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不要?”羅圈一咬牙,居然伸手摸出十幾張紅彤彤的毛老頭,拍在了桌子上,“兄弟,夠義氣就把這錢和那墜子都拿走!”
我略微一猶豫,他又多拍了十來張出來。
“我……”我有些眼紅。
在村里,我家的條件不算差,但是也就是不差而已,真要和城里那幫牲口比,肯定沒的比。所以我在學(xué)校用的花費,并不多。
這差不多小三千塊錢,夠我用很久。
最主要的是……現(xiàn)在有錢了,完全可以乘著這兩天假期,約燕子和施琳出去玩。
“好兄弟,干一杯!”羅圈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哈哈一笑,把錢放小木盒里面,和那個吊墜一起塞給我,“以后要是有什么困難,可以找羅哥。”
這話,倒真不是吹的。
羅圈的小名不好聽,可這家伙卻是十里八鄉(xiāng)遠近聞名的生意人。
一個字,有錢!
當(dāng)下,我也就不再推辭,收下了那東西。
酒過三巡,兩人本來就喝的七七八八,結(jié)果又輪了幾圈,幾乎都是東倒西歪。我看了看桌上,差不多一人干了一瓶白的。
“不,不,不能再喝了。”我舌頭有些大,搖頭晃腦地說道。
白酒喝多了,最開始不咋的,越到后面,勁兒越大。
更要命的是,這玩意喝到最后,是甜的!
尼瑪,再讓羅圈開一瓶的話,我都覺得我還能喝好幾瓶……乘著最后的一絲理智,我拒絕了他再開兩瓶的好意。
“不喝就不喝!”羅圈一抬手,大大咧咧地說道,“走,羅哥帶你找妞去!”
說著,羅圈已經(jīng)東倒西歪地站起來,朝門外走去。
我連忙扶住了他。
雖然我自己也快跌倒了,但還不至于和他那樣兩眼迷蒙,腳步虛浮。
兩人相互攙扶著,就差沒躺地上。
羅圈帶我去的,是燕子家。
人老成精,羅圈也知道我對燕子沒企圖,可對燕子家的另外一個妹子有想法。
燕子看到我和羅圈的時候,先是吃了一驚,連忙過來攙扶。
羅圈手勾住燕子的肩膀,幾乎整個人的重量都壓了上去,“燕子啊,羅,羅,羅叔告訴你,我們家胡,胡來,對,就是那個胡來,看……看,看上來你家的那個****了。”
我頓時恨不得一腳把羅圈踹的去見他爺爺。
大伙都知道但不說出來,和捅破那層窗戶紙,完全是兩回事。
“我知道,我知道。”燕子一面笑著,一面給我打眼色,示意我過去幫忙。
羅圈不算胖,但是那體重也絕對不輕,燕子有些快扶不住了。
雖然不大情愿,但我還是走了過去,把羅圈拽了過來,解救了燕子。畢竟要搞定施琳,還必須燕子幫忙。要是燕子給我背后穿小鞋,那真沒戲了。
正想著,施琳就走了出來。
“哈哈,果然漂亮!”羅圈突然一把推開我,哈哈笑著說道,“漂亮的小丫頭,我家胡來弟弟看上你了,我都把我爺爺送給我奶奶的定情信物送給他,讓他給你求婚了……哈哈……胡,胡來,你在那?他媽的快點給我上啊,快求婚……這丫頭要是不答應(yīng),羅,羅哥我馬上打電話喊幾十號兄弟們過,過來,把這丫頭給你綁在床上……先讓你洞……洞房!”
對羅圈的大舌頭話,我想說的是,快喊你的兄弟來,幫我把那妞綁床頭,然后你們都滾蛋,剩下的哥哥自己來!
