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經快亮了,王七住在廢棄樓的最頂層,很容易發(fā)現有人靠近那棟樓,我怕自己去的時候被他發(fā)現,然后逃脫。于是,想著晚上行動。
折騰了一夜,身子也很疲憊,吃了點東西,洗洗就睡了,下午五點鬧鈴把我叫醒。
休息了一天,也有了更充沛的精神,對這次把王七堵在樓里,見到他,充滿了信心。
范冰妍還沒有起來,應該是昨晚累壞了,我無奈的搖搖頭,感覺女人還是女人,終究差了一些。
我敲了敲門,準備叫醒她。雖然她身上有很多疑點,但現在除了她之外,沒有人可以幫我。東東突然精神不正常,趙旭為此整個人都萎靡了,對我的打擊不小,至少,讓我失去了一個值得信賴的朋友,一個幫手。
敲了幾下門后,房間里并沒有動靜。我皺了皺眉頭,有些疑惑了,她不能睡覺這么沉吧?睡了一天了,叫也叫不醒?
疑惑中,我就試著擰了一下門把手。
門沒有鎖,很容易就打開了。
我伸頭向里面看了一眼,床上并沒有一個人,范冰妍不在床上!
看到床上沒有人后,我立刻就把門全部打開,然后走了進去。房間里沒有她的影子,陽臺上也沒有,她不在房間里!
這讓我郁悶不已,同時心里也有了一種不好的猜測。
因為這段時間老是從我身邊發(fā)生古怪的事情,我怕范冰妍也像我老師一樣,古怪的失蹤!
走出房間后,我又向洗手間以及廚房去看了看。這些地方也同樣沒有她的影子!
整個樓里都被我找了一遍,也沒有找到她。
這時,我已經開始有些不安起來。
忽然,從背后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我心里一顫,猛然回頭。
“你嚇死人了!”
正是范冰妍從我背后詭異的出現。
范冰妍卻輕描淡寫的說:“我有那么嚇人嗎?”
“喊了你半天不見人影,卻突然從人家背后詭異的出現,你說嚇人不嚇人?”
“那說明你自己不相信鬼怪是虛偽的,其實你比任何人都相信,并且還害怕。”范冰妍對我一笑,調侃我。
這話把我噎的不輕,我打量了她一眼,問她:“方才你去了哪里? 我怎么沒有找到你?”
“我去了閣樓,你當然找不到我了。”
這時,我才發(fā)現閣樓的那道鐵柵門的確敞開了,我看了看通向閣樓的樓梯,再次皺了一下眉頭,這是木質的樓梯,走在上面會有很大的響動,就像我之前聽到的那種高跟鞋的聲音一樣,特別的響,但今天范冰妍去閣樓里,從這樓梯上走下來,我怎么沒有聽到任何聲音?我心里對這件事很疑惑,但又不能再問她,一旦問了她,她肯定還會調侃我膽小。
我換了一種方式問她:“你去閣樓干什么?”
“沒什么,就隨便看了看。”范冰妍依然輕描淡寫的回答。
我沒有再問她這些事兒,即便問,我也問不出什么,她不想說,我浪費再多的口舌也沒有用。
從樓上下來,隨便找了個地方吃了飯,天也黑了下來。我開車去了城郊的廢棄樓地方,正是王七住的那里。
車不敢??康奶?,王七是一個警惕很高的人,我怕被他發(fā)現。
“這地方太暗了,還有這么多草。”徒步走向廢棄樓時,范冰妍抱怨了一句。
“這已經很好了,至少要比昨晚的山路好走很多吧?”
“我是怕這荒草地里有蛇,你害怕蛇嗎?”范冰妍突然冒出來這樣一句。
“你不要自己嚇自己。”說完這話,我又補充了一句,“你常是在我面前高姿態(tài)的說自己是上面領導特命的刑偵員,可你膽子怎么這么???這與我想象的差了太多。”
“這和這些沒有關系,我從來沒有說過我不怕一些長的怪七八糟的小動物!”
她這樣解釋倒是讓我無話可說。女人天性怕一些長的奇怪的動物,倒是事實。
廢棄樓里很黑,并且樓道里沒有扶手,窗子全部都是相通的。風吹的比較急,讓人感覺特別的冷。這與我和趙旭上次來的情況一樣,我并沒有什么不適應。就怕范冰妍承受不住,我低聲問了她一句,生怕她到時候發(fā)出驚叫,打草驚蛇。
她倒是知道我的心思,低聲回了我一句,她怕的是一些奇形怪狀的小動物,這些陰冷的風什么的,還不足以讓她恐懼,她甚至還頗有意味的笑了笑,說自己就喜歡這樣陰冷的地方。
喜歡陰冷地方的不都是鬼嗎?這個女人說話有時候就是這樣故意刺激人,我沒有理會她。
我走的很慢,這地方沒有扶手,并且很黑,一不小心就容易跌落下去。我不明白,王七怎么會想著住在這樣的一個地方?并且還是住了多年。
經過四樓時,我稍微停了一下,范冰妍低聲問我,怎么停了下來。
我告訴她,上次來這里時,張大師的兒子曾說過,來這里見王七時,要在四樓上一炷香才可以,我想看看這里有什么古怪。
對于這些神神叨叨的事情,我自然不在意,倒是范冰妍聽了后,走過去上了一炷香。
而我在這四層的樓里也沒有發(fā)現什么。
上面的兩層風更大了,并且,我還能聞到一股煙草的味道,這就更讓我感覺樓上有人了,王七果然還在這里住著!
