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令所有干警失望的是,即便是他們這個老領(lǐng)導(dǎo),也沒有在案發(fā)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關(guān)于案件的蛛絲馬跡。和先前干警們得到的結(jié)論一樣,于薇父親也是得出了自殺的結(jié)論。
但是事有反常必為妖,雖然于薇父親一時間找不到什么線索,但是這案子的詭異之處還是引起了他的思考。
這些個死者先前警方都詳細調(diào)查過,無數(shù)的證詞都可以證明他們在死前既沒有什么實在想不開的事,也沒有參加過什么邪教受到蠱惑,而且每個人也是互不相識,可是現(xiàn)在問題來了,雖然這些人的死亡時間不同,但這些人為什么會不約而同地都死于同一個地方呢?
當警方調(diào)查陷入僵局的時候,令警方?jīng)]想到的是,沒過兩天,又有兩個人在事發(fā)的地點先后死于非命。而調(diào)查的結(jié)果還是和前幾個一模一樣。
這接二連三的命案后,專案組高度重視,為杜絕慘案繼續(xù)發(fā)生,于是就對現(xiàn)場進行了嚴密的布控與監(jiān)視。
不過就是這樣的嚴防死守也沒起到絲毫作用,沒過幾天,一個馬上就要結(jié)婚的女孩兒在一個夜晚又是在這里血濺當場。警方這才發(fā)現(xiàn),這里的多方布控竟然一點作用都沒起到,因為不管怎么調(diào)取監(jiān)控,就是沒有任何人進入這里的痕跡,就像是那些死者憑空出來的一樣。
見此,警方再次加大力度,結(jié)果在幾天后的一個白天,又一個人當著警察的當面也從高空如沙袋般的墜落后。警方也不得不承認,這案子有些詭異。
也就是那日,親臨現(xiàn)場的于局長,不知怎的,就突然滾下了樓梯,不過也幸好是滾的樓梯,要是換個方向就沒準和那些個死者一樣了。
聽于薇老爸說完這些,我半晌無言,雖然我也感覺是冤魂怨鬼作怪的可能性大些,但是沒有親眼得見,我還是不敢妄下結(jié)論。我考慮了一下,然后對于薇的老爸道:“于叔,這事你得讓我準備一下,最遲我明天跟你去現(xiàn)場行不?”
于薇老爸點頭。
在于薇家吃過飯后,于薇就跟著我去了我家。
我媽看到于薇來了,那一番熱情自是不在話下。
見她倆聊得起勁,我打了個招呼,然后回了自己的屋。
我之所以沒有馬上答應(yīng)跟于薇老爸去現(xiàn)場,是因為那個時候我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要知道,我這次可是協(xié)助警察辦案,要是沒法子鎮(zhèn)住那些經(jīng)驗豐富的刑警們,我后續(xù)的事情肯定不好搞。
即便有于薇老爸在上面頂著,可能暫時還沒事,但是人心思變,日后誰知道這事會不會成為于薇老爸仕途上的詬病。而我現(xiàn)在急需解決的事就是如何讓這些人信服并無話可說。
當然了,要是美女師父在就好了,以她的能耐,解決這問題應(yīng)該是舉手之間的事,但是現(xiàn)在她不在,我也只能靠自己想辦法了。
自打從雙發(fā)屯回來之后,我曾獨自照鏡子看過,如今的鬼眼花在我身上現(xiàn)出的圖案已經(jīng)完整地覆蓋了我的上半身,除了下面的須根,上邊已經(jīng)長了很多片漆黑如墨的葉子,幸虧這東西只有我和美女師父能看到,要是在人前顯出來絕對是能把人嚇個倒仰。
我的思路是這樣:以前我沒有去鄰縣打工的時候,我一切都是正常的,可是出了事以后,我就能看到一些鬼影了,先前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認識了美女師父,我才知道,原來這一切都是受到了鬼眼花的影響。
那么,既然鬼眼花能影響我,那它能不能也影響別人呢?
給被人身上播種一個鬼眼花種子雖然不現(xiàn)實,但是若是用它的花汁呢?雖然我不可能讓鬼眼花具現(xiàn)出來,但是畢竟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和鬼眼花是一種共生的關(guān)系,也就是說,我的血液也應(yīng)該有鬼眼花的某種特性。我現(xiàn)在要做的實驗,就是想看看用我的血能不能也讓普通人看到那些鬼物。
我一共想到了兩個方案,一個是把我的血涂抹在別人身上;另一個是我受到那本《通靈符咒顯靈光》的啟發(fā),用我的血畫出一些符咒來。
想到這,我取過自己的兜囊,從里面找出幾張空白的黃紙,然后又找了一根針,齜牙咧嘴地在自己的指尖刺出一點血來。用毛筆蘸著,隨便畫了點似是而非的符號,我感覺差不多了,這才把這“靈符”往兜里一揣,出了自己的屋。
看著我媽還在和于薇聊著天,我對于薇道:“走啊,咱們出去轉(zhuǎn)一圈,我有點事要麻煩你。”
于薇聽說我要找她幫忙,看起來很高興,馬上和我媽告辭,跟我走了出去。
“說罷,有什么事情要求我?”
