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見閔瞳直接一步走向陸銘升,一把抱住陸銘升的身體,這一幕讓我整個人都驚呆了!
“是我啊,我是千玄?。∧悴挥浀梦伊藛??表哥!”
表哥?我瞬間就跳戲了,閔瞳怎么叫陸銘升表哥?該不會是認(rèn)錯鬼了吧?
陸銘升抬手把閔瞳從自己懷里扶起來,他仔細(xì)的打量著閔瞳,一雙眉眼緊蹙著,似乎像是在努力的去回憶什么的模樣。
“表哥,我是千玄,我終于等到你了,我就知道我一定會等到你再次出現(xiàn)的。”
閔瞳抑制不住自己滿腔的激動,再一次的擁抱著陸銘升,而陸銘升感受著懷里閔瞳的哭聲,他的眼神還是迷茫著的。
我站在一邊瞬間像個傻子一樣,成了整個畫面里的局外人,這讓我不免有些尷尬。
“……你剛才叫我表哥?你說你叫…千玄嗎?”
陸銘升似乎想起來什么,可又好似什么也都沒想起來的問懷里的閔瞳。
閔瞳直起身,揚(yáng)起一雙淚眼望著陸銘升。
“是啊表哥,我是千玄,我一直都在等你,我等了你三生三世。”
我聽了閔瞳的話,立馬驚呆了!等了陸銘升三生三世?這是什么意思?難不成閔瞳真的是陸銘升生前的表妹,然后一直輪回了三生三世到了現(xiàn)在?
我一頭霧水的看著面前的兩個人。
我眼睜睜的看著陸銘升仔仔細(xì)細(xì)的對著面前的閔瞳看了又看,不知道為啥,心里感覺有點(diǎn)兒怪怪的。
“我……我記得你,可是我……我已經(jīng)不記得過去的事情了。”
陸銘升皺眉一臉的難過表情,閔瞳聽了這話,表情愣了愣,隨即又是滿目的難過,再度哭泣起來。
“表哥,真是苦了你了。”
閔瞳釋放著自己似乎壓抑了很久的心情,我走上前去叫她慢慢把話說清楚。
隨后,我便聽到了閔瞳的講述,然后才得知道,這世間竟然還真有如此神奇的事情!
閔瞳確實(shí)是陸銘升的表妹,早年家中父母雙亡后,便被陸銘升的媽媽接到陸家,閔瞳和陸銘升兩個人從小親梅竹馬。
那年陸銘升一家人慘遭滅門的時候,閔瞳正好在國外留學(xué),可是回來后卻聽見陸銘升家中遭受慘痛滅門,她的心里一直都愛陸銘升至深,所以她得知這件事后悲痛欲絕之下跳河淹死了。
她說死后她來到陰間,想要找陸銘升,可是卻并沒有在陰間找到陸銘升一家人,閔瞳知道自己死的太不值得,而且轉(zhuǎn)世投胎之后,她很有可能就再也無法與陸銘升相見了。
她一陣情急之時,便有一個女人的聲音出現(xiàn),引她而去,她便遇見了那個這三世里一直都在幫著她的人。
那個女人幫著閔瞳投胎,卻一直都帶著那一世的記憶。
那個女人說會帶著她去見陸銘升,只不過得需要一段很漫長的等待。
“你說的那個人,是人是鬼還是神仙啊?她為什么要幫你?”
