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早上了。
我一開始以為昨晚只是做了個夢,我也希望昨晚只是一個夢,可當我走出房間,叫了幾聲我爸媽都沒見人影之后,我才不得不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昨晚發(fā)生的一切,那都不是夢。
鬼臉面具男來過我家,帶走了我爸媽,我無力的坐在地上,心情糟糕透了。
這時候,我的手機響了起來,我掏出手機一看,是珞珈打過來的,我現(xiàn)在最怕的就是珞珈,我不知道怎么面對她。如果我不按照鬼臉面具男的吩咐做事,我相信他們一定會殺掉我爸媽的。
我猶豫了好一會兒才把電話接了起來,珞珈在電話中問我是不是還沒起床,我深吸了一口氣,盡量讓自己語氣變得正常些說,已經(jīng)起床了。
珞珈說:“你身上的蠱沒事了吧?”我一時間有些不習慣,珞珈居然會主動關心我?雖然她的語氣依然有些生硬,有些冷冰冰的傲慢,可她主動打電話來關心我,這絕對是破天荒的事啊。
我說沒事了,珞珈才說讓我過去一躺,有些事要給我交代。
我這才想起來,明天是瞎子婆婆下葬的日子啊,這剛好是她走了的第七天,難怪昨晚鬼臉面具男跑到我家里來,這已經(jīng)是最后一天了。
我剛掛了珞珈的電話,又是一個陌生電話打進來,我心里一驚,接通了電話,那邊果然是鬼臉面具男的聲音,陰測測的說:“小子,你想好沒有?今天是第七天,你要是不能完成任務,你就等著給你爸媽收尸吧。”
我直接破口大罵起來,可對方已經(jīng)掛了的電話,我不是沒想過報警,可這些人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報警也沒用。
我腦子亂亂的,洗了把臉,隨便啃了個饃就騎車去了小馬村,一路上我都心不在焉的,差點把路人給撞了。到了小馬村,我停下車來,心里默默的念著,婆婆對不起,我不能讓我爸媽死,我只能對不起你了。
我調(diào)整了一番情緒之后,這才到了婆婆家的院子里。
葉兒看到我就關心的問我怎么樣了,我強顏歡笑說沒事,珞珈跪在靈堂上,我走過去準備上香呢,珞珈說不用了。我愣了一下,難道珞珈看出了啥?其實,我在來的路上一直在猶豫,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珞珈,我心里是挺煎熬,挺難受的。
珞珈站了起來說:“跟我上樓,我有話對你說。”
珞珈忽然間這么神神秘秘的,弄得我心里很慌啊,我算是體會到做賊心虛,心里有鬼那種感覺了,珞珈說完后就朝樓上去了,我站在原地磨磨唧唧的,葉兒輕輕推了我一下說:“姐姐叫你上去呢。”
我走上樓去,珞珈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示意我坐下,她瞥了我一眼說:“我看你臉色不太好,是蠱毒沒清除還是邪術發(fā)作?”
我趕緊說:“沒事,是昨晚沒睡好。你……你叫我來,有什么事。”珞珈發(fā)非所問的說:“你也知道,我是鬼,天天跟我接觸,你不怕嗎?”
我不知道珞珈這是啥意思,只好反問說,我為啥要害怕?你又不會害我。
珞珈很難得的笑了起來,憑心而論,珞珈絕對算得上是超級大美女,身為企業(yè)家,又很有氣質(zhì),之前整天都板著個臉,冷冰冰的樣子,生人勿近。這嫣然一笑,當時我就看傻眼了。
我下意識的說:“你笑起來很美,為啥總是板著臉?”珞珈頓時收起了笑容,恢復了冷冰冰的樣子說:“你想不想學習養(yǎng)鬼術?”
珞珈這問題來得很是突然,我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珞珈又問了一遍,我這才反應過來,心里自然是有些激動,對于這種異術,我有著濃厚的興趣??赊D念一想,養(yǎng)鬼術畢竟是邪術,人死了,靈魂最好的歸宿自然是去投胎,而養(yǎng)鬼術則是把這些靈魂豢養(yǎng)起來,以供自己的驅使,有傷天和,我雖有興趣,卻也不太能接受。
珞珈何等聰明啊,從我的面前就看出了我的心思,冷冷的說:“怎么?你也覺得養(yǎng)鬼術是邪門歪道?”
