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老大看到老三的時候,也被老三的可怕模樣嚇得頭皮發(fā)麻。
和前兩個兄弟慘烈的死法不同,老三的死相只能用詭異形容,因為老三全身看不到一個傷口,但是全是的血肉卻好像被一根吸管都給抽走了,要不是還有骨骼在,怕就只剩下一張人皮了。不過即便是這樣,也和那幾百年的干尸沒有什么區(qū)別。
看到老三死的如此詭異,老大就再也沉不住氣了,他連弟弟的喪事也沒有管,馬不停蹄地再次跑到鄰村那個陰陽先生家。結果看到那個陰陽先生他嚇了一跳,只是幾天的功夫那個陰陽先生竟然眼窩深陷,此刻正躺在床上呼呼的沉睡。
看到老大又來了,陰陽先生老婆的臉子當時“吧嗒”一下就掉下來了。
雖然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得罪她了,但是想到自己畢竟是有求于人,即便看人家撂臉子,老大也只能強忍著心里不痛快,擠出一張笑臉。
那陰陽先生的老婆對老大那種謙卑的笑根本就不在意,反而瞥了他一眼跟他說:“你以后別來了,我家爺們兒不會再管你家的破事了。”
老大不知道她為什么要這樣說,但是想到這事關自己的性命,也只能裝作聽不著,只是陪著笑臉一個勁兒地說好話。
可能是被到屋里的說話聲吵醒了,躺在床上的陰陽先生突然開口讓自己老婆先出去,然后把老大單獨留了下來。
老大見沒了別人,忙撲倒陰陽先生的床前:“請先生還要救我一命??!”
陰陽先生很艱難地從床上爬起來,看著老大道:“這事我已經幫不了你了,不過告訴你一個實底,你家之所以出這么多事,完全是前一段時間你家老爺子下葬時,被你們埋在一處白虎銜尸,七煞抱陰的兇地了,這地方的兇險只能在頭七天之內解決,過了頭七,每多一天,你們的危險就會大上一分,到了現在要想化解恐怕已經是不行了,要想活命,除非你能在近期找到一個懂得法術的高人,否則你們根本就難逃活命。”
聽到陰陽先生說出“你們”二字,老大的心當時就哆嗦了一下,他忙問:“先生,難道這橫事還要累及家人?”
陰陽先生道:“這白虎本來就是兇神,平常人躲避還來不及,你們不但主動送去了一個食物,而且還葬在一處七煞抱陰的大兇之地,你家的老爺子現在怕是已經起了變化,現在根本就沒人能制住他,所以要是找不到這方面的高人的話……唉,你們還是該吃吃,該喝喝吧。”
“可是先生前些日子不是還能看出來我們能有貴人嗎,可是我們昨天等了一天,只是等到一個臭要飯的,被他蒙了一頓飯不說,還讓我們錯過了那個貴人,求先生還是在指點一下吧!”
老大按捺不住心中的恐懼,忙給那先生跪下了。
“指點你?”先生看了看老大:“那個要飯的后來怕是沒怎么好過吧?”
“那是,耽誤了我們這么大事我們還能饒他?那小子被我們揍了個半死,奶奶的,要是早知道我家老三也會出事,我昨天就得把他打殘了!”
見先生嘴角掛出了一絲冷意,老大才感覺不對,趕忙住口。
“你走吧,你的事已經不是我能管的了。”先生一陣冷笑:“我只不過指點你一回就變成現在的模樣了,難道你還想讓我送掉老命才甘心?”
老大忙說不敢,但是他還兀自不服氣地道:“可是我們根本就沒看到什么貴人??!”
先生看著老大的眼睛:“你以為什么是貴人?告訴你貴人不一定是有錢有權的人,只要能在你危及的時候伸手幫你一把的,那就是貴人!你憑什么說那個乞丐不能幫你?”
