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疼的我立馬出了一身冷汗,雙手用力捂住,感覺忽的有一縷濕冷濕冷的液體順著雙腿滑落。
我不由的看了眼下身,只見雪白的褲子上竟然快速的蔓延開大片猩紅!
我當(dāng)即尖叫一聲!腦袋被重拍一擊,雙眼猛地閉上隨即一陣頭暈?zāi)垦!?/p>
我迷迷糊糊不知道過去多久,又再度把眼睜開,看見周圍竟一個乘客也沒有!陸銘升和墨連城也不見了!整個客車上空空蕩蕩就只剩我一個人!
我看向車窗外,剛才還是晴天白日,可此時卻一片黃昏暗去的景象。
還有陣陣?yán)滹L(fēng)順著敞開著的車門呼呼往里吹。
我被眼睛的情況弄得有些發(fā)懵,這是怎么回事兒?人呢?人都哪去了?我急匆匆下了車,一腳踩進了齊腰高的荒草地里。
放眼望去一片枯黃色的荒草隨著冷颼颼的風(fēng)搖晃。
我朝前走了幾步,喊了句陸銘升,可整片無邊無際的荒草地里好像就我一人,我的聲音空蕩蕩的被呼呼的風(fēng)聲吹散。
心里忽然跟著一陣恐慌,這里是哪???我怎么會一個人在這兒?
我看著四周都差不多的樣子,心跳聲在耳孔內(nèi)突突響。
忽然,一陣針扎似的冷風(fēng)吹過,在后脖子上落下一片濕冷,隨即跟著又癢又痛起來。
我立馬伸手摸了一把,掌心觸到一抹濕膩膩的東西,隨之我的心猛地提到嗓子眼,緩緩的把手移到眼前一看!
只見手掌心上大片血紅,一只變了形的眼珠子赫然的粘在我手里!
“啊?。?rdquo;
我尖叫著把手里的眼珠子甩開!隨即飛速快跑!
眼前的荒草從齊腰高跑成了齊頭高!
我不斷的抬手撥開眼前的荒草,總感覺這條路越跑越深,好像一直都沒有盡頭一樣!
我跑著跑著,突然聽見一縷聲音嗖的從耳邊劃過,那聲音細(xì)著嗓子,不知道是笑還是哭,雖然轉(zhuǎn)瞬即逝,卻能一下挑起身體里最敏感的那根神經(jīng)!
我立馬停下腳步,隨之一陣風(fēng)吹來一塊紅布,呼啦一下掉在了我眼前的荒草上,紅布被荒草勾住不再挪動。
我小心翼翼的想要去把那塊紅布拿下來,可就在這時,我看見荒草的對面伸出一只血紅腐爛的手!
那血紅腐爛的手指尖如同一把鉤子,把那塊紅布嗖的一下勾走!
我的心立馬被嚇的狂跳起來,猛地退后兩大步!
轉(zhuǎn)身趕緊跑,可身體卻砰的一下結(jié)結(jié)實實的撞在了一面墻上!身后明明是荒草,怎么變成一堵墻?!
我的腦子瞬間被眼下詭異的事情沖擊的一片混亂,呆呆站在原地,前面無路可走,可我又不敢轉(zhuǎn)身,也不知道身后的荒草里到底藏著個什么鬼東西。
只聽見吱吱的像是手指甲摳黑板的聲音,摩擦著耳膜難受到要死!
這時腦子里忽然鬼使神差的冒出一個畫面,之前在一本雜書上讀到過,女人的胯下陰氣重,要是倒著去看胯下,就會看見跟在身后的陰物。
我的心里一陣害怕,可是又莫名其妙的很想看看身后跟著的鬼到底是個什么樣子,該死的好奇心讓我自己都無法控制的驅(qū)使著身體照做。
我叉開腿,深呼吸一口氣,用力彎腰朝胯下看去!
我猛然看清身后立著一個頭著地,雙腳朝天身著暗紅中式新娘禮服的女人!
