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給我住手!族會馬上就要開始,許堂主、白小姐、方公子和衛(wèi)公子都在場候著呢。老三你實在不該跟晚輩計較,失了長輩氣度...李默,李巖你們兩個都上來吧。”
說話的正是家族長老會的大長老李暮云,虎目闊鼻的長相配上一身錦衣,倒也是威嚴(yán)無比。
這番話響徹整個演武場,竟是運用了霸道的真氣貫徹其中,既把過錯歸咎于李麟,又不著痕跡暗示著自己才是真正的掌權(quán)之人。
李鶴聞言收勢退到席位,冷哼一聲心有不甘低聲說道,“李麟,少拿家主令牌壓我,我看你能撐多久,到時由不得你不交出。”
“你盡管做夢,只要我李鱗在世一天,李默就永遠(yuǎn)是少家主,現(xiàn)在是少家主以后更是如假包換的家主。當(dāng)初二哥為了家族名譽答應(yīng)挑戰(zhàn),就算輸了那也是為族而戰(zhàn),你們倒好,不但落井下石還覬覦著家主
之位,做你們的春秋大夢去!”李鱗散去氣盾,眼神一冷矛頭指向李鶴和李暮云,就差破口大罵。
“老三,你這是不把我這個大哥放在眼里?你這么說倒是爽了,可在這么多人面前明顯是不給我面子,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客氣了。”
李暮云話音剛落,手起掌落,啪的一聲將那寫著少家主之位的椅子震成碎片。
此時李默已經(jīng)來到高臺之上,見此情景眉毛一挑開口說道,“大伯,你也太心急了點。不就是想宣示我這少家主只是個傀儡唄。我想問大伯你一句,直到上臺我有講過一個字?席位被你無端端毀壞,按家規(guī)來講,你這算什么?”
這話落到臺下眾人耳里,人群心頭不由得一震,平日里跟大長老一向客氣的李默能說出這般生猛的話?
“放肆!口出狂言,目無尊長,我李暮云豈能容你。老三,今日召開臨時族會不為別的,正是家主令牌!哼,等家主大選之日一到,別說少主一位,能不能留在家族都難說!”李暮云再次運用真氣貫徹,聲如洪鐘,敲震著人群的耳膜。
“大長老果然威風(fēng),看樣子三長老和李默這次難逃一劫了。”人群心頭再次一震,不過大多數(shù)人也是猜到大長老會這般強(qiáng)勢。
李鱗此時已經(jīng)怒不可遏,從懷里掏出一塊紫檀令牌后,肩頭一震銀色氣盾驟聚,無形而強(qiáng)大的威壓罩向整個高臺。
“李暮云,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想只手遮天?先打敗我李鱗再說,我現(xiàn)在以家主的身份命令你與我對戰(zhàn),你戰(zhàn)也得戰(zhàn),不戰(zhàn)也得戰(zhàn)!”
