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已經(jīng)為夢靨準(zhǔn)備上了,陷阱也設(shè)下了,就等著它上鉤了。
可是我趴在桌子上面趴了半天,也是啥事沒有,夢靨也沒有出現(xiàn),不會是剛才我連續(xù)三次把它給打跑了,不敢再來了吧。
這也不是不可能,對于已經(jīng)死了一次的鬼物來說,再死一次那就是徹底的消失了,連輪回的機會都沒有。
所以,所有的鬼物都是非常膽小惜命的,但是人的欲望是無限的,畢竟鬼物的前身還是人,本性不管如何也是丟不掉的,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天生如此,不以個人的意志為轉(zhuǎn)移。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所以說,只要是它們看到對自己有利益的事情,它們就會毫不猶豫的去做。可是因為變成了鬼物,鬼氣進入身體之后,潛移默化的也是慢慢的把一些人性給泯滅了,多了一些獸性。
只知道把它看上的東西,搶到手里面。就像是現(xiàn)在這個夢靨一般,看到我身上的生死詛咒和生死書,竟然是把一火車的人全部都給弄睡著了,而目的只是為了搶我身上這個我不愿意要的東西。
鬼物其實也是有好壞之分的,只不過是大部分游走在陽世之中的鬼物是惡鬼,只有一小部分是好鬼,但是遇到這樣的好鬼也是難上加難。
趴到最后我都有點昏昏欲睡了,真的是趴的太久了,本來夜晚坐車就容易犯困,更何況剛才神經(jīng)一直都是出于緊張之中,此時趴著雖然是心中想著夢靨,但是人的神經(jīng)也不能一直緊繃著的。
時間一長,也會慢慢的開始放松下來,這不放松還好,一放松,瞌睡蟲就一個勁的往上竄,雙眼更是直打架,上下一碰,好想就此睡過去,管尼瑪什么夢靨不夢靨的,可是想著這么多人都是因為自己的原因,才會被夢靨給牽連上,有急忙用牙齒對著舌尖咬了一下。
刺激神經(jīng)的疼痛傳遍身體,精神也變得好了一些。
這時候我也猜測大概夢靨不回來了,少說我也要趴下半個小時之多了,可是現(xiàn)在一點動靜都沒有。
我無奈之下,也不趴著了,而是直起身來,就像對著身旁的徐冉和阿部真雪說再想別的辦法。
可是等我看向他們的方向時候,兩個人已經(jīng)早就是睡得香甜起來,根本就是一點感覺都沒有了。
我看到他們的樣子,心中就是一股火起來了,我在這里趴的困死,你們倒好,一點不管周圍的情況,竟然是全部都睡著了。
我看著坐在我左側(cè)的阿部真雪,沒有把手打在她的身上,而是使勁的照著徐冉的身上打去。
可是打到一半的時候,我心里突然咯噔一下,不對,他們兩個絕對不會這么不靠譜的,既然已經(jīng)約定了計劃,我都能夠忍著不睡覺,他們又怎么會忍不住呢。
難道是……
我不敢繼續(xù)想下去了,要是真是這樣的話,那么這個夢靨的能力也實在是太過強悍了??墒峭畈幌肟吹降氖虑椋褪亲钫鎸嵉恼宫F(xiàn)你的眼前。
有時候人真的會被自己的眼睛看到的所迷惑,眼見為實耳聽為虛,這一句話也不并全是對的,就像是現(xiàn)在這個場景,我已經(jīng)不知道什么時候進入了夢靨的夢境之中,而我自己卻是一直以為仍然還在現(xiàn)實之中。
這就足以說明,我看到的徐冉和阿部真雪兩個人根本就不是他們,而是夢靨變幻出來迷惑我的。
可是不知道此時他們兩個人怎么樣,徐冉雖然是受傷了,但是畢竟已經(jīng)有了準(zhǔn)備,再加上阿部真雪可以隨時召喚半兵衛(wèi)來到身邊,想必應(yīng)該不會遇到太大的困擾。
倒是我自己該想想怎么辦了,我看著身邊的阿部真雪和徐冉,我還是試著伸出手去觸摸一下,正如我的猜想一樣,一碰之下,阿部真雪的身子就像是一團煙灰一般的飛灰煙滅。
而徐冉的身子也是如此,我看著四周亦幻亦真的環(huán)境,跟現(xiàn)實之中根本就是一模一樣,讓人傻傻的分不清楚。
這也是夢靨的可怕之處,如果它不想殺死你的話,它可以讓你一輩子生活在夢中,就像是植物人一樣,雖然是有著呼吸和生命體征,但是實際上卻是一直處于夢境之中,感受不到外界的變化,而自己也感覺不到自己是在夢境之中,仍然是生活的有滋有味。
除非是外部世界遭受到了巨大的波動,才會有奇跡發(fā)生,導(dǎo)致夢境之中的自己蘇醒過來。
這也就是醫(yī)學(xué)上面的奇跡,并且醫(yī)生最喜歡說的就是在植物人的身邊多說一些以前的事情,或許會有希望喚醒他們,其實這種方法也不是沒有作用,但是起作用就像是咱們買彩票中了一等獎的那樣概率。
深陷夢境之中的人,除非是在外部有著極其強烈眷戀放不下的,才有可能被喚醒。
但是這種情況,基本等于無,因為在夢境之中,夢靨就會根據(jù)他的情緒波動,會自然而然的給你創(chuàng)造出來你想要的,讓你分不清楚這到底是真是假,所以想要醒過來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但是唯一除外的,那就是身具術(shù)數(shù)或者道法的人,夢靨想要困住這樣的人,也是基本不可能的,只能是壓制或者殺死。
