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叫了聲,我立馬又睜開仗著膽子朝著門外跑,正好一只黃皮子趁機朝我襲來,我手里拿著的劍因為害怕條件反射的扔了出去。
‘噗’的一聲,我的側(cè)臉一片溫?zé)幔还裳任秱鱽?,我顫抖著身體睜開眼,摸了把濕乎乎的臉,滿手的血!那只朝我撲來的黃皮子被爺爺一劍捅死在地,我眼前全部都是大片黃皮子破爛不堪,血肉模糊的尸體。
還沒等我驚嚇的叫出聲,爺爺一把摟起我的胳膊扯著我就朝院子外跑。
爺爺健步如飛,我就像一只被拴在爺爺手臂上的風(fēng)箏似的,腳跟都快離地的朝前狂奔著。
看來這群黃皮子,來勢很兇猛,爺爺雖然做了準(zhǔn)備,但卻萬萬沒有猜到它們的家族會如此龐大。
我跑著跑著習(xí)慣性的朝著后面瞅了眼,這么一瞅驚的我恨不得想在自己屁股上插上火箭筒,趕緊一飛沖天!那么黑壓壓的一片,它們的眼睛透著藍色的光,跟燈籠似的點綴在黑色龐大隊伍之上,我已經(jīng)被嚇的都快不知道怎么跑了!
我們一路跑出了村子,跑到一片荒地上,四周也沒個躲藏的地方,只能玩了命的跑,我整顆心都快順嘴里飛出去了!耳邊聽見的全都是黃皮子的叫喊聲已經(jīng)越逼越近!
就算我跟爺爺現(xiàn)在能化身成獵豹,估計也無法跑過身后緊追不舍的大部隊。
我接著一抹白色天光,瞥了爺爺一眼,爺爺已經(jīng)累的面色蒼白,畢竟?fàn)敔斠呀?jīng)年事已高,我看著四周有沒有能藏身的地方,突然手臂被爺爺猛地一拽,摔倒在地。
爺爺不小心被一個石頭絆倒。
“爺爺!爺爺你沒事兒吧?快,我扶你起來。”
爺爺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面色已經(jīng)蒼白,此時黃皮子的隊伍已經(jīng)逼近到了三四米處,我和爺爺無力再逃脫,爺爺一把推開我,叫我趕緊跑,不要管他,我怎么可能丟下爺爺一個人!
就在這時黃皮子朝我們呲牙瞪眼惡狠狠的撲來。
爺爺手握銅劍漫天揮動,但敵眾我寡,勢單力薄的,爺爺很快就被那群黃皮子包圍起來!眼看著爺爺被黃皮子咬破了衣服皮肉,鮮血直流!
“爺爺!”
我叫喊著,引來黃皮子的注意,它們一臉奸笑的朝我靠近,我立馬驚慌害怕起來,就在我萬般情急之下,腦海里忽然浮現(xiàn)出一本書,書頁唰唰翻過,一頁黑字瞬間映入眼簾,我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那上面寫著的是,如何滅除妖孽的咒語和手勢!我看了后,書頁在眼前金光一閃立馬不見,但上面的文字卻已經(jīng)牢牢印在我腦中,我立馬操作起來,抬起雙手在胸前畫出八卦圖,隨后心中默念咒語,我感到手掌心像是被火燒一樣炙熱,我咬著牙忍痛,雙手猛地朝前推去。
只見兩道金光順著我的掌心飛射而出,金光立馬飛射向面前那幾只朝我襲擊而來的黃皮子,它們被金光擊中,即刻間在半空中粉身碎骨!我整個人都被自己的法力驚呆了,隨后我立即跑到爺爺那邊把包圍住爺爺?shù)狞S皮子一一擊碎!
我救出了受傷的爺爺,扶著他朝最近的一片樹林里跑,雖然我有了能夠?qū)顾鼈兊姆Γ鼈兊臄?shù)量卻有增無減,如同不死狂魔一樣!真是恨死個人!
我扶著受傷的爺爺,顧得上左邊卻又顧不到右,想要保護爺爺眼下只靠我一個人是萬萬不夠的!就在我分神之際,一只黃皮子一口咬在了爺爺?shù)男乜谏?,我瞬間不管不顧的朝著爺爺撲去,抱住爺爺?shù)纳眢w,爺爺面色蒼白,雙眼虛弱的微張著,全身是血。
我又再度陷入恐慌當(dāng)中,抱著爺爺?shù)纳眢w,用自己的身體護住他,我不想再讓爺爺受到傷害。
我閉著雙眼抱緊爺爺,只覺得背后一陣陣的疼痛,被黃皮子如狼般的撕咬,它們貪婪的聲音在我的耳邊一陣陣爆破,我此時就只想著,我要保護爺爺!爺爺你不能有任何事!
我的意識被疼痛折磨到越發(fā)虛弱,心里甚至已經(jīng)想到了死亡。
我迷迷糊糊的腦子里混沌一片,全身冰冷,猛然間一句話在我耳邊回蕩響起‘我叫陸銘升……給我牢牢記住這個名字!’
我不由的念出‘陸銘升’這三個字,忽然覺得胸口一陣熱度蔓延開,可我的全身已經(jīng)沒了半點力氣。
就在這時,耳邊幾聲嗷嗷慘叫,隨后我的身體開始變得輕飄起來,一股力量握住了我的腰身,將我從地上提起。
“抱緊我。”
我聽見有人在我耳邊說話,那聲音已經(jīng)讓我熟悉,此時再度聽見,竟引得我雙眼溫?zé)?,我無力的睜開眼,我果然看見了他的面孔,是他,我夢里的那個男人,陸銘升。
我被陸銘升抱緊在懷里,因為他移動的速度太快,眼前的視野模糊一片,我閉著眼睛緊緊的抱著他的脖子,耳邊是嗖嗖的冷風(fēng)。
“求求你,救救我爺爺!”
