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鑫選擇了用一顆子彈結(jié)束這本不該執(zhí)行的任務(wù),我看著染血的蓮花池,突然有股莫名悲哀。文物本是人類共有的財富,卻害死了那么多的人,可是我沒得選,只要有人搶,我必須去管。
翌日,蘇小穎醒來后我將一切都告訴了她,這個外柔內(nèi)剛的女孩嚎啕大哭,這倒讓我有些意外,因?yàn)樵谖业挠∠罄铮瑒Ⅵ沃皇撬谋砀?,而且只是在大學(xué)以后來到這個城市兩個人才親密起來。小穎卻告訴我,劉鑫不是表哥,而是親生哥哥!
原來在小穎剛出生的時候,他們家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境,父親和哥哥終日忙的不可開交無法顧及她的安全,就把她安放在了朋友家里撫養(yǎng)。
這一養(yǎng)就是十幾年,等劉家徹底站住腳跟之后,前去接小穎回家,但她已經(jīng)徹底融入這個家庭,不愿離開,所以雙方雖然知道彼此的關(guān)系的那一直以表哥表妹稱呼。
我聽后不知怎么安慰小穎,卻沒有忘記答應(yīng)劉鑫的那個要求,我要娶蘇小穎,保護(hù)她一輩子不受欺負(fù),讓她徹底完全脫離這個外表光鮮但險象環(huán)生的黑色家庭。
但當(dāng)我提出這個話題的時候,蘇小穎卻毫不猶豫的拒絕了,當(dāng)然我把我與雨萱的所有都講給她聽了。她也挺感動我們之間的事情,看得出來小丫頭沒有在恨我了,她坦然了。
還說自己對我的愛與雨萱相比根本不在一個檔次,所以她退出,放過我們也放過她自己。
“不行!我要和你在一起,不是因?yàn)槟愀绺?,你明白嗎?rdquo;
“我當(dāng)然明白。”
小穎終究還是哭了,盡管笑容浮在臉上,她真誠的開口:可是我做不到和一個人共享自己最愛的人,哪怕雨萱不在意我也會在意的。
“穎兒,我··”
她是一個執(zhí)拗的女孩子打定了主意自然不會回頭,我不知該怎莫說,緊緊抱住她,祈求的看過去。雨萱在一旁眼睛也紅了,這個出生在古代的女孩子沒有絲毫的幽怨,看樣子她也想幫我勸說,可她沒說話。
因?yàn)椋f什么都是錯的,是她搶走了我。
我抱上去的瞬間穎兒的身體猛的顫動,她緩緩?fù)崎_我,開玩笑的方式說別這樣,姐姐以后還要找好男人呢,既然都分開了可不許你在占我便宜了。
說完,灑脫的揮揮手,轉(zhuǎn)身離開。
我沒再追上去,感情的事沒有絕對的破鏡不能重圓之說,但在這種時刻蘇小穎需要冷靜,我,也一樣。
彼此都需要時間。
下午,我叫上毛蛋和胖子,還有雨萱,四個人就在學(xué)校門口的麻辣燙小攤上,簡單了吃了頓飯。
我說兄弟們這次來看過你們之后,浪哥可能真的不會回來了。有什么問題可以說,浪哥能幫的就幫你們一把。
“呵呵”
毛蛋咧咧嘴,說我沒什么讓你幫的,從小到大都在搶我的東西,你離開反而好,沒人跟我搶了。
他說話完全是在開玩笑,但我聽了卻沉默了,說不出話來。
因?yàn)樘K小穎也是我從她手中搶得,到現(xiàn)在卻··
見我這樣,毛蛋也意識到了失言,趕緊打開一瓶酒直接干了,伸出小拇指遞給我,緩緩開口:別管到了那兒,咱都是哥們兒!
“哈哈哈!”
我笑了,這是我們小時候最愛做的,拉鉤鉤。
“好!走哪兒都哥們兒!”
“貧僧掐指一算,這倆人必有奸情!”
邊上胖子看著我倆,賤嗖嗖的對雨萱說到,逗得她老笑。一問才知道王軍這小子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一門心思的想做一名佛信徒。在我走以后可也不上了,天天去附近的佛寺中給老和尚挑水劈柴,嚷嚷著要做人家的弟子,開始人家不鳥他,但胖子夜以繼日的堅持下終于讓老和尚們看到了他的誠心,也不再排斥他,荀彧他作寺院的小沙彌。
沙彌類似于幫派外圍成員,也算半個佛教弟子了。這可把胖子牛氣得不行,終日以貧僧自居。
“那王君大師,敢問你都學(xué)到了什么東西了?”
佛道本為一家,在捉鬼驅(qū)邪這方面相對于道家的重暴力輕教化,佛教則是教化、度化的成分多一些,很少有直接將鬼魂打散的招數(shù)。
“還行吧,最近我正在研究菩提樹下造小人能否成功的事情。”
胖子沒正行的說道,引得大大哈哈大笑。就這樣我們扯了半天,等晚上我都準(zhǔn)備離開的時候,胖子突然想起什么,臉色一變猛拍大腿說差點(diǎn)忘了件大事。
“咋了?”
