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背著那具腐爛不成的樣子的尸體,一路失神的回到的了村子里,村子里仍是漆黑一片,家家戶戶鎖門關窗。
不過這次小亮在門口掛了一盞燈。
林夢跑過去敲了幾下,小亮很快地就把門給打開了,當看到林夢穿著一身紅色的嫁衣的時候,小亮表現的有些吃驚,不過卻沒問出口。
“林大師,馬大師,我等你們好久了。”
我把尸體放到地上,那股腐爛的臭味熏的小亮微微皺眉,我坐在尸體的旁邊,冥思起來。
小亮感受著屋外的涼風,早就緊張的不成樣子,喊了我一聲道:“馬大師,先進屋里來吧。”
林夢一進屋就把自己那身紅色的嫁衣給脫掉了,里面仍然是她的那件有很多口袋的衣服,想到自己差點和一只惡鬼結婚,林夢就很氣憤,自己可是靈符門第十八代傳人?。?/p>
“傻大師呢,傻大師,你給我進來。”
聽著林夢的叫聲,我從外面垂首進來:“怎么了?林大師。”
“傻大師,你怎么能眼睜睜的看著我被惡鬼抓去呢!”
“我可是一直都是聽你指揮的啊”
“你還狡辯,傻大師。”
眼看著我們又要鬧起來了,小亮趕緊出來打了圓場。此時我和林夢都很狼狽,尤其是我,渾身不僅有怨氣纏身,身上還有一股腐爛尸體的味道。
我去洗了個澡了,然后回到了房內,其實在洗澡的時候,我發(fā)現我手腕的黑氣又進了幾寸。
我盤坐到床上,拿出師父給我留下的那張紙條,看了眼地址,我下決定明天就出發(fā)去找這個人。
黑氣襲身,再加上晚上我答應席凌星的條件,都不得不讓我這個時間本來不多的人,去加速自己的行程了。
我坐在床上,不能入寐,又修習了一遍心法口訣,第二日天剛亮,我就讓小亮去把村民給召集了過來。
雖然答應三天限期的時間還沒到,但是我已經沒有時間去幫他們把鬼河中的尸體給一具一具背回來了。
而那具腐爛不成樣子的尸體,很快就被人認領了。
看著那些聚攏在一起準備開口的村民。這次我卻沒有給他們說話的機會,我直接開門見山道:“鬼河中的尸體我不能幫你們背上來了。”
我話剛落下,人群中便響起了喧鬧的吵聲。
很快就有人帶頭跪下了,似乎他們已經抓住了我的命門,只要他們一跪下,我就會答應他們的請求。
看著身前齊刷刷的跪下的人群,這次我沒有轉身,雖然我是陰人受不住陽間的福祉,但是這次,我只能拒絕他們的請求了。
我看著跪下的村民,我一只手捂住胸口的位置道,借用林夢的一句話說道:“人死化土,只要靈魂得到安息了,要一具尸體又有什么用。”
可是跪下的村民根本就像是沒有聽到我說話一般,終于時間漸久,我有些撐不住了。
“大師……”小亮叫了我一聲。
我搖了搖頭,表示沒事。
我轉身走進了屋內,簡單的收拾了自己的行囊,便走出了屋內,恰好碰見林夢剛起床。
林夢打了哈欠問道:“傻大師,你這又是要去哪里?”
看著這個第一次讓我生出對女人憧憬的女人,雖然舍不得,但我還是說道:“林大師,我得離開這里了。”
林夢聽到這句話后,先是一怔,隨即道:“傻大師,你就這么走了,鬼河里的惡鬼你不管了啊”
我猶豫了會道:“只要村民不主動靠近鬼河,那些惡鬼便不會來侵擾了。”
林夢像是沒聽明白我的話一般,但是我也沒有去復述第二遍了,因為此時我被陽間福祉壓身,壓的咳嗽的不行。
我背著行李走出門外,當村民們看到我要離開,立即有人忍不住哀嚎起來了,我看了一眼小亮,對小亮道:“鬼河里的尸體腐爛的不成樣子了,背上來也沒什么用了,另外那條鬼河只要你們不主動靠近,便不會再發(fā)生活人離奇跳江事件了”
看著這個我從山上下來第一個認識的人,我忍不住道:“小亮,我時間不多了,我不能在這里耽擱下去了。”
說完,我又是一陣強烈的咳嗽,我讓小亮把我的話復述出去。
可是當小亮復述完之后,村民們根本就不買賬,終于,我撐不住了,當著他們面就噴出了一口鮮血。
林夢不知道什么時候從屋里走了出來,當看到我噴出一口鮮血后,林夢急匆匆的走出來道:“傻大師,你沒事吧?”
