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時要是還不了解于薇的心意那可就是純粹的傻瓜了。
在那個年代,大概也就是南方沿海一帶的發(fā)達(dá)城市思想開放些,但是在北方,特別是我們東北這這種比較窮困的小縣城,思想還是比較保守的,沒結(jié)婚就住在一起,在一些老人眼里絕對是大逆不道的。
可是于薇卻好像絲毫不注意這些,不但沒事往我這跑,竟然還住到了我家,這要是被外人知道了,還不知道要說什么呢!即便是我媽說剛認(rèn)了她當(dāng)干女兒。只是我實在想不通,就我這條件,哪個地方能讓這樣一個漂亮又有家世的女孩青睞呢。
就是因為我曾經(jīng)救過她?
可是,如果誰被救了都以身相許,那不就亂套了嗎?我突然想起了剛剛被我救了的老馮頭,當(dāng)即就打了個寒戰(zhàn)。
結(jié)果,這一宿我失眠了,就在這胡思亂想中度過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當(dāng)我媽和于薇看著我頂著兩個黑眼圈站在他們眼前的時候,這兩人顯得都很吃驚。
“小明,你這一宿還沒睡啊?”我媽顯得有些心疼,于薇看著我雖然沒說話,但是眼神里的那一抹擔(dān)憂我一眼就能看出來。
“我這不是今天還要跟師父去鄉(xiāng)下嘛,心里想著事結(jié)果就睡不實了。”
為了不讓我媽擔(dān)心,我昨天并沒有告訴她我這兩天的離奇遭遇,只是說李暢他二爺家有事需要讓我?guī)煾赋鲴R。
我媽也是見識過美女師父能耐的,倒是沒多做懷疑。吃過早飯之后只是叮囑我讓我小心,然后就和于薇一起把我送出了家門,看著大門前這一老一小的,我怎么都感覺像新出閣的小媳婦和婆婆在送自己要出遠(yuǎn)門的情郎。
來到美女師父那時,她早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我看到她還是一如既往的寬大蝙蝠衫,也不知道她怎么這么偏愛蝙蝠衫,貌似從我見到她的一刻,她的上衣只有蝙蝠衫一種樣式。不過美女師父長的好看,身材又好,穿什么都能散發(fā)出一種獨有的氣質(zhì)。
我見她也背上和我一樣的布包,就說:“師父,還真別說,你做的這個布包還真的很實用,拿什么實在是太方便了。”
美女師父白了我一眼:“不懂就別瞎說,這包叫兜囊,是道士專門用來裝法器用品的,你這兩天肯定沒碰到過什么同行,好不然恐怕早就被人笑掉大牙了。”
我無辜地撇了撇嘴,心里話:你也沒跟我說過,我上哪知道這東西叫兜囊啊。
再次下車,我又是被顛得葷七素八,本來我還以為美女師父得跟我一樣,可是看她跟個沒事人似的表情,我還真的不得不佩服她的強(qiáng)大。
到了站美女師父并沒有在按照我說的先去老馮頭家歇歇腳,而是讓我直接領(lǐng)著她去了亂葬崗。
和前兩天相比,這亂葬崗里面的陰氣似乎又濃烈的許多,還沒進(jìn)入亂葬崗的范圍,我就感到了一陣刺骨的寒意。
我對美女師父道:“師父,現(xiàn)在這里的陰氣好像比以前更濃了。”
美女師父根本就不答我的話,徑直向亂墳崗里走去。
我見狀,忙跟在她的身后,不多時我們就已經(jīng)深入到一個個長滿荒草的墳冢之間。
我見美女師父皺著眉也不說話,知道她這是在想問題,也不敢出言打擾,只是在她身后一邊查看四周的動靜,一邊感受這里的不同。
不多時,美女師父突然在一處空地停住了,然后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蹲下身從兜囊里取出一只大約六寸長短的一把短劍,開始在地上挖著什么。
我好奇心大起,忙湊過去:“師父,你發(fā)現(xiàn)了什么?”
美女師父也不答話,就是在那用短劍挖,可能是感到這短劍實在是不趁手,她抬頭命令我道:“你現(xiàn)在用最快的速度去給我找一把鐵鍬來。”
見她要的急,我知道美女師父肯定是發(fā)現(xiàn)了重要的東西,就答應(yīng)了一聲急急地往亂墳崗?fù)饷孀摺?/p>
后邊美女師父喊道:“看到有石碑的墳繞著走!”
我不知道這是什么意思,但是既然美女師父這么叮囑,肯定是有她的深意,就應(yīng)了一聲,快速往亂墳崗?fù)饷孀呷ァ?/p>
當(dāng)我氣喘吁吁地出現(xiàn)在老馮頭家的時候,可是把老馮頭他們嚇了一跳。李暢他爸問道:“小明你怎么這個時候來的,客車不是過去了嗎?另外你師父呢?”
