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久,電話那頭才傳來喂喂的哽咽聲,我聽得出來,是楊哥他媳婦的聲音。
我拿著手機楞了很久,什么話都沒有說,然后掛掉了電話。
我能說什么,我該說什么?似乎一切都已經(jīng)明明白白……
我抬起頭,一臉蒼白的看著張道峰,問道你說的替我死,意思是不是如果不是那個出租車司機及時拐回來發(fā)現(xiàn)我要自殺,現(xiàn)在死的人就是我?
張道峰點點頭,跟我說從理論上來講,是這樣。
不知道為什么,聽到這話,我只想冷笑。
理論上?呵呵,理論上就該是我們死嗎?黃克、曾亮先死了,然后是我——哦,因為我沒死成,所以楊哥就先替我死了,好高大上啊!
“我就想確定一件事,這事是不是和那套房子有關(guān),和那個姓周的女人有關(guān)。”我冷笑著,不帶一絲感情的質(zhì)問道。
“這怎么說呢,通俗易懂點,就是我羅師叔祖他們家有詛咒,”張道峰皺起眉頭,似乎我的冷笑讓他很不舒服,“羅師叔祖活著的時候,這個詛咒不會生效,但是他死了,詛咒就自然生效了。而死的就是他的子孫后代。也就是羅師叔祖的大兒子一家三口,而他的兒子很早就離婚了,帶著孩子兩個人,最后,就是他小兒子夫妻二人。”
“本來,按照以前羅師叔祖偶爾跟我們提起的這件事。這個詛咒到他們家人死完了,就會解除??墒聦嵣?hellip;…”
“事實上就是那個姓周的女人,他老羅家的小兒媳婦,沒有死,反而把這種詛咒轉(zhuǎn)移到我們的身上!”我突然提高聲音,咬牙切齒的打斷張道峰的話。
“我希望你冷靜一些!”張道峰的表情一下嚴(yán)肅起來,對我說道:“我不希望再對你使用一次靜心咒!”
“我TM冷靜的很!”我發(fā)誓,我再沒有一刻比現(xiàn)在還冷靜,我一把扯掉手臂上的針頭,翻身站了起來,和張道峰面對面的站著,“所以說,這一切還是要歸功到那個姓周的女人身上!拜她所賜,曾亮,黃克,楊哥都死了,而我也隨時可能會死!”
張道峰的眉頭幾乎擰成一個川字,跟我說道:“你以為轉(zhuǎn)移詛咒這件事很容易?”
我沒有說話,只是呵呵冷笑了幾聲。
張道峰很無奈的跟我解釋道:“我告訴你,羅師叔祖他家的孩子,沒一個學(xué)過鬼神之術(shù)。甚至在很小的時候,他就把他的幾個孩子全送出去了,他家大兒子二兒子全在外地上學(xué),家都沒回過幾次,而他家的小兒子,甚至一直都是寄養(yǎng)在他的親戚家!”
“就算是我,當(dāng)年想跟羅師叔祖學(xué)習(xí)這些,羅師叔祖都不肯收我,還是看在我爹的份上,讓我拜了他一個師侄門下。”張道峰沖我無奈的攤了攤手,繼續(xù)道:“據(jù)我分析,很可能是羅師叔祖他小兒媳婦因緣巧合躲開了這一劫,從而使這個詛咒發(fā)生了變化。根據(jù)現(xiàn)在這個情況來看,這個詛咒轉(zhuǎn)移到了你的身上,也就是說,因此你身邊的人才會一個接一個的發(fā)生意外,而你在出事的時候恰好躲開了這一劫。”
“你的意思是,我也要想辦法把這房子再賣出去,才能把這個該死的詛咒轉(zhuǎn)移出去?”就像是那天夜里遇到的那些鬼一樣,我發(fā)出奇怪的笑聲,“這樣,我身邊的人不會死,我也不會死,這個詛咒自然就和我沒關(guān)系了?”