她一張臉被烏黑的頭發(fā)層層纏繞著包裹,只露出一只血紅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我看!
“??!”
我瞬間嚇尿!連滾帶爬的跑起來,也不管是什么方向,只要有路就往死里的跑,眼前的荒草就跟蜘蛛網(wǎng)似的,在我的身上亂繞,隨即那荒草竟然變成了暗紅色的絲線,糾纏住我的雙腿!
我拼命尖叫著救命!身體卻被一股力量蹭蹭的往后拽,根本無法辦法控制!
直到我的身體被一雙硬邦邦手臂用力抱?。?/p>
耳邊吱吱聲不斷,順著我的腦門兒一層層的繞進我的耳孔!
左眼余光瞥見了一張腐爛變形的臉正順著我的肩膀朝眼前探來,我的整顆心猛地提溜到嗓子眼兒!
只覺呼呼涼風(fēng)從腳底吹起,隨即我感覺肚子被一股詭異寒冷的力量死死的朝內(nèi)摳著,越摳越深!突然,一個聲音在耳邊細(xì)如針尖兒的響起!
“我要讓你生不如死!”
緊跟著嗓音放肆成一聲怒吼,震得腦子嗡嗡響,只覺得自己的一雙腿被硬生生的撕扯開,有濕冷的液體不斷的順著腳脖子朝上涌動!
我驚慌意識一片混亂,一雙手胡亂抓著,猛然間想起臨走前毛師傅揣進我口袋里的黃符!
手一把抓進口袋,猛地掏出一把紙朝著那張恐怖的臉上用力按上去!
“啊——”
一股惡臭難聞的煙霧飄出,我的身體瞬間得到放松,爭分奪秒撒腿就跑!可還沒跑兩步腳底下跐溜一滑,眼前一黑,腳下的地面瞬間塌陷!
忽的感覺一堆重物砸頭,緊接著頭頂被無數(shù)巴掌拍過,硬是把我拍的猛然睜開雙眼,看見墨連城的臉橫沖進我的視線里,他抬著手正要朝我的腦袋上拍下來,被我伸手一把抓住手腕!
“誒喲,你可算醒了,我以為你睡死過去了呢!”
“水來了!顰兒醒了嗎?”
我聽見不遠處傳來陸銘升的說話聲,立馬從地上坐起身,見他手里拿著一個水瓶,見我醒了,趕忙加快了朝這邊走來的腳步。
“你終于醒了。”
他關(guān)切的目光看著我,而我的腦子卻還在混沌當(dāng)中,剛才所經(jīng)歷的恐怖過程,難道只是個夢嗎?
我趕緊問他們我怎么了,怎么會睡在地上?
墨連城一臉不高興的表情,上來把我一頓教訓(xùn),說我上廁所上到人失蹤,他們倆下車找我也找不到,找了好久,最后看見我躺在荒草甸里睡著了。
“上個廁所也能睡著,我真是服了。”
墨連城抱著一雙手臂,一臉的埋怨表情。
我朝著遠處看,沒有看見客車的影子,趕緊又問了句,墨連城瞪著眼珠子說客車等不起我,趁著他們倆下車找人的時候,就跐溜一下開跑了。
我瞬間心里一沉,看著周圍荒郊野地的,客車開走了,那我們該怎么去我家???
“沒關(guān)系,別慌。還好行禮有拿下來,我們等下沿著路邊走,看能不能走到地方。”
陸銘升在一旁安撫我。
我點了點頭被他扶起來,墨連城在一旁仍舊一臉嫌棄加不耐煩的表情,隨即提起我的行李箱走在最前面。
陸銘升牽著我的手,輕聲問我剛才發(fā)生了什么?怎么會睡在草地里。
我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該怎么回應(yīng)剛才的事情,抬手摸了摸衣服口袋,忽的一驚,口袋里的黃符不見了。
難道剛才發(fā)生的一切并不是夢?陸銘升見我不說話,問了句怎么了,我搖了搖頭回他說剛才是拉肚子,肚子太疼了,疼暈過去了都不知道。
他覺得夸張,但也沒繼續(xù)再問什么。
我們一路走了快四個小時,竟然真的走到了福祿村!
