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我們把武器落實到人手一套之后我和歐陽凌風也不再去軍火庫了。一開始還挺安逸,沒兩天就開始覺得無聊的要死。歐陽凌風倒是每天都和藍冰麗到處轉(zhuǎn)悠,這一對怪胎走到一起還真和諧,毫無違和感。而小糖則天天扶著楊瀾做一些體能恢復,看得出來楊瀾身體沒什么問題小糖顯然是最高興的,甚至都忽略了我們一行人依然被困在地下不見天日的事實。至于子安這小子自打進了這個資料庫除了上廁所就沒動過地方,連吃飯睡覺都在他自己歸攏出的一畝三分地那里,大有一副要和這些資料同歸于盡的架勢。陳叔倒是天天顯的很輕松,調(diào)侃的表示自己無父無母沒有家室,半輩子獻給了祖國結(jié)果讓祖國刪了一個耳光,再說自己平時的工作就是整理這些資料,這種生活早就習慣了。“現(xiàn)在我就是等事態(tài)平復了就想辦法出去,然后找個干凈點的城市討下生活。”陳叔樂觀的說道。
最后就剩下我和周婷兩個閑的快餿了的閑人。我時??粗葑永锏娜耍唤袊@這是何種幾率,能在這么大的一個屋子里聚集了這么多的變態(tài):怪物一樣的歐陽凌風自然不必多說,子安現(xiàn)在眼看著就轉(zhuǎn)職成科學怪人了。藍冰麗整個一個啞巴,除了和歐陽凌風在一起的時候可能會說些話平時一言不發(fā),就是靜靜的坐著。我本來以為楊瀾還挺正常,結(jié)果這小子就自己干掉一只變異的螳螂,我現(xiàn)在都懷疑那是人能做到的么。至于唐小糖更是一個暴力女加戀尸癖,放眼望去現(xiàn)在這一屋子里能正經(jīng)說說話的正常人就剩周婷一個了。想到這里我轉(zhuǎn)過頭剛想和周婷說說話,結(jié)果就發(fā)現(xiàn)這丫頭的表情有些不對。
“喂,你怎么了,臉色不大好?”我問道。
“對不起……”周婷沉默了半天,說道。
“哎哎?怎么了?”看到周婷莫名其妙的道歉,反倒給我搞的手足無措。
“飛哥,你有沒有覺得我特沒用?”周婷下定決心一般,轉(zhuǎn)過頭問我。
“怎么會?你還救過我的命呢!”我意識到周婷情緒不對,連忙說道。
“當時我實在是沒用勇氣殺人……”周婷把頭低了下去,囁嚅著說道,“要不是小糖及時醒來恐怕……”
“藍姐雖然不怎么說話,但是她會催眠。小糖懂醫(yī)術(shù),還知道怎樣能把人打昏。你們都那么厲害,只有我現(xiàn)在連槍都拿不穩(wěn)……”周婷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后有些微不可聞了。
我也算明白了周婷的煩惱。不過這很明顯不能怪她,放在平時的話這些人恐怕會被當成另類躲都唯恐不及,而性格溫柔的周婷倒是會很受歡迎。但是現(xiàn)在情況不同,這些人在這個情況下反而有些如魚得水的味道。就算想明白了來龍去脈,我卻發(fā)現(xiàn)這根本無從安慰。怎么說?總不能跟周婷說“沒關(guān)系啦,把槍拿穩(wěn)眼一閉手一抖,打幾個怪恭喜你升級了……”吧?
我想了半天不知道該怎么安慰,最后決定去他鳥的不想了,一揮手把周婷摟在懷里說道,“拿不穩(wěn)就拿不穩(wěn)吧,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愛咋咋地。”
周婷身體不停的抖著,讓我不禁想起當時初遇的一幕。可惜了現(xiàn)在冬天穿的太多……我想什么呢我。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我聽到子安咳嗽了一聲說道,“差不多可以了。”
“喂,子安你小子……”我有些惱怒說道,“電燈泡當?shù)每伤?。你就不能去妨礙一下歐陽凌風……”
子安站起來推了推眼鏡,說道,“你說什么?”
我這才意識到子安原來不是針對我說的??吹剿莻€熟悉的動作我不由得嚴肅起來:這小子終于要發(fā)表下什么觀點了。
“好了,”我放開周婷,站起身來拍拍手說道,“大家都把手上的情調(diào)……啊不,事情放一放,子安要發(fā)言了。”
子安白了我一眼,但是沒多說什么。除了藍冰麗還坐在原位,包括陳叔在內(nèi)大家都走了過來,子安也沒避諱身為這里工作人員的陳叔,直接就開口了。
“這一次的情報有點多,而且有些復雜。你們現(xiàn)在最想知道什么?”子安說道。
我們幾個人面面相覷。子安這小子這么問是第一回,搞的我們所有人一下子不知道從哪問起了。
“我們出去后怎么辦?”唐小糖率先開口,問道。
“Pass。下一個問題。”子安連頭都沒抬,翻著手里的筆記說道。
我想了想問道,“這里研究的病毒,究竟是什么病毒?”
