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出這樣一件事，村里的人也開始對我們出言不遜了，特別是牛蛋的父母，更是對我和老師投來了敵意。

雖然牛蛋是一個智障人，但他終究是兩位老人的孩子，兩位老人對我和老師充滿敵意，我也能理解，只能盡快的找到兇手來告慰牛蛋在天之靈了。

我向村支書打聽了一下張大師兒子李亮的消息，他說，到現(xiàn)在為止，他還沒有聽說李亮和他的母親返回村子的事兒。

既然李亮還沒有返回村子，我便去了縣城一趟，去張燕工作的地方問張燕的事情。而我的老師則開始通過人脈關(guān)系找他另外的學(xué)生以及朋友化驗?zāi)切┪覀兪占娜馄c血液。

縣城的公司不大，張燕的同事與老板人都不錯，說話很隨和，我們問了一些事情，他們也全部知無不答，但問的一些事情，沒有多少有價值的，他們說的與李支書說的差不多，張燕已經(jīng)半年前就沒有再去過公司了，她沒有辭職，而是沒有任何征兆的不去公司，很突然。

張燕在公司里比較能干，很受老板的青睞，事發(fā)前，老板還多分給了張燕一些工作任務(wù)，他以為張燕是嫌工作壓力大，生了氣不想去公司上班了，老板就給她打電話，但電話卻沒有人接聽，后來他直接去了張燕的家里才知道她死了的事兒，說起這些時，老板還不停的嘆息，惋惜。

后來又比對了照片，老板也說去寧南市的那個張燕就是張莊的那個張燕，她去過寧南市也是事實。

雖然化驗報告暫時還沒有出來，但已經(jīng)能確定村里傳言張燕死了半年的事情失實了，按照我的推測，張燕的死應(yīng)該是在她去了寧南市看望張大師返回來后才死的。當(dāng)然，還有另外一種可能，張燕壓根兒就沒有死，她家里房梁上吊著的死尸不是她，而是別人！

不管她家里的房梁上吊著的是不是張燕，這起案子都充滿了古怪，兇手的殺人動機(jī)讓人捉摸不透。

從縣城返回村里后，我的老師去省里找關(guān)系化驗尸體上的碎肉還沒有回來，我又問了問李支書李亮有沒有返回來的消息，他說，還沒有任何李亮的消息。

我查詢了一下從寧南市火車站到李亮老家縣城這邊的車次，算了算時間，如果他是真的返回老家，應(yīng)該今天一早就到了才對，眼下已經(jīng)是下午，卻還沒有他的消息，讓我開始懷疑了。最后，我便直接去了李亮的家里去打探。

開門的是一個老太太，和李亮的母親李芳長的有些像，一看就知道是李芳的母親。

當(dāng)我說起李芳和李亮?xí)r，問老太太他們有沒有返回家里，老太太臉色當(dāng)即拉了下來，甚至還生氣的直接關(guān)在了我門外。

她說，她已經(jīng)沒有李芳這個女兒，更不會認(rèn)李亮這個外孫，她不想在聽到這兩個人的名字，如果他們兩個人返回村里，她也會把他們趕走！

看到老太太情緒如此激動，我也不敢再多說什么，只好安慰了老太太兩句直接離開。

不過，我總有一種直覺，李亮與李芳母子倆已經(jīng)返回了村子，并且，他們就躲在家里！

這里是農(nóng)村，并且我還是一個外來人，冒然去老太太家里搜查李亮是不能的，哪怕我以一個警察的身份去，也無濟(jì)于事，畢竟我是一個外地人，會被她的幾個兒子以及村里人認(rèn)為是騙子亂棒趕出來，他們可不會跟你講什么法不法。況且，我也沒有搜查證，挨打了也無處討理。

只有兩種可能，要么是我偷偷的潛入老太太的家里去打探李亮有沒有藏匿在家里，要么我向當(dāng)?shù)氐呐沙鏊埱笾г?，讓他們過來幫我。

相比于第一種方法，第二種請求當(dāng)?shù)嘏沙鏊г姆椒尚行圆淮?，在寧南市時自己局里的領(lǐng)導(dǎo)都不支持我的工作，又怎么指望別的地方派出所里的人？

