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卻一臉情緒很低落的表情,隨即薛洋站在我身邊說道:“那個李老倔,簡直一點人情味兒也沒有,師傅都已經(jīng)把那么好的千年雪參送給他了,可是他卻根本不幫忙。”
薛洋說著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有些激動。
我看向陸銘升,看見他蹙眉表情也跟著很不好看起來。
老道士走進屋子里,他坐下來,叫薛洋沏茶。
薛洋立馬走向廚房去沏茶,老道士坐在椅子上緩緩的看向我和陸銘升,說道:“你們不用擔心,任他也不會是那鐵石心腸的人,明天我再去求他。”
老道士安撫著我們,這話讓我聽著感動也覺得心酸。
“毛先生,真是麻煩你了。”
我心里有些難受的說道,毛先生抿著嘴角對著我溫和的笑了笑,那模樣像個父親。
“沒什么,大家都是自己人。不過,這件事情也得抓緊時間,三天之內(nèi)如果你再不能回去你肉身的話,那么……”
毛先生說著說著,沒有繼續(xù)說下去,陸銘升立馬上前一步追問道:“那么會怎么樣?”
毛先生伸手接過來薛洋端來的茶水,抿了一口說道:“那么,顰顰就會變成和你之前一樣的孤魂野鬼了。”
我聽了這么話,瞬間胸口猛地悶住,一瞬間壓的我沉重不已。
“毛先生,你一定要救顰兒,一定不要讓這樣的事情發(fā)生。”
陸銘升懇求的語氣對老道士說著。
老道士點頭,說道:“我自然會盡我所能,顰顰也是我疼著的孩子,我不會眼睜睜看著她變成孤魂野鬼的。”
我朝后退了一步,實在是身體沉重的有些站不住,只好在椅子上坐下來。
我看向老道士,見老道士卻看向陸銘升,若有所思的模樣,隨后把視線收回。
“今晚先休息,我們明日再接再厲。”
我沖著他點了點,老道士端起茶杯又飲了一口茶,我看向陸銘升,見他一臉的擔憂表情朝著我走過來,伸手很自然的握起我的手。
“顰顰,喝茶。”
薛洋忽然走過來,站在我和陸銘升之間,遞給我一杯茶。
“顰兒現(xiàn)在怎么能喝茶?”
陸銘升在一旁說著,我見他們兩個人對視上,目光中都帶著一股銳利的勁兒。
“我和顰顰說話,挨你什么事?”
薛洋立馬回擊給陸銘升,陸銘升往前邁一步,伸手把他朝著一旁推了推,站在我身邊。
“走,顰兒,回房間休息。”
陸銘升伸手握起我的手,把我從椅子上帶起來,隨即冷冰冰的看了薛洋一眼,轉(zhuǎn)身對老道士說了句:“毛先生,我們先去休息了,您也早點休息。”
“嗯。”
老道士很平靜的回應。
陸銘升帶著我朝著房間走。
走到房間門口的時候,我先走了進去,隨即關(guān)上房門,把他關(guān)在了外面。
“你這是干嘛?把我關(guān)在門外干嘛?”
“不把關(guān)門外,把你關(guān)哪兒???你別以為你可以鉆空子,跟我睡一個屋子,絕對不可能。自己找地方睡去。”
我站在屋子里對他說到,門外立馬傳來他的敲門聲。
“你這人怎么能可以這樣?這里我不熟,你讓我上哪睡去???”
“隨便你。”
我說完,轉(zhuǎn)身朝著床那邊走過去,敲門聲仍舊咚咚咚著,過了會兒后沒了聲音。
我便順著床上躺下來,床的位置正好面向窗戶,躺下來就可以看得見窗外,今晚月色很美,把窗外照的很亮,我也不想去拉窗簾,就這么看著窗外的月色,心里不由的想著陸銘升的面孔。
是不是一個人總是和另一個人接觸,就會慢慢的習慣他的存在,所以才會總是能想起他呢?我的心里貌似有什么感覺露出,就如同窗外被薄薄的云層遮蔽著若隱若現(xiàn)的月色一般,讓人看不清楚月亮完整的面目。
哎……
我不由的嘆了口氣,眨巴了下眼睛迷迷糊糊的便睡著了。
也不知道我睡著了多久,就聽見啪啪啪有人敲窗戶的聲音,在我的耳邊斷斷續(xù)續(xù)的響起,促使我不得不睜開眼睛。
可就在我睜開眼的一瞬,我猛地看見窗外竟然站著一個黑色的人影,他正抬著一雙手趴在窗戶上,啪啪啪的敲著玻璃!
我瞬間被驚嚇到,從床上竄坐起來,我剛要大叫,便看見窗外的那道黑巖一只手在玻璃窗上寫著什么字,月光照亮玻璃窗,把那字的顏色也顯露出來,是一抹濃重的暗紅色。
一個大大的繁體“死”字赫然出現(xiàn)在玻璃窗上!
“啊——快來人??!”
我立馬大叫起來,窗外的人影在窗戶外手舞足蹈著,隨后門外透出燈光,我聽見了門外的腳步聲。
“怎么了?”
