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已經(jīng)從美女師父那知道了李暢已經(jīng)被邪術(shù)離了魂。但是走到他跟前的時候,我仍然被李暢怪異姿勢的模樣嚇得后背發(fā)涼。
此刻的李暢,脖子微微前伸,嘴唇張開,兩眼直勾勾地看著前方,拿著馬鞭的右手扶在車轅上,正做出一副好奇往前看的姿勢,但是他整個人和那輛馬車卻好像停滯這時間的某一刻,成為了一個定格。
要不是我十分的熟悉這小子,可能我都會以為這只是穿上李暢衣服的一具木偶。
“李暢!李暢!”見他木雕泥塑一般地站在那,即便剛才美女師父說他不會有事,我也忍不住焦急起來。要知道我是多么希望他突然蹦起來哈哈大笑著對我說:“哈哈,嚇到你了吧!”
但是,我眼前的李暢依然是一動不動。
“行了!就別做那個無用功了,被離魂的人,三魂不會來,永遠(yuǎn)都不會清醒的。”
“那現(xiàn)在我們可咋辦啊,要是被李嬸知道李暢變成這樣,那還不得急瘋了?。?rdquo;從小到大,我可知道李暢母親是對李暢是如何的寵溺,要是看到李暢變成了這樣,我真想象不出她會變成什么樣子。
“沒事,這事我?guī)湍銛r著,不會有事!”
美女師父的話讓我精神一震,我忙急切地問:“那師父,你現(xiàn)在就能把他魂魄找回來?”
美女師父一笑:“雖然現(xiàn)在找不回來,但是我們可以借一個。”
我頓時有點傻眼:“借一個?難道魂魄也能借?”
美女師父也不說話,直接從兜囊里掏出了一桿大約二十公分畫著奇異圖案的小幡,那小幡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美女師父的手一動,就會反射出七色的光來。
也沒有做什么特殊的動作,美女師父只是把小幡展開,然后用左手一捋,右手一抖“刷”的一下就指向了亂墳崗。
我看得分明,就在美女師父手中小幡抖開之際,一道七色的虹芒從小幡的頂端射出,剛飛出一半,那虹芒便一分為二,直接進(jìn)入了亂墳崗的深處,只是片刻的功夫,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來,我就看到兩團(tuán)大約一米左右的旋風(fēng)慢慢悠悠地從亂墳崗旋了過了,沒兩分鐘就到了我們身前,我看得分明,這兩股旋風(fēng)中間各卷著一道白色身影,只是不知為何,顯不出形貌。
看到這兩道旋風(fēng)以至跟前,美女師父用手一指李暢,然后其中一道身影便飛起順著李暢的口鼻眼耳就鉆了進(jìn)去。然后美女師父又指了指那匹同樣站立不動的紅馬,剩下的那道旋風(fēng)顯然不愿進(jìn)入一匹牲口的身體,只是在大紅馬的周圍亂晃,后來被美女師父眼睛一瞪,這才不情不愿地鉆進(jìn)了大紅馬的口鼻。
說來也是神奇,被這兩道白色影子鉆進(jìn)身體后,李暢和大紅馬身體都是一震,然后就不再復(fù)剛才那種木雕泥塑的姿勢,身體放松下來。
看到如此神奇的一幕,我早就驚呆了,雖然我明明看到是一道白色的氣體鉆進(jìn)李暢身體后才發(fā)生的如此改變,但是還是忍不住問道:“你……是李暢嗎?”
李暢顯然不知道我所說的李暢是誰,只是見我對著他說話,他用一種極為陌生的眼神看了我?guī)籽?,根本就對我絲毫沒有理睬的意思。但是他看到我身邊的美女師父,卻是好像下級遇到了上級,馬上就換了一副極為諂媚的臉孔,一個勁兒地對美女師父點頭哈腰。
我看著有趣,不禁脫口說出:“師父,難道鬼里面也有會溜須拍馬的?。?rdquo;
李暢顯然是不愿聽這樣的話,瞪了我一眼,然后又繼續(xù)對美女師父點頭哈腰。
“鬼只不過是沒有了肉身的人,當(dāng)然會有自己的思想,其實沒有什么特殊的變故,基本上和生前差不多。”美女師父解釋道。然后又對李暢道:“行了,既然你們幫了我,我自然不會虧待你們,等到事情了解,我自然后幫你們重新轉(zhuǎn)世。”
聽到美女師父如此承諾李暢大喜,忙對美女師父連連鞠躬。就是那匹大紅馬也用前提刨地,打了好幾個響鼻。
我問美女師父:“師父,他們怎么不說話?難道附到別人身上語言能力也喪失了嗎?”
