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不祥之兆
“不是說女孩子都喜歡聽別人夸獎的話嗎?這杜大小姐好像不吃這一套啊。”看著杜芳檸窈窕的背影,我心里吶吶想。
我意識到想要當這個杜大小姐的貼身保鏢沒有那么容易,不過,這世界上又有什么事情容易呢。雖然杜芳檸并不那么待見我,但杜文東對我很信任。簽了一份合同后,我當保鏢的事正式確定下來。我的工作其實很簡單,就是每天在杜芳檸去上課的時候,時時刻刻跟在她身邊,保衛(wèi)她安全。等她回到家后,我就可以下班了。
工作從明天早上正式開始。
離開之前,杜文東還勉勵了我?guī)拙?,說只要我好好做,報酬不會少的。不必諱言,我來這里就是為了報酬,聽他這樣說,我心里自然很高興,連聲答應。
“李警官,回去之后,還請代我感謝你們趙局長。”杜文東轉而看向李雪,語氣誠懇地說。
李雪點了點頭,正要轉身離開之際,忽然想起了什么,抬眼看向杜文東道:“杜先生,我還有一件事想向你詢問一下,可以嗎?”
杜文東聽得微微一怔,但緊接著又露出了笑,道:“李警官,你請說。”
李雪略微沉吟,問道:“我聽說那個天麟集團的經理蔡光明曾經在杜先生你手底下做事,不知道杜先生對他的死有什么看法?”
我想李雪或許只是順便問問,以了解更多命案的背后資料。但是讓我和李雪都沒想到的是,杜文東聽了李雪這句話后,一剎那間的反應,竟是大吃一驚,臉色變得煞白。
“李警官,蔡光明的確曾在我手底下做事,不過一年前他已經跳槽到天麟集團,和我們鴻宇集團沒有什么瓜葛了。對于他的死,我也很惋惜。”杜文東不愧是總裁,雖有剎那的失態(tài),但神情很快恢復正常,平靜地說。
李雪沒有再多問什么,和我向杜家別墅外面走去。
因為剛才杜文東的異常反應,我心里一直存著一個疑惑,等走到杜家別墅外面的街道上時,我便忍不住向李雪說道:“雪姐,我感覺杜文東和蔡光明的關系好像沒那么簡單。”
李雪不置可否地輕嘆一聲道:“不然你以為杜家別墅里為什么會掛著那么多驅鬼的金剛伏魔咒?”
“你的意思是……”我吃驚地看著李雪。
李雪沒有再多說什么。
和李雪分開之前,我向她問了一下昨晚天麟大廈命案的后續(xù)處理情況。李雪告訴我說,警局里雖然也相信蔡光明是被鬼所殺,但是這樣的說法公布出去,公眾根本不會相信,所以現(xiàn)在他們警局對定案也感到很為難。除此之外,那些被鬼驅使昏迷過去的警官們,現(xiàn)在依然昏迷著,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會蘇醒過來。
“唐目,有空了你不如去我們警局做一個道場,給那些警官們招招魂。”李雪建議道。
“誰會???”我聽得莫名火大,沖她吼道。
“你不是道士嗎?怎么不會?”李雪皺著眉頭看著我。
“我就是不會!”我無語地叫道,“你干嘛那么著急,放心好了,再等幾天,他們一個個會自己蘇醒過來的。”
“呃,對了,雪姐,話說我?guī)熓鍙埗涝趺礃恿耍?rdquo;我忽然問。
“嗯,你說什么,張二道是誰?什么怎么樣了?”李雪一臉驚訝地看著我,好像從來沒聽過張二道的名字一樣。
“雪姐,我錯了,我不該對你大聲說話,我不該……誒,雪姐,等一等,你別走??!”
我自己給張二道打了一個電話,卻無人接聽,暗忖他該不是已經掛了吧。
“師叔他上了年紀,又受了那么重的傷……難怪李雪不愿告訴我他的情況,她是擔心我接受不了吧。”
我越想越覺得可能,隨即我又接著打了兩個電話,還是沒人接聽,只得放棄。
回到陽光公寓的時候,我已經把張二道的事情忘了。
林河童問我在外面忙什么,我只說自己找到一個不錯的兼職,其他的并沒有跟她說太多。雖然不知道我找的什么兼職,林河童還是為我感到高興,不過高興之余,她也希望我能夠盡快回學校上課。
我跟她說我明天就會回學校上課,她很高興。
隨后的下午,林河童沒有課,讓我陪著她看電視劇。這是屬于約法三章范疇里的內容,我豈敢不從?不過我陪她看著看著,卻是不知不覺睡著了。
不知睡了多久,手機的嗡嗡震動把我從美夢中驚醒。
林河童還坐在旁邊看電視,不時發(fā)出笑聲,見我醒過來,不由抱歉地一笑道:“唐目,是不是我吵到你睡覺了?”