我說:“我們來了就直接去了亂墳崗,我?guī)煾赴l(fā)現(xiàn)了點東西,她正在那呢。”
李暢他爸道:“那地方不是有沈道士布的陣嘛,你們著什么急啊。”
我看屋里的幾個人似乎都有些不以為然,道:“現(xiàn)在既然我?guī)煾竵砹宋乙膊徊m你們了,亂墳崗那現(xiàn)在有狀況,必須得馬上處理,否則就可能要出大事。”
聽我說得嚴(yán)重,屋里的幾個人臉色都變了。老馮頭忙問:“小明,那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我也沒時間跟他們解釋,就道:“事情等我回來再跟你們講,馮爺,你給我找一把好使的鐵鍬,我急用。”
老馮頭一愣,但隨即很焦急地問道:“你們不是現(xiàn)在要動亂墳崗那吧,那可不行,以前沈道士說了,那里的東西不能亂動,否則里面的妖魔鬼怪就跑出來了。”
我道:“馮爺你根本就不了解是怎么回事兒,等一會兒弄完了那邊我在跟你解釋。”說著喊李暢就想讓他給我找鍬。
不過我的話并沒有取得老馮頭的信任,見我轉(zhuǎn)身要走,他過來伸手就把我的手給薅住了:“不行,你不說明白我不會讓你去瞎弄那里,我可不想再看到那種全身都是腸子的怪物了。”
見老馮頭死抓著我不放,我無奈地道:“這樣,我長話短說,那晚我自己去找那個想要你命的女鬼時,有一只鬼告訴我,四十多年前那個沈道士雖然把那個怪物干掉了,但實際上他沒有安什么好心,反而借你們的手在亂墳崗布置了一個陰陣,現(xiàn)在倒還看不出什么,但是那個陰陣一旦爆發(fā),這附近這十里八村的就都會遭難。我們現(xiàn)在就是想把這個隱患搞掉,這下你懂了吧?”
老馮頭搖頭,也不知道是根本就沒聽明白還是根本就不信我的話。
我見他還是不肯松掉我的手,就接著道:“你知道我昨天早上回來時為什么一身塵土嗎?為什么又找急忙慌地回去找我?guī)煾竼幔扛嬖V你,那時因為我在那只鬼的指引找到一條埋在地下的甬道,并且在有道理看到一只被沈道士在那里祭煉的一具綠毛僵尸,要不是我命大跑出來,你們早就見不到我了,這些都是那個沈道士搞得鬼,知道不?”
我知道要是只把我看到的那些告訴他們,他們一定不會馬上相信,但是我先把屎盆子都扣到那個沈道士頭上,即便老馮頭不相信我說的話,但是也會心里起疑惑,等以后他們見到了事實,也就不會那么相信沈道士了。
見老馮頭的手好像松了一些,我再給他加一把火:“知道那個想要你命的女鬼我在哪找到的嗎?就是在那個亂墳崗子里,她那么兇也是跟沈道士有關(guān),你想啊,既然那個沈道士曾說過他的陣法可以困住亂墳崗里的所有鬼魂,那個女鬼又是怎么跑出來的?那是因為沈道士布置的陰陣已經(jīng)快到了爆發(fā)的時間,所以對那里面的鬼怪沒那么控制了,等一旦陰陣爆發(fā),這附近的所有人,就等著去閻王爺那報道去吧!”
我這一席話可是真把老馮頭這些人給唬住了。
那個大鵬老婆趕緊湊過來:“小明,你不是在騙我們吧!雖然我知道你厲害,但是那個告訴你的鬼能值得相信嗎?”
我斜瞥了她一眼,對于這兩口子我一直都沒什么太好的印象,一邊說來照顧老馮頭,一邊卻跟個客人似的什么都不干;一邊訴苦說家里有活等著,但這邊老馮頭沒事了卻還不見他們走。我說道:“那鬼魂即便說的是鬼話,也比一些人說人話要值得可信些。”
然后我回頭,對著李暢他爸說:“沒準(zhǔn)那個鬼您還認(rèn)識,他是二十一年前病死的,他說他就小永。”
“小永!”李暢他爸一聲驚呼,忙問道:“你說的那個小永是不是長得文質(zhì)彬彬的一個人?”
“對!他告訴我說,他死了就被那個沈道士給下了咒變成了一個倀鬼,然后他專門在這里到王家圍子的路上設(shè)鬼打墻迷人,至于干什么就不跟你們說了,說了怕你們害怕!”
這下老馮頭似乎真的有些相信我說的話了,他松開我的手道:“那我能不能跟著你們?nèi)タ纯矗?rdquo;
我說:“你們最好誰也別去,我可不敢保證除了那個綠毛僵尸之外,還有沒有其他的怪物,就我和我?guī)煾竷蓚€人,可不一定能救得了你們。”
聽到這話,老馮頭沉默了。
我見他不再抓我,也不想再跟他們墨跡了,要知道美女師父現(xiàn)在可是還在亂墳崗那等我呢。我忙對李暢道:“趕緊幫我找吧好使的尖鍬,我急用。”
李暢應(yīng)了一聲就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