美女師父道:“我是怕他們說話露餡,暫時封了他們的口識,等到時候沒事了再解除術(shù)法。”
“那我們該怎樣瞞著李暢父母啊,總不說話也能露出馬腳?。?rdquo;
“沒事,你看我的安排就是了。”
這借了魂的李暢和大紅馬顯然是不知李暢家道路的,還是我指揮著才回到老馮頭家。
美女師父怕李暢露陷,吩咐了李暢幾句之后就讓他跟在我們后面,不過此時李暢再也看不到那種諂媚的笑容,而是兩眼有些發(fā)直,好像是受到了極大刺激的模樣。
我和美女師父剛進(jìn)院子,那邊看到我們回來的人“呼啦”一下,都從屋子里迎出來。
不過這些人顯然沒料到我說的師父竟然是這樣一個年輕得不像話的女孩,一個個顯得十分的驚訝,但是有我先前展露的本事在前,他們顯然也不敢小覷這個看起來十分清秀的女孩,忙上前熱情地打招呼。
美女師父向來待人雖然不是那么冷淡,但是也說不上親熱,這種若即若離之感,總讓人有一種生人勿近的感覺,若不是她那張清秀可人的臉蛋,還真給人世外高人的感覺。
面對著眾人詫異的眼神美女師父似乎是習(xí)以為常,她也沒謙讓,只是對著老馮頭點了一下頭就徑自進(jìn)了老馮頭的家。
眾人都是第一次和美女師父接觸,當(dāng)然不知道美女師父的脾氣是什么樣的,至于我,之前又把美女師父的能耐抬得很高,雖然美女師父容貌年輕,但是他們也只把驚訝藏在眼底,但是臉上卻都沒有表露出半分。
進(jìn)屋之后,李嬸趕緊給美女師父倒了杯茶,然后向李暢那瞅了瞅,到底是當(dāng)媽的,只是一眼就發(fā)覺了李暢的異常。
“李暢你怎么了?”
我剛想接口,卻聽見美女師父問道道:“你是李暢他媽?”
李嬸趕緊點頭。
美女師父道:“何明剛才過來的時候難道沒告訴你們現(xiàn)在亂墳崗那比較危險?”見老馮頭他們點頭,美女師父又道:“既然知道為什么還讓李暢去了那個地方?你們知不知道,要不是我們發(fā)現(xiàn)得早,李暢就回不來了?”
除了大鵬夫婦,李嬸和在場的人臉色瞬間就都變了。
李嬸看著李暢有些木然的眼神,慌忙問道:“這位……大妹子,我家小暢到底是怎么回事?”
美女師父道:“我們發(fā)現(xiàn)他的時候,他已經(jīng)被人拘了魂魄……”
話音未落,屋里頓時驚呼一片,李嬸更是嚇得手中的水壺都掉在了地上。
“大妹子,你可要救救我兒子啊,你要您救了我兒子,我給您當(dāng)牛做馬……”
沒等李嬸說完,美女師父一擺手就打斷了她的話:“等我說完行不?”
李嬸的帶著哭腔的聲音戛然而止,但是眼睛中的淚水卻怎么也止不住。
美女師父道:“我們發(fā)現(xiàn)他被人拘魂后,馬上就把魂魄給拘了回來,但是他魂魄離體后有些損傷,所以我給他下了安神咒,你們也不用擔(dān)心,用不了兩天,他就會和以前一樣了。”
美女師父說完,李嬸的臉色頓時好了不少,她趕緊招呼李暢他爸一起上前對著美女師父一番千恩萬謝。
我見他們似乎沒有懷疑到李暢身體里只不過是個不相干的魂魄,于不由暗中松了口氣。
見美女師父的言辭比較犀利,老馮頭也不敢多跟美女師父答話,就湊過來問我:“小明,先前你過來時說亂墳崗怎么怎么的,我現(xiàn)在還是有點不明白,難道那個沈道士還能害我們?”
沒等我答話,美女師父那邊冷笑道:“害你們?要不是何明這次偶然發(fā)現(xiàn)那里不正常,恐怕就不是你們的事了,附近的十里八鄉(xiāng)恐怕連一只老鼠也剩不下。”
雖然美女師父說得十分肯定,但是老馮頭他們還是一臉的懷疑之色,顯然是不愿承認(rèn)這個他們心中幾十年的活神仙一下子變成大反派。
“何明,把你那天的所見所聞不用隱瞞,當(dāng)著所有人仔細(xì)地講一遍!”
“好吧,那天……”
于是,我把那天晚上出去后遇到的事,詳詳細(xì)細(xì)地給講了一遍。
待我講完之后,幾人又結(jié)合我那天回來的表現(xiàn),眼中的懷疑之色明顯地下去了大半。
半晌,老馮頭道:“怪不得小永他娘在小永死后一定要搬到那么偏僻的地方呢,我們還以為她這是思念死去的兒子,沒想到他兒子一直都在她的身邊。”
這時大鵬老婆突然插嘴:“你們就關(guān)心這個,剛才小明都說那個僵尸被可能跑出來了,那你們現(xiàn)在難道就不擔(dān)心?還有,大妹子,既然僵尸是小明放出來的,雖然他說是無意,但是我想怎么也有你們的責(zé)任吧!”
她這一插話,屋子里的人頓時把目光都轉(zhuǎn)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