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欣胖子張子文三人面面相覷。此時,心里就跟著壓著一塊石頭似的,讓我們三有些喘不過氣來。
鮮血已經順著刀口往下滴落……
“棺材見血了,這到底是什么意思?”欣胖子有些心虛的問道。
我一只手握著刀子的刀把,面色變的死白死白的。我沒猜錯,這口棺材果然有問題,棺材里面居然藏著血。
張子文卻突然語出驚人道:“這會不會是那個妖道老頭的本體?”
話落后,整間旅館像是靜止了。
“會嗎?”我極為不自信的問道。我希望這時候有個人給我一個否定的答案。可是沒有。
我也不敢肯定是這老頭的本體是否是這口棺材,如果是的話,那么說不定養(yǎng)魂已經完成了,現在做什么都可能晚了。
我愣愣地站在棺材旁邊,一時反而不知道怎么辦。
我忽然朝著門外走去,倚靠在門上觀了下夜空,星宿已經移位了。
“小馬,你干嘛呢?”
我面如死灰的轉頭,剛想回答欣胖子的話,可是下一秒,我眼里閃過一道精光。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奶奶的。”
“居然棺守陰位,這死老頭真是用心險惡。”我念叨了一句。
我面色陰晴不定,對張子文和欣胖子道:“快把棺材移換一個位置,然后將棺材橫著置放。”
張子文和欣胖子都沒有立馬反應過來。
我強提一口氣走了過去,雙手扶著棺材,開始艱難了移動了一下。
兩人見狀趕緊上前扶住棺材。
“小馬,抬到那里去?。?rdquo;張子文出聲道。
我們三個人的心都有些戚戚然,心里像是破了個無底洞,讓我們徹底沒底了。
我打量了一下這間旅館,南北朝向,南北為陽,東西則是為陰了,既然是棺守陰位,那就把他移到陰陽相悖的位置,讓他來個陽氣破棺。
我開口道:“星象移位已經完成,而這口棺材又處于陰位,棺內藏血,手段陰險,我們給他換個位置,讓他來個陽氣破棺,雖然這時候的陽氣不多,但是……”說到這里我看了一眼張子文,又看了一眼欣胖子。
約莫看了一分鐘,我有些失神了。
估摸著張子文和欣胖子都被看的心里毛發(fā)了。
忍不住出聲道:“小馬,你看著我們哥倆干嘛?我們哥倆可不干那事。”
我聽到這句話,忍不住呸了一聲。我道:“既然現在沒有陽氣,那只能用活人的陽氣來壓棺了。”
“什么意思?”
“你們倆都行,不過胖爺的陽氣更盛一些,胖爺這次可能要麻煩你了。”
欣胖子下意識的就脫口道:“小馬,你自己不行嗎?”
“不行。”我想都沒想就回絕了。
欣胖子也知道這肯定不是一個好差事,陽氣破棺,雖然聽著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和這口棺材沾點邊的鐵定沒有好事。
“胖爺,麻煩你放一些血。”我對欣胖子道。
欣胖子頓時張大眼睛看著我道:“放血干嘛?”
我道:“你是要放血,還是要躺在棺材上?”
頓時胖爺腦袋搖的像個撥浪鼓一般,看著胖爺的樣子,我想起了當初鬼文老爹要我睡在棺材里面,我當時也是這副不情愿的樣子。
“我放血。”
欣胖子一副要上戰(zhàn)場的樣子,小心的伸出一根手指頭,我瞅準后,快速的抓住他的手指頭,用刀子破開他的皮膚,然后拿過一個碗來,放了將近小半碗。
欣胖子發(fā)出殺豬般的慘叫聲。
“小馬,你說這口棺材會不會真的是那老頭的本體,如果是的話,那么你這樣做還有沒有用?”