“我沒事。”我還想開口說話,卻被林夢攔住了,林夢像是怒了對村民道:“從今天開始傻大師后就是我靈符門第十八代傳人林夢的徒弟了,你們要誰敢強求他去干什么不公道的事情,就得先問過我這個師傅同不同意。”說完林夢加持的一道靈符,靈符發(fā)亮,在空中炸開,驚起了一絲漣漪。
村民們哪里見過這陣仗,當即被林夢嚇的噤聲了。
“走吧,傻徒弟”
聽到這個稱呼,我愣了會神,這轉變的也太快了吧!剛才還是同僚,現在就變成了師徒關系了,但是現在為了脫身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臨走的時候,我對小亮說了聲:“保重。”
小亮忽然就朝我扣了三個頭,二嫂子也從人群中擠出來,向我行了三拜九叩的大禮,我把二嫂給攙扶起來,無意的掃到了二嫂的胸口的位置。
當即被林夢掐了一下。
我無語的看了一眼林夢,不用聽她的聲音和看她的嘴型,我就知道她肯定是在罵我色胚,流氓了。
村民們雖然不愿意我離開,但是見攔不住我,也沒轍。
所以這次我如愿的離開了這座村子。可是沒走多遠,就被守夜老頭給攔住了去路,我也沒和守夜老頭廢話,直接對他說明了席凌星現在的狀況,表示自己根本就無能為力,而守夜老頭也不是一個胡攪蠻纏的人,最后嘆了一口氣,遞給我一樣東西,我一眼就看出來這是一盞置放在棺材下面的“點陰燈”,可是守夜老頭卻告訴我這不是一盞普通的點陰燈,這盞點陰燈是他們祖?zhèn)鞯膶氊?,能抵御一些怨氣,其實我一開始是拒絕了,但是架不住他的一而再二三強求,我只能勉強接下來了這盞點陰燈,我和守夜老頭告別后。
約莫又走了四五里路后,我忽然頓住腳步大氣的對林夢道:“林大師,山水有相逢,今天謝謝你幫我解圍,他日有緣必定厚報,就此別過。”
說完我背著行李就準備大步的離開,可是沒走幾步,我忽然感覺身后有一股靈力在波動,我當即轉身,很快一張臉再次被炸成了“黑炭”的顏色。
“傻徒弟,你當我靈符門是想入就入,想出就出的嗎?以后你就是我林大師的徒弟了,言行舉止談都要聽我的話,不然的話,我一定會對你執(zhí)行門規(guī)的。”
被他這么用靈符炸了一下,我都要哭了,什么靈符門?。?/p>
“林大師,剛才我們不是逢場作戲嗎?”
“傻徒弟,以后不準叫我林大師,你得叫我?guī)煾噶?,不然的話,我天天用靈符炸你。”說完林夢邪惡的笑了起來。
我差點被她氣的吐血了。
我對林夢道:“林大師,我真是有要緊的事情,我時間不多了,要不然等我辦完這件事情,再來認你當師父。”我說這句話時的表情很誠懇,我得去完成師父交給我的遺囑。
林夢也像是聽進去我的話,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正當我以為她會深明大義的時候,她卻對我說了一句:“傻徒弟,以后你的事就是為師的事情,既然你有非辦不可的事情,那為師就屈駕陪你走一趟!”
我無奈的翻了一下白眼,最后不得不帶上林夢。
差不多一直走到上午,太陽曬的不行了,林夢叫了一聲傻徒弟,不得已我又背了她一程,好不容易折騰到了鎮(zhèn)里,已經是下午了。
到了鎮(zhèn)里后,當別人聽說我們是從鬼河趕來的,瞬間看我們的眼神全部變了,不僅旅館老板不允許我們住店子,就連街邊小販也不賣我東西。
開始我以為是什么誤會,于是問了好多家,然而結果都一樣,當聽得知我們是從鬼河來的,都一臉的嫌棄甚至厭惡。
林夢氣的牙癢癢,其間幾次都準備動手打人了,都被我勸住了。
就在我和林夢差點流露街頭的時候,突然一個人詭異的從我身邊冒出來,我和林夢都被嚇了一跳。
因為此時天色漸晚,這個人的長的又有些邪氣。
我看著他道:“你想干什么?”
“我不想干什么,在這一片給我面子的人都叫我一聲龍哥,我知道你們倆是從鬼河趕過來的,現在又找不到地方住宿,對嗎?不知道兩位可否給我一個面子叫我一聲龍哥……”
“龍哥好。”幾乎是在他話還沒落地,我就立即喊了一聲龍哥。
林夢鄙視了我一眼。
那個叫龍哥的人也沒想到我叫的這么爽快,本來想要說的話,反而一時被卡住了。不過畢竟是一個老江湖,猶豫了幾秒,立即脫口而出:“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嘿嘿,你們懂得。”
我現在對鬼這個字特別的敏感。
于是我看了一眼林夢,林夢也看了一眼我,我們“師徒”對視了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林夢快速的加持一張符咒貼在龍哥的身上。
我也用木劍朝著龍哥斬去。很快龍哥就被我們制服了。
“哼,一只鬼也敢敲詐我們師徒倆,我看你是今天出門忘了看黃歷了,徒弟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