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康菲說,我剛才雖然和他打成平手,但卻并未出全力,無形中已經(jīng)手下留情,畢竟他是杜鵑的叔叔,要置他于萬劫不復之地,得先和杜鵑說一聲,眼下還是到洞中,看看婆婆恩賜的寶貝還在不在。
回到洞里,正在翻找凈水和桃木劍,卻聽頭頂悉嗦作響,抬頭看見一條金黃小蛇被釘在石室的靠近屋頂墻壁上,我心里一驚問:“是你嗎黃靈?”
黃色小蛇被一根鐵釘釘住腦袋,張嘴吐信卻不能吐人眼,我急忙把它解救下來,黃色小蛇搖身變成人形,倒頭就拜:“主公,小子無能,讓那惡鬼侵占你身體,求主公責罰!”
這小蛇為我守尸百二十余年也算忠心不二!
我把黃靈扶起并無一些責備,只是淡淡說,不是你無能,而是那惡鬼已經(jīng)本領通天,剛才我也只是和他打個平手,多虧三皇姑所贈金鞭才把它嚇走,你告訴我他從哪里來,在這都做了些什么,我好定奪怎么應對他。
黃靈說,這個惡鬼來的時候渾身是血,也不知是從哪里來,來了就把我趕走,我不忿回來找他打斗,卻被他捉了釘在屋頂墻壁上,主公若再不來,我必死無疑了。”
“好了沒事了,”我安慰黃靈,又問他,“你以后有何打算?”
“當然是還跟著你了,之前寸功沒有,以后爭取多做事情,在娘娘面前也好有個交代。”
我問:“我那兩件東西呢?”
黃靈這才來了精神,露出來一個欣慰的笑:“我替主公藏的好好的呢,就怕邪靈惡鬼來強奪,早就把它們藏的極其隱秘,誰也找不到,主公請隨我來!”
黃靈拉著我手走到客廳里,轉(zhuǎn)身又化為一騰蛇,就地一頓飛升到屋頂,接著身形拉長直拖下地,喊我說:“主公上來,這里還有好看的。”
我和杜鵑對視一眼,我先拉著黃靈滑溜溜的身體勉強上去,康菲卻比我靈巧,也就是在黃靈身體上撫了兩撫就已經(jīng)上到屋頂。
一看果然這里另有洞天!
原來這里有一方平整沃土,上面栽種各樣奇花異卉,就好像人造的二層樓那樣,上面大概已經(jīng)接近地面,雖然沒有出口,但卻有星點日光透射下來,映照的那些奇花異卉更加燦爛絢麗。
黃靈恢復人形,在石壁一側(cè)找到一個花草掩蔽的石縫,伸手進去掏摸一陣,取出凈水瓶兒和桃木小劍,雙手捧給我說:“兩樣寶貝都在,現(xiàn)在完璧歸趙,另有幾樣寶物是小生從各處尋覓而來栽種于此,現(xiàn)在也奉獻給主公,以贖守尸不力只過。”
說著依然拉著我手,興致勃勃指點給我看。
我一看驚喜過望,原來黃靈尋來栽植的,除了一棵斗大靈芝,竟然還有一個可遇而不可求的芝馬,神氣活現(xiàn)的立在那顆碩大千年靈芝旁邊,我看了撫掌驚喜,另外還有兩株千年老參和別的各種珍奇藥材,讓我喜不自勝!
這些東西于一個醫(yī)者來說,可謂異寶!
忽然想起下面廳中那幾株尸參,問黃靈是怎么回事?
黃靈冷哼一聲:“還不是那邪魔老鬼,不知道從哪里挖來幾具尸體,驚心培育出來那幾株鬼花邪物,估計是他等生成收來用以害人。”
看完上面這方洞天,依照前法下去廳中,我繞著那幾株鬼參走了一圈,心里已有計較。
西方對這種東西的采摘過于神秘小心,估計也是沒有器具不得已而為之,不過還是小心為妙吧。
我把金鞭繞著四株尸參劃了一個圈,然后讓康菲和黃靈退后以防不測,然后念動婆婆所授掘地咒語,少傾即聽的地上石塊碎裂的嗶啵之聲,然后那塊地面顯然凸起,連帶那四株鬼參起在空中,我急忙招呼康菲和黃靈拿著準備好的器具,上前剝下石塊泥土,將四株鬼參完整納入袋中。
做完這些心里不由暗喜,想那杜得乾處心積慮,煞費苦心種植這些尸參,卻落入我囊中,他若得知還不氣死!
