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的。”我點點頭,就正因為是這樣,所以我昨晚幾度懷疑自己撞鬼只是眼花了,若不是我被那只紅衣女鬼剖開了胸膛,估計現(xiàn)在就不會有那么多人為我出謀劃策了。
“但是又很奇怪!”林子安轉(zhuǎn)折說,“這兩只對寄南出過手的鬼,紅衣女鬼確定是要害寄南無誤了,可是那個醫(yī)生鬼又算什么呢?雖然說很嚇人,但是他也算得上是變相地救了寄南。不僅如此,還有那個叫劉鑫澤的人,一切的事端似乎都是由他而起的,但是如果不是他打過來的電話,寄南早就被女鬼挖了心了!而且我估計,那個女鬼挖了寄南的心之后,下一步就是要把我們整個宿舍的人都殺光,以殺人滅口!”
就這一句話,所有人都在青天白日里硬生生地打了一個寒顫!
“聽說,穿紅衣服的都是厲鬼,一旦被厲鬼看中,誰都逃不過。”
一片寂靜中,林子安低沉的話顯得是那么的陰森,令人感到一陣寒意……
“那我們接下來該怎么辦?”李穆咽了咽口水,我從他的語氣中,感覺到他比我還害怕。
林子安說:“那些鬼已經(jīng)找上門,我們越是逃避,他們就越有機會害我們。為今之計,那就是找出解決的辦法,把那些鬼都應付過去。首先,我們要先知道他們想要在寄南的身上得到什么東西……”
“寄南的心臟。”許哲也忽然開口,“寄南說了,那個女鬼想要找一個‘鑰匙’,而那個‘鑰匙’就藏在寄南的心臟里,所以才會對寄南開膛破肚的。”
我頓時瘆的慌,捂著胸口說:“我的心臟和你們一樣都很正常!”
“但對于鬼而言,可能你的心臟跟我們的不一樣。”許哲也聳聳肩,目光落回老大的身上:“老大,你覺得我們接下來該怎么做呢?”
許哲也竟然一點害怕的一起都沒有,聽他的語氣,似乎已經(jīng)把這事情當成了冒險!
林子安許地看了他一眼,說道:“現(xiàn)在我們有三個方向是可以走的。第一條,就是寄南的父母,他們一定知道什么,所以才會在寄南接下遺產(chǎn)的時候,馬上和寄南斷絕關(guān)系。第二條,就是關(guān)鍵人物,就是那個自稱是寄南爺爺?shù)乃廊耍磺卸际且驗樗鸬?,那么解密的關(guān)鍵一定是在他的身上。第三,就是這個醫(yī)院,這個醫(yī)院一定不正常,不然太平間的尸體不會走出來。”
許哲也說:“這么說,我們只能從這三個方向去調(diào)查了?”
林子安點點頭。
我卻冷汗直冒:“查什么查?那些都是鬼,你們不怕死?”
所有人都看了過來,我看得出來,只有林子安和許哲也是真的不害怕,但是李穆怕得要死,臉都發(fā)白了,整個人縮成一團,若不是有其他人在,他早就逃跑了。楊小天和也害怕,但是沒我和李穆那么怕。
林子安看了一眼他們,嘆了一口氣,說:“現(xiàn)在不想和我們一起去調(diào)查的,就退出吧。趁現(xiàn)在還早,退出還來得及。”
我有些感動,林子安這么說,就是我還沒開口,他就已經(jīng)主動的承擔下來這件事了。
這就是兄弟,有難同當,有福同享!
“我……”李穆怯怯場地舉起手,但舉到一半的時候,他無助地看了一眼我們,發(fā)現(xiàn)沒有一個人要退出,于是就哭喪著臉放下手來:“還是一起吧……”
我感激地看著他:“謝謝你,老六!”
見沒有人退出之后,林子安開始分任務:“我們有六個人,正好分成三組,兩人一組,要是出事也好照應。老六,你和老三一起去寄南的家,找寄南的爸媽面對面問個清楚吧,他們不愿接我們的電話,我們只能面對面交談了。”
“嗯!”李穆用力地點頭。誰都看得出來,林子安是特意照顧膽小的李穆的,這三個任務里,就只有我爸媽是活人,危險性最小了。但就是我家住在偏遠的鄉(xiāng)下,從市里去我家,起碼要三個半小時的車程,現(xiàn)在趕過去,那今天就是趕不回來了。
林子安繼續(xù)分配:“老二你和老五去京東路,既然電話打得通,就代表地方是存在的。寄南簽的合同是繼承殯儀館,說不定只要找到殯儀館的人,就能查出那個奇怪的律師是什么人。我和寄南一起去看看這個醫(yī)院的太平間。”
說完,林子安又擔憂地看著我:“寄南,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還是你要留在這兒養(yǎng)傷?”
