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須承認,黃克和曾亮的死對我打擊很大,尤其是他們的父母妻兒,我都不敢想象,在我老家的父母一旦得知我死的消息,會是一種什么樣的情況。
為了我,為了楊哥,也為了曾亮黃克他們的家人。這一系列發(fā)生的事情到底和那個賣我們房子的周姓女人有沒有關(guān)系,我一定要弄個水落石出!
我深吸一口氣,帶著這種心情摸上了張老頭他們家??晌仪昧税胩斓拈T,卻沒一點反應,倒是他家對面的鄰居打開了門。
“這不是小于嘛?怎么想起來跑這了,找對門張大爺?”
開門的是個一對新婚夫婦,男的姓李,比我大一點,至于女的我就不清楚了。先前就是我?guī)退麄兗以谶@買下的這套二手房,我還記得當時他們父母雙方都在,而這房子就是給他們小兩口結(jié)婚用的。
“李哥,嫂子。”我禮貌的打了個招呼,然后疑惑問道:“我來找張大爺有些事,可敲了半天門都沒沒人開。”
李哥朝我擺擺手,遺憾道:“那你過幾天再來吧,前天張大爺他兒子回來了,然后帶著張大爺出去度假了。”
我愣住了,“什么時候的事?”
“就昨天啊,”李哥回想了一下,然后說道:“昨天下午吧,我和你嫂子下班回來,正巧碰見張大爺和他兒子收拾行李出去,當時就聊了幾句,我才知道是他兒子這不休假回來,所以就帶他去附近的旅游景點轉(zhuǎn)轉(zhuǎn)。”
“你知道不知道他們什么時候回來?”我急了,連忙問道。
“我估計沒幾天吧,”李哥沖我呵呵一笑,“我記得他們說就是去咱澤陽周邊,撐死兩三天吧。”
我一臉失望,跟李哥夫妻倆告了個別就離開了XX街坊。
之后我就給楊哥打了個電話,說了下我沒找到張大爺,楊哥那邊亂糟糟的音樂聲挺大,我也不知道他在干嘛。
楊哥沉默了好半天,我聽到腳步移動的聲音,不一會,他那頭亂糟糟的聲音就沒了,變得很安靜。
“沒找到就沒找到吧,”
我聽到楊哥嘆了口氣,連忙問道:“李哥你現(xiàn)在在那?”
“夜色酒吧。”
我沒聽說過這個酒吧,不過這時候了,楊哥他跑酒吧干嘛?
“我找到賣咱房子那個女人了,就在夜色酒吧。”楊哥好像猜到我在想什么,跟我解釋道:“行了小于,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再和那個女人好好談談,這事這么古怪,她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還二十二萬四千三百一?呵呵,光想想她這價錢賣的就有問題!你等我消息吧。”
說完,楊哥就把電話掛了,我再打過去,一直都是忙音沒人接。
楊哥怎么找到那女人的?他們到底在談什么?那個女人肯解釋為什么會發(fā)生這一系列詭異事情嗎?
我滿肚子疑惑,但楊哥又不接我電話,弄的我一點脾氣都沒。
不知不覺的,我竟然走到了自己住的地方。
打開門,看著屋里簡簡單單的擺設(shè),我的眼睛跟有了自我主見似的,一直往床頭看。
沒有什么黃皮書,也沒什么座機,除了我隨手扔那的幾件衣服還有幾本雜志以外,什么都沒有。
那時候,我想了好多,黃克那張被水泡得浮腫的臉,還有曾亮睜大眼睛摔得五官扭曲的臉,不停的在我腦海里浮現(xiàn),他們倆就那么交替著,看著我。
越想,我就越是害怕,害怕的不愿在這屋子里多呆一秒鐘!
胡亂收拾了下我的狗窩,把楊哥給我的信封裝進背包里,背著包我就出去了。
商店,廣場……總之哪里人多我就去哪里,只有那種人來人充滿生機的地方,才能讓我安靜平復下來,不去胡思亂想。
就這樣漫無目的的胡亂轉(zhuǎn)著,直到天黑,我也沒一點回去的意思,不是我不累不困,而是我怕我一回去,就胡思亂想。
想過去賓館住,但摸了摸兜,兜里也沒毛爺爺了。這會我才想起來,白天去醫(yī)院的時候都把錢給老曾家姑娘了。再說,去賓館不還是一個人睡。想了想,我就附近隨便找了個網(wǎng)吧,開了個通宵。
大概是過了凌晨一兩點,網(wǎng)吧里不是通宵的人也走的差不多了,屋頂?shù)囊慌艧艟W(wǎng)吧啪的一下全關(guān)了。就這忽然暗下來的一刻,我看到自己前面電腦屏幕上,在我的身后多了一個倒影!