殺不死的話,最后很可能還會賠了夫人又折兵。
題外話說的有點多,書歸正傳,且說我剛剛把手摸到徐冉和阿部真雪的身上的時候,就看到他們?nèi)缤w灰一般的煙消云散。
看著四周除了阿部真雪和徐冉的變化之外,其余的一點都沒有變化,更是一點破綻都沒有。我想不明白,但是也不能一直站著不動啊。
于是我看著四周的環(huán)境,緩步的動起來了,從我坐的地方站起來朝著周圍走著,順著車廂走廊向著一側(cè)走著,所看所見皆是記憶之中的場景,沒有什么分別。
可是就算是有區(qū)別,可是我也只是看到了所有人都睡著了,根本也分辨不出來啊。
就這樣我小范圍的來回走了兩個來回之后,我也是什么也沒有發(fā)現(xiàn),雖然并不知道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但是至少現(xiàn)在來說,我也沒有什么好的辦法了。
七星降魔咒和降魔印也都用出來了,但是一直也沒有什么用處。難道說我的符咒之?dāng)?shù)已經(jīng)不好使了嘛。
可是剛才確實是有用的啊,又或者是夢靨已經(jīng)把所有人的情緒收集起來,已經(jīng)把修為提升上來了,可是這也有點太快了吧。
我想著想著就感覺不對,這個夢靨的前后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前一刻還處于那種萎靡不堪的狀態(tài),可是此時卻能神來之筆一樣的把我拖入到夢境之中,這實在是有點太怪了,甚至是透著一絲詭異。
可是雖然想不明白,但是至少現(xiàn)在沒有危險。
抬頭一看走到了車廂的一頭了,轉(zhuǎn)身返回過來,正要邁步的時候,不知道什么時候突然在我面前出現(xiàn)了一個一身長褂,梳著背頭的男子,手里拿著黑乎乎的一塊東西,正在滿臉陶醉的吃著,像是吃著什么人間美味一般。并且我看到了這個男人的一雙眼睛,不知道為什么已經(jīng)沒有了眼皮,只是剩下了一個圓鼓鼓的好像隨時都可能掉下來的眼球在眼框里面。
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笑容,吃著那個黑乎乎的東西,看著我,一動不動。
就在他把東西往嘴里送的時候,我看了他的一雙手已經(jīng)只剩下兩個手指頭了,其余的手指頭好像是被從根部切斷一半,整齊無比。
“你是誰,為何阻我去路?”雖然已經(jīng)有所猜測,但是還是情不自禁的問了一聲。
沒有了眼皮的雙眼球上下的動著,我很怕下一刻就會從眼框里面滾出來,一直滾到我的腳邊。
“你在害怕,害怕我的眼睛滾到你的腳下。”男人嘿嘿的說了一句之后,又開口說道:“不用試探了,我就是你要找的夢靨。”
既然他已經(jīng)表明身份了,我也終于是確定了,可是剛松一口氣,又被他的一句話給說的緊張起來:“你身上的生死書我志在必得,因為我日后的大煙全部都要靠你的這本書給我出呢。所以,你今天要不給我生死書,要不就去死吧。”
聽到這個男人說完之后,我也突然感覺他手里的東西眼熟了,沒錯他手里拿著的正是大煙膏,只不過是人家都是用煙槍抽的,他卻是變成吃的了。
這是不是有點太尼瑪詭異了,難道說眼前這個男人竟然是一個大煙鬼。
身材消瘦,一雙手雖然已經(jīng)沒有幾根手指頭了,但是僅有的幾根手指頭卻像是雞爪子一樣的干巴巴,整個人更是冒著一股子興奮勁。
這時候我也知道剛才為什么我會一下把我們?nèi)齻€都給救下來了,那時候這個夢靨一定是煙癮犯了,所以才回去尋找煙膏,而我的降魔印和七星降魔咒,正好是把他給打跑了。
不能說我多厲害,只是湊巧罷了。
此時他已經(jīng)是過完煙癮回來了,吸食大煙很容易導(dǎo)致人精神興奮,其實就是一種刺激,并且會產(chǎn)生幻想。
而這個大煙鬼本就是一個夢靨鬼,此時再加上大煙的作用,更是修為上了一層樓,所以才會無息無聲之中把我拖入到夢境之中而不自知,這也就沒有什么好奇怪的了。
“你是不是太自大了,真就這么有把握能夠拿走我身上的生死書嗎?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的本事,別說是我,就算是外面我的兩個同伴,也不是你能夠?qū)Ω兜模?rdquo;我強自鎮(zhèn)定的開口說道。
可是我心里對于外面阿部真雪和徐冉真的不太放心,可是此時也不能弱了志氣,無奈之下只能是看機行事了。
或許是常年游走吸收各種情緒的緣故,夢靨鬼已經(jīng)是具備了一些近戰(zhàn)的能力,因為他在我說完之后,就是一口把手里的煙膏吃了下去,同時快速的向我沖來,嘴里發(fā)出含糊不清的聲音:“看來有些事情不能用嘴說,還是需要看行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