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想不到?jīng)]遇到黃古,倒是遇上了這家伙。
李默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破劍,眉毛一挑,從懷里取出那幾枚紅狼獸核交到薛山手里。
“薛山,這些獸核你先收著。”
刀劍無情,遴選對戰(zhàn)不僅僅只是分出勝負,有時勝者收招不及時或者卸力不當,敗者往往有可能會因此傷殘甚至喪命。
死于神衍大陸各大宗門每年遴選的武修少年并不算少,李默的舉動在薛山眼里也是可以理解,只是他沒料到李默此時想得不是遴選而是那個迫使他跳下懸崖之人。
而此人此時正好就在高臺之上,恰好又是此次遴選的指定臨時執(zhí)事,這可真是冤家路窄。
一陣輕云飄過,天光漸淡,李默此時全部看清了高臺之上三人都是何人,除了殷毅之外,另外兩個好巧不巧一個是許堂主另一個則是他的家族族員,李修。
“好了,你們先一個個按順序上來抽簽,敗者淘汰,勝者進入下一輪。敗者一旦確定,即刻滾出天才區(qū)!有什么問題嗎?沒問題就開始吧!”出聲的是殷毅,聽著傲氣無比。
他與李修都是外門弟子里頭頂尖的存在,又是許堂主分外看好重點培養(yǎng)的角色,晉升內(nèi)門弟子只是時間問題。
在他眼里,底下的這群遴選少年,能通過遴選的本就不多,淘汰掉的甚至連普通區(qū)通過遴選的人員都不如,就算僥幸通過,實力上短時間內(nèi)肯定不如自己,所以他并不覺自己所說的話會有人敢反駁。
呵呵,如此盛氣凌人,難怪在太炎山會發(fā)生劍逼我跳崖一事,我今日定當算清舊賬,滅了你的威風!李默眼里鋒芒畢現(xiàn),怒意彌漫。
“慢著!”一道聲音傳開,引來無數(shù)目光,眾人皆是心頭一凜,想不通這是要鬧那出。薛山更是神情凝固,不知李默吃錯了什么藥。
李默懶得理會他人的眼光,目視高臺之上的殷毅眉毛一挑裝作熟絡(luò)般說道,“殷師兄,還記得我嗎?上次太炎山能大難不死還得多虧了你出手相助!”
“呼~~”
腳底一蹬,衣袍獵獵作響,頃刻間李默已經(jīng)輕飄飄落在高臺之上,正好落在殷毅左側(cè),手執(zhí)破劍目視對方,神情似笑非笑,眼里神芒耐人尋思。
許堂主和李修相視一眼,皆是愣然,眼前這少年不正是李家少主李默?
殷毅先是一怔,待看清李默之后神情忽變大笑說道,“哈哈,我道是那個內(nèi)門的師兄看不慣我殷毅前來滋事,想不到是你這個怕死逃跑的廢物。那日不死在我劍下算你走運,這次想來尋仇,就憑你的實力?”
“許堂主,堂兄,我與殷毅‘師兄’有些私人之事,可否...”李默并未搭理殷毅的嘲諷而是跟另外二人客氣問道。
武者之間的恩怨最簡單粗暴的解決方法便是決斗,許堂主身為青柳宗長輩當然深諳此道,見李默話已挑明,擺了擺手示意沒意見。
李修則是一臉疑云問道,“你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在天城丟李家的臉面就算了,還跑到青柳宗來逞能耍威風,當殷師弟是吃素的?生死臺,你以為是誰都能上來的?”
