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師傅!這、這件事有些欠妥吧?”
我上前說道,回頭看了眼陸銘升,見他眉頭微蹙。
而毛師傅卻表情淡定沒有一絲一毫開玩笑的意思,說道:“女鬼射男陽,男鬼取女陰,這是陰陽兩界中的定論,并非對方是色鬼,然后叫他去色誘,而是用這個法子引厲鬼出來取女陰。”
雖然毛師傅這么解釋,但我還是覺得這事兒很不靠譜?。?/p>
“毛先生,我可以去冒險一試,但我現(xiàn)在的肉身是顰兒的,我不能讓顰兒的肉身受到一絲損傷。”
我見陸銘升對著毛師傅說道,我不由的想到,他這是為了我嗎?還是為了他曾經(jīng)的妻子,螢萱?
毛師傅輕松的呼出一口氣,回應(yīng)陸銘升:
“正因你現(xiàn)在附身顰顰的肉身上,我才敢大膽去嘗試,如果是顰顰本人的話,我肯定不會這樣做的,因為你是近千年的孤鬼,且是個男人,我相信你有能力保護好顰顰的肉身。”
毛師傅說的很篤定,但我們幾個心里誰都沒有個譜兒。
毛師傅對我們繼而又說道:“你們不用擔(dān)心,不是還有我呢嘛,等你把厲鬼引出,我便立馬上陣擒住他。”
毛師傅一邊說著,一邊比劃著,我不由的心里打著鼓點兒,因為他之前說了那厲鬼特別厲害,他又能用什么樣的辦法擒住厲鬼呢?
“雖然厲鬼難擒,但能用得上的方法一定都要試試看。”
毛師傅說著話從衣服口袋里掏出來一個陶瓷做的葫蘆小瓶兒,他把小瓶兒遞向陸銘升,隨即說道:
“這個是囚露,你記得當(dāng)看見厲鬼的時候,就把它丟進厲鬼嘴里,這囚露便會施展它的效果,將厲鬼暫時囚困在原地?zé)o法施展法力,到時候我便上去做陣,擒住他。”
我見陸銘升伸手接過囚露,兩道劍眉雖仍舊蹙著,但也有幾度舒展,手指摩挲著手中小瓶兒,薄唇用力抿著說道:“只要不傷害到顰兒的肉身,我什么都可以做。”
我見他握緊拳頭,站的筆挺,說的話也如此信誓旦旦,堂堂大少爺啊,骨子里天生帶著一份傲氣,而且我剛才還跟他說了那么冷冰冰的話,可他現(xiàn)在卻說為了我,什么都愿意去做,瞬間弄得我心里很復(fù)雜。
毛師傅抬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用力點頭:“好。”
事情就這么的表面上愉快,實質(zhì)上內(nèi)心卻糾結(jié)著的決定了。
毛師傅準(zhǔn)備明天早上去李老倔的家中,在他的家里需要布陣一整天,所以我們也都要跟著在那里待上一整天,到了晚上才可行動。
此時夜色漸濃,我又看著他們吃過晚飯后,毛師傅叫我們趕緊好好去休息,攢足了精神準(zhǔn)備明天的事情。
我躺在床上睡不著,背后安安靜靜的,陸銘升一直都未對我言語,難道在生我的氣嗎?我嘆了口氣懶得去想,不想在床上烙餅,就直接下床走出房間。
剛走出門口便聞到一股香味兒,我順著香味走到廚房,看見薛洋正在灶臺跟前忙活著。
“你干嘛呢?”
我問了句,他猛地抬頭,看見是我后,臉上的慌張散去。
“是你啊。嚇我一跳。我肚子餓,做了點兒吃的。”
他笑著回應(yīng)我。
我走過去,看見一些精致的小點心擺放在盤子里,香味很是濃郁。
“這是你做的啊?真厲害。”
我由心的夸了他一句,他特別憨厚害羞的笑了笑。
他端著點心我倆一起來到大廳。
他坐下來就開吃,吃的狼吞虎咽的,就跟晚上沒吃飯似的。
他見我注視他,便不好意思的笑著解釋:“師傅說修煉道術(shù)每頓飯都不能吃飽,因為道術(shù)修仙骨,身體太重了就練不成了。”
我緩緩點頭,原來是這樣啊。
他吃著吃著,抬眼看我,隨即說道:“既然你睡不著,我就給你講故事吧,講我跟著師傅抓鬼的故事。”
我聽了頓時來了精神!
