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腦袋疼的幾乎快要睜不開眼睛,心里暗罵了柳元宗千百遍,不是說好了伸腳踢的嗎?怎么是用我的腦袋撞!柳元宗低頭看了我一眼,對我說我這頭還是挺結(jié)實的。
雖然對柳元宗恨的牙癢癢,但是為了能對付鬼娃,我把剛才從趙玉龍那問來的話告訴了柳元宗,柳元宗低頭想了幾秒,說還真的不知道女生寢室里有拿著玩具的女鬼。
鬼娃在地上喘了一口氣,立即又從地上爬了起來,就算是柳元宗在這里,還是不死心,往后退了幾步,向我的身上撲過來!柳元宗勾著我的腰往旁邊一閃,順勢往鬼娃的背上使勁一拍!“啪!”的一聲頭撞大樹的巨響,鬼娃的頭撞在了我們身后的大樹上,雖然是個影子,但是我還是看見了他的腦袋已經(jīng)撞扁了,眼睛鼻子擠在一堆,掉在樹下一時半會起不來,捂著臉在嗚嗚的哭。
我就不明白了,為什么這小鬼對我竟然不肯死心?剛才他已經(jīng)見識到了柳元宗的厲害,之前奶奶可是說過,鬼物之間的較量,一般都是相互看一眼就知道對方有幾斤幾兩,就會選擇斗還是不斗??涩F(xiàn)在這個鬼娃好像很拼命的樣子,似乎吃不到我他就無法投胎轉(zhuǎn)世一般!
想到投胎轉(zhuǎn)世,我心里忽然涌出一種想法:鬼娃為什么這么拼命的想吃我而不是去吃其他的人,唯一有可能的就是他現(xiàn)在知道了我身體里有施緣和菩薩的陰魂,鬼娃一定是覺的吃了我就有了這兩陰魂的本事,好去報仇,所以現(xiàn)在一直纏著我不放!
我把我的這個想法告訴了柳元宗,柳元宗想想確實有這個可能,陰魂附在人的身上,就等于被封在了一個罐子里,就算是有再大的本事也無法釋放出來,吃了我就等于把罐子給打開了,陰魂就會飛出來,到時候鬼娃就能讓我體中的陰魂替他報仇。
“那為什么他不找你報仇?”我問柳元宗。
柳元宗挑了下眉毛,有些嫌惡的看著我:“你看我的裝束,就知道我是個正鬼,鬼也有分正與邪,但凡是身有官運并且正義大道的人,死后不成仙便都是正鬼,就比如屈原、鐘馗、包公,他們都是正鬼,正鬼的職責(zé)就是屠殺遇見的惡鬼,他怕我還來不及,怎么會來求我,反而是你,你身體里有個惡鬼,可是無比兇惡歹毒的很,控制的好了,你一生平安無事,但是稍有不適的話,你小命就沒了,搞不好還永世不得超生,不過話說回來,你身體里是怎么有這種兇煞的。”
關(guān)于我的事情,我一時間不想對柳元宗說過多,說多了他也不會幫我把我身體里的陰魂拿出來,不然的話,他一個正鬼,早就把我肚子里的施緣掏出來給吃了。
“你看,現(xiàn)在這個鬼娃都這樣了,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我問柳元宗。
“我是正鬼,不能幫助這種怨鬼,可是這個小鬼也是死的無辜,他的怨氣不散是不能投胎的,你倒是可以幫幫他,去幫他把仇報了,給你身上的惡煞積點陰德,看看能不能消消她的煞氣,不然到以后,以她的怨氣增長,你是控制不住她的。”
柳元宗說這話真是大膽又不要臉,那個小鬼都搞定不了的鬼東西,我怎么有可能幫他對付的了?
“可是我什么都不會,我該怎么幫他???”
柳元宗放下我,斜眼俯視我:“那你為什么來找我?”
我頓時就明白了柳元宗這話里的意思,問他是不是要上我的身幫我?一般那種僵尸片里面可都是祖師爺上身什么的,可厲害了!
