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樓梯時,我仍在忖度方才被房東罵的事情,甚至,還把她想成了嫌疑人,畢竟,鸚鵡只是一個學舌的動物,而這只亞歷山大品種綠色羽毛的鸚鵡又是一種不太會說話比較笨的品種,它既然能說出一些罵人的話,自然是學了很長一段時間。
況且,這種罵人的話也不可能是鸚鵡的主人教給它的,誰會養(yǎng)了一只鸚鵡天天教它罵人?這不是要遭人厭么?只有一種可能,這些罵人的話是鸚鵡偷偷學的,或許是它的主人經常不經意的在鸚鵡面前說這些話,或許是鸚鵡主人的朋友來做客每次見到鸚鵡都用這樣的話來逗它來挑釁它,致使它慢慢的把這些罵人的臟話記在了心里。
但我也有很多想不明白的地方,那就是假定兇手是房東,那她的動機是什么?她這么漂亮的一個女人會去強暴一個人妖?這有些不合常理。
收拾完床鋪,天色也已經黑了,我沒有把鸚鵡放在客廳,而是直接放在了臥室里,也是為了晚上能隨時的觀察它,只要能從它的身上發(fā)現一點線索,我在這套房子里住即便被別人認為很作,也值得了。
點燃一根煙,打開了電視機,正好是動物世界的頻道,當時的畫面是一只公獅子騎在一只母獅子身上交配的畫面。
綠毛鸚鵡竟然在鳥籠子里躥跳了起來很興奮的吐出來兩個字:“我去!”
我并沒有想到綠毛鸚鵡竟然能看懂電視,愈發(fā)的對它的靈智感到了懷疑,這家伙似乎比我想象的要聰明的多,似乎比靈長類的猩猩也不差。
小鸚鵡越是聰明,我心里自然越是高興,這有利于我在它身上尋找線索。
我回頭一笑,調侃的對它說:“綠毛,若是你能幫我找到案子的線索,我就去花鳥市場買幾只母鸚鵡回來,讓你像那頭公獅子統(tǒng)治母獅子一樣天天過舒坦的日子如何?”
其實,我說這話也只是隨口一說,并沒有當真,一只鸚鵡再聰明,也不可能達到可以與人交流的境界吧?那它就不是一只鸚鵡,而是一個人了!
然而,讓我意外的是,綠毛鸚鵡竟然又吐出來兩個字:“喜歡!”
雖然說這只鸚鵡接連幾次用兩個字對答我的問話可能是一種偶然,但我依然感覺這只鳥特別的吊炸天!
接下來,我自然把心思都放在了它的身上,試探的又問了一些話,但它除了對電視上的畫面表現出很興奮的舉動,不停的上竄下跳外,卻是戛然而止不理睬我了,一個字再也沒有從嘴里吐出來。
動物世界播完后,它更是精神瞬間萎靡下來,蹲在鳥籠的角落里閉上了眼,任憑我再怎么逗它,它也不再理睬。
我只有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然后搖著頭走出了房間去洗漱間刷牙,準備睡覺。
就在我刷牙的時候,我突兀的感覺身后似乎還有一個人在刷牙,因為我刷完一邊的牙換手刷另外一邊時,那種聲音正是從我換手的間隔時間發(fā)出的,那時我已經停止了刷牙的動作。
這突兀的聲音,讓我心里一驚,我猛然回頭,卻是什么都沒有看到。
興許,是自己聽錯了吧,我只能這樣解釋。接下來刷牙時我一直注意力集中,就再也沒有聽到那種聲音,心里慢慢恢復了平靜。
走出洗漱間時,我還特意環(huán)顧了一下里面,確定沒有任何的異常才關掉燈走了出去,隨手關上了洗漱間的門。
然而,我剛走了幾步后,還沒有經過客廳,身后又傳來一陣吱呀的聲音,我猛然回頭,向身后看去。
是洗漱間的門打開了!