“好啊好啊。”
我話音剛落,身后咯吱響起了開門聲,薛洋立馬把點心收起來,以為是毛師傅出來了。
我回頭一看,原來是陸銘升。
他一臉冷峻的表情,看了我們一眼,說道:“口渴,喝杯茶。”
他輕描淡寫的表情,隨即朝著桌子跟前走來。
薛洋立馬松了一口氣,把點心重新放到桌子上。
陸銘升倒了杯茶水,緩緩的喝了兩口,站在原地不走,我瞅了他一眼,伸手拎起茶壺遞給他:“拿回屋去慢慢品。”
他用眼角瞥了我一眼:“我在這里挨著你事了嗎?”說完,他手握茶杯朝著旁邊的椅子上坐下身來:“茶不錯,喝精神了。”
我瞅了他一眼,懶得理他,隨即看向薛洋讓他接著說。
薛洋喝了口茶水,清了清嗓子,接著說道:“和師傅在一起時間久了,雖然遇見了挺多稀奇古怪的事兒,但也都漸漸習(xí)慣了。不過,在我最開始跟著師傅出行的時候,那時我才八歲,碰著了一件給我留下挺深印象的事兒。”
薛洋這樣說道,我把關(guān)注的目光送上。
“就在內(nèi)時候,我和我?guī)煾敢黄鹑?hellip;…”
薛洋話還沒說完整,就被走過來的陸銘升給打斷。
我見他站在我和薛洋之間,伸手從我倆面前的盤子里拿起一塊點心,送到嘴邊,咬了一口:“有點兒太甜了。”
我瞬間翻了個白眼兒,他怎么這么會打岔?
“你們聊你們的,不用管我。”
陸銘升說著,直接把整個盤子都端走到他那邊,薛洋一臉的無語剛要去追究,我立馬阻止下來。
“別管他,你繼續(xù)講,我特別想聽。”
薛洋見我有這么大的興趣,便立馬來了精神接著講起來。
“我八歲那年的某天,我和師傅去南方,我們一起去了鄉(xiāng)下一戶人家,他們家里老了(死了)老人,本來這是個很稀松平常的喪辦事,但卻在這期間發(fā)生了一件特別詭異的事兒!”
我聽到這兒,立馬縮進兩條腿,聚精會神的看著薛洋。
屋子里也沒開燈,只有大廳門外射進來的一些月光照亮。
他抿著嘴角,接著說道:
“就在三天后要出殯的時候,躺棺材里的老太太突然活了!聽他們家里人描述當(dāng)時所有在場的人都驚呆了,棺材蓋被掀開,老太太騰地一下就從棺材里跳到地上,隨即張口就管兒媳婦要吃的,說餓了。”
“大家誰都不敢搭話,因為他們都知道老太太當(dāng)時確實死了,這怎么又突然活過來了?當(dāng)時他們村里的一個半吊子的陰陽先生,看出一些淺顯門道,只跟他們說,老太太要什么就給她什么。”
“老太太就跟沒事兒人似的,吃了她兒媳婦做的飯后,躺床上睡覺。他們一家人跟著忐忑的過了一天,倒也平安無事。”
“到了第二天的時候,家里老太太的大兒子半夜起來上廁所,就聽見自己兒子的屋里頭兒有唰唰人走道兒的聲兒,來來回回的走,他覺得很奇怪就趴到門玻璃上往里瞅了一眼,就只這么一眼立馬讓他炸了毛兒!”
我看著薛洋說話的神情,全身跟著猛地緊繃起來,手里的傘把被我握的嘎嘎響。
他表情凝重,隨即說道:
“他看見他家老太太翹著腳尖兒站在地上,身子緊貼著炕沿兒,彎下腰,臉對著他兒子的頭,嘴瞬間張開的老大!露出兩顆溜尖兒白森森的牙!”
“他猛地一哆嗦,剛要抬腳踹門,便看見老太太的嘴又合了起來,隨即硬邦邦的轉(zhuǎn)著身子,就要往屋兒外走,他也跟著立馬轉(zhuǎn)身小跑回自己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