現(xiàn)實嘛……
燕子笑的有些不尷不尬,施琳面色通紅,站在門口出來不是,進去也不是。
我則是歪著腦袋,一聲不吭。
這個時候,無論我說什么,都肯定會讓施琳惱怒,甚至惹的她不快。
好在,羅圈的逗比到此為止。
話說完,羅圈也發(fā)現(xiàn)氣氛不對,于是就推開了燕子,搖搖晃晃地走了出去,朝自己家走去,結(jié)果沒走幾步,膝蓋一軟,居然趴在了地上。
干脆,羅圈翻身一趟,“你們,你們,慢慢聊,我躺會……”
燕子居然出乎我的意料,沒有去再管羅圈。
我手里,還拿著羅圈給的那個盒子。
半晌,施琳才低著頭,走了出來。
“你跟我來。”施琳對我說道。
我看向燕子,燕子對我擠了擠眼睛,示意我快跟著去。
兩人一前一后,走出了院子,來到外面。
“你喜歡我?”施琳問道。
開門見山的方式,讓我略微有些吃驚。喚作往日,我肯定打個哈哈,說那是肯定的,必須的,但今天喝高了,加上前面又抱過這丫頭,剛才羅圈也把話挑明了。
“我喜歡。”我點了點頭,“能娶回家更好。”
施琳聞言,輕輕搖頭,“不可能。”
“你出來就是為了告訴我這個?”我問道。
“不是。”接著,施琳沉默。
回答不是,就是我還有希望,但是我不知道現(xiàn)在,到底該說什么,該做什么。
趁火打劫,抱在懷里?甜言蜜語安慰?還是道歉……
似乎做什么,都可以,又都不合適。
最終,還是施琳打破了沉默,“你這個盒子,有古怪。”
我點了點頭,肯定有古怪。
“陰氣很重。”施琳說道。
聞言,我微微皺眉。
“里面的東西,很不錯。”施琳繼續(xù)說道。
盒子里面,一根銀鏈吊墜,還有小三千塊錢。吊墜什么的,我估計也就是值個一兩百塊錢,撐死能上一千。但是那些錢,卻是貨真價實的好東西。
名利名利,利不是好東西,還有什么是?
“你喜歡的話,我可以送給你。”我打開盒子,拿出了那銀鏈吊墜。
看到銀鏈吊墜的瞬息,施琳仿佛傳說中鬼見到太陽,吸血鬼碰到了銀器,居然連忙抬起手,擋住了自己的視線,“快把那東西收起來。”
不明所以然,不過女神的話,我還是要聽。
良久,施琳才放下遮住自己視線的手,面色蒼白,“你的這個東西有古怪,我碰不得。”
這么一說,我倒是有些奇怪了。
我和羅圈,都可以碰,為什么她碰不得?
“我猜的沒錯的話,你這個盒子,和里面的東西,都是走了的人身上帶過的,而且陰氣那么重,很有可能是下面上來的……”施琳說話的時候,語調(diào)、神情都很不自然。
猜測的沒錯,盒子是地里弄出來的,但是銀鏈吊墜,我就真不知道了。
“你喊我出來,就是說這些?”我略微有些失望。
本來,兩個人私下相處,說什么都無所謂。
可偏生,我有些想進一步發(fā)展關(guān)系,對于這些沒營養(yǎng)的話題,著實興趣缺缺。
“我要說的是……”施琳停頓了下,才說道,“你能不能別來找我了?”
這個……肯定不行!
“為什么不能?”我理所當(dāng)然地問道,“男婚女嫁。你沒嫁人,又沒男朋友,我為什么不能找你,再說了,就算是嫁人了,也不一樣能出柜、搞婚外戀什么的。”
有些話,平日里我是不會說出來,但是喝高了,腦子清醒,嘴巴卻不受約束。
簡稱心有余力不足。
“你!”施琳有些憤怒。
“開玩笑咯。”我倒也不是真的想惹惱她,“要我不找你,那是不可能的,至多,以后我不會抱你,也不會把你推在墻上。”
施琳臉一紅,狠狠地跺了跺腳,扭頭就走。
談判崩裂,不過我倒是無所謂。
燕子暫時不會走,施琳就肯定不會因為這點事,提前離開。
回到燕子家的院落,羅圈還躺在地上,望著天空,神情怯意。燕子則是小聲勸著施琳,時不時狠狠地抬眼瞪我。
直到羅圈躺不下去,自地上爬起來,燕子和施琳都沒和我再說過話。
“走吧走吧。”羅圈拖著我,走了出去。
再呆下去,已經(jīng)沒什么意思,我也就準備離開。
不過,顯然羅圈不大想讓我走。
“小胡,你知道不知道,那個女的,有問題!”羅圈壓低聲音,小聲說道。
“什么問題?”我皺眉問道。羅圈說的有問題的,肯定是施琳。
“我懷疑,那個女的身上,有不干凈的東西。”羅圈聲音更低,即便是只有我們兩個人,他說話的時候,依舊恨不得死趴在我耳朵邊上,“你們出去的時候,我悄悄的觀察過她,腿很長,腰很細,胸很大,走起路來腳不沾地。”
前面幾句,我聽著恨不得揍他,可最后一句,讓我打了個激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