話下,你所見的這頭尸獸,可能是杜得乾豢養(yǎng)的三頭尸獸的其中之一。”
“還有兩頭?”
呼應天笑了:“哪有什么可怕的,杜得乾咱都不怕,還怕他豢養(yǎng)的這畜生?”
呼應天繼續(xù)說:“杜得乾豢養(yǎng)的活物,都是他的心愛之物,三頭尸獸還有五條極毒的紅斑蛇,都很忠心的替他值守各個要塞,現(xiàn)在被你打死一頭尸獸,他會痛不欲生的!”
“這些情況你原先都知道?”
呼應天一笑也不回答,把我拽到他那個角度,手指前方說:“你看那是誰?”
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見到一座茅草屋子,屋子外面還冒著裊裊的炊煙,一個年輕女人從屋里走出來,把一壺茶放在院子里的石幾上,而石幾旁邊的躺椅上,則坐著一個正在壯實的小伙子。
小伙子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又坐下,懶洋洋的斟一杯茶水抿了一口,重新閉目養(yǎng)神。
乍一看這情景挺賞心悅目的,小兩口恩愛甜美,在這世外桃源般的地方結(jié)廬而居,夫唱婦隨還真不失人生一大樂事!
我眼睛里流露出欣賞的神色,卻聽呼應天說:“前不沾村后不靠店的,兩個人在這里結(jié)廬而居,可能嗎?”
“這有什么不可能!現(xiàn)在城里的那些人煩膩了城市生活,來這里隱居也是正常。”
呼應天一笑:“你有點耐心,再看下去。”
我瞪大眼睛,立刻看到詭異的情況出現(xiàn)在我的視野里!
原來那茅屋并不僅僅是剛才那一個女子,而是一小群!
這特么是怎么回事,這個小伙子真是膽大包天,公然在這深山窩里過一夫多妻的生活,而且那幾個花枝招展的女子,竟然心甘情愿服侍他一個人!
但是我又錯了,那幾個女子并不是那壯實小伙的妻妾,而是他的……我回頭看呼應天,呼應天說:“血奴。”
“血奴?”
“那幾個女子,都是被杜得乾施了降頭術(shù),心甘情愿來到這里,讓他吸血的。”
“那個壯小伙是杜得乾?”
“不是他還能有誰!”
我說怎么這么眼熟!
眼前的壯小伙,正是杜得乾年輕時候的模樣,就是在他紅燒凈空寺的時候,留在我腦子里的形象,只差沒有戎裝在身,要不看著當真一個威風凜凜卻又邪惡無比的大將軍!
正說著,我果然看到屋里走出來一排女人來,我數(shù)了一下一共六個,走到杜得乾面前齊齊下跪,然后捋起衣袖遞給杜得乾,讓他抱著自己的胳膊吸血,這情景太特么可怕了!
呼應天說:“這些女子的血被吸干后,一部分就直接送去煉尸油了,一部分送到尸洞里保存,隨用隨取,而且這些女尸因為生前就被下了降頭,所以死后也只忠于他一個人,不管誰以杜得乾為敵,她們都會施一攻擊。”
“為什么只害女人?”
“因為他還要取女人的經(jīng)血,在農(nóng)歷每個月的十三,月將圓的時候,取女人的經(jīng)血不但可以食之不但可以增強自己的功力,而且還可以用這些收集的經(jīng)血救人或者害人,最大的用途就是用這些收集的經(jīng)血收羅小鬼,一壯大自己的實力。”
“所以他才把被下降頭的女子不一下子害死,拘來他這里養(yǎng)幾日?”
“是啊。”
我一躍而起:“為什么不現(xiàn)在就去滅了他?”
呼應天搖手:“不可,不可!”
“為什么不可,難道就眼睜睜看他害人不成?”
呼應天把我拽的重新坐下:“不是你想的那么簡單的,每個降頭師都會做在自己的住所周圍布下降陣,這個降陣類似于我們所說的結(jié)界,但是威力卻比一般的結(jié)界厲害的多,我們不一定能夠攻的進去,就是攻進去也不一定能捉住降服他,因為想杜得乾這樣的降頭師,已經(jīng)害人太多,結(jié)下的冤仇也很多,所以他時刻都要準備逃遁,而逃遁的手法和門道也多的很,等我們攻進去,他早已無影無蹤了,那我們辛苦破陣就白費精力了。”
“那現(xiàn)在我們怎么辦?”
“等。”
“等到什么時候?”
“晚上十點也就是亥時,他就上山煉尸,到時候再捉他個措手不及!”
我問呼應天:“師兄,你對降頭術(shù)了解多少?”
“不是很多,就知道這種法術(shù)類似于苗疆的蠱術(shù),也有一種說法,降頭術(shù)是由苗疆的蠱術(shù)流傳海外,在東南亞地區(qū)流行后,當?shù)胤◣煿殿^術(shù)和蠱術(shù)結(jié)合揉雜,形成的一種術(shù)法。”
呼天應說,很多傳說不足采信,但也不可不信。
這所謂的降頭術(shù),還有一種說法是從印度教傳來,當年唐三藏法師到印度天竺國拜佛求經(jīng),取得經(jīng)書回國的時候路過安南境內(nèi)的通天河,即流入暹羅的湄公河上游,為烏龜精所化渡船陷入江心所害,唐僧雖不死但所求經(jīng)書盡數(shù)落入河底,幸得徒弟們?nèi)胨畵破?,但僅取回一部分大乘的“經(jīng)”,而另部分小乘的“讖”被水沖入暹羅,為暹人獻給暹僧王,聽說這部分“讖”,就是現(xiàn)在的降頭術(shù)。
“因為地域不同,所以國內(nèi)術(shù)士法師對降頭術(shù)知之甚少,應付起來也比較困難,所以我們還是小心行事的好。”
我一想呼應天說的也對,這杜得乾生前曾修習道家法術(shù),后來機緣得遇又修煉降頭術(shù),兩者糅合加上他也不遺余力的潛心修煉,法術(shù)當然不能小覷。
呼應天和我看法不同的是,盡管杜得乾害人太多,但他生前不失為一個正直的將軍,這和他兄長杜德實,也就是杜鵑的爹爹大不相同,杜德實是個純粹的小人,而杜得乾卻堪稱那個時代的大丈夫。
至于杜得乾追殺我和杜鵑,是因為那個時代的封建意識門戶觀念,那時候是極其講究門風家規(guī)的,有辱家族尊嚴的事情,他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那現(xiàn)在呢?他害死了那么多的人,而且還在繼續(xù)害人!”
“鬼和人的道德準則是不同的,鬼的世界里,它以為那根本不是害人,是促進好多苦難的人進入輪回,以便下一世能落生個好人家。”
“但是……”
“但是咱們作為陰陽兩界的執(zhí)法者,是不能容忍他這樣胡作非為的,一定要把他捉拿歸案,咱們這樣也是為陰陽兩界除害,角度不同而已。”
呼應天一揮手:“睡覺,養(yǎng)足精神等晚上亥時捉拿他!還是我說的那句話,收不了就滅!”
也真的該睡一覺了,從昨天晚上到現(xiàn)在,一直就是被鬼糾纏,一眼也沒有合,于是我不等別人躺下來,自己已經(jīng)倒在草地上呼呼大睡起來。
一覺睡到九點半才醒來,睜眼看呼應天已經(jīng)坐起來,凝神看著那間茅草屋子,一直等到那窗戶的燈一下子滅了,呼應天說了聲:“走!”
我和康菲、杜鵑他們趕緊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