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了一驚轉(zhuǎn)頭看去,只見李雪用手指著的前方地上,靜靜躺著一個個警官,正是之前被鬼姥姥控制的那些人。鬼姥姥離開后,他們脫離了控制,躺在地上像一具具尸體,也不知是死是活。
“他們……”我心里并不樂觀,下意識輕聲說,“應(yīng)該還活著吧。”
李雪沒說什么,徑直快步走上前,蹲下身,去探查地上警官的鼻息和頸動脈。
“雪姐,怎么樣?”
“唐目,”原本神色有些哀傷的李雪,臉上突然露出驚喜,沖我大聲叫道,“他還活著!”
“嗯?”我多少有些驚訝,連忙也伸出手去探查了一番,發(fā)現(xiàn)地上躺著的那個警官的確還有呼吸。隨即,我和李雪迅速將地上躺著的那些警官全部探查一遍,驚然發(fā)現(xiàn),他們?nèi)歼€活著。
不過,雖然他們?nèi)歼€有呼吸,還活著,但并不意味著他們在被鬼控制后一點(diǎn)傷害也沒有。事實上,他們一個個全都受到了精神魂魄上的侵損,兩三天時間內(nèi)都不會蘇醒過來。
聽我說他們恐怕要兩三天后才會蘇醒,李雪眼里充滿了擔(dān)憂。不過無論怎么樣,現(xiàn)在的結(jié)果,已經(jīng)比她預(yù)想的要好了許多,她心里也多少有幾分安定。
現(xiàn)在整座天麟大廈里鬼已經(jīng)離開,先前嚴(yán)重干擾通訊訊號的磁場也徹底消失不見。在我提醒下,李雪立即用從一個警官身上拿來的對講機(jī)聯(lián)系上了外面。
我從對講機(jī)里可以聽到,外面的局長趙成志收到李雪傳出去的消息后,大吃一驚。我心里苦笑想,或許他們見我們這么久沒出去,又?jǐn)嗔寺?lián)系,一定以為我們已經(jīng)兇多吉少了。
“我們的確差點(diǎn)掛在這里,”想到之前的被厲鬼包圍的情形,我心有余悸地暗想,“不過慶幸的是我們最終活了下來。”
趙成志認(rèn)真確認(rèn)李雪傳出去的聲音并不是鬼在作祟后,親自帶領(lǐng)已經(jīng)集結(jié)好的大部隊,聲勢浩蕩沖進(jìn)天麟大廈,很快來到會議室,找到我們。
我和李雪看到警察大部隊出現(xiàn),總算長長松了一口氣,隨后把事情經(jīng)過大致對局長趙成志說了一遍。趙成志和警局大部隊成員聽著我們說的驚心動魄事情經(jīng)過,一個個臉上變色,震驚不已。
隨后,地上躺著的那一個個昏迷不醒的警官,被警局大部隊成員或背或抬,全部送下樓去。另外,受傷昏迷的張二道以及那一具血淋淋的蔡光明尸體,也被當(dāng)作重要物證帶下了樓。
我和李雪跟著警局大部隊走下樓,我就走在李雪身邊,所以很快發(fā)現(xiàn)她走路姿勢有些不自然,像是腿腳受了傷。
“雪姐,你的腳沒事吧。”我關(guān)心地問。
李雪聽了我的問話,莫名地紅透了耳根,目光有些躲閃地說:“沒事,我沒事。”
我看得奇怪,不知道她為何好像很害羞一樣,但見她不愿多說,我也沒有多問。緊接著,我忽然想到那個香艷幻象,心里頓時一驚,怔怔看著李雪美麗的側(cè)臉,暗暗道:莫非,莫非……
“但是,那不過是幻象而已,怎么可能會?”我心里很不解。
不過一回想那個幻象中的情形,再看著身邊這個肌膚如雪,臉頰微微緋紅的美麗警花時,我心里便不可抑止地生出幾分莫名悸動,想要在現(xiàn)實中真正占有了她……
我知道自己心里這種悸動很危險,不得不努力地壓制下去。
樓下了一半,一直強(qiáng)撐著的李雪終于沒法再走,有些怨惱地扶著樓道欄桿,停了下來。
趙成志見此,疑惑地皺起眉頭,說:“小雪,你不要緊吧,要不要讓我叫個擔(dān)架來送你下樓?”