李默料想李修的反應(yīng)會如此,眼神淡漠,沒有出聲。家族紛爭等家主大選之日再做個了斷也不遲,這番略微難聽的話他早已免疫,況且此時他一心想著的是與殷毅對戰(zhàn)一事。
“堂兄?哈哈,原來李修師兄偶爾和我提起的那位廢物堂弟就是你?師兄,你和堂主先回避一下,等我教訓一下這不知死活的廢物再進行抽簽也不遲,費不了多少功夫!”殷毅斜睨了一下李默,一臉十足把握的模樣。
此時人群已經(jīng)大概明白眼前這一幕是什么情況,除了薛山一臉擔憂外,其余人大多一副饒有興致的樣子,畢竟殷毅這種級別武者的對戰(zhàn)不是時時都能看到。
“上次算你命大,這次你別想全身而退!”殷毅冷笑一聲,眼里隱現(xiàn)殺意。
許堂主與李修剛從高臺退下,殷毅順勢拔劍,一股強大的劍氣綻放而出,空氣里彌漫著寒意。這還是沒有使出劍武魄的效果,足以看出殷毅的實力著實不容小覷。
“讓你三招!三招之后,讓你堂哥替你收尸!”殷毅一臉傲氣,看著李默的眼神儼然是在看一具尸體。
李默嘴角彎出久違的淺笑,將手中破劍緩緩升起,劍指殷毅淡漠說道,“躺下的是誰還言之過早!”
太炎山遇到殷毅和柳蕓時,他只是武徒九階,而今已是臨近武師二階,加上怒破黑沙風暴時領(lǐng)悟了幾分劍意,面對只有武師一階的殷毅,他完全有把握戰(zhàn)勝對方。
話音一落,李默身形一震,身后金光爆芒,那柄龍紋金劍在一片流光溢彩當中瞬現(xiàn),與此同時李默低喝一聲身形一晃,劍光一閃人已朝殷毅暴刺而去...
破劍刺向殷毅的過程中變化出無數(shù)劍影,但真正的殺招只有一招,一旦殷毅猜錯,一劍封喉!
殷毅此時的臉色已經(jīng)變得有些難看,因為他開始變得有些不自信,不自信導致心態(tài)浮躁,這正是武者對戰(zhàn)的大忌。
“這少年是誰,實力竟如此強悍!”臺下看眾見此一幕,面面相覷,駭意彌漫心頭。
李修和許堂主更是一臉疑惑,相顧無言。許堂主自然輕易可破李默這疾雷一擊,但李修內(nèi)心卻是另外的名堂,李默實力的提升速度已經(jīng)超出他的想象。
“叮!”
兩劍交接,火花一閃之后一道身影暴退,看著像是受力被動后退,顯得有些狼狽。
殷毅一臉尷尬,眼中的狂妄眼芒早已煙消云散,別說讓對方三招,擋下這一劍已屬艱難。
他急退的腳步還未停,劍吟聲再起,炸雷陣陣,震耳欲聾,李默的攻勢再次襲來。
“不好!”殷毅內(nèi)心大呼不妙,眼里已是閃過一絲懼意,早就把之前說過要讓李默三招的話拋到九霄云外。
李默的眼神很冷,破劍劍尖寒意更甚。
破劍長驅(qū),引發(fā)一道似是堅不可摧的劍勢剎那刺向殷毅,強大的力量刮起陣陣急風,就連生死臺底下觀看的眾人都能感受到劍風拂面...
“呼啪”,一聲悶響,殷毅在狼狽之下倉促釋放武魄,一道寒芒在他身后激發(fā)而出,手心一抖,一團白色劍幕浮現(xiàn),堪堪擋住了李默的第二擊。
“迫使宗門外門頂尖存在的弟子釋放武魄,這小子到底什么來頭?有戲看了!”
眾人看到殷毅被迫釋放武魄,全都愣住了,就連關(guān)注這場戰(zhàn)況的許堂主也是微微搖了搖頭,神情變得有些凝重。
自己重點培養(yǎng)的弟子,即將晉升內(nèi)門弟子的殷毅,面對一個參加遴選的普通家族子弟居然這般狼狽吃力,他的臉有些掛不住。
他身邊的李修心態(tài)則已經(jīng)發(fā)生了變化,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李默從家族的廢物變得如此強大,面對自己的師弟殷毅都不落下風,這...
