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小和尚,小和尚當(dāng)然不會反對,他本身就擔(dān)心師傅的安危,看到我愿意陪他去找老道士,自然一萬個答應(yīng)。在離開之前,我在原地留下了痕跡,以紅線留下了暗號,萬一老道士回來,至少知道我們?nèi)ツ睦锪恕?/p>
讓小和尚拉著我衣服,防止在濃霧中失去蹤影,走了幾步,我向小和尚詢問驢友的情況,莫非他們跟老道士在一起?
“我們上來,就沒有人影,他們并沒有在上面等我們。”
小和尚的回答讓我大吃一驚,驢友竟然沒有在地面上等待我們,莫非遇到了危險,或者是又被什么東西纏上了?
空氣中的濃霧實在是太過濃重,眼睛只能看到一兩米之外的地方,四周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根本看不到任何的人影。我害怕與老道士錯過,又擔(dān)心那些失蹤的驢友找不到我們,便和小和尚走兩步喊一聲,給他們提示,告訴他們,我在這里。
喊了四五分鐘,還是死寂一片,仿佛這個籠罩在濃重霧氣之中的山村真的死掉了,壓抑無比的感覺讓人呼吸也變得粗重起來。我看這樣也不是辦法,不經(jīng)意我向左邊看,一條紅線纏繞在一根樹枝上,這樣的情景再熟悉不過了。這可是我留下來的記號,是給老道士提示的,沒想到卻提醒了我自己。
剛才一小會難道都是在這里繞圈嗎?遇到鬼打墻?還是鬼遮眼了?一時間,我也不能確定遇到了什么情況,但一直轉(zhuǎn)圈卻是事實,對于這種情況我也有了不少的經(jīng)驗,將風(fēng)水羅盤掏了出來,憑借著這東西,可是幫我解決過好幾次這樣的情況。
然而這一次,卻讓我大失所望,羅盤的指針劇烈的轉(zhuǎn)動著,像是飛速旋轉(zhuǎn)的齒輪,突然又詭異的停了,指向了一個方向,沒等我做出判斷,卻又指向了另外一個方向,猛地又再次旋轉(zhuǎn)了起來。
“他么的,連風(fēng)水羅盤都出錯了,難道我們要被困死在這里嗎?”心中怒氣沖天,但是我不得不壓下火,遇到這種情況的確詭異,但如果喪失理智,恐怕更加的危險。
我感覺到有人正拉著我的衣角,低頭一看,小和尚拉著,他悄悄的指向了我們剛才走過的地方。向后一看,我不由得感覺到一股寒氣升起,心臟像是突然被一股冷氣包裹了起來,我臉上露出了一陣駭然。就在我們身后,一串鮮明的血腳印清晰可見,像是沾染了什么粘稠的紅色液體,在地面上留下來的痕跡。這不由的讓我想到,下面流淌的陰血,難道是下面的東西跟了上來?
寒意凜然,讓我臉色大變,甚至不用去想,我也知道可能是被極其可怕的東西盯上了。
不行,必須離開這里!不然被那個可怕的東西耍得團團轉(zhuǎn),我和小和尚都會有危險的。不由分說,我拽著小和尚,認(rèn)準(zhǔn)一個方向沖了下去,速度很快,奔跑起來沖入了濃霧之中。不知道是不是運氣,一連跑出了十分鐘,在我警惕的觀察下,再沒有出現(xiàn)紅線的痕跡,說明至少沒有在轉(zhuǎn)圈,而是離開了盜洞口。
我不由的松了一口氣,只要能夠離那個可怕的東西遠(yuǎn)點就好!