話音剛落,他所凝聚出來的銀色氣盾由于怒意更甚,隱約浮現(xiàn)出一縷金色流痕。
“戰(zhàn)便戰(zhàn)!怕你不成?就憑你這武靈三階的氣盾,李萱都未必輸你,還敢跟我斗?”李暮云話音剛落,頃刻引出武魄之力,背后光芒激發(fā),隱約可見一只巨型猛虎的輪廓,剛霸無比。
“獸武魄!武靈四階!這老狐貍藏得還真深。三叔就算背水一戰(zhàn)至多也是兩敗俱傷的局面,這對自己和三叔都不利...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李默心念快轉(zhuǎn),想法已定。
“等等!”他走到臺子中央,目光與坐席上的白倩短暫交會。
“令牌交出可以,但我有一個條件,暫時取消令牌特權(quán)。第一,九爺沒有在場;第二,這只是臨時族會,等家主大選那日再談,如何?”李默不卑不亢,面對李暮云淡淡說道。
李暮云眼神上瞄,稍一停滯,摸了摸下頜掃了一眼其余幾位長老這才開口,“就依你所言,只要老三愿意交出,這事我不再追究!至于白小姐和你之間的事,可以等到家主大選之日再宣布,也算給你留幾分面子。”
白倩眼里閃過一抹驚色,隨之平靜下來沒有開口插話。
“好!”李默嘴角彎出一抹淺笑,應(yīng)了一聲將滿是困惑的李鱗拉到一旁耳語了幾句,李鱗聽后神情凝重微微點頭,算是默許。
“廢物,剛剛還在叫囂,我還想看你能撐到幾時,想不到這么快就露出了窩囊樣,呵呵。”一直沒出聲的李巖滿臉蔑意諷道。
不知何時他已經(jīng)站在白倩的一側(cè),說這話時有意無意瞥了一眼白倩,可惜對方不知是沒看到還是裝作不知,并沒有與他眼神交會。
李默仿佛沒聽到這句刺耳無比的話,轉(zhuǎn)身緩緩走向李巖。
臺上眾人滿臉疑惑不知李默這是唱得哪一出,就連臺下的人群為了看得更清楚這一幕也是往后退了幾步,生怕錯過了最精彩的部分。
“李巖,你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罵我廢物,想必覺得很爽是吧?這樣吧,為了能讓你‘爽’到底,我李默向你發(fā)出挑戰(zhàn)!”
“哇!”臺下人群一陣喧囂,想不到李默居然這般自不量力說出這樣的話,這根本就是在自取其辱。
“李默...”李鱗一聲驚呼正要上前阻攔,不料李默只是擺擺手淡淡說道,“三叔,我自有分寸。”
“挑戰(zhàn)我?就憑你這武徒一階的實力?笑話,只怕你連三招都接不下,跟你那丟盡家族顏面的爹一樣,哈哈...”李巖一臉不屑說道。
“接還是不接,少廢話!”李默單刀直入冷冷問道。
“好,既然你想逞強(qiáng),我就給你這個機(jī)會,敗者當(dāng)眾高喊三聲‘我是廢物’,如何?看你這個廢物到時如何跪地求饒。”李巖這話說得大聲無比,臺上臺下聽得真真切切。
“行,不過在這之前,我想先挑戰(zhàn)李猛,暮云大伯,你沒意見吧?!”李默手指輕輕觸了一下破劍的劍尖看向李暮云問道。
“請便!”李暮云倒是不假思索回答得干脆利落,同時看向李鶴和李巖,眼神頗有深意。
演武場中央,兩人迎面而立,李猛一臉自負(fù),李巖則是笑臉燦爛,簡直比暖陽還要燦爛。
笑他人看不穿,這本身不就是一件最好笑的事情?
“李默,上次是你命大,傷成那樣還能爬回來。不過這次就沒那么好運了,我絕對不會手軟...就你這廢物還想挑戰(zhàn)巖哥,笑話!”
李猛所指的當(dāng)然是上次亂葬崗一事,不過此時的李默臉上神情平靜,并未把李猛的嘲諷放在心上。
“擋住我這柄破劍再狂也不遲。”李默淡然開口,劍指李猛。
人群一陣愕然,總覺得今日的李默的言行與往日不同,但一時又看不透。
“比你死去的爹還要能說會道,就憑你這武徒一階的實力?看我怎么廢了你!聚!”話音一落,李猛手臂一震,四周的空氣頓然變得灼熱,一面銅色三重氣盾眼看即將凝聚而成。
他早有打算,一旦凝聚出銅色氣盾,直接朝李默步步緊逼而去,諒只有武徒一階實力的李默也攪不出什么風(fēng)浪,只有等著被碾壓的份。
“破!”
劍尖劃破空氣,聲止人到,冰冷的劍尖閃電般頓在李猛的喉嚨前,距離不超過三寸,而此時李猛的氣盾才堪堪凝聚完成,更離奇的是氣盾被刺穿后留下一個漩渦口子,并未立刻消散...
快!太快!
整個演武場的空氣仿佛凝固,靜得連根針落地的聲音都聽清。
人群目目相覷,神情愕然,幾乎懷疑所見這一幕的真實性。“好快的劍!這還是那位凝聚不出一重氣盾的李默?”