“給我死!”殷毅釋放武魄之后,稍微挽回劣勢,不再管之前說過的讓招之言,怒吼一聲腳底一踩,劍光一閃人猛地朝李默撲去。
劍光裹成白色劍幕飛射而去,殷毅則是一臉怒意在其后方。
一個前幾日才被自己劍逼跳下山崖的毛小子,怎么可能會讓自己如此難看,肯定是自己大意了!殷毅此時已經(jīng)幾乎失去了理智,在如此眾多人的觀看下,他丟不起這個臉,恨不得馬上劍斬李默。
他這一劍賭上了全部的力量,屬于生死斗,要么碾壓對手,要么被對手被對手碾壓。
許堂主此時臉上驚色驟起,他實在想不通自己的得意弟子會如此沖動,釋放武魄之后竟然使出這等破釜沉舟的打法。
李默目光堅定,經(jīng)歷過黑沙地一戰(zhàn),殷毅這一波攻擊在他眼里像是緩慢的慢動作,幾乎全是破綻。
此時眾人哪怕是薛山都以為李默會避其鋒芒,擊其破綻,顯然眾人都覺得殷毅這一擊屬于不要命的打法,唯有避開才是正選。
可惜他們都想錯了,何謂劍意?沒有像李默一樣經(jīng)歷過黑沙地一戰(zhàn),他們根本猜不透李默的想法。
猜不透豈非劍意的一種?!
身形一閃,李默持劍飛身迎擊,不再像之前那般怒雷陣陣,呼嘯刺耳,而是無聲無息。
“這小子瘋了?”許堂主內(nèi)心一震,想不通李默居然會正面迎擊一個武師一階武者的亡命一擊。
“砰!”
兩道身影閃電般錯開,沒有劍擊鳴聲,沒有怒雷炸響,生死臺之上安靜無比,除了劍只落地的聲音,跌落在地當然不是李默手里的破劍。
兩道身影猶如雕塑般站在哪里,空氣仿佛凝固,白色劍幕瞬間湮滅,武魄劍影漸漸黯淡...
沒人倒下,有聲緩出,“你敗了!”
話音一落,一道劍光閃起,眾人的眼眸幾乎來不及捕捉,可是這道璀璨卻是真真切切閃爍了,一閃即逝。
劍尖距離殷毅喉嚨不到一寸,一如既往地冰冷。
臺下眾人神情凝固一般,空氣也仿佛停止了流動,只有許堂主面色鐵青,淡然不再,他做夢也想不到李默會擊敗自己看重的弟子。
負責此次遴選的兩名外門弟子之一的殷毅,在外門排行前三的他居然敗了,敗給一個從來沒聽說過的使著破劍的少年。
“他是何人?”不知情的眾人紛紛猜測著李默的身份。
殷毅的眼瞳收縮,喉嚨蠕動卻說不出話,此時持劍指著他喉部的李默在他眼里已經(jīng)不是人,是怪物,一只實力進步速度超過他想象的恐怖“怪物”。
只有他自己才明白李默的恐怖之處,能完美湮滅他動用武魄力量凝聚而出的劍幕,可見對方出劍之精準,難道是劍意?
“以德報怨那是圣人,我只會以德報德,以怨報怨!斷你三指!”李默眉毛一挑,語氣冰冷無比,手腕一抖行將斷掉殷毅的三只手指。
對于一個迫使自己跳崖保命,視他人性命為螻蟻的歹毒之人,只是斷其三指而非取其性命,這已經(jīng)是仁慈無比。
“呼!”
一聲急促聲音響起,一道銳芒電光石火間射向李默背部,無奈之下李默顧不得其它,反手抬劍一擋,堪堪化去這忽如起來的險情。
“砰!”
人影一晃,只見殷毅趁機反撲,右掌就勢擊向李默,好在李默注意力足夠集中,腳底一蹬,身形立馬暴退,落到生死臺邊緣。
臺下眾人人瞪目結(jié)舌,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給震懾住,暗襲?
生死臺對決,本就是對戰(zhàn)武者雙方以實力解決恩怨的一種方式,生死勝敗全憑實力,就是宗主親臨,也是不能插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