“你身體里已經(jīng)附上了兩個陰魂,你個小娘們本來就是屬陰的,再加上我上身的話,你活不到三刻鐘就會死,我會教你怎么用你們?nèi)说姆椒▽Ω赌莻€鬼娘們,到時候你也別怕,我會跟著你。”
有柳元宗這句話,我頓時就放心了,柳元宗帶著我靠近趴在地上抽搐的小鬼,我對小鬼說如果我愿意給他報仇的話,他可不可以不去害人了?
鬼娃起先是驚訝的看著我,后來竟然又飛快的向我的腳爬過來,但是這次卻不是想要咬我了,而是抱住我的腳輕輕的蹭,或許是因為我體內(nèi)有陰魂的原因,我能感覺的到鬼娃蹭我的感覺。
鬼娃很明顯的溫順了下來,被撞扁的腦袋也慢慢的恢復(fù)原來的樣子,我伸手摸了摸鬼娃的脖子,只見鬼娃的脖子上有兩道無比深的勒印,這兩條血紅色的勒印,將鬼娃的脖子掐的細(xì)小無比,這樣就顯得頭特別的大。看來這女鬼還真是惡毒,也不知道她為什么這么痛恨小孩子,竟然不惜對一個無緣無語的小孩下如此狠手。
根據(jù)鬼娃講,那個女人一直都在我們女生寢室一層,具體在哪里他也不知道,不過自從開學(xué)后就看不見她了,學(xué)校也沒有被她傷害的女孩子,而鬼娃是第一個。鬼娃陪著趙玉龍來學(xué)校,一是因為學(xué)校里的學(xué)生多,好吸食陽氣,二就是想來找找女鬼藏在什么地方。
柳元宗也對我說如果想抓到女鬼的話,就必須要等到星期五晚上,星期五所有的學(xué)生都回家了,在這期間我們也好暗暗找出女鬼的下落,星期五晚上也不驚動學(xué)生,畢竟陰氣比較低的學(xué)生目前他只知道我和趙玉龍,趙玉龍是因為有鬼娃長期呆在他身邊,把他身上的陽氣給降低了,其余的學(xué)生陽氣高,是看不見鬼的,但人天生就對自己未知的東西感到恐懼,所以知道這件事情的人越少越好。
這件事情叫我犯難了,雙休不回家,梅玲一定會問會刨根問底的問我什么原因,我怕把這件事情告訴她她會害怕,或者因為擔(dān)心我就不回去了陪我一起冒險,到時候她出了點什么事情該怎么辦?
柳元宗才不會管我個人的問題,對我說既然已經(jīng)答應(yīng)幫我這件事情,他就會一直幫到底,如果我有什么事情找她的話,別這么麻煩的老跑狀元洞了,心里默念一聲他的名字就行,我都吃了他的骨灰,多多少少爺有點心靈感應(yīng),不然剛才我早就被這鬼娃娃給害了。
我?guī)Ч硗藁貙嬍遥硗抟膊患芍M是白天,之前小小的個頭現(xiàn)在都和我差不多高了,但還是像個小孩子一般牽著我的手,我有些好奇的問他他們鬼為什么在白天都能出來呢?
鬼娃指了指天上的太陽,似乎還不太會說話,咿呀了兩句太陽。我抬頭看了看陰沉沉的天,大概理解了,估計是鬼魂之類的都怕太陽,艷陽天遇見鬼的事情是從來都沒有發(fā)生過的,不過還有些法力較弱的小鬼連人多了也是會怕的,人多陽氣重,損了他們自身的陰氣。
梅玲還在校門口動張西望,像是在找我,看見我忽然從學(xué)校旁邊的灌木叢里鉆了出來,立即罵了我句死妮子怎么鉆灌木叢去了?我看見梅玲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想護住我身邊的鬼娃不讓她看見,但也是在這一個瞬間想起來像梅玲陽氣這么高的人,怎么可能看的見小鬼,于是大方的對梅玲走過去,對梅玲說我剛才好像聽見學(xué)校后面有小貓喵喵喵的叫聲,就想著是不是有母貓生崽子了,沒想到我一過去,卻什么都沒有看見,說著我想起了一件事情來,問梅玲她抓的那幾只小喜鵲哪去了?
