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滿臉皺紋的老太太,眼神犀利,扛著面巨大的鏡子,對著房間。
那鏡子足足有一米多高,還在這周圍鑲嵌的邊框,看樣子似乎是某個大衣柜的一扇門,被拆下來扛到這里。
當然,這并不是我驚訝的地方。
令我驚訝的是,那個老太太身上的衣服!
分明我記得之前看到的時候,她身上穿著的是藍色的粗布衣,才一會的功夫,站在門口時就成了藍色的壽衣。
和那款薛雪曾穿著的、老魏棺材里下葬的壽衣,一模一樣。
一股子冷意自尾椎騰起,散布全身。
這絕對不正常!
除了這件事,還讓我覺得鬧心的,大概是這老太力氣也賊大了點。七老八十的身子扛著面巨大的鏡子跑來跑去倒也罷了,把反鎖著的門都能一腳踹開是那個位面的女漢子穿越附體?
強迫自己不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不關(guān)注那老太身上的壽衣。
因為面前還有一個更加嚴重的問題——泰蜜勾引我被老太撞破了。
就算吳小飛已經(jīng)拋棄了泰蜜,但終究泰蜜似乎可能大概一定是吳小飛名義上的老婆。而泰蜜她媽會看著自己女兒被人欺凌?
若是泰蜜沒家室倒也罷了,男歡女愛天經(jīng)地義。
好在,身上的衣服還都在,于是我鎮(zhèn)靜了幾分。
適應外面反射進來的強光后,我開始轉(zhuǎn)身看身邊的泰蜜。這娘們不懷好意,前腳說我YY她死去的姐姐泰甜念頭齟齬,后腳就各種明著暗著勾引我,該死的女人!
突然,我覺得有些不對勁。
門踹開也就罷了,那老太太為啥還拿著個大鏡子?還有我手上為啥油膩膩的?
捻了下手指,就像是握過豬肉。
之前,我什么都沒做啊,只是被泰蜜那個娘們勾引的吃了個豆腐……等等,人呢,那娘們?nèi)巳ツ橇耍?/p>
之前我記得她就在我觸手可及的范圍內(nèi)。
扭頭,我看向身后。
墻壁上,寫滿了大大的拆字,紅色的有些刺眼醒目。外面老太太手中的鏡子反射著光線照耀在房間內(nèi),被我擋住一部分,給墻壁上投下了一道巨大的陰影,而陰影中,是個渾身散發(fā)著令人作嘔氣味的人,蜷縮成一團,瑟瑟發(fā)抖。
墨鏡已經(jīng)摘去,衣服半敞,露出的肌膚上蛆蟲爬行,腐肉橫生。
“嘔——”胃里一陣翻滾,我蹌踉轉(zhuǎn)身跑了幾步,蹲在地上干嘔了起來。
剛才我塔嘛的居然摸的是這玩意?難怪手上黏糊糊油膩膩的,估計接下來一段時間都會做噩夢做到半夜驚醒。
“年輕人,快滾出來!”站在門口的老太招手。
跌撞著從房間里出來,身后傳來凄厲的尖叫聲,充斥著怨氣和憤恨。
過了許久,那叫聲逐漸停息,老太才把手中的鏡子立在邊上。任何的瞬間,她整個人就像是蒼老了幾十歲,變成行將朽木的樣子。
我連忙跑過去扶住她,將她攙扶到走路的搖椅上。
至于最右邊的那個房間,我都沒敢去看。
“哎,害人害己的東西。”老太緩過一口氣來后,輕輕捶打著自己的腿,說道,“年輕人,從哪來回哪去吧,剛才的事情你就當作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我沒吭聲,眼睛瞄了幾眼那邊的房間。
“走吧,你走吧。天下哪有免費的午餐,你也不想想,一個那女孩子為啥會平白無辜的和你睡覺做那事,別天真了,回去吧。”老太眼睛微微闔上,有些倦怠地說道。
我說我不能走啊,我本來就是找泰蜜來的。
當我說出那兩個字的時候,老太瞬間扭頭看來,那雙眼睛給我感覺居然像是毒蛇般陰冷,又透著幾分冷漠和警惕。
“你和她什么關(guān)系?”老太問道。
遲疑了下,我還是照實說了自己的來由。因為這件事中,明顯老太知曉更多內(nèi)幕。
聽完我說的話后,老太嘆了口氣,讓我去一趟最右邊的房間。
雖然心中有些排斥,但我還是緩緩地走到那邊,抬眼看了下房間內(nèi)的情況。令我感到詫異的是,房間里空蕩蕩的什么都沒,只有一個袒胸露乳的女人歪歪斜斜地躺著,又肥又大的兩團肉擠出個令人心神搖曳的溝壑。
看起來很抓眼球。
“把她扶到這邊來吧。”老太說道。
幫那個昏迷中的女人整理了下衣服,我就攙扶著她來到二樓的左邊,依著老太的指點,將她扶進房間里,放在床鋪上。
床邊,是個有些老舊的搖籃車,里面躺著個熟睡的白白胖胖的嬰兒。
“不用看了,那搖籃車是桃木做的,鎮(zhèn)邪。”老太聲音自外面?zhèn)鱽恚?ldquo;你出來吧,讓那她們母子倆好好休息休息。”
故事不算復雜,但是有些匪夷所思。
泰甜和泰蜜,是一對雙胞胎,這兩個名字是還沒出生的時候就定下來的,姐姐叫泰甜,妹妹就泰蜜,合起來就是甜甜蜜蜜的意思。
然而天有不測風云,人有旦夕禍福。這對雙胞胎剛生的時候,泰甜就夭折了。
大概小泰蜜也覺姐姐走了,哭的格外傷心,居然是連著三天三夜才止住了哭聲。再后來,一切就和正常人沒什么區(qū)別。
六歲的時候,泰蜜上學回家,突然對母親說,她姐姐回來找她玩了。
這件事她母親沒當回事,周圍臨近的小孩頗多,而且也有不少是外出上學的,大伙也都算認識,有人回來和泰蜜玩,很正常。
可是接下來一段時間,每天泰蜜都會說姐姐回來找她玩了。
她媽終于開口問道,你說的姐姐是誰啊,是隔壁的小紅姐姐還是對門的小蘭姐姐?泰蜜搖著頭說都不是,是泰甜姐姐。
因為泰甜夭折,泰甜的名字也就被封存,根本沒人和泰蜜提起過。
泰蜜她媽坐不住了,說娃兒啊,飯可以亂話不能亂說啊,你這樣會嚇死人的知道不?泰蜜說她沒撒謊,撒謊的沒有小雞雞。
然后,在泰蜜的指導下,她媽真的看到了一個小女孩,和泰蜜一模一樣。
那還了得!