“不用你說,我知道。”
他高高在上的公子哥兒脾氣和口吻,真是讓我瞬間忍不住在心里給了他一白眼。
我被他放在了一顆參天古樹上,坐在結(jié)實的樹枝上,穩(wěn)當(dāng)?shù)暮?,他把我放好,把身上的黑色大褂脫給我蓋在我身上,我與他注視一眼,隨后他轉(zhuǎn)身越起不見,忽的又在不遠處的樹尖兒上站立。
我無力的挪著視線看了眼下面。誒喲我去!這么老高!瞬間嚇的我一激靈。周身與我平齊的全都是樹枝樹葉,我這個甚至能看得見最遠處的高山。
而樹下的景象全都微縮成一個個點,我看向不遠處的他,猛地將雙手抬起,瞬間‘撲騰騰’一群飛鳥從周圍大片飛起,隨后一陣陣鬼哭狼嚎的聲音從遠至近的傳來,就跟恐怖片里的特效聲似的,聽得我心里直發(fā)毛。
原來陸銘升他召集來了孤魂野鬼對付那群恨人的黃皮子精!地下一片片冒出來從墳?zāi)估锱莱龅母癄€尸體,聲聲慘叫,樹木間有孤魂的叫聲飄來,一只只面目殘缺的半透明影子在樹影間穿梭,有幾只直接從我身上穿身而過,驚的我一身冷汗。
有了惡鬼相助,黃皮子成了惡鬼們的美餐,我看向站在不遠處樹尖上的陸銘升,他也剛好看向我,仍舊是冷冰冰的目光中卻又好像正隱忍著某種情緒不想被我看見,他一只手伏在身前一只手背向身后,真的筆挺,瞬間又給我一股很強烈的主子范兒。
惡鬼將黃皮子全部滅殺,他把我從樹上送下來后,沒有多說任何話,轉(zhuǎn)身不見了。
此時天已經(jīng)亮了,早晨的林子里生著輕薄的霧氣,我在霧氣中沒能再尋到他的身影,忽的想到了重傷在身的爺爺,立馬轉(zhuǎn)身跑去找爺爺。
我看見爺爺?shù)臅r候,他站在樹林出口正等著我,我緊忙查看爺爺?shù)纳眢w,看見剛才還全身是血的爺爺此時身上并沒有血跡,只是臉色依舊慘白,我扶著爺爺朝回家的路走。
回到家里,爺爺在自己的屋子里待了整整兩天兩夜,沒吃一粒米沒喝一口水,而且還不允許我進去,我雖然很擔(dān)心,但是我知道爺爺這是在用我不知道的方法恢復(fù)他損耗的元氣和修復(fù)身上所受的傷。
等到爺爺從屋子里走出來,立馬又是一雙炯炯有神的雙眼,腳步輕快的精瘦小老頭兒。
我給爺爺燉了雞湯補身體,對于陸銘升招來孤魂野鬼救我們的事情,我沒有說起,我也不知道爺爺是否知道,總之,誰都沒有再說那晚發(fā)生的黃皮子討命的事兒。
傍晚,我坐在門檻上看著院子里夕陽西下的景色發(fā)呆,這些天發(fā)生這么多以前從來沒發(fā)生過的事兒,每一件都驚心動魄的駭人,可我總覺得以后還會有更加駭人的事情會發(fā)生,還有那個出現(xiàn)在我夢里的男人,又救了我和爺爺?shù)拿?,他真的是之前那具棺材里的干尸嗎?總覺得氣質(zhì)各方面的很不符合啊,我到底該不該告訴爺爺他的存在呢?
忽的,我的頭發(fā)被撩起,我猛地回頭看見爺爺正撩起我的頭發(fā)蹲在門口,蹙眉打量著我的脖子。
“你已經(jīng)見過他了?!”
“誰???”
我被爺爺問的瞬間猛住,抬手摸著脖子,手指在脖子上摸到一塊凸起的地方,我立馬站起身朝著屋里小跑進去,照鏡子。
我看見鏡子里,我的脖子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一塊紅色的印記,形狀像一片花瓣。
“你算到你命中有孽緣相伴,該來的總還是要來的。”
爺爺說著話坐到椅子上抽旱煙。
“爺爺,你說的他是……”
“陸銘升。”
果然,爺爺知道陸銘升他的存在,我立馬坐下來對爺爺說道:“爺爺,他就是上次要和我結(jié)陰婚的那具干尸!”
“不,他并不是上次那個。”
爺爺立馬否定,我聽了,心里莫名的一抹開心飄過,我就說嘛,兩個人氣質(zhì)根本不同,一個是色狼,一個是翩翩公子!
“你笑什么?”
“啊?沒有啊。”
我立馬收斂起來自己心里的情緒,一本正經(jīng)的看向爺爺,問道:“那他是誰???又一個想和我結(jié)陰婚的人嗎?”
我看著爺爺抽著煙,視線看向門外,緩緩的抿了抿嘴角。
“雖然他們不是同一個人,但他們是本家兄弟,陸銘升是陸滿堂整整小了十五歲的弟弟,他們家中慘遭不幸那會兒,陸銘升應(yīng)該只有二十歲。”
誒喲我!還是塊兒小鮮肉!真是生的太早,又死的太早,煞是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