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我怎么去弄一個女鬼的名字和生辰八字?色誘?美男計?就算我把節(jié)操獻出去,那女鬼也不會蠢到把自己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告訴我吧?
我不信做了一千年的鬼,那女鬼會沒有一點常識。
劉鑫澤這建議,等于白建議。
我看了一下時間,10:43。也就是說,還有17分鐘,我們必須得出現(xiàn)在我們的宿舍門口,否則那女鬼秒秒鐘都可以上演手撕徐志平。
“我們得回宿舍了,回宿舍起碼要走10分鐘呢。”我說,這校園大沒辦法。
我們離開了咖啡館,一起走回男生宿舍。走出咖啡館的時候,我一看到夜挺,我就渾身不自在,劉鑫澤看出了我的不舒服,就讓夜挺在我們跟在我們身后十步遠走。
劉鑫澤告訴我們,這不論鬼與妖,看實力的排法,最主要就是看“年頭”,鬼怪每過100年都升一個級別,而我們面對的女鬼起碼有1000以上的年頭了,要對付這么強大的女鬼,對付者要么是己身就擁有著能對抗千年女鬼的道行,要么就是擁有神兵利器。簡而言之,就是道行不夠,裝備補。
劉鑫澤也帶了些裝備來,跟我們直接就報了1萬元的價,因為這些裝備并不是他自己(他沒有裝備),都是來之前他跟那個叫沐沐的女孩買的,我只能說,那個沐沐不愧是錢多多的弟子,什么都用錢來衡量。
但再好的裝備,都得碰上一個懂得使用它的人才能發(fā)揮出它真正的力量來,很不幸,今天湊集在一起的三個人……不,姑且算是四個人吧,都是捉鬼的門外漢,沐沐給再流弊的裝備,也怕我們不會使用。
一進學校的門,劉鑫澤就格外的興奮,和我們路過籃球場的時候,就和我說了一句:“你們這兒人好多呀!我挺喜歡你這兒的!”
我四下看了看,“人”的確很多的,就和那天11點過后,整個學校就開始熱鬧起來了是一樣的。錢多多說過,鬼是無處不在的,只是到了11點之后,鬼力才會強盛起來的。所以這一入夜,鬼群的活動就開始了。
我又看到了那個小紅和小明,他們在一邊玩,那小明似乎就只有一個腦袋,那腦袋在地上一蹦一蹦的,遠遠地看過去,就跟球一樣。
操場里響著小孩子們嬉笑追逐的笑聲,是那么的天真無邪,和那么的清脆的,我想起了昨天夜里在我耳邊說話的孩子聲音。我側(cè)過頭,問劉鑫澤:“現(xiàn)在殯儀館里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兒呀?那些尸體都找全了嗎?”
劉鑫澤搖搖頭,說:“不知道,昨天晚上館里面好像出了蠻大的事情的,我們館里放置的尸體,大部分都是已經(jīng)安息了。那些死不瞑目或是還有心愿放不下的尸體,和安息的尸體,我們都是分開來安置的,但是昨天晚上不知道怎么了,所有尸體都亂走,所以現(xiàn)在館里面一亂,我們再把尸體分清楚誰是誰,難度蠻高的。”
他沒有問我昨天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我不知道是他沒有興趣,還是缺心眼兒。
我說:“昨天晚上我們碰到餓鬼道了,他們吃鬼魂也吃尸體,可能就因為這樣,所以那些尸體感覺到了危機,就到處跑,尋找安全的地方躲起來吧。”
劉鑫澤點頭:“對,是這樣,有些藏起來了,沒有被發(fā)現(xiàn),就好好的。大部分缺損的尸體都是已經(jīng)安息的尸體,他們動不了,所以破壞得很嚴重。我回去問他們的時候,他們都說是遇到了吃人的怪物,沒想到是餓鬼道。但是很奇怪呀,六道向來不相干的,餓鬼道怎么會出現(xiàn)在我們館里面呢?”
反正我現(xiàn)在還是行外人,根本聽不懂劉鑫澤的話。我問:“在悼念廳大樓一樓樓梯那里,應該有一個小女孩子的斷手,你們發(fā)現(xiàn)了嗎?”
“沒注意到,怎么了?”
“那里應該有一個小孩子的斷手的,我見到她的時候,她要我和你們館里的入殮師說一聲,要給她換一套好看點兒的公主裙。”我說這話的時候,底氣有些虛,心有些疼,昨天晚上,因為許哲也的睜眼,空間錯亂,以致于令小女孩消失在了陽間與陰間的夾縫里,我不知道她去哪兒了,唯一知道的是她的殘骸掉在了一口樓梯縫隙里,就在我被楊小天捅一刀的時候,頭腦一片空白,她的手就掉下了樓梯去。
劉鑫澤說:“那你應該把這話和沐沐說猜對,我不是入殮師。”
可是,她只剩下一只手了,又該怎么穿上漂亮的公主裙呢?
