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小冉拿著那顆眼珠子和陶甕回鑒定科化驗提取痕跡后,我和趙旭又在公園的枇杷樹林里停留了一會兒。
我們還有很多疑問,即便那顆眼珠子是我們偵查的這起案子的受害女孩的,為什么兇手偏偏只放一顆眼珠子在這里?而不是受害女孩其它的器官?
還有就是埋下這五個陶甕的人是園藝師傅,當時埋在枇杷樹下的時候,里面全部是裝的道符,可現在為什么就其中一個里面是眼珠子了?
如果,兇手想要用這五個陶甕裝受害者的器官,為什么另外的四個陶甕反而還是裝著道符呢?
這有讓我想到了前幾天去春巷小區(qū)外面的樹林里挖坑的范冰妍,雖然現在這個讓園藝師傅埋下五個裝有道符的陶甕的人還不能確定是誰,但我總感覺兩者之間有著必然的聯系。
仔細一想不難發(fā)現,不管是托夢找園藝師傅還是主動找范冰妍,兩者的選擇的地點都是樹林,這也是兩件事的共同點。
與這兩件事相比,兩起案子就有些讓人想不到一塊了。
人妖被殺的現場,他的臉被切割成了100片貼在了房間的玻璃上,而第二起案子被碎尸2000多片的受害女生卻沒有這樣,她被碎尸后是整整齊齊的擺放在床上的。
貼在窗戶的玻璃上是什么意思?擺在床上又是什么意思?
并且,到現在,我們還不知道人妖的五官被兇手拋在了哪里。
離開公園的時候,我和趙旭專門找到了公園里的管理人員,讓他們盡快的在枇杷樹林里安裝上攝像頭。不管兇手是不是張大師,我和趙旭都隱隱的感覺這個人還會再次出現在枇杷林里。
相比與之前調查那兩起案子,這一次趙旭的兒子詭異失蹤,局里的領導就顯得有了些人性,很快部署了市里的警力全城搜尋。甚至還封鎖了一些外出的馬路,仔細排查。
然而,兩天的時間過去了,除了于小冉帶給我們鑒定報告,說那個眼珠子是受害女孩的消息外,沒有任何關于東東的消息,他就仿佛從人間蒸發(fā)一樣,這讓趙旭的妻子很是憔悴,整個人的精神也萎靡了。即便在別人眼里是硬漢的趙旭也在短短兩天的時間里消瘦了一圈。
最讓我們即氣又擔心的是張大師在這兩天里也沒有任何消息,打電話也是無人接聽,她的女兒從老家來看他,是請假過來的,三天的假期一晃而過,她就要回北方的老家了。
回去的時候,她還哭著跟我們說,讓我們幫她找到她爸爸,有了他的消息后就給她打電話。
“犯賤哥,你感覺這個張燕怎么樣?可疑么?”趙旭問我。
“憑我的直覺來判斷,她應該沒有什么問題。”
“你相信她是真的從老家來看望張大師的?沒有其它的目的?”趙旭再次問我。
“也不是說全信,就像那個園藝師傅一樣,我們可以懷疑他,他甚至還直接幫兇手做了一些事,但他并不知情。”
趙旭點了點頭,稍微一停,又問了我一句:“你感覺,張大師有沒有可能返回了北方的城市?返回了老家?”
趙旭這話倒是提醒了我,我略微一想點了點頭:“也有可能。”
“如果今天還是找不到東東的線索,咱們就聯系張大師老家的派出所,然后咱們去那邊走一趟,這邊的工作暫時交給其它人。”
趙旭說完這話沒有多大會,我的手機響了一下,是一條信息,我很好奇,因為工作的原因,平時是很少有人給我發(fā)信息的,多半都是直接打電話。
我打開信息,上面寫了一行字,讓我不要再追查春巷小區(qū)的兩起案子,不然,接下來,我們會有更大的麻煩。
我當即就撥了這個號碼,那邊的人倒是接聽了。我厲色的問道:“你是誰?”