很快,泰蜜她媽就找來附近很有名氣的一位先生幫女兒看病。那先生又是燒香,又是祈禱,連著做了七天的法事后,灰溜溜地走了,說這事他不敢管。
別人不敢管,但是泰蜜她媽不管不行。
沒辦法,泰蜜的麻麻正好帶著女兒回了趟老家,去找已經(jīng)斷了聯(lián)系很多年的外婆。
和許多小說里面那樣,泰蜜的外婆,是個神秘分子。
雖然因為女兒的叛逆把母女關(guān)系搞的很僵,甚至長達十來年沒往來,但外孫女出事,泰蜜的外婆還是放下了成見。
泰蜜的外婆告訴泰蜜的麻麻,泰蜜是個靈女。
靈女玄異,能看到常人看不到事情,能聽到別人聽不到的聲音,當然也會遇到許多人一輩子都遇不到的事情。
因為泰蜜是靈女,所以她看到了她的姐姐泰甜。
同樣因為泰蜜是靈女,在她們姐妹兩出生后,泰甜出了意外的瞬間,兩人的魂魄就寄存到了一具身軀內(nèi)。
簡單的說,就是泰蜜的身體內(nèi),是有兩個靈魂,一個是泰蜜,一個是泰甜。
就像精神分裂。
這件事倒也算不得什么壞事,至多是有些時候泰蜜會做出令人異常的舉動,不過沒什么。
有是許多年過去后,泰蜜平安無事的上了高中,遇到了一個班上的男生。那個男生,叫吳小飛,一個長得有點帥氣,有點特殊的男生。
于是,叛逆的青春期荷爾蒙分泌下,兩人很快就墜入了愛河,哦,不對,是初戀。
一體雙魂,平日里沒什么,但這次……泰甜不開心了。
泰蜜喜歡吳小飛,泰甜也喜歡。妹妹說你是客人,你要聽我的;姐姐說你是妹妹,你應該知道尊老愛幼……但是兩個人一個不尊老,一個不愛幼,于是就掐了起來。
一個人左手打右手,未免有些神經(jīng)病,最終結(jié)果是吳小飛嚇的遠離了泰蜜。
事情到此告一段落,若是在沒有碰到吳小飛,或許事情就會朝著另外的一個方向發(fā)展。比如說泰蜜找到一個如意郎君,然后泰甜又開始吃醋,但是姐妹兩有了上一次的經(jīng)驗在,這次就輪流值班出現(xiàn),倒也不失為一個辦法。
可惜,事情沒有假若,世間沒有那么多的要是XXX也許就XXX。
吳小飛出現(xiàn)了。
變的更加帥氣,更加有魅力的吳小飛出現(xiàn),短短兩天的時間,就攻陷了泰甜。拗不過姐姐的泰蜜只要把自己關(guān)自來,任由姐姐去折騰那副身子。
當然,她也會悄悄的暗中窺視。
年輕人精力旺盛,再加上吳小飛資本十足,泰甜和吳小飛的第一次約會,大戰(zhàn)了整整一個星期,才戀戀不舍的走出酒店房間。
再之后,吳小飛就和泰甜走在了一起,奔著結(jié)婚去了。
泰蜜心里一萬個不樂意。
身子是她的,可姐姐卻要嫁人!雖然她也蠻喜歡吳小飛的,但是吳小飛身上始終有股讓她覺得有種若有若無的威脅,而且泰蜜能明顯感覺到,每次和吳小飛嘿咻后,身體就會發(fā)現(xiàn)一些不良反應,就像是……得了慢性病,一點一滴逐漸吞噬著生機。
泰蜜說姐姐你不能這樣啊,身子是我的,你要玩玩也就罷了,可我以后還得結(jié)婚生子呢。
姐妹兩又開始了一輪爭斗,同樣是因為那個叫吳小飛的男人。
但這輪爭斗沒尺許多久,泰蜜就發(fā)現(xiàn)自己懷孕了,因為泰甜的熾烈奔放,做事不戴套,這具姐妹共用的身子終于懷了吳小飛的種。
得,事已至此,泰蜜只得妥協(xié),依著泰甜,和吳小飛奉子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