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于小冉說起“道士”,讓我一下子就想起了趙旭妻子說起的那個道士。
事情絕對不會這么巧合,也不是偶然,而是這道士很有問題。
若是于小冉說的屬實,綠毛鸚鵡被這個道士帶走了,他很有可能就是鸚鵡的主人!
“你把鸚鵡被那個道士帶走的具體過程給我說一下。”
于小冉說,那晚半夜的時候,她去廁所,隱隱的聽到了男人和女人做那事兒的聲音。而這種聲音還是從她側(cè)臥房間里傳出來的。這是她自己的房子,并且,她也沒有出租給別人住,只是住著她一個人。她就很好奇,誰悄無聲息的跑到了她的家里?并且還這么恬不知恥的做那種事兒。
她悄悄的向側(cè)臥走去,側(cè)臥房間的門并沒有關(guān)嚴(yán)實,而是敞開了一條縫。
這下就讓她狐疑了,這一對男女也太肆無忌憚了,偷偷住進了別人家里,并且晚上做那事兒還不關(guān)門!
房間里沒有開燈,黑黢黢的,于小冉從門縫里往里面看,看不清楚,只是聽到那種女人迎合男人的聲音,一聲比一聲昂奮。
她忍無可忍,完全被氣壞,準(zhǔn)備開門去說教這一對男女。
就在這時,客廳里的鸚鵡撲棱著翅膀叫了起來,引起了房間里那對男女的注意,當(dāng)即就停止了那種男女歡.愛的聲音。
緊接著房間的門就慢慢打開了,卻是一陣陰冷的風(fēng)撲向了她的臉。
之后,她就混混沌沌的歪倒在了門口,看著有一個模糊的影子從房間的黑暗中走了出來,然后經(jīng)過客廳拎著鳥籠把綠毛鸚鵡帶走了。
于小冉說起的這一陣?yán)滹L(fēng)與我住在醫(yī)院里時,走進那個封閉病房的情況是多么的像?并且,那晚,我去那間封閉病房時似乎也看到了一個模糊的影子從病房里走出去。
“房間里走出來的只有一個人嗎?”我急迫的追問。
“我迷迷糊糊的就看到一個人,并且還是一個道士的打扮。”
“那陣陰冷的風(fēng),你能確定有沒有什么特殊的化學(xué)藥物嗎?”
“等我從混沌中緩過來時,房間里那種陰冷已經(jīng)恢復(fù)正常了,后來,再檢測就什么都檢測不到了。”
“所以,你就認(rèn)為這個道士打扮的人是一只鬼?”
“房間里傳出來的聲音是一對男女,可走出來的只有一個人……”于小冉支支吾吾的說??吹贸?,她是被那晚的事情嚇住了。
這事兒的確有些蹊蹺,房間里傳出來這種男女歡.愛的聲音,明明是兩個人,怎么最后走出來的是一個人?另一個憑空蒸發(fā)了?
但問題再回來思考,于小冉既然當(dāng)時腦子已經(jīng)混混沌沌了,又怎么能看到有人從房間里出來?又怎么能確定走出來的是一個人?
若是房間里的確有人,并且也發(fā)生了那樣的男女之事,在于小冉準(zhǔn)備推門一探究竟時,里面的人為什么只是用一種可能添加了化學(xué)藥物的陰冷之風(fēng)來讓于小冉腦子混沌,而不是讓她昏倒?
昏倒了不就更讓人不能確定他們的身份了么?
這又不得不讓我想起自己之前去封閉病房的時候,也同樣是一陣陰冷之風(fēng),不過,那陣陰冷之風(fēng)似乎并沒有把我弄的腦子混沌,從封閉病房里走出的人影似乎也只是一個,這又如何解釋?
這是同一個人還是另有其人?
稍微一想后,我還是感覺這是同一個人的可能性大。
只是,這個人的動機是什么?
在醫(yī)院封閉房間里,出現(xiàn)了半截手指,經(jīng)過之后的確定,那半截手指是張大師的,砍掉他半截手指的人是張大海的私生子李亮。但經(jīng)過追蹤李亮,在李莊調(diào)查了他后,又確定他與封閉病房制造古怪聲音沒有任何牽連,那半截手指他也不知道為什么會古怪的出現(xiàn)在封閉病房里。
況且,于小冉在家里遇到這種與我在封閉病房里一樣的古怪男女歡.愛聲音的事兒時,李亮還在李莊,在時間上不存在作案可能。
“你在那間屋里有發(fā)現(xiàn)一些東西么?比如說半截手指或者什么其它恐怖的東西。”
于小冉搖了搖頭:“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東西,并且,那間屋里的東西,也沒有人動過,即便是床……也似乎沒有人碰過,我后來提取痕跡時,一無所獲。”
說到最后,于小冉嘆了口氣。
這也難怪她說遇到了鬼了,這事兒太邪乎,讓人想不明白。
“你能帶我去那個房間看看嗎?”