“我是一只鬼。”電話那邊傳來了一陣古怪的笑聲。
一聽這話就知道電話另一頭的人在裝神弄鬼,這也激起我更多的氣憤:“我一定會抓住你的,你跑不掉的!”
“你抓我沒有什么用,我只是一個鬼而已,并且還是來自陰間,我只是善意的提醒你,讓你們不要插手春巷小區(qū)的案子,這對你們沒有什么好處,好了,該說的我已經說完了,聽不聽,那是你的事兒,好自為之。”
說完話,那個人就掛掉了電話。
“頭兒,快,讓技術科的人查一下這個號碼,我懷疑,兇手就是這個人!”我急忙對趙旭說了一句。
一會兒,技術科打來了電話,說這個號碼是沒有注冊身份的號,查不出是誰,只能確定這個號碼的位置在公園。
我和趙旭立即開車向公園而去。
現在是白天,并且還是接近中午的時候,天氣比較熱,公園里人不多,既然這個人在公園里出現過,他很可能就是沖著那五棵修剪成人形的枇杷樹去的。自從上次與園藝師傅談話后,知道了那五棵枇杷樹下埋著五個陶甕后,我們就已經告知公園的管理人員,讓他們把這邊的攝像頭裝好。
果然,我們調出監(jiān)控錄像后,從里面發(fā)現了一個行跡可疑的人,似乎這個人已經知道枇杷林里安裝了攝像頭,他還特意對著攝像頭做了一個豎起無名指的挑釁舉動!
這讓我和趙旭肚子里憋了更多的火,可是這個人是帶著口罩的,我們并不能看清他的面貌。
他在五棵枇杷樹下裝了一圈,然后就走開了。
“媽的,該死!”趙旭罵了一句。
“頭兒,先別氣了,至少現在咱們還知道這個人在這兒,暫時沒有離開寧南市,咱們像上面的領導反映一下,加大搜查力度吧,只要他還沒有離開寧南市,一切都好辦。”我一邊安慰趙旭,一邊對他提議。
趙旭自然明白兇手離開寧南市后,會給我們的追查帶來很多不便,當即點了點頭:“嗯,我給局長打電話反映情況,你現在開車,我打過電話后,咱們立刻再去找一下那個園藝師傅!”
我們敲了園藝師傅的門,里面一直沒有動靜,郁悶之中我們就擰了一下門,門沒有鎖。
“奇怪了,他不在家的話,門應該會鎖上呀。”趙旭嘀咕了一句。
“頭兒,先進去看看吧,興許是老師傅在洗手間或者看電視,沒有聽到咱們敲門。”我盡量的往好處去想,對趙旭這樣說。
進了房間后,我們感覺一股壓抑的氣氛從房間里縈紆,這種感覺似乎從哪里感受過。
看到關閉的窗子,我腦子一閃忽然想到了張大師,幾次去張大師的家里,他家客廳的窗子都是拉著簾子的,房間里很悶,就是這種感覺。雖然園藝師傅家客廳的窗子并沒有安裝那種看著讓人別扭的簾子,但這種讓人感覺窒息的氣氛卻很相似。
客廳里很安靜,沒有任何人,我們又去了臥室,臥室里同樣空無一人,所有的窗子都是關著的,有簾子的更是拉著簾子。
這一次我和趙旭終于不淡定了,開始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最后把視線停在了關閉的洗手間門口。
趙旭緩緩的走了過去,悄悄的伸手握住了門把手。
他擰了一下,門沒有擰開,是反鎖的。
“老師傅,你在里面么?”趙旭急忙問了一句。
洗手間里沒有回答,門也依然緊緊的鎖著。
敲了一陣后,接連喊了三聲后,洗手間都沒有任何應答后,趙旭便拉扯我的胳膊一下,讓我向后面退開,準備破門而入了。
“砰——”
洗手間的門并不結實,趙旭一腳就踹開了,我們向洗手間的里面看去,眼前的一幕徹底把我們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