我撓了一下頭,有點不好意思:“我新試驗了一種符,據(jù)說能讓人看到鬼,我想找人試試,看看靈不靈驗。”
于薇臉上現(xiàn)出了難色:“這個,我……倒是可以幫你,可是……我有點……害怕!”
我猛然醒悟,我靠,怎么忘了眼前是一個天生膽小的女孩子了?
我訕笑道:“不好意思了,是我不好,我怎么忘了這個茬,沒事!我去找李暢!”
于薇看著我,臉上突然有點紅,就聽她道:“其實我也不是不能試,但是要是真的出現(xiàn)什么怕人的鬼魂……你得保護我。”
“那是自然,這事包在我身上……”看著面色有些羞紅的于薇,我心里一動,輕聲道:“只要你愿意,我保護你一輩子都成!”
我的話音未落,一抹笑意突然從于薇的臉上綻放,那一瞬間,我好像看到一朵嬌艷的花突然綻開,看著那張白皙美麗的臉龐我不由呆住了。
過了好一會兒,于薇一聲輕咳,我這才從失神中情形,一時間我感到自己的臉上好像都燒得慌,忙低頭掩飾自己的尷尬。
于薇倒是很大方,上前就挽住我的胳膊:“來吧,把你說的那個什么符給我,我看看好不好使。”
感受著于薇柔軟的身軀,我的心不由一蕩,一時間心神又有些恍惚。
過了好半天,感受到于薇用力晃我,我這才從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狀態(tài)中回過神來,嘿嘿干笑兩聲,忙把剛才用自己鮮血畫的“靈符”遞給了于薇。
于薇接過,然后問道:“我該怎么做?”
我道:“放在口袋里就行。”
“那我們?nèi)ツ模?rdquo;
我想了一下,帶著個女孩子我肯定不能去墳地或者火葬場,要知道這兩個地方什么樣的死人都有,我可害怕突然蹦出來一個缺胳膊少腿全身是血的鬼魂嚇到她。可是這大白天的,哪里有能看到普通鬼魂的地方呢?
正在我犯愁的時候,我前方的路上突然跑過一個大約五六歲的小男孩,也不知道他怎么了,一邊哇哇大哭,一邊往前方跑。
本來這也沒有什么,但是就在他跑到一個路口的時候,一輛小面包突然從那個路口沖了出來,此刻那個小男孩顯然沒有意識到危險,還在一邊哭著一邊往前跑,而那個小面包的司機想要剎車卻已經(jīng)來不及了。
眼見著一場人間慘劇就要上演,我和于薇即便想要救援,也根本就夠不上。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突然從旁邊撲過來一個白頭發(fā)的老頭,一把抱起那個小孩就躥了出去,面包車幾乎是擦著老頭的身子沖過去的。等到那個司機踩住剎車,那個小男孩已經(jīng)安全地站在路旁了。
看到這,我和于薇都不由長長地松了口氣,要知道剛才那幕實在是險到了極點,只要那個救人的老頭晚出現(xiàn)一秒,這個小男孩也不可能幸免于難。
那個司機過了好半晌才走下汽車,他先是看了看小男孩有沒有受傷,然后又呵斥了幾句,接著就跪在地上向空處磕了幾個頭,這才上車開走了。
于薇看得奇怪,問我:“那個司機給誰磕頭?”
我看了站在小男孩身邊的白發(fā)老者一眼,問道:“剛才你知道那個小男孩是怎么才從面包車前面逃生的嗎?”
于薇道:“不是那個老大爺救的嗎?”
我道:“你把我根才給你的那道符給我。”
于薇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把符掏出來,遞到了我的手上:“難道不用測試了嗎?”
我道:“你再看那個老頭。”
于薇忙抬頭望去,當即就愣住了:“怎么那個老大爺不見了?”
我再把那張符紙塞回了她的手。
于薇這時臉色終于變了:“何明,難道這個老頭是——”
我點頭,道:“不過你不用怕,跟人一樣,不是所有的人都好,也不是所有的鬼都害人?,F(xiàn)在你不就看到一個了嗎?”
“我知道了,何明,看那個小孩好像都嚇壞了,我們把他送回去吧。”
我點頭,于是我倆就上前安慰那個還在瑟瑟發(fā)抖的小男孩,問明了小孩家的住址后,一起把小男孩送了回去。
由始至終,那個白頭發(fā)的老人站在那一直都沒動,就那樣看著我和于薇領(lǐng)著孩子往他家走去。直到我們到了那孩子家的門口,這才漸漸從空氣中消失。
到了那個小孩家,跟小孩的媽媽說明了情況,那小孩媽媽自然是千恩萬謝,說什么也要我倆到她家喝杯水,我見盛情難卻也就答應(yīng)了,可是一進正屋,我和于薇就被迎面墻上的一副遺像吸引,遺像上一個白頭發(fā)的老人微笑著,和剛才的那個老人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