對王七我們了解的并不多,范冰妍和我都提高了警惕。
來到了頂樓,那種煙草的味道更濃郁了,我和范冰妍相互點點頭,然后走了進去。
迎著窗口位置,我隱隱的看著有一個黑色影子站在窗臺。
那是一個人影,身子有些佝僂,那一團團煙霧正是從他嘴里抽的香煙里冒出來的……
“你來了。”站在窗口的那個人緩緩轉過了身,說了一句。
夜色比較暗,我看不清這個人的面貌,但還是從他的聲音里辨別出來他是誰,是我在小山上的廟里見到的那個駝背老頭兒。
“你是王七?”我皺著眉頭反問了他一句。
他笑了笑,回答:“我不是王七。”
我皺了一下眉頭,然后繼續(xù)問:“王七是你師父?”
佝僂身子的老頭兒這一次沒有回答我,而是笑了笑,然后從窗臺位置走過來,點燃了燈。
因為風比較大,燈必須用罩子罩著,這樣房間就有了一種昏暗的微微光亮,正是這種被罩著的燈光,讓我看著特別的別扭,比完全黑暗還要不舒服。
范冰妍也應該有同樣的感覺,眉頭也皺了起來,看向了那個罩著的燈。
老頭兒看到我和范冰妍有些對這個燈不適應,笑了笑又說:“你們別擔心,這燈只是被罩了一個罩子,所以,顯得昏暗,這里面并沒有什么可以迷惑人的東西。
他不說這話還好,這一說完,反倒是讓我更對這盞燈芥蒂了。
范冰妍反應比較快,當即就走過去把燈吹滅了,拿出來了事先準備好的手電筒,打開了。
“我還是比較適應這樣的光,那種煤油燈,晃悠的人眼睛疼。”
老頭兒也只是微微搖了搖頭,嘆了口氣,沒有介意范冰妍熄滅他的燈。
“既然你知道我們今晚會來,看來,你也知道一些事情。說吧,王七現在在哪里?”
“我?guī)煾冈谏缴系男R里。”老頭兒沒有遲疑,回答道。
他這話也算是連帶著回答了我之前的那個問題,承認了王七就是他的師父。
同時,聽了他這話,也讓我心里一陣郁積。原本該在小廟里呆著的人,現在卻是來了這里,原本該在這里的人卻是去了小廟。
雖然心里郁積,但我還是把郁悶壓制在了心里,繼續(xù)問:“春巷小區(qū)的碎尸案,以及公園里上吊自殺的案子還有剛剛發(fā)生的寫字樓割陰案件都是你們這一伙人主導的了?”
“你說的什么案子我一個都不知道。”
“那你怎么會出現在這里,又怎么知道我們會來這里?”
“是我?guī)煾杆愠鰜淼?,幫人祛病消災的大事兒我?guī)煾付寄茏龅?,這些掐指一算的小事情很容易就能知道。”佝僂身子的老頭兒口口聲聲都是對王七的敬重。
“也就是說,你來這里,是王七讓你來的了?”
老頭兒笑了笑,然后點點頭:“是的,我?guī)煾缸屛襾淼摹?rdquo;
看來,我低估了這個王七,他竟然對我掌握的這么透徹。這也讓我納悶,他真的能掐指一算知道我要來這里找他?
顯然,我不相信他有這個本事,可是,他又從哪里獲知我要來這個廢棄樓里找他呢?除了范冰妍和我,沒有第三個人知道我今晚的行動!
“張大海,你應該也認識吧?”我又問起了他另外一個人,同樣是牽扯到很多線索的人。
“嗯,認識,算是我的師弟吧。”
“他現在在哪里?”
“你們若是想見他,我現在可以帶你們去見他。”老頭兒這次的回答出乎我的意料。
我打量了他一眼:“你現在應該也知道了我們的身份,所以,你不要想著?;ㄕ?,抓你進了局里,可對你沒有好處。”
老頭兒點點頭:“我在你們面前能耍什么花招?放心吧,我說帶你們去見他,就是帶你們去見他,不會做其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