李雪連忙搖頭道:“局長,不用了,我沒事,歇息一下就好,你不用管我了。”
趙成志半信半疑地看了她一眼,隨即目光落到我身上,沉聲說:“這位小兄弟,麻煩你照顧一下她。”
“行行,”我連聲說道,“一點(diǎn)也不麻煩的。”
趙成志沒再說什么,走下樓去,剩下我和李雪單獨(dú)在最后面。
“雪姐,讓我背你下樓吧。”我轉(zhuǎn)過頭,看著李雪,好心建議道。
李雪卻沒應(yīng)聲,只是輕輕低下頭,滿臉緋紅。
在我之前的印象中,李雪乃是東海警局的美麗警花,行事利落果斷,英姿颯爽,像現(xiàn)在這種羞澀的女兒家情態(tài),倒是我第一次從她身上見識到,不免有些奇怪。不過隨即我轉(zhuǎn)念想,每個人在特殊時候都會表現(xiàn)出一些和平時不一樣的性格特征,倒一點(diǎn)不奇怪。
“雪姐,你怎么了?”見李雪不答話,我好奇地問。
“沒事。”李雪搖搖頭,低聲敷衍地說了一句,俏臉緋紅的樣子,看起來嫵媚動人,讓人真想親一口。
說話間,李雪又嘗試自己下樓,但是剛走了兩步,便險些一個踉蹌摔倒在樓道上。
我嚇了一跳,手疾眼快,一把攙扶住她。然后不由分說,簡直有些簡單粗暴地強(qiáng)行將她背在背上。
“唐目,你放開我!”李雪被我突然的舉動嚇壞了,連忙驚叫道。
“噓!”我回轉(zhuǎn)頭向她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臉上露出一抹微笑,輕聲提醒道:“雪姐,你們警局的局長和其他同事就在下面,你該不會想要驚動他們,讓他們以為我在非禮你吧。”
聽著我這話,李雪頓時一怔,隨即冷冷哼道:“你愿意出力背我,我應(yīng)該好好感謝你才是呢。”
她嘴巴上說要感謝我,卻在我耳邊狠狠咬動貝齒,簡直格格作響,好像對我痛恨已極。我不由倒吸一口涼氣,說:“雪姐,不要你感謝我了,只求你不吃了我就好。”
李雪聽得怔了一下,緊接噗嗤一聲笑出來,青春容顏,笑靨如花,用拳頭輕輕敲打了一下我的背,道:“你這家伙,胡說什么,把我當(dāng)成什么了。我又不是魔鬼,怎么會吃人?”
見她心情好像放開了不少,我不由輕笑一聲,玩味地說:“雪姐,你雖然不是魔鬼,但是有魔鬼身材啊,天使的面容,魔鬼……”
我的話還沒說完,李雪便一個爆栗敲在我腦門上,簡直咚一聲響,哼哼威脅道:“你要再敢胡說八道,小心我一拳打暈?zāi)悖?rdquo;
我不服氣地抗議道:“我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你至于……”
“??!”一個爆栗又敲在我腦袋瓜上。
來到樓下的時候,李雪讓我趕緊放她下來讓她自己走,免得被其他同事看到產(chǎn)生誤會。我記著這一路下樓來被她敲了好幾次腦袋的仇,偏偏不放下她。
“喂,唐目,你聽到我的說的話了嗎?快放我下去!”李雪見我還牢牢背著她向外走,嚇了一跳。
“嘿嘿。”我無恥地一笑道,“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就讓我一直送你上警車好了。”
“混蛋!”李雪怒叫道,一個爆栗鑿在我的腦袋瓜上。
我拼著被她敲成腦震蕩的風(fēng)險,就是一意孤行要背她出去。
李雪掙扎不脫,大怒之下,指節(jié)如同暴雨一般連續(xù)落在我腦袋瓜上,簡直把我的腦袋瓜當(dāng)成了木魚,敲得咚咚作響。
這一刻,我感覺自己簡直像孫悟空一樣,長了一個銅頭鐵腦,根本不怕李雪敲打。不過,當(dāng)我走出天麟大廈,看到外面站著的一眾警官時,卻是故意夸張地大聲叫出來:“啊,雪姐,你輕點(diǎn)!別太用力??!”
“輕點(diǎn)?別太用力?”像這種讓人一聽就會產(chǎn)生曖昧想法的話,讓背上原本正在敲打我的李雪瞬間石化了。
而外面的那些警官們,顯然也聽到了我的聲音,齊齊吃驚地看了過來。
一時間,我和李雪變成了全場的焦點(diǎn)。
李雪刷一下紅透了臉蛋,低下了頭,誰也不敢看,只在我耳邊低聲咬牙切齒說:“唐目,今日之仇,我會記住的!”
聽她說得好像真的一樣,我有些心虛,訕訕道:“雪姐,我完全是一片好心啊。”
李雪沒再說什么,只是咬牙切齒,沒好氣地冷冷哼了一聲。
我將李雪送到警車上,生怕她立即叫人抓我回警局,什么道別的話也沒說便準(zhǔn)備逃之夭夭。但還是晚了一步,只聽李雪冷喝一聲道:“站??!”
“媽的,”我心里苦笑一聲,想,“這個女人該不會現(xiàn)在就要報復(fù)我吧,想想我為她付出那么多,沒天理??!”
“雪姐,還有事嗎?”我訕訕一笑轉(zhuǎn)過頭,不自然地問。
李雪俏臉如霜,但美麗的唇角莫名勾起一絲玩味得意的笑意,道:“為什么這么著急要走?”
“這個,那個……”我撓了撓頭笑道,“這里的事情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我也幫不上忙,想要盡早回去睡覺。”
“睡覺嗎?”李雪沒好氣地哼了一聲,道,“你忘了,我先前答應(yīng)你,等事情完成了,我請你吃晚飯的。”
先前李雪的確說過辦完案后請我吃晚飯,但是剛才在大廈里,我已經(jīng)看蔡光明血淋淋尸體看夠了,哪里還有什么胃口?況且現(xiàn)在我實在懷疑,李雪就算真的請我去吃晚飯,也一定會想方設(shè)法整我。
我要是為了蹭一頓晚飯吃而被整,那可是得不償失。
“那個,雪姐,不用了,我現(xiàn)在一點(diǎn)也不餓了。”我連忙擺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