“陰間和陽間的夾縫……如果有東西掉在了里面,那又該怎么找回來呢?”我問劉鑫澤。
劉鑫澤傻傻一笑,說:“不知道,也許你去問錢多多,他可能知道。如果他不知道,你就去問爺,反正爺是無所不知道。”
“貓大爺?”
“對。”
“……”我無語了。
一只貓,能說話嗎?
劉鑫澤說,他來的時候,看到我身上背負了許多“債”,跟他昨天見到我的時候,多出了許多。這些“債”不用他說,我也知道是什么,劉鑫澤說,等今晚上的事一了,等我身上的傷好多的時候,我是得去慢慢地把這些“債”都還清的。
我們走了許久,仍然,在操場上。
我看了時間,10:55了,還有5分鐘,如果我們再回不到宿舍門口,女鬼就要分分鐘上演手撕徐志平了。
鬼打墻。
我們一邊走,一邊聊,本來沒有察覺到什么異常的,可是走了十多分鐘,仍然在操場邊上徘徊,就連我這個行外人也知道這是遇上了鬼打墻。
我們停下來了,不再盲目走了。
我拿著手機,提示說:“還有5分鐘,我們必須得馬上走出去,不能停留在這里太久。”我是看著劉鑫澤說的,在我們?nèi)死锩?,他算是最有?jīng)驗的人吧,所以我把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了。
劉鑫澤說:“這個時候,抬頭看一下天空,找一下北斗七星的方向。跟著北斗七星走,我們就能走出去的!”
我們抬頭,今天晚上真是個晴朗的夜晚呀,月光實在清亮,跟白天似的。
有月亮時,一般沒有繁星,所以我們抬頭,只能看到一輪明月,看不到救命的北斗七星。
我們低下頭,再次把目光都集中到了劉鑫澤的身上。
劉鑫澤說:“沒事的,還有一個辦法,撒一泡童子尿,就可以解決鬼打墻了。”說完就要解褲頭。
這個時候,許哲也默默地擰開了礦泉水瓶的瓶蓋,在我們面前撒了一些。
劉鑫澤的手停在褲頭上,傻了。
直到許哲也撒完尿,他才干干地問:“這不是涼茶嗎?”
我們無語地看著他,實在不忍心把這個殘忍的事實告訴他。
劉鑫澤似乎意識到了什么,臉色頓時變青了。
“我現(xiàn)在只想知道——誰的。”他無語地問。
許哲也指了指我。
劉鑫澤頓時放松了下來,收拾了一下衣服,蓋住褲頭,裝作若無其事地說:“那還好。”
“……”
這什么意思?
要是許哲也的,是不是就很不好了呀?
不過,鬼打墻也因此破解了。
就在我們準備用跑步的方式?jīng)_到我們宿舍門口的時候,我們看到了一個人。
她沒有眼皮、沒有眼珠,血干涸在臉上,模糊了雪白的臉;肚皮大咧咧地向兩旁敞開著,蝴蝶結(jié)腸子吊在外面;她有三條腿,中間的那條“腿”是一個男人的手臂。
是我的“債”。
我和劉鑫澤硬生生地剎住了腳步,順手拉住了還在傻愣愣超前沖的許哲也。
“怎么了?”許哲也停下來,他沒有滴牛眼淚,所以看不見周圍的鬼魂。他著急地皺起眉頭:“沒時間,你還拉著我做什么?再不回去,徐志平就要死了!”
我無奈地看了一眼劉鑫澤,他也很無奈。
女護士一直站在我們面前,一動不動的,我不知道她究竟想做什么,弄了鬼打墻,不讓我過去,又不像是要找我報仇的樣子,每次她給我使壞,就是靜靜地站在十米開外的地方“看”著我,我都快以為她在暗戀我了!
“沒時間了!”許哲也再次聲明!
我無奈,掏出手機,在這個時候,只有一個辦法可行了!
我拔了徐志平的電話。
徐志平一接到電話,就哭了:“兄弟你怎么還不來??!哥們我快支撐不住了!你再不來,你明天就要給我收尸了!”
我冷靜地對他說:“你能把電話給那個……”我停了一下,誰知道那女鬼有沒有偷聽呢?于是我甚重地說道:“美女姐姐聽一下,我有話對她說。”
“當然可以!”徐志平二話不說,馬上就把電話轉(zhuǎn)給了那個唐朝女鬼。
唐朝女鬼接了電話,沒好氣地說:“于寄南!你死哪兒去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11點了,你再不來,我就把這個瘦子殺了!”
我無奈地說:“美女姐姐,真的不是我故意遲到的。如果我真的不把我同學的性命當一回事兒,那我又何必現(xiàn)在給你打電話呢,是不是?美女姐姐,我們現(xiàn)在是被鬼攔下來了,我們暫時過不去,你看,要么是你再寬限我們一點時間,讓我們擺平面前的鬼,再去找你;還是你現(xiàn)在順著電話爬過來找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