“這只是一個方法。”張道峰居然點點頭,還煞有其事的跟我說:“我學(xué)藝不精,這種事完全超乎我的能力范圍。我雖然了解一些,但幫不上什么忙。如果我?guī)煾禌]失蹤還在的話,他肯定知道怎么做。不過沒關(guān)系,我小師叔道行深,你和我一起去找他,不但能救你,也能幫我爸?jǐn)[脫這詛咒。”
“二十二萬四千三百一!”我突然說了一組數(shù)字,讓張道峰有些錯愕不及,他完全不懂我說的這組數(shù)字是什么意思。
“當(dāng)初,那個女人來我們這賣房子,一套市值三十多萬的房子,她就要賣這個數(shù)。而且,一分不許少,一分不許多!”感覺自己牙齒都咬碎了,我一字一句的和張道峰說道:“你覺得,那個女人是什么都不懂嗎?我雖然不知道你們那些什么鬼神之術(shù)什么詛咒是怎么回事。但我買賣二手房也一年多時間了,這樣有零有整一口價的賤賣自己房子,整個二手房市場都是鳳毛麟角!”
張道峰看樣子完全沒想到這些,聽完我的話,他已經(jīng)愣住了。
“我記得你爸張大爺和我說過,那家人的三個兒子,死亡時間就相隔一天!而就在前天,也就是楊哥剛剛把那房子過戶到自己名下的時候,曾亮黃克兩個人死了。時間同樣只隔了一天,我沒死撐,但楊哥死了。”我的眼角噙出淚水,慢慢模糊了我的視線,“現(xiàn)在,你難道還要跟我說,他們家的人不懂什么狗屁鬼神之術(shù),還要跟我說什么那女人是無辜之類的話嗎?不,我不會相信,也不可能相信!她肯定知道,就在昨天,楊哥還專門去找過她!”
說著,我痛苦的蹲下身子,哽咽著,咆哮著,似乎想把胸腔內(nèi)那股無名的怨氣全部發(fā)泄出來!
“你見過黃克嗎?你見過曾亮嗎?你見過楊哥嗎?”
“楊哥,四十歲的人,說是我們老板,可平時只允許讓我們叫他楊哥,連一聲老板都不喜歡聽。我在這家中介公司干一年了,當(dāng)初剛來的時候,沒經(jīng)驗沒閱歷,什么都做不好。楊哥從沒嫌棄過我,甚至手把手的帶我,教我這一行的所有規(guī)矩。我畢業(yè)這么多年,對我這么好的老板,就遇到這一個!”
“你見過黃克的父母嗎?那只是一對老實巴結(jié)的農(nóng)村夫婦啊,一輩子在黃土地里,唯一的奢望,就是他們的兒子,黃克在澤陽這個全中國不過算二流的破城市里扎下根,不用像他們那樣一輩子和黃土地打交道。”
“黃克那么一個人,平時談個女朋友都不舍得花錢,就因為這,他談了幾個女朋友最后全分了!他小氣嗎?不,我清楚,他就是想多存點錢。你知道不知道,他為什么那么喜歡去夜店?不是想著去和誰勾搭,更不是去紙醉金迷!他每次去夜店,就點一杯最便宜的冰水,然后就是不停的自拍!有一次我忍不住問他,他在夜店為什么老自拍,你知道他怎么回答我的嗎?他說,他父母總想知道他在城市里混的好不好,有沒有因為是農(nóng)民的孩子,就被城里人欺負(fù)。他專門拍下這些紙醉金迷的照片,為的就是回家之后,讓他的父母看,讓他的父母知道他在城市里過得多么瀟灑!”
“曾亮,老曾,一個三十歲出頭的男人!每天笑呵呵的,下了班哪也不去,就為了多回家陪陪他的妻子,他的女兒!而他唯一的愿望,就是讓妻子幸福,讓女兒幸福!”
“你見沒見過,一個三十歲的男人,有事沒事就喜歡拿著他們一家三口的照片在人前晃,然后一臉自豪的跟人介紹照片上的每一個人!他的女兒,還不到五歲!還不到五歲啊,就沒了父親!這些,你能理解嗎?”
張道峰一語不發(fā),只是默默的又點了根煙。
而我雙手抱頭,不停的揪著自己的頭發(fā),說著說著便再也說不下去,縱聲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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