“可是……”
“既然話已經說到這了,我就實話告訴你,那個乞丐可以說是你們的貴人,但是也可以說是你們的替死鬼,昨天你們要是留住了那個乞丐的話,那昨晚死的人就是他!有了不該死的人死了,你爹的報復過程就會被打斷,失去了因果鏈指引,他只能去找和那個乞丐有關系的親人,但是那個乞丐根本就不是此地之人,而且還是個天絕之命,所以你爹也只能到此為止。可是沒成想你們不但沒把那個貴人留住,還把貴人對打了……對此,我是真的無能為力了,你還是另請高明吧。”說著那陰陽先生慢慢地伏下身子再次躺在了炕上。
“先生,你就發(fā)發(fā)慈悲,就在指點我一下吧,您放心,只要我度過了這一關,我以后絕對忘不了先生的大恩大德!”老大用膝蓋往前蹭了兩步苦苦哀求。
先生根本就不為所動,是半閉著眼睛道:“只先前我給你們找替死鬼已經是有傷天和了,現在別說我?guī)筒涣四?,就是能幫你我現在也不敢出手了,趁現在還有時間,你趕緊自己想想辦法吧。”
老大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陰陽先生家的,回到家的時候,看到家里沒人,這才想起他老婆應該是幫著老三媳婦料理喪事去了。不過他感到現在自身都難保了,根本就不想再去到老三家摻和。
但是這時節(jié)老大怎么能靜下心來,只是一會兒他就又坐不住,他尋思既然陰陽先生幫不了他,不是還有那么多大仙兒嘛,于是他又開始往附近比較出名的大仙兒那跑,結果不是說看不了,再不就是瞎折騰一氣,結果錢花了不老少,兩天后,老大的老婆反而是在打水的時候一頭扎進井里淹死了。
老大不知道為什么死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老婆,但是有道是: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到了這個時候,只要死的不是自己就好。
不過老大的想法是好的,還沒等他把自己老婆的喪事料理好,老二的老婆不知怎的,一頭扎進了一鍋沸水,等別人發(fā)現并把她拉出來時,老二的老婆整張臉都被煮熟了。
這下老大再也沉不住氣了,雖然別人都說管不了他的事,但是他回憶著陰陽先生說過的話,他一尋思:不就是自己這哥幾個把家里那個老不死埋錯地方了嘛,挖出來重埋不就得了。就是這幾天那老不死的發(fā)生了點什么變化,他弄點汽油,一把火還燒不死他?
想到這,老大說干就干,他本來想找上幾個屯子里的壯勞力幫忙,但是讓他沒想到的是,別人一聽說是跟著他起墳,就誰也不跟他去了。老大沒辦法,只好找王氏家族剩下的那兩個弟媳,不成想這幾天發(fā)生的是太詭異了,那兩個弟媳雖然還在喪期,依然跑回了娘家。
老大這下沒招了,沒辦法,只好在一個陽光充足的中午,先喝了半瓶子白酒,然后自己弄了一桶汽油和一把尖鍬去了亂墳崗。
到了亂墳崗后,老大發(fā)現這亂墳崗雖然一眼看過去十分的荒涼,但是在明亮的陽光下,根本就看不出和別的墳地有什么不同。
這下老大的膽子就大了起來,他越想就感覺自己做的正確,這大晌午的,陽氣這么旺盛,什么牛鬼蛇神敢往外面跑啊。再說了,就憑自己爹那麻桿似的身子,估計也就是乘人不備時能得手,自己現在家伙在手,還怕他個毛?
那天老張頭下葬的時候,老大這哥四個圖省事,也沒往墳地里面走,就是找個就近的空地挖了個坑就給埋了。
老大找到自己老爹的墳后,先是跪在墳前磕了幾個頭,然后好一頓把老張頭數落,這才抄起鐵鍬挖了下去。
老張頭的棺材埋的并不深,老大只是幾鍬就碰到了那口薄皮棺材。露出棺材蓋后,老大先是仔細地看了看棺材蓋,見四周的釘子釘得好好的,也不見有打開的跡象,他不由懷疑是不是那個陰陽先生在蒙他,實際上在自己家族折騰的不是自己老爹,而是另外還有什么。
但是若是再把這棺材埋上,老大心里還真的不落底。思考了再三,老大還是決定先把老張頭棺材打開再說。
這棺材本來就不是什么好木料做的,被老大用鐵鍬一撬,幾下子就把棺材蓋翹起了一道縫。
頓時一股極為難聞的味道就從棺材的空隙中冒了出來。
老大趕緊往后退了兩步,生怕自己老爹從里面伸出一只手來,但是過了一會兒,那棺材里靜悄悄的,根本就沒有一點反應。
是根本沒事,還是被外面的陽氣壓制,老大也搞不清。等了半天他見棺材里還是什么動靜也沒有,就壯著膽子用手里的鐵鍬對著棺材磕了兩下,結果,棺材里還是靜悄悄的。
看到這些,老大突然感覺自己膽子大了起來,這時他不再遲疑,用鐵鍬別住縫隙,然后往上一用力,耳朵里就聽“咯吱,咯吱”幾聲,那個棺材板就被他完整地翻了起來。
老大這時伸頭往棺材里一看,頓時“媽呀”一聲慘叫,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
棺材里哪里還有老張頭的尸體,老大看的清楚,棺材里足有一半的空間,滿滿登登的都是花花綠綠的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