我呼吸加重。
張子文的擔憂我不是沒有考慮過,但是事到如今,也只能兵行險招了,有的時候,命真的只能靠賭了。
當然了我也不是那種只會拋銅板決定生死的人。
我也是經過充分的考量的。
首先這口棺材內藏著血,以我五年來對人血的接觸,這血肯定不是活人的鮮血,而且這血帶著死氣,一看就是死人的血。
如果我沒猜錯應該就是小軒他們的血。
所以我才會敢這么肯定,這口棺的位置,是棺守陰位的。
我對張子文道:“文哥,這口棺材不會是那老頭的本體的,那老頭沒這么笨,被我插了一刀,還不動聲色。”
張子文面色沉重的對我道:“希望如此。”
我也能理解張子文,畢竟誰都不希望這時候出差錯,我們三個現在是豁著命在這里干,誰都不想自己命喪在這間旅館。
欣胖子已經把手指放進嘴巴里吮吸著。
看著他的樣子我對他道:“胖爺,沒那么痛,你把手布條纏住了就沒事了。”
“小馬,你不要站著說話不腰痛。”
我伸出手掌給他看,欣胖子立馬就閉上了嘴巴,此時我已經有兩根手指被繃帶給纏住了。
我端著裝著欣胖子血的那個碗,用手指在里面蘸了下,然后在棺材上寫了一個“鎮(zhèn)”字。
接下來把剩余的血,隨便涂抹在棺蓋上。
棺材被我們移動了一個位置后,我又在棺材下面點上了“點陰燈”這回,點陰燈沒有再熄滅。
而且又把血碗放在棺蓋上了。
這老頭既然躲著不出現,那我先把一切事情都弄妥當,等他出現后,也無力回天了。我心里想著,手腳的動作就更加的麻利起來了。
有陽氣破棺,和血氣鎮(zhèn)魂,加上陰燈指路,應該夠了。
我心里期待著這些往外泄流的至寒的陰氣能重新流淌進入棺材,加聚回死者身上。
張子文把羅盤收了起來,雙手靠在胸前。
我弄完這些后,也往后退了些步子,時間分秒的過去了,我眉頭也逐漸放松了,因為我已經感覺到了,至寒的陰氣開始往棺材里回流了。
躺在地上的龍哥估計也察覺到了,忍不住嘆了一口氣的。
“混小子,沒想到真的讓你壞了我的大事。”
我轉身對龍哥道:“我早就說過邪不能勝正。”龍哥聽到這句話依然冷笑著,忽然反問我道:“什么是邪?什么是正?”
我一時語塞,居然答不上來。
欣胖子可沒我這么好脾氣,直接準備掄拳頭上前去了,他對我道:“小馬,少和這小子廢話,要是他還掙扎,分分鐘揍暈他。”
龍哥剛才已經嘗過了欣胖子拳頭的滋味,知道好死不如賴活著。而且他相信這死胖子下得去手,所以閉口不言了。
我腦海中卻還在想,到底什么是正?什么是邪?
欣胖子這時候拍了我肩膀一下,我從失神中走出來,問道:“什么事?胖爺?”
欣胖子抬了下腦袋,用下巴指著樓梯的方向,我轉身看去,發(fā)現林夢正好站在樓梯口。
我叫了聲林大師。
林夢應了聲,就朝樓下走來,她面部神色極為不好看,手用力攥緊著拳頭。一步一步如風中飄搖的柳條,搖擺不定。
“林大師,你下來干嘛?你身體不舒服,還是上去休息吧。”
“沒,我下來是想把這張符咒給你,也許你會用得上,我一個人在上面沒事的。”
林夢抓著那張符咒的手在抖動著。
“快拿去。”林夢對我道。
我從她手中接過那張三十年前師父從茅山請下來的符咒,符咒脫手后,林夢像是突然被什么擊潰了一般,嘴角流出了些鮮血。
我心情一緊,直接問道:“林大師,你沒事吧?”
這時候,我發(fā)現林夢眼眶泛紅,一雙粉拳攥的緊緊的,像是下了什么莫大的決定一般。
“林大師,要不然我先扶你上樓休息吧。”
林夢嗯了聲。
我攙扶著林夢的手臂,入手后,一股涼透人心的寒意傳來,我忍不住問道:“林大師,你……”
“我沒事。”
我也沒有多問,我把林夢扶進房間后,本來準備和林夢說幾句話的。
可是沒想到欣胖子突然像是急炸了一般,放開嗓子朝著樓上喊道:“小馬,出大事了。”
我快速的退出屋外,帶上門,讓林夢好好休息,只是在我關上門后,林夢噙在眼睛里的淚水終于忍不住流了下來。
我匆匆的下了樓。
欣胖子著急的道:“小馬,棺材剛才抖動了一下,緊接著冒出了一陣青煙,詭異的很。”
血碗濺出了一些鮮血落到了棺材上。
當我的鮮血碰到了林胖子的鮮血之后,才會釋放出這一陣青煙,陰陽兩極,是這個世界上最玄妙的東西。
我看著這口棺材。
雖然現在星象已經移位,熒惑守心也開始了。但是我做了相應了的調整,而且還施展了這么多手段。
按理說,這口棺材不應該反彈才是。
之前是龍哥的邪門的法事的才會引起這口棺材的反彈,而現在……怎么可能……
我有些不敢置信。
我圍著棺材走了一圈,之后用手在棺蓋上敲了幾下,又附耳傾聽了下子,都沒有什么異常。
那到底是哪里不對勁???
我百思不得其解。
張子文突然上前對我道:“小馬,你有沒有聞到這口棺材里似乎有妖氣存在?”
我當即面色一變,搖了搖頭。
“妖氣?”
“沒有?。?rdquo;
我看著張子文忍不住問道:“文哥,難道你聞到了妖氣了嗎?”問出這句話,我心忍不住砰砰砰的跳動著。
張子文一臉的凝重說道:“我現在也不敢確定,但是隱約間像是聞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