思考了片刻后，我便想著今天晚上實施第一個方案。趁著老師現(xiàn)在還沒有返回，我又去了一趟張莊走訪了幾戶人家，打探張燕的事情。

既然是兇殺案，兇手不可能平白無故殺人，兇手的殺人動機(jī)以及死者的背景，社會關(guān)系都需要弄清楚，一些線索也都是來自這些方面?？晌以趶埱f打聽了幾戶人家，卻是很失望，這些人聽我提起張燕，都是一臉的駭然，完全不給我說第二句話的機(jī)會，直接拒之我于門外。

最后是一個拄著拐杖走路不方便的老人以及幾個在大街上玩耍的孩子告訴我了一些事兒，無非也就是張燕死后變成了吸血鬼吸人血以及吃人內(nèi)臟的說法，沒有多少價值。

無奈之下，我便一個人再次去了張燕的家里。

與昨晚不同，現(xiàn)在是白天，雖然院子里依然很多水，但還是很容易的能找到干爽的路面向屋里走去。

在我剛走到堂屋門口，發(fā)現(xiàn)了幾滴血跡，血液還沒有凝固，很顯然，是剛剛滴落的！

我心里一驚，方才這里來了人？不免讓我想起了昨晚從墻頭翻越而過的那個人影。

一種不好的預(yù)感油然而生，我急忙推開了門走進(jìn)了屋里，與昨晚比起來，現(xiàn)在的溫度很高，屋子里的腐尸氣味就更濃郁了，可是，尸體卻不見了，在我推開門的一剎，滿屋的蒼蠅嗡嗡飛竄，向我撲來！讓我不能繼續(xù)向里靠近！

因為人手不夠，并且也不太方便，昨晚我和老師只是收集了腐尸上面的一些碎肉切片和血液等，并沒有把整個尸體帶回去鑒定，現(xiàn)在房間里的尸體突然不見了，但那種濃郁的腐尸氣味卻沒有消散，偷走腐尸的人肯定是剛剛離開沒多久！我從院子里環(huán)視了一圈，直接翻上房頂，站在高處，向四周看去，特別是看向了院子外面的茫茫山野。

遠(yuǎn)遠(yuǎn)的我看到了一個人影在田野里走著，方向正是前面的山上。但距離太遠(yuǎn)，我看不清楚，甚至這個人是男人還是女人也看不出。

“混蛋！”

我握著拳頭罵了一句，從房頂跳下來，翻過墻，但站在墻頭外面時，已經(jīng)看不到了那個人的影子。

郁悶中，我只有返回院子先把門口的那幾滴血收集起來，隨便也抓了幾只房間里飛竄的蒼蠅，然后離開。

剛返回李莊，老師也返回了，雖然化驗報告還有一部分結(jié)果沒有出來，但出來的那部分已經(jīng)顯示那些碎肉切片沒有女人的，全是男人！

換句話說，也就是那具懸在張燕家房梁上的腐尸不是張燕的！

并且，那些覆蓋在腐尸上的人肉切片也都有一個特點(diǎn)全部是老年人和孩子的！

聽到我和老師說起老人和孩子，李支書眉頭一皺，若有所思的想起了什么，告訴我們，這段時間張莊死的人也都是老人和孩子，并且還都是被張燕變成的厲鬼咬死或者嚇?biāo)赖摹?/p>

這就不得不讓我和老師想到這個兇手會不會是張燕了，既然懸掛在房梁上的腐尸不是她，她很有可能還活著，存在作案的可能?？墒?，她的動機(jī)是什么？

為什么只針對老人和孩子？

如果兇手是張燕，晚上我們見到的那個從墻頭翻過的人影又是誰？那種敏捷的速度又怎么會是一個普通的女人所能具備的？即便是我這樣一個刑警，也沒有完全的把握勝過那種速度。這個人如果不是張燕，又會是誰？或者，他與張燕是什么關(guān)系？而且，他與寧南市幾起碎尸案有牽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