“哥,那里有人,是不是師傅?”小和尚扯著我的衣角,悄聲說道。
通過這段時間的接觸,我發(fā)現(xiàn)自己開始喜歡起這個小和尚來了,和城市里大多數(shù)少年不同,這個小和尚是真的生性純樸,本性善良,人生就如同一張白紙,老道長把他保護的太好了,但想來也只有這種從沒有被花花綠綠世界污染的人,才有可能成為真正的得道高僧,赤子之心,轉(zhuǎn)世靈童。
小和尚的話讓我心中一驚,臉色一變,我向著濃霧之中望去,這里實在是太兇險,無論是山神廟中的怨靈娃娃,還是泰國的降頭師,其危險程度都遠(yuǎn)遠(yuǎn)無法與這里相提并論,兇險程度相差十倍以上。
我囑咐小和尚,讓他注意安全,我拉著他,小心謹(jǐn)慎的走了過去。下到那個邪墓之前,聚攏在一起的人現(xiàn)在只剩下我和小和尚了,而邪墓中所看到與太平天國關(guān)聯(lián)的各種詭異的飛天圖,被推到貔貅石柱、敞開的棺材以及留下的壁畫,還有那股讓大仙都忌憚的東西,種種的不可思議,帶著詭異與陰森可怕的氣息,讓我不得不小心起來。
“你是誰?站在這里干什么?轉(zhuǎn)過身來,回答我的問題。”
靠近三五米的距離,我高聲的喝著,由于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東西,我沒有冒失的靠上去,而是先看清楚情況,再重新決定。
“是剛才走失的哥哥。”
小和尚真的有佛性,四周籠罩濃霧也阻止不了他分辨出站在那里的是人還是惡鬼,由于那人背對著我,但從身上的衣著看上去非常熟悉,我認(rèn)出了就是那兩個從邪墓中跑出來,失蹤的驢友中的一位。
“羅肯,是你,你怎么跑到這里來了?我還在擔(dān)心你的安全,幸好你沒事。”
那人轉(zhuǎn)過身體,我也看清楚那人的長相,心中莫名的松了一口氣。自從進入這座惡鬼村,遇到的各種稀奇古怪陰森可怕的事情太多了,由不得我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說這話,我拉著小和尚迎了上去,詢問著他之前遇到的情況,看看是不是有什么發(fā)現(xiàn)。
像是老道士這樣的人,大風(fēng)大浪經(jīng)得多了,雖然這座惡鬼村詭異多變,陰森可怕,但也嚇不倒他。哪怕是我,也經(jīng)歷過幾件事,膽子變大了很多了。但是羅肯他們只是普通人而已,陰森的鬼林子、可怕的惡鬼、流血的壁畫、吞人的墓室以及同伴的慘死等等一系列的事情,恐怕已經(jīng)突破了他們的心里承受底線,精神受不了這么大的沖擊,崩潰都很正常。
“死了,都死了,他們?nèi)妓懒?hellip;…”
走到近前,我還沒來得及說話,一看羅肯的狀態(tài),不由的心頭一沉。此時此刻這家伙頭發(fā)散亂著,衣服不知在哪里刮得都是口子,臉上滿是灰塵,雙眼瞪得老大,眼無神光,呆滯的表情,嘴角留著口水,完全就是一副被嚇傻的樣子,如果放在大街上,肯定會被人認(rèn)為就是一個瘋子。而讓我臉色難看的還是他口中說出的話,他逃出邪墓的時候,并非是一個人,但現(xiàn)在一個人孤零零的站著,如同一個瘋子般自言自語著,表情不時抽搐著,應(yīng)該是遇到了什么可怕的景象,才會被嚇成了這個樣子。
“羅肯看著我,是我,我是唐崖。這里怎么就你一個人,跟你一起離開的同伴呢?”
我雙手抓著他,雙眼直視著他的目光,語氣無比嚴(yán)肅,對視著他的眼睛,想要從他的口中得到一些答案。他們從邪墓之中逃出來之后,到底遭遇了什么。為何會只剩下他一個人,同伴哪里去了?
“死了,都死了,我要死了,你也要死了,所有人都要死了……”
羅肯一臉呆滯的表情,瞳孔擴散著,無法聚光,放散的目光飄忽不定,我不知道他是否看得見我,口水順著嘴角向下流淌著,瘋言瘋語的說著。
“該死!”我心底暗罵了一聲,這個羅肯被嚇得不輕,竟然一直傻傻癡癡沒有任何的反應(yīng),老是在重復(fù)著‘死了死了’的話。這個惡鬼村實在是太過詭異了,不僅僅下面的邪墓,連地面上也是詭譎無比,讓人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可能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