七世之前所遺香囊還在,我讓他無事時候還鉆在里面讓我隨身攜帶,有事時候即刻出來為我助力,而那顆黃騰也在,我留著給人療傷治病之用。
帶著一應物品回到醫(yī)館,我忽然想到應該去見一下師兄,聽他講解一些我還概念不清的東西。
按照婆婆的意思,我以后就是行走在陰陽兩界的靈魂使者了,陽可治病救命,給那些陽壽未盡的男女續(xù)上性命,陰可驅(qū)魔度鬼,讓一片混亂的冥界稍得安寧。
醫(yī)人簡單,吃藥打針即可,但冥界就復雜的多了,現(xiàn)就鬼和魔的界限就很模糊,一旦把鬼當魔固然能鑄成大錯,而一旦將魔當鬼卻危害更大。
因為魔界種種鬼魅很善偽裝,稍微變化,就會隱去本來面目,化為俊男靚女誘人上當。
我和康菲說知想法,康菲表示贊同,于是就到侯玉軒的易學會去。
師兄呼應天已被民間奉為高人,法力高強而且對世間男女廣施恩惠,所以頗為人尊重,不過既是高人那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來去無常,而侯玉軒是呼應天的徒弟,自然是找到他最好的渠道。
到了后我和侯玉軒打一陣哈哈,無非就是我現(xiàn)在已是三皇姑授業(yè)弟子,和呼應天是師兄弟關系,那么侯玉軒就應該喊我?guī)熓辶恕?/p>
我是嘻哈無常,但侯玉軒卻認真,當下一揖:“師叔受我一拜!早就知你不是池中之物,現(xiàn)在果然!而且看三皇姑對你喜愛還在對我?guī)熤?,以后造化不可限量?rdquo;
我笑著杵他一拳:“快說呼應天行蹤,我找他有要事相談!”
侯玉軒也正經(jīng)八北:“師傅在他茶園,我?guī)闳ト绾危?rdquo;
我笑著謝他一下:“那倒不用,我有兩腿也能自己走路,不勞你了。”
說著告辭,和康菲出門上車就走,臨出門侯玉軒拉住康菲,悄悄耳語:“康菲,是不是已經(jīng)被他勾上手了?”
康菲一個耳刮子扇過去,嚇得侯玉坤急忙躲過,卻又聽康菲說:“以后真的能和鄭玄成婚,我就是你師叔母,說話小心在意一點!”
侯玉坤點頭:“是,是,再也不敢調(diào)戲于你了!”
康菲也不和他多糾纏,鉆進車子按照侯玉指點的方位,出城一路向北,找到一個只有幾十戶人家的小山村,問及呼應天行蹤,答曰在茶園忙乎,于是棄車步行到茶園找他。
此地氣候其實不太適合種茶,但呼應天卻不聽人勸,固執(zhí)己見非得要種,而山里鄉(xiāng)民也果然看到他種植的十畝茶園生機盎然,都是暗暗稱奇。
去到茶園,見呼應天并非在茶園里澆水逮蟲,而是在茶園邊一座茅草涼棚下,獨自喝茶看天,見我和康菲到了,呼應天起身相迎,笑著說已經(jīng)得三皇姑懿旨,特在此等候師弟。
以前是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現(xiàn)在一見他那樣子就忍不住笑了,呼應天也笑:“是不是笑為兄丑陋?”
我說:“是有點丑,不過也不算太嚇人,師兄美名遠播,人正心善,丑一點正好嚇鬼,嘿嘿!”
呼應天也笑。
看他年齡應該在六十開外,卻不似傳說中的世外高人那樣氣度不凡道貌岸然,而看他樣子就是一猥瑣老頭,牙口尚好卻黑黃相映成輝,最讓我難受的是他說話,就像是在喉嚨里,得使勁聽才能聽清他說話。
正和他說話,遠處兩個山里女子卻離他遠遠的,畏首畏尾不敢過來的意思,呼應天勾手讓她們過來,兩個年輕女子才踟躕著走了過來,不過顯然還有有點畏縮。
山里妹子自小承受陽光雨露滋潤,自是和城里女孩很不一樣,走到身邊就感覺一陣自然清新之風撲面,呼應天看著和她們相熟,笑問她倆為什么正走路停了下來?
兩個山妹互看一眼:“你老人家在此乘涼,我們怎么敢過來。”
呼應天笑著說:“這么說是我擋你們路了,我讓讓,讓讓。”
兩個山妹搶著說:“不要,不要!以后走路見你在此,我們繞過就行。”
說著躬身點頭算做施禮,風擺楊柳般的走去。
我笑著問呼應天,是不是她們對你懼怕不敢過來?
呼應天說:“倒不是怕,是因為走入我的結(jié)界之內(nèi),她們會感覺渾身不自在,如此而已。”
我說:“那師兄怎么搞這樣東西嚇人?”
呼應天說:“不是搞,是自然之物,不管你想不想要它都跟著你,結(jié)界其實就是氣場一類的東西,每個人都有的,不過有強弱大小堅軟之分,是一個只屬于自己的特殊空間。”
一邊說已經(jīng)起身,帶我們回他的住所。
路上又說這個結(jié)界,呼應天說這個隨身結(jié)界,和與鬼魔對陣時候的結(jié)界又有不同,那是制造出來的特殊空間,就像屏障一樣保護自己,也可以主動攻擊敵對一方。
到他住處一看原來是一間窯洞,不過這窯洞倒是很寬敞,里面生活用具床鋪等等一應俱全,看看已到午時用飯時間,呼應天到門前坡地上隨手采來幾樣野菜,做了一小鍋大米,吃的我滿頭大汗,康菲也直呼:“好吃,過癮!”
飯后休息一陣又到外面游賞一會兒山景,呼應天說:“走吧,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