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離開了基地的辦公大樓,獨自一個人走回了宿舍。
在路上的時候,我反復地回想著剛剛和陸君白交談的內容,越想越覺得驚訝,越想越覺得恐懼。
回到宿舍之后一個人躺在床上繼續(xù)回想著,不知不覺太陽已經落山了,我聽到門外的走廊里傳來了瀟瀟他們幾個人的嬉笑聲,他們應該是結束了今天的訓練任務,正回來準備休息。
正想著,宿舍的門被打開,長歌率先走了進來,緊隨在后面的依次是瀟瀟、小月和玲瓏。
“喲!秦江,你回來啦?”長歌走進來以后一眼便看到了我。
聽到長歌的話,瀟瀟和小月從后面探出頭來,我連忙起身從床上下來,站到宿舍正中的過道上,瀟瀟和小月見狀急忙飛奔過來撲倒在我的懷里,小月略帶哭腔地說道:“哥,你怎么才回來啊?”
反觀瀟瀟一句話都沒說,只是緊緊地抱著我,看樣子是兒女情長的感情夾雜的更多一些,我也沒有回答小月的問題,只是輕輕地撫著他們倆的后背,以示安慰。
長歌和玲瓏兩個人也走近我們,玲瓏開口問道:“秦江,你身體恢復的怎么樣?這么長時間你一直處于半昏迷狀態(tài),可真是讓我們擔心死了。”
我只是搖了搖頭,以表示我沒事,但是長歌很敏銳地察覺到我的異狀,他表情嚴肅地問道:“秦江,你怎么了?看你的情緒有些不太對啊。”
打心底里說,我一直把肖長歌當成是一個大哥來看,他不論從各方面的閱歷來說,都要比我多,我雖說盡量讓自己表現(xiàn)的正常一些,可是還是被他察覺到了我的心事,我一點都不覺得奇怪,既然已經被察覺了,就沒有必要偽裝下去了,我的臉上露出一絲苦笑,拍了拍瀟瀟和小月的肩膀,說道:“來,我有些事情想要問你們。”
眾人分別坐到了床邊,我問道:“陸君白找你們談過話了?”
其他幾個人先是一愣,互相對視了一眼,然后一同點點頭。
我又問道:“我能問一下你們和陸君白談話的時候,都說了哪些內容么?”
眾人都思索了片刻,然后各自依次講述起與陸君白談話的內容,我聽完以后表情更加的凝重,低頭沉默不語,瀟瀟關切地問道:“秦江,你怎么了?有什么不對的地方么?”
我抬起頭依次看了眾人一眼,然后用十分肯定的語氣說道:“我現(xiàn)在有一種感覺,十分的強烈,我感覺現(xiàn)在的陸君白,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陸君白了。”
“什么意思?”眾人聽到我的話以后都覺得很詫異,長歌率先問道。
隨后我又將自己在辦公室同陸君白的談話內容,一字不落地跟他們幾個重復了一遍,當我講完之后,幾個人陷入了思考狀態(tài),但不過多一會兒,玲瓏發(fā)問道:“沒有什么不對的地方啊?我們講述的雖說在細節(jié)上有所不同,但是總體的情況還是相同的啊。”
我搖了搖頭,對玲瓏說道:“玲瓏,你先聽我把話說完,我在離開陸君白辦公室的時候,隨口問了一句唐菲的情況,陸君白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但他提到了那兩本筆記的名字,我想試問一下,你們有誰知道那兩本筆記叫什么名字么?”
眾人很是驚訝,但是不約而同地搖了搖頭。
我繼續(xù)說道:“不用說你們幾個,就算是之前幾任原‘MWI’小組的小組成員都都不知道那兩本筆記本的名字,之前的調查卷宗我和瀟瀟、小月也都看過,上面甚至連筆記本都只字未提過,可見這其中的一本筆記是剛剛出現(xiàn)的,而陸君白居然能說出筆記本的名字,這不是太奇怪了嗎?”
“也許是我們看的錄像帶,已經被動過手腳了也說不定啊?”瀟瀟問道。
我搖了搖頭,還沒等說話,長歌搶先一步回答道:“這個假設太過勉強了,那么多的錄像資料,逐一篩選就已經很不容易了,更不要說再去刪改里面的內容,我是咱們幾個人當中最先醒過來的,我看到錄像的時候,錄像還沒有被剪輯完做成帶子,應該是沒有時間再去對里面的內容做手腳的。”
我接下長歌的話,說道:“瀟瀟你的假設并不是沒有道理,但是我們在錄像帶里的詭異舉動要怎么解釋呢?而且你的假設,歸根到底得出的結論我設定的結論是相等的,如果陸君白進入過研究所,我們在控制室見到的他和王叔都是真實的,那么他肯定是死在里面了;如若不然,他又是怎么知道的筆記本的名字?我明明記得沒有跟他,跟你們任何一個人提到過那兩本筆記本的名字,真正見到,知道筆記本名字的人,除了‘血鬼’以外,只有我!”