我不由的發(fā)問,覺得她說得這些事情,聽起來就跟做夢似的,很不切實(shí)際,雖然我遇見了陸銘升,已經(jīng)很不現(xiàn)實(shí)了,但是聽了閔瞳的話之后,更加顛覆了我的世界觀。
“我從來都沒有見過那個女人的真面目,她每每出現(xiàn)的時候都是臉上蒙著黑色的面紗,出現(xiàn)在我的夢里,指引我去做每一件事情,然后告訴我這樣做就可以見到表哥。”
閔瞳說話的時候一雙手一直都緊緊的握住陸銘升的手沒松開過,視線也一直都注視著陸銘升。
我聽了之后覺得這件事情更加神秘不已。
我看向陸銘升,陸銘升蹙眉看著閔瞳說了句:“我死了之后,因?yàn)樗啦活?,陰間不收我,而且我的記憶也消失了大半,我只是零星的記住一些事情還有人……千玄這個名字,我是熟悉的。”
我站在一旁聽著他們倆面對面的追憶著。
閔瞳隨即揚(yáng)起手,修長的白皙手指輕撫著陸銘升的臉,這個舉動頓時又引來我的一陣尷尬回避,我心里的奇怪感覺也隨之更是明顯。
“沒關(guān)系,你能記得我的名字,我也一樣很開心。三世啊,我整整帶著記憶輪回了三世,這個漫長的等待終于到頭了。”
閔瞳說著話淚流不止,陸銘升抬手為她拭淚,眉宇間帶著一抹心疼,隨后將閔瞳擁入懷里。
我見狀立馬把視線收回,隨即心里的那抹奇怪的感受展露出頭角,泛著一股酸味兒,難道我這是在吃陸銘升的醋嗎?我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見他們擁抱著也沒撒手的意思,便轉(zhuǎn)身不去看他們。
隨后閔瞳的聲音從我背后揚(yáng)起。
“那個幫我的人,她還給我一身白色旗袍,她告訴我,遲早有天我會遇見一個女孩,然后就給她這身白旗袍穿,如果她能穿得上,那我就距離找到你的日子不遠(yuǎn)了。”
我聽見白旗袍這句話便轉(zhuǎn)回身去,看見閔瞳和陸銘升都把視線朝我看過來。
“那旗袍,我記得。”
陸銘升忽而這樣說道,隨后緩緩的將視線很是用情的看向我。
“那是我心愛女人最愛的一身旗袍,她穿那身旗袍的時候正好是水燈節(jié),她蹲在河邊放水燈許愿,那一幕我記得清清楚楚,永世無法忘記……”
我注視著陸銘升的那雙眼睛里充滿了悲傷的表情,心里也跟隨著想起了上次見他的時候,河邊里飄著的白色蓮花水燈,隨即我的思緒開始快速的翻涌起來,又想起了爺爺和老道士的話……
我看向閔瞳,閔瞳微微蹙眉的看著我,有些不敢相信的表情緩緩的說道:“難道……她是……螢萱?”
螢萱?我不由的愣住,腦子里有些混亂。
陸銘升抿著嘴角走到我身邊,溫柔的看著我。
“沒錯,她是螢萱的轉(zhuǎn)世。”
我雖然對于這些事情一概不知,但爺爺說過我的命中有一段孽緣,而且就在陸銘升和他哥哥,我們?nèi)齻€人之間。
“那你是怎么找到她的?”
閔瞳不由的問到,她仍舊用一雙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我。
陸銘升一雙眸子里帶著一抹回憶,緩緩的說道:“我死后,心中存有大仇大恨要報(bào),但我我并不記得我要去報(bào)仇的對象是誰,后來某一次聽見了螢萱的聲音,他呼喚我,把我引到了我家的老宅,然后我們便相遇了。”
“可是她并沒有長著螢萱的模樣啊,你為什么就能斷定她就是螢萱?”
閔瞳再度疑問出聲,我看向陸銘升,陸銘升抬手朝著我的胸口觸摸而來,手指勾出我的護(hù)身符。
“這玉佩是一對的,我有一個,螢萱有一個。”
啊?我瞬間懵住了,我這護(hù)身符不是爺爺用血和白玉泡成的血玉嗎?這是怎么回事兒?我不解,立馬回應(yīng)道:“這是我爺爺用血泡制成的血玉,并不是你的玉佩。”
陸銘升聽了這話忽的蹙眉起來,說道:“我怎么可能會記錯我家祖?zhèn)鞯挠衽迥兀鋵?shí)兩塊玉原本是一塊,上面還刻著字,是一個陸字,玉佩被分成兩半后,陸字也被分割成兩半。”
我聽了他這話后,立馬看著自己身上的這塊玉,我戴著這么多年,怎么從來沒在上面看見過什么字啊,我把閔瞳手里的熒光棒拿過來,取下護(hù)身符照著看。
只見護(hù)身符的背后有一個果真有一個不是很清楚的耳道旁部首,紋路有些潦草,不仔細(xì)看的話還以為是玉石上的裂痕。
“還真有字啊……”
我整個人都不知所措了,爺爺為什么要騙我?還有,陸銘升家的玉佩為什么會到爺爺?shù)氖掷铮?/p>
一瞬間涌出來的謎團(tuán)和問號都讓我有些不知所措,甚至有些害怕,因?yàn)闋敔斔谷粚ξ译[瞞了這件事情,他為什么要隱瞞?