老道士的聲音出現(xiàn)在房間門外,我趕緊下床去開門,老道士快步走進來,詢問我發(fā)生了什么事。
我顫抖著指向窗戶外,隨即再度看過去。
誒?剛才站在窗外的人影呢?我看見窗外空空如也,并沒有什么黑色人影存在,老道士朝著窗邊快步走過去。
我看見窗戶上的那個血紅色字還留著,隨即陸銘升和薛洋也趕了進來。
我把剛才的事情是給他們,他們一個個臉上都露出一抹凝重的神情,一起看向了老道士。
老道士凝視著窗戶上的字跡,隨后緩緩的說道:“這字跡,我好想在哪里見到過。”
老道士這樣說著,雙眼凝視著窗戶上的字,目光陷入沉思中。
薛洋湊上前來,也仔細的看過去。
“師傅年紀大了,你替師傅想想,在哪里見過這種字跡。”
老道士對著薛洋說道,薛洋蹙眉一邊看一邊想著,隨后忽的眼睛一亮。
“在李老倔那兒!這字跡在李老倔辦公室的桌子上出現(xiàn)過!”
薛洋忽然這樣說道,老道士立馬抬手點著玻璃窗上的那個繁體“死”字緩緩點頭。
“難道剛才寫字的那個人和李老倔有關(guān)?還是就是李老倔?”
薛洋這樣說著。
讓我滿頭霧水,李老倔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啊?腦子有病嗎?白天收了人家的禮卻沒給人辦事兒,大晚上又跑到人家家里裝神弄鬼?
“不可能是李老倔本人,應該是和他有關(guān)的人。”
老道士說道,隨后走出房間,我們也跟著走了出去,我看著老道士伸手在玻璃的字跡上用手指抹了抹,然后湊到鼻子邊聞了下,蹙眉而起。
“是羊血。”
老道士低緩的說道,我站在一旁想不出來什么,只能等著老道士解答這些疑問。
隨后老道士叫薛洋回屋取一張宣紙來,薛洋立馬回屋去拿,過了會兒拿著宣紙走了出來,老道士抬手將宣紙貼在玻璃窗的那個字上,將字跡印到宣紙上,拿回屋子里。
我們跟著老道士一起走了屋里。
薛洋打開大廳的等,我們都把目光看向坐下來仔細端詳字跡的老道士。
過了會兒,老道士說道:“寫下這個字所用的羊血里,我還聞到了一股中藥味兒。”
老道士再度聞了聞宣紙上的那個字,隨后眼睛一亮:“是川芎和當歸。”
老道士這么說著,我看向陸銘升,又看了眼薛洋,我不懂中藥,這兩味中藥和羊血加在一起,是什么意思?
老道士眉頭微蹙,緩緩說道:“川芎當歸和羊血,熬在一起能成一味藥補與食補相結(jié)合的好東西。可以用來活腦。”
老道士這么一說,雖然解答開了我腦子里對這兩味中藥的不解,但是卻更加讓我疑惑,這和這件事情有什么關(guān)系嗎?
隨后我見老道士把那張宣紙折了了下后,抬手拍了拍。
“明天一行,定有轉(zhuǎn)機。”
老道士忽而這么篤定的說道,讓我們?nèi)齻€人完全想不通他怎么一下就對去求李老倔的這件事情有了信心呢?
我見老道士嘴角上微微抿起一抹笑意,隨即叫我們快些去休息,明天早起一起去見李老倔,要是運氣好的話,興許明天就能解決眼下這件事兒,把我送回到我的肉身里。
我了這話心里立馬一陣高興,我看見陸銘升和薛洋兩個人臉上也都露出喜悅的笑容。
隨后我們都準備回去休息,我剛要回房間的時候看見陸銘升竟然就在大廳的椅子上坐下來,打算就在那兒休息。
“喂,你怎么睡在這里啊?”
我問了他句,他輕飄的瞅了我一眼。
“這里除了毛先生的房間就是那個人的房間,還有你住的那間,剩下的就只剩廚房大廳和廁所了,我現(xiàn)在帶著你的肉身,怎么可能和他們睡在一起,廁所廚房更沒得睡,既然哪里都沒得睡,我就只能睡椅子了。”
他蜷縮在椅子上,說的可憐巴巴的,我白了他一眼,伸手拽起他的胳膊把他從椅子上拽起來,一路拽到我的房間里。
來到我房間,他立馬一臉的笑意,我從柜子里拿出被子和一個枕頭放在了地上。
“你睡地上。”
我直截了當?shù)膶λf了句。
“床又不是很小,你就算不心疼我,你也得心疼一下你自己啊,我這兒都流血流小半天了!”
“閉嘴!”
我一把捂住他大聲嚷嚷著的嘴,瞪著他看。
“嚷嚷什么?想讓全世界都聽見?。?rdquo;
我松開手,看了眼床那邊,把一旁的毯子拿起來,在床的中間隔開一條線。
“你睡那邊,不許越過這條線。”
我指了指床那邊,他一臉不在意的表情,走到床的另一邊。
“都已經(jīng)睡過了還弄得這么麻煩……”
“你再說一遍!”
“好好好,睡覺睡覺,我保證不過線。”
他說完話,在床的另一邊躺下來,背對著我的方向,我這才安心的走過去,在自己這邊躺下來。
我把傘收起來,放到枕頭邊,隨即我忽的聽見背后猛地靠近過來的呼吸聲,我轉(zhuǎn)過身看向他,看見他一張俊臉正對著著我這邊,一雙眼睛里帶著溫柔的注視著我這邊,隨即對我露出一抹柔軟的笑意,說道:“娘子,我睡了。”
他說完話,便閉上一雙深邃的眼睛,一臉平和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