梅玲一聽我談起喜鵲,立即不耐煩的對我擺擺手,說那幾只小喜鵲毛都快長齊了,性子又急,沒養(yǎng)過夜就死了。梅玲不準(zhǔn)我談這茬事情,說飯她已經(jīng)托沈春燕拿到我們寢室去了,我們上去吃就行。
“沈春燕是誰?”我問梅玲。
梅玲頓時白了我一眼,說沈春燕剛才還跟我打招呼來著,我竟然一轉(zhuǎn)身就把人家給忘記了,還說我和她是同班呢。我忽然想起來了,沈春燕就是剛才鬼娃跟著的那個聲音好聽的女孩子,在教室里一直都關(guān)心著鬼娃會不會咬我,反而把全班同學(xué)給忽視了,——原來那個女孩子叫沈春燕。
我們上二樓的時候,我和鬼娃都不約而同的打量一樓的環(huán)境,希望能找到那個殺鬼娃的女鬼蹤跡,但是很遺憾的是,我們并沒有看見一點可疑的跡象。
連著幾天過去了,王曉紅和我預(yù)料的一樣,果然還是不要臉的在我們班當(dāng)數(shù)學(xué)老師,不過,脾氣也沒以前暴烈處處刁難我了,但是看我的眼神還充滿著一種敵對的意思,這讓我有點隱隱擔(dān)心她會在今后我不注意的時候忽然報復(fù)我,畢竟女人受到了這樣的恥辱,等于跟被人玷污了沒什么區(qū)別,如果不是想報復(fù)我,我還真的想不出王曉紅留在這里的第二個理由。
當(dāng)梅玲知道王曉紅并不會走的時候,氣的牙齒癢癢,把責(zé)任都推到了李純溫身上,說李純溫一定是念舊情,沒讓王曉紅走,甚至還懷疑李純溫是不是和王曉紅有一腿?這個想法被我駁回去了,我想,那天看著李純溫那王曉紅的那種眼神,李純溫是對王曉紅沒有一絲感情的,估計是我們學(xué)校的老師實在是太少,學(xué)校是幾十年前的老學(xué)校,又偏僻,一般的老師都是往大城市里跑,是不愿意來我們這種山村教書的。
眼見今天已經(jīng)是星期四了,我和鬼娃在一樓找了好久,一樓的每個寢室我們都去串過寢,可是并沒有發(fā)現(xiàn)殺死鬼娃的那個女人的蹤跡。
今天的太陽真大,我們班有節(jié)體育課要上,我們的體育老師就是李純溫,他一個副校長都擔(dān)任好幾個班的課程,這也能說明我們學(xué)校的老師有多么的稀缺了。夏日的炎熱還沒有退去,天上的太陽又很毒辣,李純溫便建議我們?nèi)钤醋鲇螒蛲鎯?,下課之后我們?nèi)嘁黄鹑钤础?/p>
班上的女孩子我就和沈春燕玩的比較好些,我和沈春燕結(jié)伴去狀元洞,去狀元洞是要經(jīng)過我們女生寢室門口的,我和沈春燕一出教室門,沈春燕立即歡呼著說她媽抱著她弟弟來看她了,現(xiàn)在正到我們寢室門口了,說著雀躍著向一個抱著個小男孩站在我們寢室門口的女人跑過去!
我也趕緊的跟了過去,沈春燕她媽提了一袋子的吃食給春燕,說是弟弟想她了,一直都在家里哭,所以今天就帶著沈春燕的弟弟來看看她!
這可把沈春燕高興壞了,一把從她媽手里抱過她那看起來只有一歲左右的小弟弟,坐在寢室的大門口,不停的逗著他玩。
我見沈春燕她弟弟長得確實可愛,肥嘟嘟的小臉明亮的小眼睛,正想著也過去抱抱,但是就在我向著沈春燕走過去時,眼睛無意看向了我們寢室大門口后面的樓梯間,忽然,只見有個黑乎乎的影子從昏暗的樓梯間的墻壁上凸顯出來,躲在暗沉的樓梯后面,露出半張模糊不清的臉,偷偷的盯著沈春燕懷里的小孩子看!
我滿頭的雞皮疙瘩在這個時候瞬間發(fā)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