“自從鬧出那晚的事兒,我就再也沒有回過家,都是住在同事家里……”于小冉有些糾結(jié)的看著我,看得出來,她有些不敢或者不想帶我去她家里。
我問她:“你是害怕嗎?”
她嘴唇嚅動了一下,稍微一愣說:“我可以給你房子里的鑰匙,你自己去可以嗎?”
“如果你真的不想去,那我也只能自己去了。”一邊說著,我就伸出了手,示意讓她把鑰匙給我。
拿了鑰匙我就開車直奔于小冉家。
在路上我也在想于小冉這個人,既然她現(xiàn)在還如此的害怕,發(fā)生那件事情的當(dāng)天豈不是更害怕,既然如此害怕,她又怎么敢去那間屋里尋找線索提取痕跡?
我隱隱的感覺,于小冉應(yīng)該還有一些事情,或者細節(jié)沒有告訴我。至少,是沒有對我說全部,說清楚。
這套房子的確有多天沒有住人了,一打開房門就讓人感覺一種憋悶的氣息,并且房間里還特別的潮濕,墻壁上都掛滿了水珠子。在一些陰雨天,南方的某些城市出現(xiàn)墻壁掛水珠的事情并不新鮮,寧南市剛剛降過雨,出現(xiàn)這樣的事情,也算正常。
只是,剛剛關(guān)上門后,我聽到廁所里傳來一種聲音,是水滴滴落的聲音。若是平時,我自然不會在意這些,但現(xiàn)在的我對廁所特別敏感,因為我接觸的這個案子很多詭異的事情都與廁所有關(guān)。
我當(dāng)即就警惕起來,向廁所走去。門微微的開著一條縫,而廁所里面的燈也亮著!
看到亮著的燈光,讓我更警惕了,心跳也開始加速。
這里面應(yīng)該有人!
“誰在里面?”
我問了一聲,但廁所里沒有應(yīng)答。
而那種水滴滴落的聲音又傳了出來,有時候細微的聲音比沒有任何聲音更讓人害怕。我眼睛一睜,猛然推開了門。
映入我眼前的是一件白色的衣裙懸掛在廁所里,這是一件剛剛從水里撈出的衣服,那種滴落的水聲就是從這件白色的衣裙上滴落而下的!
由于這件衣服太長,并且懸掛的位置又高,給人一種錯覺,以為是有人上吊了!
這很自然的就讓我想起了在廁所里古怪死去的園藝師傅,他也是上吊而死的,緊接著又想到吊死在五棵枇杷樹下的于薇……
于小冉不是說她已經(jīng)多天沒有返回這套房里住了么,怎么廁所里還有這樣一件剛剛洗完的衣服?
這件衣服是于小冉的嗎?若不是她的,又會是誰的?是制造事端的兇手懸掛在這里的?
兇手作案唯恐警方找到線索呢,為什么又會留下這樣一件衣服?并且還親自把衣服給用水洗了?
這事兒太古怪,我當(dāng)即拿出手機跟于小冉打了電話。
應(yīng)該是時間過的太長了,她想了片刻才告訴我,她說她之前似乎洗過一件白色的裙子。
這下問題又來了,讓我很不解,之前洗過的衣服,怎么會像剛洗過的一樣?就算這幾天天氣潮濕,但懸掛在室內(nèi)的衣服最多也就兩天可以干了。這么多天過去了,這件衣服還能滴落水下來?
這件白色的衣服解釋不通,而廁所里亮著的燈也解釋不通,全部充滿的古怪。
想不明白這些事,我只能暫時的壓在心里。在廁所里觀察了一遍,確定再也沒有另外古怪的事情后,我才了出來。
從廁所里出來,我去了那間臥室。
臥室里的氣氛比客廳還要讓人憋悶,窗子關(guān)的嚴(yán)嚴(yán)實實,窗簾也緊緊的拉著,給人一種眩暈的黑暗。
我只打開了燈,并沒有拉開簾子去開窗,因為我怕窗簾上有線索痕跡被自己破壞掉。
房間里除了這種讓人感覺憋悶的空氣,似乎并沒有其它的異樣。
觀察了一陣,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我便從房間里走了出來,順手關(guān)掉了燈。
之后我又去于小冉的房間看了看,里面收拾的很干凈,床上的被褥也疊放的整齊,衣柜里衣服更是整潔。
這些都很正常,但似乎又有些不正常。按理說于小冉受到了驚嚇,走的時候應(yīng)該很匆忙,很慌張,她又怎么會把房間收拾的這么整潔,特別是床上,既然她是半夜起來去廁所發(fā)現(xiàn)的側(cè)臥房里男女歡.愛的聲音,又怎么會把床上的被褥疊的整整齊齊?
半夜起床去廁所也要疊被子,這不是有病么?
表面的正常,卻又暗藏著很多不正常。
就在我想著這些看似正常卻又不正常的事兒時,外面?zhèn)鱽硪宦暫艽蟮捻憚?,方向是廁所里?/p>
我瞳孔一縮,立刻奔出臥室,向廁所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