我嚇了一大跳,磳一下就站了起來,扭頭一看——
嚓,居然是張大爺!
他怎么找到這來的?
我皺著眉,結(jié)結(jié)巴巴的問道張、張大爺你不是出去旅游了?怎么這會到這兒來了張老頭呵呵笑了幾聲,挺神秘的,沒理我的問題反而以長輩訓斥晚輩的口氣說道你小子心挺大,這會還有心情來上網(wǎng)打游戲。
我心底咯噔了一下,連忙問咋了?張老頭就問我,是不是最近身邊人死了?我想起黃克曾亮,又想起楊哥下午跟我說的話,那裝錢的信封現(xiàn)在還在我背包里呢!
想到這,我連忙點頭,剛想說話就見張老頭伸出一根手指在自己嘴前面晃了晃,搖著頭說道行了,我知道你找我為啥,不想死的話,從現(xiàn)在開始別說話,跟著我走就是了,先去老羅的那房子里找個東西。
說著,他不由分說的拉住我的手就往網(wǎng)吧外面走。我真是不知道,平時看起來懶洋洋都一大把年紀的張老頭,手勁居然也挺大,我一個百十斤的年輕小伙被他一拉就從卡座上拉下來了。
出了網(wǎng)吧,外面漆黑一片,大馬路上就零星幾輛私家汽車路過,一個個還開的飛快。
張大爺站我身邊,跟我說打輛的吧,這離XX街坊還挺遠的。
雖然我一肚子問題,但看張老頭臉色也不咋滴,最后還是忍住了什么都沒說。
我倆就站在大馬路旁邊,等了好久才等來一輛出租車。
我打開車門讓張老頭先坐上去,隨后自己才坐上去,給司機師傅報了下XX街坊。
一路上挺安靜,張老頭坐在里面就像是坐在他那張?zhí)梢紊弦粯?,頭歪著看車窗也不看我。我倒是有些坐立難安,幾次想開口說話,但想起剛才張老頭給我說的話的,我又把嘴巴閉上了。
唯一挺奇怪的,就是出租車司機老時不時的扭頭看我們,幾次我都感覺他想說話,可他又轉(zhuǎn)過頭去安心開車了。盡管我坐在后排,但也能明顯能感覺到,他還是不停的通過后視鏡看我。
這事整的,我也是越來越疑神疑鬼了。
最后到了XX街坊,下了車。我把錢給出租車司機的時候,我明顯能感覺到這司機師傅松了一大口氣,拿了錢看也不看一眼,往旁邊一塞跐開著車就跑了。
我低頭一看,壞了,我給錯錢了,我記得清楚,在網(wǎng)吧的時候開了通宵后,我身上就十一塊錢,而打車費一共十塊,現(xiàn)在我兜里就一張十塊的。
我扭頭想叫住那出租車,可一扭頭,就只能看得見那出租車的后屁股,那小車開的,賊快賊快。
張老頭見我下了車還不走,一臉不耐煩的推了推我說愣著干啥,浪費的時間都是你小子的命,趕緊去老羅的那房間把東西找到,你小子才能活。
我實在忍不住了,追問道到底是啥東西,找到了我才能活命?
張老頭撂了句找到你就知道了,然后一個人往街坊里走,我打了哆嗦,連忙跟了上去。張老頭這會又扭頭問我你有那房子的鑰匙吧。幸好那時候楊哥拿到房子后鑰匙順手給我了一把,我連忙點頭。
張老頭咧嘴一笑,就跟我說那太好了,走吧,你走前面去開門。我也沒多想,點點頭就走到了前面。
只是沒走幾步,兜里手機突然響了,三更半夜嚇了我一跳。
我低頭一看,是楊哥的。
接通之后,那熟悉的一幕彷佛重現(xiàn)。
“于磊,于磊,于磊……”
楊哥呆滯的聲音和先前黃克、曾亮臨死那天夜里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