就在我正糾結(jié)著的時候,突然傳來一聲很是粗糙的咳嗽聲。
閔瞳立馬慌了神。
“不好!他來了!”
閔瞳整個人瞪大著一雙眼睛,很是驚慌的模樣,我不由的想到,閔瞳說的“他”該不是那個韓家老祖宗吧?!
還沒等我回過神來,閔瞳便上前拉住我們的手。
“跟我走。”
閔瞳對著我和陸銘升說著,然后帶著我們順著南邊一路小跑。
隨后,我們一路跑到了一個木門跟前,木門鑲在石頭墻壁里。
閔瞳帶著我們朝著門里走了進(jìn)去。
然后轉(zhuǎn)身將木門關(guān)上。
我緊張到不行,借著熒光棒的光亮看見這個石屋里有一排排的放東西的架子,架子上面擺放著各種瓶瓶罐罐,這讓我想起之前見到的那瓶眼珠子,隨后想著這些瓶瓶罐罐里大概也裝著那些恐怖的東西吧!
閔瞳猛地拽著我的衣袖,同時也把陸銘升拽到了她的跟前,低聲的說道:
“你們倆聽我說,現(xiàn)在時間不多了,我不能再做過多的解釋。”
“我現(xiàn)在說的話你們要記好。”
我瞪大著眼睛目不轉(zhuǎn)睛,耳朵豎起的看著聽著。
“等下,我跑出去引開他,然后你們就緊跟著出去往西邊走,看見有岔路就走左邊,進(jìn)去之后你們會看見一口水井,用旁邊的木桶把水井里面的一個包袱打撈上來,包袱里面有半張地圖和一顆龍珠,把龍珠砸碎就能破了這里的陰脈!然后帶著那半張地圖朝南走,一直走別回頭,就能離開這里。”
閔瞳說話的語速很快,我從她的話里聽到,她想要去引開那個成了精的老頭兒,這不是明擺著去送死嗎?
“不行,咱們要一起離開這里。”
陸銘升立馬伸手握住閔瞳的手臂,目光堅(jiān)定的看著閔瞳,閔瞳看著陸銘升,隨即露出一個特別美的笑容。
“表哥,我想和你見面是我一直活著的最大希望,現(xiàn)在我見到你了,我希望你能報(bào)仇,你要記住收好那半張地圖,那是能為陸家報(bào)仇的希望!”
閔瞳話音剛落,門外便傳來了又一陣很是粗重恐怖的咳嗽聲,隨后唰唰的腳步聲也越發(fā)的靠近。
閔瞳二話不說就要闖出門去,陸銘升一把抓住閔瞳的手臂,把她拽回來。
“千玄,我不能讓你去送死!”
我看著閔瞳的眼睛里眼淚擁擠在眼眶處,我看得出來她也不想出去,可是她在為了大局著想,這讓我心里猛地揪了起來。
“你們倆個走,我去引他離開!”
我突然這樣說出口,隨即把拳頭握緊準(zhǔn)備沖出去,可就在這時我的耳邊忽然聽見了叮呤當(dāng)啷的銅鈴聲。
糟了,時間不多了,老道士用銅鈴喚我回去呢!
就在我停頓下來的片刻,閔瞳把我的手一把塞到了陸銘升的手里。
“答應(yīng)我,你們要好好的,要報(bào)仇,要活著!”
閔瞳說完這句話,猛地將我倆用力推開,沖出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