吱呀的聲音也是門打開時發(fā)出的,因為洗漱間里熄了燈,里面黑黢黢的,我什么也看不到,但直覺告訴我,應該是方才我沒有關好門,門走扇了自行打開的。
我向洗漱間走去,沒有開燈,重新把門關上。
然而,當我轉身往回走了幾步后,門又一次發(fā)出吱呀的聲音,再次自行打開了,并且,門打開的時候,還有一陣很冷的風從里面吹了出來。
我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再次返回洗漱間,這一次我打開了燈。
里面什么都沒有,方才的那種陰冷氣息也瞬間消失。我仔細觀察了一下這扇門,搗鼓了一下門把手,然后才熄滅燈離開。
這一次,門沒有再自行打開。經過客廳,我也就安心的返回臥室去休息了。
躺在床上看了會兒手機,我便睡著了,半夜時分,睡的迷迷糊糊的時候,我隱隱的感覺有東西從我的臉上拂過,說不清楚這個東西是什么,有些像手,卻又有些像頭發(fā),畢竟,睡的朦朦朧朧的,感覺不太真切。
我猛然睜開了眼,迎著黑暗向鳥籠方向看去,似乎隱隱的看到一個人影站在鳥籠的前面,一頭長發(fā)散落肩頭,背對著我。
“誰?”縱然我膽子再大,但還是被這一幕嚇了一跳,急忙問了一句。
但那個黑色的影子并沒有任何的動靜,只是站在鳥籠旁邊。
我拿起手機,借助手機的微弱光亮照過去,然后又瞬間打開了燈。
房間里頓時亮堂起來,但是除了一個鳥籠,那里什么都沒有。由于燈光突然照射過來,還讓綠毛鸚鵡忍不住伸出翅膀擋住了頭。
我下了床,走到鳥籠前,觀察了一下綠毛鸚鵡,然后又在房間里看了一圈,沒有任何異常。
我皺著眉頭,心里嘀咕,難道我看錯了?
恰巧這時陽臺吹起一陣風,我沒有關窗,窗簾微微的鼓動了一下,我搖著頭嘆了一口氣,暗暗的罵了自己一句,真是自己嚇自己,這不正是外面的路燈照射到窗簾上映射的影子么?那里是什么人影!
為了證明是自己嚇自己,我還特意關掉燈再次看了看窗簾方向。
的確窗簾的影子能映射到鳥籠位置,雖然與方才的人影不太像,但我還是有自己的判斷,認為方才的人影只是風吹動時掀起窗簾偶然形成的。
對這怪異人影有了自己的解釋后,我便熄滅燈躺在了床上繼續(xù)睡覺。不過,還不等我睡著,再次發(fā)生了古怪。只是,發(fā)生古怪的地方不是我睡覺的臥室,而是上面的閣樓。上面?zhèn)鱽硪魂囮嚹_步聲。
這種響動很大,并且也很容易分辨,是一種高跟鞋走路時發(fā)出的聲音,若不然我也不會認為是人的腳步聲,若是老鼠之類的東西,它不可能發(fā)出這么大的響動。
我第一反應就是閣樓里住著人?
但我租房的時候,房東給我說過,因為死了人,沒有人租她的這套房子住,現在這套房子里就住著我一個人,閣樓里放的是一些雜物。
可是,高跟鞋走路的那種嗒嗒聲如何解釋?
想起房東給了我一串鑰匙,我便打開燈,穿上拖鞋拿起桌子上的鑰匙向客廳走去。
走到客廳后,我便拿出鑰匙去開通向閣樓的鐵柵門,但是所有的鑰匙都試過了,卻沒有一把可以打開的。
很顯然,打開鐵柵門的鑰匙并不在這一串上面。
這時候,我再一次忖度起這個鐵柵門,就像當初人妖被害,我第一次來這套房子里一樣。按照常理,一般人不會在客廳通向閣樓的樓道里設一道鐵柵門呀,這個房東弄這么一道門做什么?
僅僅是為了安全著想么?可是,閣樓里不是放的一些雜物么?既然是一些雜物,又談何什么安全不安全?有誰會打一堆雜物的主意?
再聯(lián)想到今天我租房時,房東對我吐出的那句和鸚鵡口吻很像的罵人的話,讓我愈發(fā)的對她有了猜疑。
她絕非表面上看上去的那樣,貌美的外表下很可能藏著很多罪惡的秘密。
我探著頭從鐵柵門外向通向閣樓的樓梯看了一眼,黑黢黢的什么都看不到,但我總感覺這上面肯定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