兄弟們都為我做到這個地步了,我能說聲不嗎?林子安是知道醫(yī)院太平間有可能是最危險的地方,但他選擇了將危險攬在身上,而他與我組隊,是因為我是傷患,不能離開醫(yī)院,而且也給我一條選擇的路,讓我選擇要不要和他一起去查看個究竟。
這個時候,就是有股熱血在燒,我一沖動,就說:“去,一定去!”
“嗯!”林子安拍拍我的肩,這時候有種什么都不用說,但兄弟就是該有這樣的感覺。
這個時候,許哲也忽然慢悠悠地開口了:“我們好像還忽略了一樣東西。”
“是什么?”
“貓,黑貓。”許哲也抬起手,我們順著他的手指看向窗外,只見四樓高的窗外,一棵老榕樹的樹頂上蹲著一只貓。
它蹲的地方不是粗壯的樹枝,而是樹枝最外延、也是最細致的部位。
那一處地方是樹木最嬌脆的地方,根本承受不了任何重量。
微風輕輕地吹,樹葉摩擦,發(fā)出沙沙的聲音,但唯獨黑貓蹲著的地方是穩(wěn)穩(wěn)不動的。
它就像第一次見面時候的那樣,金黃色的眼眸折射出對這世人無情的嘲笑。
“黑貓多了去,這只不一定是老四的貓。”徐志平心虛地說。
許哲也很冷靜:“不,就是寄南的貓。”說完就走到窗戶邊,喵喵叫了幾聲,那只貓好像通靈一般,從樹枝上躍了過來,輕飄飄地跳去了屋內(nèi)。
許哲也說:“絕對是寄南的貓,不然不會過來的。”
我們這里只有許哲也和那只黑貓混的熟,他說是那就一定是了。
經(jīng)過了這么多詭異的事情之后,再看見黑貓,我感覺到它也妖魔化了,似乎隨時會跟紅衣女鬼和醫(yī)生鬼一樣,隨時會變成鬼來害我的性命。
所有人都是這樣覺得的。
經(jīng)歷過了昨天晚上的事情,又聽了林子安的分析,所有人再看見貓,都會感覺到很害怕。
后來,許哲也決定帶著貓一起去殯儀館看看究竟,畢竟這是殯儀館的貓,說不定會有什么線索。
眾人各行其事,等送走了其他人,林子安才折回來。他問我有沒有事,畢竟我是剛動過手術(shù)的人,而且那傷口離心臟又是那么的近,所以他也十分擔心我會出事。
我也是。
但是我下床穿鞋的時候,本以為動一動,就會牽扯到傷口,就會痛得要命,但沒想到竟然一點感覺都沒有。
我穿好鞋后,就跟林子安一起溜出了病房。
昨天晚上,那鬼醫(yī)生倒下去之后,手術(shù)室里一片混亂,林子安他們馬上找院方討了個說法,雖然最后無疾而終,但是林子安卻是記下了太平間的位置。
我們出了病房,坐著電梯下去,離開了住院部,繞了很遠,才走到了一個偏僻的小樓里,坐著電梯下B2樓。
坐電梯的時候,我不禁說道:“這太平間離手術(shù)室也未免太遠了吧?那尸體就這樣走過去給我做手術(shù),竟然沒有人發(fā)現(xiàn)?”
林子安說:“畢竟大半夜嗎,醫(yī)院里沒幾個人。”
電梯很快就下到了B2層,電梯門開的時候,林子安示意我蹲下來,兩個人一起貓著腰,輕手輕腳地從透著燈光的守衛(wèi)室窗口下透透溜了過去。我沒想到太平間外竟然還會有守衛(wèi)室,后來聽林子安說這太平間其實就是醫(yī)院里的一個比較嚴格的部門,要進太平間,必須得是醫(yī)院的相關(guān)工作人員,進出得記錄才行。
但是到了太平間的門口,我看見是電子鎖,一下子就呆了。
“老大,我們沒有門卡,進不去呀!”我拉拉老大,小聲地問。
林子安嘿嘿一笑,說:“我早就想好啦,你看看這個是什么?”說完,他從褲帶里掏出了一塊工作牌,得意地跟我亮了亮。
我吃驚地瞪大眼睛:“老大,你怎么弄到的?”
“昨天我跟他們一起搬尸體回來的,走的時候見到有個人掉了工作牌,所以我就偷偷撿起來了。”
我拿過那工作牌一看,看見是一個長的娃娃臉的小女生,長得特別漂亮,像個洋娃娃似的,就是看起來有些嚴肅。眼睛圓溜溜的,眼角上翹,眼睫毛長而密,眼睛像是畫了妝似的,顯得非常有神采,就是眼神凌厲而又兇惡,有種憤世嫉俗的感覺。
好奇怪,我好像在哪兒見過這雙眼睛。
就是想不起來。
哦,對了!我真是傻了,林子安都說了,這是昨晚給我做手術(shù)的醫(yī)護人員里的其中一人,我當然是在手術(shù)臺上見過的啦!
我們刷了門卡,然后輕手輕腳地推開門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