珞珈不屑的問我:“什么是正,什么是邪?”我答不上來,只好說,投胎才是他們的歸宿,而不是被豢養(yǎng)。珞珈說:“錯過了陰差勾魂的鬼魂,是下不了地府的,只能成為游魂野鬼,要么被心術不正之人抓去利用,要么漸漸灰飛煙滅。他們想要下地獄,就必須有高人為其開陰路。任何東西,是正是邪,不是取決于它本身,而是使用它的人。”
珞珈的話倒也讓我不知道怎么反駁,珞珈站起身來說:“罷了,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你回去吧,我等會兒給你一個地址,你按照地址去找一個人,他會幫你解身上的邪術。”
眼看珞珈已經(jīng)走到了轉角的地方,我忽然站起身來大聲說:“我爸媽被他們抓去了。”珞珈停下了腳步,回頭過來看著我,眉頭皺得很深,我又重復了一遍說:“我爸媽給他們抓去了,他們要我接近你,滅了婆婆的續(xù)命燈,否則我爸媽就死定了。你告訴我,該怎么辦?”
珞珈滿臉寒霜的說:“這群喪心病狂的畜生,當初奶奶就不該放過他。”珞珈問我打算怎么辦,我有些痛苦的搖頭說:“我不知道。”
珞珈走回來坐在我的旁邊,臉上帶著歉意說對不起,因為她們的事,反而把我給牽扯進來,我當然不可能去怪珞珈,她救過我的命啊。
珞珈說:“有些話,我不得告訴你,他們的行事作風,我非常了解,即便是你按照他們說的做了,他們也未必放過你和你的家人。”
我沉聲說:“難道我看著我爸媽死?”
珞珈皺著眉頭猶豫了一會兒之后,主動抓著我的手說:“你跟我來。”珞珈拉著我到了婆婆的房間門口,我不解的說:“你這是干啥?”
珞珈沒有回答我,而是從身上掏出一張符紙貼在門上,嘴里念念有詞,房間門自動開了,頓時一股逼人的寒氣從房間里吹出來,我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珞珈拉著我走進房間后,砰的一聲把房間門給關上了,整個房間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啪的一聲,珞珈把燈打開,看著眼前的景象,我嚇了一跳。
房間里到處都貼著符紙,中間放著一個棺材,而在棺材的四周布滿了冥紙,前方有個香案,香案上放著個香爐,香爐里點了三支香,香案旁邊有個魂甕,這個魂甕跟個壇子似的,周身貼著符紙。
我問珞珈,這是什么。珞珈說:“棺材里存放著奶奶的尸身。”
我驚訝的說:“這里才是奶奶的尸身?拿下面的棺材里呢?”珞珈說下面的棺材里是障眼法而已,珞珈遞給我三支香,讓我上香磕頭。
我照著珞珈說的做了,珞珈也跪在我的旁邊說:“奶奶,我已經(jīng)不知道該怎么辦了,希望你能給我指點迷津。”
說著,她揭開魂甕上的蓋子,一縷青煙從魂甕中飄了出來,我暗想,婆婆的魂魄不會就在這里面吧?果然,青煙飄散出來,在空中凝聚成一個人影,不是瞎子婆婆又是誰呢。
陡然看到瞎子婆婆出現(xiàn),我還是下嚇了一跳,瞎子婆婆依然是那么慈祥的說:“娃兒,嚇到你了?”
我定了定神說:“婆婆,對不起,我連累你了。”婆婆說:“是婆婆連累了你啊,這些天發(fā)生的事,我聽珞珈說了,娃兒,希望你不要怪婆婆啊。”
我搖了搖頭,珞珈把我爸媽被抓的事說了一下,婆婆聽完后氣憤的說:“都怪我當初心慈手軟,才釀成今天的大禍。”
我在旁邊也不知道說什么話,好半響,瞎子婆婆才忽然說:“娃兒,婆婆求你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