看她的樣子,無疑是鬼神相關(guān)的。
“土建系有個小子通宵回學(xué)校對了路上碰到了免費(fèi)的包子鋪,老板請他吃包子,他感覺味道還不錯就回去給老板做了宣傳,但其他人每次通宵回來后,都沒看到那家包子鋪。”
毛蛋顯然也知道此事,神色凝重的說道,我聽后眉頭不禁一皺,心想這學(xué)校究竟咋回事,怎么凈招來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毛蛋說完我就了然于胸,他說的這種是不常見但也不很厲害的一種情況,是小鬼的一種把戲。一般來講吃了這種包子的人,幾天之內(nèi)就會死。所以我直接問他們那學(xué)生是不是死了。
“沒死呢,死了我還找你干啥。”
胖子大手一揮接著說道:那孩子后來也覺得不對勁了,就準(zhǔn)備去附近的香火堂找人幫忙,結(jié)果還沒等他去就有一個人找上門來,說要幫他。
這把這些學(xué)生激動壞了,紛紛大呼有救了,那學(xué)生服了來人給的符水,但后來那人離開后這幾個學(xué)生還覺得不放心,就一起去了香火堂準(zhǔn)備買點(diǎn)靈符神像什么的避避邪,結(jié)果你猜怎么著?
聽著胖子巴巴的說個不停,我的每周逐漸皺了起來,他見我如此,也停了下來。
如果情況真的如胖子所說,那這是就不好辦了,如果不出意外,肯定是香火堂的師傅說那上門送符紙的人有問題,學(xué)生現(xiàn)在了不知道相信誰的尷尬境地之中。我抱有一絲僥幸的問道:不會是現(xiàn)在那倒霉孩子不知道相信誰了吧?
“臥槽!浪哥你可真神了,真的能掐會算是不?”
毛蛋一陣點(diǎn)頭,我嘆了口氣,果真被我猜中了。
一般人遇鬼無非是時運(yùn)不濟(jì)或者走到了陰氣比較重的地方,很自然的招惹到了臟東西。但極少見的一種情況是人為的,如果玄門中兩方人敵人有實(shí)力相當(dāng),他們便會動用小鬼,牽扯到無辜的人,然后利用普通人恐懼的心理,逐步得引導(dǎo)他去做一些自己想做而不能做的事情。
但這對我來說并不難,那孩子不是吃了包子嗎,我只需要喂下去幾張安神符,這孩子的魂魄就會穩(wěn)定,不符之前有力的狀態(tài),這樣也不會繼續(xù)被操縱。
不論那包子皮的鬼是香火堂的人放的還是那神秘人放的,絕不會再次找到這孩子頭上。
這屬于前規(guī)則,我破了他的法他就會知道,這件事已經(jīng)被同行看到,不能繼續(xù)了,轉(zhuǎn)而就會換其他的辦法,并不是說我就一定比他厲害。
這好比林海雪原中的偷木工人與守林員的關(guān)系,水至清則無魚,如果這世上真的沒有人偷木頭,又怎么會需要守林員呢?
所以大山里千百年來有一個規(guī)矩,平日里偷木人小打小鬧,守林員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是如果有哪些樹木是忌用的或者名貴的不能被偷的,守林員就會在上面系上紅綢子,到了現(xiàn)在改為刷漆,總之一個道理:這地方你們偷木得不能動!
那些人看到后,真的不會動,這是雙方多么默契。玄門中,也是如此。只是這樣一來我就會惹上麻煩,因?yàn)槲衣犨^的,玄門中因?yàn)槎喙荛e事而喪命的故事太多太多。
外婆說過的令我印象最深的一個例子,就是她認(rèn)識一位大師,有天那位大師被一位富豪叫去看宅子,因?yàn)槟切┨煺永锩婵偸囚[鬼。后來發(fā)現(xiàn)那是有人在他們的房子地基下面動了手腳,做出了奈何橋的假象。所以附近的鬼魂一到夜里全部涌進(jìn)他家里。那大師收了富豪的錢就順手幫他把那陣法破了。
后來,那大師就死了,死的很慘。因?yàn)楫?dāng)初布陣的人是被富豪害死了全家,好不容易找了個機(jī)會,卻被破掉,所以那人就把仇恨轉(zhuǎn)移到了破他陣法的大師身上。外婆說這些就是告訴我在弄清出真相之前不可貿(mào)然插手同行的事情,否則很容易惹禍上身。
但我沒時間去調(diào)查他們的恩恩怨怨,想了下反正我活不了多久了,也沒人清楚我家具體在哪里,不擔(dān)心父母被打擊報復(fù),所以心一橫,回宿舍就畫了幾張靈符跟著胖子他們前往那孩子的宿舍,喂他喝下。
那孩子喝了之后,跑到廁所哇哇吐了半天,吐出的全是黑不溜秋的塊狀物體散發(fā)出濃重的臭味,隨后他的臉色好了許多,我秉持著送佛送到西的心態(tài),又給他畫了兩張健體符,有助于他恢復(fù)。
“大哥,我牛加群記住你的恩德,以后有事情找我?guī)兔?,義不容辭!”
出門的時候,那孩子在身后認(rèn)真地說道,我咧了咧嘴,微微一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