如果我想要睡覺,在KTV里都能睡著,林河童看電視當然不會影響我。
“沒有。”我連忙說,“是我手機響了,你繼續(xù)看,我出去接一個電話。”
說話間,我拿著手機從客廳來到陽臺。
“這是誰打來的?怎么好像一個公用電話號碼?”我看到手機上的來電顯示,不由吃了一驚。
“喂,你是……”
“師侄,我是你師叔啊。”
沒想到居然是張二道打來的,我問他為什么用公用電話打給我,他抱怨說手機丟了。我打趣他居然記得我的號碼,是不是有企圖。他罵我臭小子幸災樂禍,一點也不懂得尊老愛幼。
“喂,師侄,昨晚我為你出生入死,你現(xiàn)在可以讓我學玄道法了吧。”
我正要一如既往地拒絕,忽然想到一件事,連忙忽悠道:“師叔,你現(xiàn)在要學玄道法,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哦,你如果真想學,那就來找我吧。”
張二道聽的一陣歡喜,連聲答應。
我告訴了他一個見面地址,然后掛斷電話,心里暗想:雖說師傅囑咐我需要和擁有同樣鈴鐺的女孩陰陽結合之后才能學習玄道法,但并沒有說我不能學習其他道術。現(xiàn)在我馬上就要當杜芳檸的保鏢了,不能總指望鈴鐺關鍵時刻發(fā)威,得自己學習一下驅鬼的符咒之法才行,正好忽悠張二道教我。
“童童,我有事出去一下。”我回到客廳,對林河童說。
“?。?rdquo;林河童一臉失望地說,“你又要出去啊。”
我心想以后當了杜芳檸的保鏢后,能夠陪她的時間恐怕就不多了。眼見她一臉失望的樣子,我心里不無愧疚,想了想說:“童童,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回來吃晚飯的,你在家里煮好飯,等一下我會買一些好菜回來,做一頓豐盛的晚飯,讓林叔叔嘗嘗我的手藝。”
聽我這樣說,林河童頓時高興起來,甜甜一笑,重重點頭:“嗯。”
一個小時后,我和張二道在一個老牌茶館見面。
剛一見面,張二道便一臉吃驚地看著我道:“不好,師侄,你今天遇到什么東西了?”
聽他簡直有些危言聳聽,我笑罵一聲道:“師叔,憑我的智商,你能忽悠我嗎?別逗了。”
“我沒有逗你!”張二道一把緊緊抓住我的手,表情嚴肅地說,“你印堂之上命線發(fā)黑,分明是遇到了大兇之物。”
聽他說得認真,我吃了一驚道:“真的?”
“我騙你做什么,你自己找個鏡子看看。”張二道沒好氣地說。
我心里一沉,連忙來到茶館洗手間,照著鏡子看自己的印堂。
這個茶館的洗手間位處屋子背陰面,光亮不足,里面不得不安著一個燈泡沒日沒夜照著。為了省電,燈泡的瓦數(shù)不高,發(fā)出昏黃的燈光,照得鏡子像是黃昏時分的水面一樣,透著幾分空幽之感。
為了察看自己的印堂,我也顧不得許多了??拷绥R子細細察看,我發(fā)現(xiàn)自己印堂之上的確有一條漸漸顯露的黑線。這種黑線,一般人是看不出什么名堂的。只有修道之人才能看出,印堂出現(xiàn)黑線乃是不祥之兆。以前有許多人也是碰到了兇物而不自知,自己印堂發(fā)黑被得道高人指出還不信,最后死于非命。
我怎么說也是道家弟子,可不會愚蠢地認為印堂發(fā)黑是迷信。我意識到自己的確是遇到大兇之物了。一般來講,遇到大兇之物而不自知,才會出現(xiàn)印堂發(fā)黑的情況,這算是生命本能的神秘自救。而如果你是明著遭遇大兇之物,基本不會出現(xiàn)印堂飛黑的。
“到底是什么時候?”我回想著今天的事,完全沒有一點頭緒。
就在這時候,我忽覺身后出現(xiàn)異樣,下意識看向鏡子里,猛然吃了一驚。從鏡子里,我看到有一個人好像站在我身后,但是那個人比我矮了差不多一個頭,站在我身后,只能勉強從我肩膀處露出她的頭頂烏黑秀發(fā)。從我腿邊身側隱隱露出的白色裙角,讓我確信站在身后的是一個女人。
但是她為什么會悄無聲息出現(xiàn)在我身后,為什么靜靜站著什么話也不說?
霎時間,我感覺自己像是被冰水從頭澆下。
“誰?”我突然大叫一聲,一下回轉頭去,如臨大敵。
一個穿白裙、約十二三歲的女孩靜靜站在我前面,大眼睛靜靜看著我,好像有幾分緊張。
“呃?”我感覺自己好像弄錯了,一臉錯愕。
“大哥哥,我要上廁所,請你讓開一下好嗎?”白裙女孩輕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