“一招穿透三重氣盾,這得有二千斤的力道了吧,這...這也太強(qiáng)悍了吧,李猛可是武徒三階的實力啊!”
“也許只是李猛輕敵了,我不相信一個武徒一階的廢柴能打敗一個武徒三階的武者!”
“無論如何,李猛是輸了,輸給一個他口中所說的廢物...嘖嘖。”
人群的討論聲落在李猛耳里,他一臉惱羞,臉色極其難看,想動可惜邁不開腳步,想開口可惜眼前是那頂在咽喉處不到三寸的冰冷的劍尖。
風(fēng)雨無阻練習(xí)了幾年的怒雷劍法終于派上了用場,李默當(dāng)然知道覺醒刺靈之后,就是黃品一階的武技也能如此霸道。
劍尖冰冷,李默的眼神更冷!
他一字一頓緩緩問道,“我問你,現(xiàn)在我配登上高臺了嗎?”
李猛囂張的氣焰早已消失殆盡,面對李默的質(zhì)問,瞄了一眼冰冷的劍尖,默默點頭。
雖說家族規(guī)定家族子弟對戰(zhàn)不可傷及性命,可面對冰冷的劍尖,李猛渾身有些顫抖,哪里還敢囂張。
“滾回去!”他懶得跟一個狐假虎威的狗腿子浪費唇舌,看著李猛那張唇色發(fā)白滿頭冷汗的臉,他甚至懶得多說一個字。
破劍收勢,鋒芒斂去,李默看向高臺上的李巖,其意不言而喻。
李猛則是如獲大赦,擦著滿頭冷汗,跌跌撞撞退到場邊,眼神依舊流露著懼色,心有余悸無法平靜。
人群依舊懷疑此刻發(fā)生的一幕是否真實,一劍分高下,這僅僅只是發(fā)揮了武技的實力,武魄呢?
“只是李猛一時大意罷了,少給我在那耍威風(fēng)!”李巖被李默的眼神刺激,從高臺之上一躍而下,飄落在李默面前。
“試試便知!”李默不愿多言,虎口微抖,劍尖一陣晃動。
李巖倒也不急不忙,并未急著凝聚出氣盾,而是迅速后撤,拉開距離。
在高臺之上時他已將李默的出招看得一清二楚,雖說有把握戰(zhàn)勝李默,但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后撤拉開了距離。
“噓!”人群發(fā)出一陣輕微的倒彩聲,他們雖然理解李巖此舉出于謹(jǐn)慎,但就氣勢而言,已是弱了幾分。
李巖聞聲臉色驟變,臉上微微一熱覺得有些掛不住,腳底一踩爆喝一聲雙拳已經(jīng)揮出。
狂霸的拳勁劃破空氣,拳風(fēng)呼呼作響,只見拳勁化為幾道銅色波柱一波接著一波朝李默砸來,演武場的青石地面甚至被這股力量所震動。
李巖對自己的武技信心十足,所以根本不想像平時對戰(zhàn)那樣先凝聚氣盾,而是想跟李默正面對抗,這才使出他最擅長的武技裂風(fēng)拳。
“雷霆之怒!”李默不敢大意,劍尖一指,感應(yīng)出天武魄的第一重力量,旋即刺出。
劍一刺出,悶雷之聲頓時炸響,層層力波涌向迫在眼前的波柱。
轟~~砰~~
兩股力量撞在一起,激蕩起高達(dá)幾米的氣浪,人群被這些余波震倒有些不穩(wěn),紛紛后退幾步。
影影綽綽間,人影一晃,劍光一閃。
人群定睛一瞧,差點驚掉下巴,只覺得這一幕如此熟悉...
演武場上,一人持劍,一人呆若木雞。
冰冷的劍尖同樣距離李巖的喉部不到三寸,李默的眼神同樣冰冷,看著李巖這個不顧手足之情,張口閉口罵自己廢物的堂兄。
人群一陣嘩然,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這還是那個廢物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