子安看了我一眼,說道,“從文件上看,Destroy-NH7105,也就是文件上所謂的D病毒,是一種病原體通過血液,水體等方式進行傳播的感染性極強的病毒。這種病毒的來源在這里的資料中沒有直接說明,但是你們看這里。”
子安說著,從厚厚的一摞資料中翻出了幾頁紙說道,“這是一個研究員,呃,嚴格意義上講只能算一個外出的工作人員的日記中的一頁,被夾在這里。上面記載了他們這些人二十年前在甘肅省發(fā)掘到的一個帶有病原體的洞穴。雖然信息很模糊但是至少說明了一點,就是個這個病毒的研究要比咱們想象的早出很多。從目前的信息上來看想要推測這個病毒的真實來歷有些困難。不過至于這種D病毒本身倒是有許多很有意思的特點。”
“D病毒是一種寄生性質(zhì)極強的病毒,以至于一旦失去的宿主,這種病毒在空氣中存活時間甚至連一個小時都達不到。而D病毒在水中反而能存活到二十四到三十六個小時,并且可以寄生在水生生命體內(nèi)。D病毒的感染范圍極其之廣,基本上生命體中,人類,畜類,昆蟲,乃至植物都可以成為它的犧牲品。唯一例外的是雞,這里的研究也只是發(fā)現(xiàn)這么一個現(xiàn)象:就是家禽中的雞完全不會受到感染,至于原因至今沒有研究出來。”
我一個勁的聽著,突然崩出一句話,“這么說來是不是以后我們可以吃雞肉了?”
子安想了想說道,“理論上講是這么回事。”
我不禁有些敬佩自己,居然能這么準確的把握住問題的關(guān)鍵:反正現(xiàn)在都這樣了,D病毒感染的原理我才懶得琢磨,關(guān)鍵是以后還能吃肉,這已經(jīng)相當相當不錯了。
“關(guān)于D病毒的一些其他性質(zhì)我們以后再說。”子安說道,“接下來就是我今天要說的重點。在這一點上我希望陳叔能夠幫我解答一些我沒弄懂的事情。”
我們所有人都覺得有些奇怪,讓陳叔來解答什么?我偷偷的瞥了一下陳叔的表情,也是變得嚴肅了起來。
“首先從這些資料里我得出了一個結(jié)論,就是這次病毒泄露事件是政府行為。雖然之前我也有過推測,但是由于沒有證據(jù)直接證明,畢竟關(guān)系重大我也沒有妄下結(jié)論。至于我是怎么推測的你們也不用問了,這些資料你們不會感興趣的。”子安說道,“陳叔,我說的對么?”
陳叔表情前所未有的嚴肅,略略思考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政府是出于一種什么考慮策劃的這個事情我不得而知。從這幾天我觀察的實驗資料中來看,這里的實驗目的曾經(jīng)發(fā)生過一次轉(zhuǎn)變。”子安說道,“在最開始的研究中,這種病毒僅僅是被當作一種生化武器來使用。但是在半年之前,這里的實驗方向突然轉(zhuǎn)變?yōu)槔貌《緛磉M行人體強化,就是41號口中的‘上帝之手計劃’。而且似乎進度突飛猛進,在這期間究竟發(fā)生過什么?”子安說道,“而且就在這個‘上帝之手’計劃成功之后,幾乎是緊接著,也就是一個半月前,長春就爆發(fā)了一次生化泄露事件,然后一個月之后的這里,也繼長春成為我們所知的第二個爆發(fā)病毒的城市,這其中有沒有什么聯(lián)系?”
子安拋出的問題很明顯是沖著陳叔去的,但是陳叔一直默默的聽著,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還有一個事情,”子安說道,“關(guān)于諾拉這個人。”
聽到子安提起諾拉,我的神經(jīng)一下子收縮了起來,放跑諾拉的就是他,現(xiàn)在不知道子安究竟有什么想說的。
“諾拉代表了一個組織。”子安說道,“很顯然不是政府組織。那么我假定諾拉從屬于一個組織A,組織A通過某種渠道得知這個實驗室的存在,并且看中了其中的某樣事物,然后就派出那么一隊成員來這里搜索。但是可笑的是諾拉自己都不知道究竟要找什么,這只有兩種可能:第一種是這個小隊根本就不知道要搜索什么就被指派到這里。這種情況的可能性簡直微乎其微,雖然我樂于把每種可能都考慮在內(nèi),但是這種事情我認為沒有任何人會這么辦事。那么更為可能的就是第二種情況,就是這個東西在諾拉的小隊中只有隊長,或者少數(shù)人知道,屬于一種機密,但是這個隊長卻在校園里面被怪物殺死了,沒來得及說出這個東西是什么。這樣一來就解釋的通為什么諾拉自己也不知道要找的東西是什么了。另一方面,既然這個東西的存在屬于機密,那么諾拉很顯然就是處于一種任務失敗的狀態(tài),雖然她自己并不想承認。這樣的話如果我是那個A組織,基于當初既然不告訴諾拉這個東西是什么的考量的話必然是擔心泄露這個機密,那么這樣一來A組織的動向就很明顯了:除掉諾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