其他四個人,很明顯被我這一番推理和假設給嚇到了,沉默了好一會兒,長歌說道:“這么說,你心里感覺陸君白已經不是人了?”
我搖搖頭,回答道:“是不是人,我還不敢肯定,我只是說當下,陸君白從性格和行為等各個方面來說,給我的感覺完全是脫胎換骨般變了一個人一樣,之前陸君白是個什么樣的人,各位應該都清楚,刁鉆刻薄,張揚跋扈,可是現(xiàn)在呢?長歌你和陸君白應該是老相識了,你的感覺呢?”
長歌仔細地思索了一番,然后說道:“你說的的確有些道理,這些日子我也一直感覺陸君白和我以前認識的那個他有些不同,原本以為是陸家掌控了這個島上軍事基地的實際控制權,陸君白對我們的態(tài)度有所改觀罷了,但是現(xiàn)在聽到你的假設,這其中的問題還真是不少。”
“我還沒有說最重要的一點。”眾人紛紛抬頭看著我,我繼續(xù)說道,“陸君白說他奉命接替唐菲組建新的‘MWI’特別行動小組,我們在座的幾位,是小組的核心成員,而且陸君白說,要培養(yǎng)我擔任這個小組的組長。”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長歌把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說道,“陸家這么多年以來,一直是覬覦研究所內的病毒基因,唐家一直都是在阻撓他們的行動,因此這兩家成了死對頭,如今陸家完全接管這里,陸君白根本沒有可能挑選你們幾個唐菲提拔的成員作為主要的核心成員?。?rdquo;
“是??!”我點頭表示贊同長歌的說法,“按道理來說,我們的任務執(zhí)行完了,唐菲被調走了,現(xiàn)在陸君白在基地是老大,他完全可以將我們趕回到原住地,或者干脆對我們殺人滅口,現(xiàn)在反而還要重用我們,我實在是想不明白,現(xiàn)在的這個陸君白,葫蘆里究竟賣的是什么藥。”
長歌沒有回答,轉頭望向窗外,然后面露喜悅的神色,指著窗外說道:“咱們雖然不知道答案,但是有一個地方肯定會給我們答案的。”
我不解長歌的意思,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只見窗戶正對的方向,正是基地的辦公大樓,而長歌所指的,正是司令辦公室房間的落地窗。
現(xiàn)在辦公室的窗戶里沒有任何燈光,看樣子屋里沒有人,我問長歌:“長歌,你的意思是,我們要夜闖司令辦公室?”
長歌放下手,轉回身來看著我,說道:“基地里所有的機密文件,都存放在司令辦公室的保險箱里,如果我們想要得到準確的答案,除了從陸君白的嘴里套出答案,那里是最直接能夠得到答案的地方。”
我低頭思索了一會兒,然后說道:“你說的方法是好,但是辦公大樓的戒備十分森嚴,我們需要有一個萬無一失的計劃,否則一旦行動失敗,我們都不會有什么好下場的。”
長歌點了點頭,說道:“沒錯,我們的這一次行動,確實需要一個萬全的計劃才可以行動,不過現(xiàn)在暫時還沒有辦法制定這個計劃,因為陸君白剛剛上任,對于基地內的人員調動還要做一些詳細的調整,等待他調整完畢之后,我們再想辦法摸清辦公區(qū)的警戒情況,再制定相應的計劃吧。”
我同意了長歌的看法,又問過幾個女孩子之后,幾個女孩子似乎暫時還拿不出什么主見,便只好順了我和長歌的意思,接下來我們有聊了一些別的,話題主要集中在我的身上,詢問我的身體情況等等,這些就不要仔細的去說了。
很快,宿舍熄燈的鈴聲響了起來,我們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床鋪上躺了下來,也許是這段時間一直昏迷睡覺的緣故,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居然一點睡意都沒有,嘗試了一會兒,干脆也不勉強自己睡覺了,抬頭望著天花板,思考起最近經歷過的種種事情,想要從自己的經歷中理出一條線來。
“什么人?”這一聲驚呼是長歌發(fā)出的,嚇了我一跳,扭頭望向門口,只見門口處人影一閃,然后快速的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