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訝的垂眸,只見他給我戴上了一條紅繩,底端是一朵精雕細琢的蓮花,玉身粉潤通透,蓮花栩栩如生。
他在我的頸后饒了一個結(jié),才走到我身邊攬住我的肩膀,我摩挲著掛在脖子上的玉蓮,莫名的涌起悲傷。
“為什么要送我這么貴重的東西?”我輕捻著蓮花,近日察覺似乎蓮花與我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卻說不出為什么,狐疑的盯著他,他的眼底泛起些許的迷茫。
他搖了搖頭,看著遠處慢慢的說道,“我也不知道,覺著這塊玉很適合你,就是想要送給你,興許你會喜歡!”低沉的聲音,帶著我不可否認的霸道,我竟好奇他生前是怎樣的一個人!
彼此心照不宣看著遠處,我從來不知道原來在與我們平行的時空里,居然還真的存在別樣的世界,靜聽著我淺淺的呼吸。
“那個女尸為什么要我的心臟?”我想起在十里鋪的事情,心底一陣發(fā)寒,要是他再遲一點,我恐怕就一命嗚呼了。
他說她是厲鬼,需要集齊七七四十九顆少女心,太過好奇就打算了他的話,想知道到底為什么?
他瞧著我急不可耐的樣子,眼底浮起一抹笑意,如水般溫柔澄澈,“她生前是為世家小姐,愛上了青梅竹馬的世家公子,兩家世交打算親上加親,誰知那世家公子早已有心上人,為了心上人當(dāng)眾拒絕拜堂成親,帶著心上人跑了,世家小姐脾氣硬,當(dāng)天晚上就在他們的新房里上吊自殺了,詛咒公子永世得不到幸福......”
我吸了吸鼻子,不知為什么對那女尸竟心生同情,沒想到她竟然是為了情變成了厲鬼,好一個危情癡心的女子。
“她得到了多少顆少女心?”我當(dāng)時好像聽見浩子說,她要的人給帶來了,說明我就是女尸想要下手的對象。
“你是第一個人!”我有些驚訝的盯著他,他頓了頓說道,“你是七竅玲瓏心,得你足以。”
我驚訝的合不攏嘴,情不自禁的撫上心臟,我怎么不知道我噗噗跳動的心臟竟然是一顆七竅玲瓏心。
他突然靠近,將我緊緊地帶入懷中,雙手在我的脖頸間來回摩挲,我被他突然的撩撥嚇得縮著脖子,不敢去看他燦若星辰的眸子,他的手繞過我的頭發(fā),扶住了我的后腦勺,輕柔的覆上我的唇。
我秉著不敢呼吸生怕驚擾了他,我害怕上次在我房間的狠厲,身體僵硬的站在原地,任由他胡作非為。
直到覺著一股涼氣襲來,從掀起的衣角竄入我的四肢百骸,胸前的扣子被他解開了,我猛的睜開眼睛推開了他,用盡了力氣一巴掌甩在了他的臉頰上,踉蹌了幾步捂著自己的衣角驚恐萬分,我一定是被他灌了迷魂湯,才會人任由著他欺負。
他黑沉著臉,眼底滔天的情欲漸漸隱去,他摸了摸自己的臉,白皙的臉頰五個手指印那么清晰,我咬著嘴唇瞪著他,前所未有的屈辱感涌上心頭,眼淚就順著臉頰吧嗒吧嗒的流了下來。
他朝著我逼近了一步,渾身透著冷氣,我慌忙的往后退了一步,抵到了河邊的欄桿上,退無可退雙手緊緊地扣著欄桿,指甲都再發(fā)疼。
看來,我是真的惹惱了他,暗中想著,要是他想要把我殺死,我就從上面跳進河里,反正都是一死!
他伸手拽過我的手腕,不費吹飛之力將我?guī)朊媲?,惡狠狠的盯著我,恨不得把我吃了?ldquo;這天下沒人敢打我,你是第一個!”
我心一抖,臥槽,果然犯了大錯,我怎么忘了他是鳳君,還是一個鬼!
我哆嗦著不知道該說什么消解他的怒氣,他捏著我的下巴,緊盯著我的眼睛逼迫著我看著他,我眼底的防備屈辱都被他一一納入眼底,“你的心只能是我的,要是你敢交予別人,我會親手將它捏碎。”
脖子上的玉不似之前那么冰冷,竟傳來一股溫?zé)岬母杏X,暖流涌入般的感覺,扯得我的后背有些微痛。
他猛地放開了我,扶著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息著,緊皺的眉頭壓抑著痛苦,胡亂的拉扯著衣領(lǐng),仿佛他身體里藏著一頭就要竄出的野獸,我想上前卻被他喝止住了,呆愣的站在原地。
只見一個穿著黑色衣服的人突然出現(xiàn),我還來不及眨眼,黑衣人和風(fēng)希夜就從我的眼前消失了。
我心底竟然暗自擔(dān)憂著他,不知道他為何突然那么難受,難不成真是我害了他!