我一個大姑娘領(lǐng)著兩個大男人回村,不免引起那些大姑娘小媳婦兒的一陣騷動,墨連城滿臉高傲,不予理睬,陸銘升表情平和也沒有任何反應(yīng),就我一個人略顯尷尬。
走到村長家門口的時候,村長的媳婦兒桂花走出來,瞅見我,好一陣驚訝,隨口便說了句:“誒喲,顰顰回來啦!這家伙整兩回來吶,挺多情啊。”
我聽了這話,心里猛地一陣厭惡,狠狠瞪了她一眼!隨后看見村長從院子里走出來,一下扒拉開桂花,讓她趕緊回屋做飯,桂花不樂意的擰了擰身子,晃噠的走進屋去。
“這是放假啦?”
我不想在他家跟前多留,一邊走著一邊回了句,回家看看爺爺。
隨即他立馬在我身后喊了一句:“你爺爺今兒早走的,不在家,他告訴村兒里人,要是你回家了,和你說他出遠門兒了得過段日子能回來,告你甭墊心他。”
我聽了這話立馬停下腳,心里不由的一沉,爺爺上哪兒出遠門兒去了?一直以來就我們爺倆兒一起過,也沒其他遠房親戚,難不成是又出什么事兒了?
我沒有回應(yīng)什么,快步的朝著家里走。
在院門口的磚縫里拿出備用鑰匙打開大門。
走進屋里,看見里面還跟原先一樣,不像是出了什么事兒的模樣。
墨連城在身后嚷嚷著快累死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茶隨即又猛地吐了出去。
“靠!都他爺?shù)乃崃耍?rdquo;
我不高興上手一把搶過爺爺?shù)牟璞闪怂谎?,聞了聞茶杯里的氣味,果然一股酸味兒直沖鼻子。
爺爺天天喝茶,就跟一日三餐一樣,如果爺爺是早上才走的,那這杯子里的茶怎么能酸的這么快?
之前夢里見到爺爺,模樣很凄慘,現(xiàn)在爺爺又沒在家里,讓我心里一陣不安。
我轉(zhuǎn)身瞅見陸銘升還站在院子里仔仔細(xì)細(xì)的打量著周圍,眉頭蹙起。
我走到門口問他在看什么呢?他眉頭隨即舒展開,說這里好熟悉。說完便朝屋里走去。
墨連城在屋子里念念叨叨的說餓了,站起身,挺高的個子,在屋里瞎亂竄,我跟上去叫他不要亂翻東西,他白了我一眼滿不在乎的表情。
我見陸銘升很想開口說血玉的事情,只是他好似還沒有找到恰當(dāng)?shù)臋C會,于是我便開口說去爺爺房間看看有沒有那塊血玉。
事到如今,我似乎已經(jīng)對陸銘升有了莫大的信任度,他也給了我很多安全感,所以對他,沒有一絲防備。
他笑了笑說不著急,又說既然爺爺不在,就先等爺爺回來再說,隨即揚起一張俊臉接著打量整個屋子,就連屋頂房梁都要看上很久。
墨連城在廚房一陣叮當(dāng)響,手里拿著一個白菜幫子插腰走出來說了句:“這兒啥吃的都沒有,晚飯咋整?啃腳跟啊?”
我走到他跟前,一把搶過來白菜幫,對著他回了句:“行,今晚你一人啃腳跟!我做飯不許你吃。”
他立馬跟著不屑的回了句:“你做飯啊?那還不如啃腳跟呢。”
我抬腳狠踢了他小腿一下,立馬疼的他花容失色!
我轉(zhuǎn)身走進廚房,把手里菜幫子往灶臺那兒扔,只聽吱吱兩聲響,我猛地瞅過去,只見那塊兒竟蹲著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