“喂,我送你回去吧!”我匆忙轉(zhuǎn)身,幾秒之前的那個黑衣人站在我的身后,我朝他點了點頭。
......
我心底像是丟了一塊兒什么似的,總覺得心里空落落的,低著腦袋往家里走,剛到家門口就見著奶奶沖了出來。
我抱著奶奶哇哇大哭,心底的失落感才散去了一些,奶奶一個勁兒的拍著我的背,許是被我嚇到了。
待到我哭腫了眼睛,我才放開了奶奶抽噎著,奶奶問我去了哪里,我死命的搖著腦袋不肯說,太可怕了。
我悶悶在房間里好幾天,除了吃飯睡覺都沒出過門,就連李郝然來找我,我也叫他先回了,每天晚上做著同一個噩夢,同一時間被嚇醒,夢見大片大片的血蓮花。
這日奶奶剛從外面回來,我就原本的說了,她驚恐的盯著我,摸了摸我的腦袋,面色凝重的說,“你這孩子,怎么竟說胡話,浩子都死了好久了。”
心臟猛的被揪起,就聽見門外的烏鴉又叫了起來,聲音聽起來特別的凄慘,瞪大了瞳孔不敢相信。
“明明就是他......”我絕對不是可能看錯,明明他拽我的時候,手都是熱熱的,那絕對不可能是死人。
“你放假回家之前,他就死了,聽說是得了一筆橫財,笑岔了氣,就去了。”我腦海中一片漿糊,分不清楚哪才是現(xiàn)實。
“那十里鋪有座豎著的老墳,有個女尸想要殺我!”我不管不顧的拽著奶奶的手就要往十里鋪去,我絕壁不信我看都的都是假的。
奶奶跟在我的身后,一個勁兒的嘮叨著肯定是我不聽話,上次去山里沾惹了不干凈的東西,都是快嫁人了還整天只知道說胡話。
氣喘吁吁的趕到十里鋪的時候,天空已經(jīng)黯淡了下去,不遠處掛著一輪清冷的圓月,颯颯的涼風(fēng)吹得我鼻子都快掉了。
時不時傳來黑烏鴉振翅的聲音,我遠遠的便瞧見了斌子的墳,之前見著墳頭上扎著一朵大紅花,如今分頭光禿禿的,我不由得心底一沉,安慰自己一定是風(fēng)太大,不知被刮到哪兒去了。
奶奶面色沉著的打量著十里鋪的荒墳,嘴里念叨著些啥,我提了一口朝著斌子的墳旁走去,昨天就是差點在這里命喪黃泉。
奶奶也跟著過來了,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斌子的墳,我也發(fā)現(xiàn)了,一般的新墳是不會出現(xiàn)裂縫的,斌子的墳卻從頭到尾生了一條歪歪斜斜的縫隙,像是被雨水沖刷過的。
咦?
我走了繞了幾圈,我明明在這兒看到一座沒有墓碑的荒墳,還有那豎插在墳地走了十八道朱漆的棺材,原地根本什么都沒有,長著幾株早已經(jīng)枯死的干草。
奶奶問我在哪兒看到的,我指了指原地,她掐著指頭算了算,說并沒有算到有人埋在這個位置,我說的話不可信。
我急的都快哭出來了,我不知道怎么證明,昨天我就是跟著浩子來的十里鋪,還差點被害死,可為什么就是不見了呢?
奶奶說我胡鬧轉(zhuǎn)身就準(zhǔn)備走,不遠處的一個十字墓碑引起了我的注意,我叫住了準(zhǔn)備離開的奶奶,朝著那個有些詭異的墓碑走了過去。
墓碑后面并沒有墳堆,光禿禿的插在雜草叢生的地面上,格外的突兀,心底勇氣有股莫名的感覺,不由自主的邁開腳步朝著那墓碑走過去。
常年的風(fēng)吹日曬,墓碑被風(fēng)化的厲害,斑駁的碑面上的內(nèi)容看不清楚,但是依稀能辨別那字體是小篆,歷史定然很久遠。
我把四周的雜草扒拉開了,只見墓碑邊的小石頭下面壓著一張白紙,心中疑惑,挪開小石頭,那不是白紙而是一個小紙人。
我蹲在原地猶豫了幾下要不要喊奶奶過來看,我撿起紙人細細的瞧著,紙人有些古怪,脖子上掛著掛著一條細繩子,奶奶見我撿著的東西,大步朝我走了過來。
我回頭看了她一眼,之間奶奶神情有些古怪,我沖她揚了揚手中的紙人,心想著為什么這兒會出現(xiàn)紙人,翻過紙人,背后密密麻麻的寫著字,我細細一看,竟然是我的生辰八字。
我嚇得扔掉了小紙人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只見那紙人被風(fēng)走了,我剛想站起來去撿,發(fā)現(xiàn)站在身后的奶奶有些古怪。
她閉著眼睛低垂著腦袋像是被催眠了一般,我輕喚了一聲,聲音都緊張的有些顫抖。
她動了動,突然仰起頭盯著我,雙眼猩紅朝著我撲了過來,我嚇得哇哇直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