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鶯讓宋佳先回去照顧張嘉琪,宋佳不肯,執(zhí)意要跟我一起去,我悄聲告訴她,別當電燈泡!宋佳看了看施鶯,似乎不信,我見那些士兵都背靠走廊,面對面站著,沒人看向這邊,便摟過施鶯,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施鶯臉紅,但沒說什么,宋佳這才信以為真,回了病房。
施鶯緩過來之后,叫士兵給我弄了臺輪椅,又給我套上一件防彈背心(挺沉),推著我上一臺面包車,跟隨部隊,回到我家小區(qū)。
路上,我問施鶯,我和郭襄的尸體找到了沒有,施鶯搖了搖頭,說一點線索都沒有。
算了,看在我現(xiàn)在還活著的份上,先把這件事放一邊。
小區(qū)已經(jīng)被封鎖,外圍到處都是警車和軍車,進了小區(qū),我家那棟樓被團團包圍,周邊樓的幾個窗口里,還有狙擊手,搞得跟真實作戰(zhàn)一樣!
“上頭對此次事件特別重視,不惜一切代價,務必一戰(zhàn)而勝之,以免造成恐慌,所以,哥,全靠你了!”施鶯推著我下車,向樓門口走去。
我端坐在輪椅上,怎么突然有種諸葛亮附體的感覺呢!
來人吶,給我弄把羽扇來!
進了樓道,只見兩個奇怪的家伙站在電梯口,穿著藍色長袍,頭頂方角帽,手里拿著桃木劍,是道士!
“這啥意思,還做法??!”我笑問。
施鶯沒有說話,向一位領頭模樣的軍官敬禮:“報道周參謀長,夏朗同志帶到。”
那個參謀長看向我,伸出手,我趕緊跟他握了握。
“小夏同志,聽說,你父親曾經(jīng)在拾肆軍肆零師服役過?”參謀長問。
“嗯,是的。”我答,小時候總聽老爸嘮叨他在前線上那些事兒,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他的部隊番號我當然記得,不過,參謀長是怎么知道我的底細的?
“我當時和你父親是戰(zhàn)友,但并未謀過面,84年,我在四零師當連指導員。”
“噢,伯父,幸會幸會!”我握著參謀長的手顛了顛。
“保證小夏同志的生命安全,是你們任務的重中之重,明白嗎?”參謀長對另一個軍官說。
“明白!”那軍官按開電梯門,施鶯把我先推了進去。
算上我和施鶯,先后進來十二個人,一個個看上去都精明強干,左肩戴著一塊深綠色的布,雖看不清上面寫什么,但應該是特種部隊的標志。
電梯門關閉之后,我按下組合鍵,果然,電梯聽我的話,開始下行。
士兵們都有些納悶,面面相覷,紛紛對我投來膜拜之眼神,但很快他們便進入戰(zhàn)備狀態(tài),開保險、拉槍栓的聲音不絕于耳。
到達-19層,電梯門剛打開一道縫隙,最前面的兩個士兵就滾了出去(略有些夸張,反正很快就是了),分別半跪在電梯兩邊,后面的士兵魚貫而出。
施鶯推著我,最后出來。
走廊,還是那個走廊,地上我和張嘉琪留下的血跡尤在,可是嘎啦啦的聲音卻不見了!
“那個房間!”我指了指左手邊第一個房間,就是我和施鶯第一次進入,又和張嘉琪爬出來的房間。
帶頭軍官向一個士兵做出手勢,那士兵靠近門口,將門一腳踹開!
崩!崩!崩!對面走廊的墻上,立即插滿了箭羽!踹門的士兵雖然躲閃得很快,但膝蓋還是還是中了一箭,被其他士兵拉到一邊!
“小心,這些弓箭手會飛!”里面肯定有飛行盔甲人埋伏,我提醒士兵道。
一陣箭雨之后,門口恢復了平靜,另一名士兵從腰間掏出個什么東西,在墻上磕了一下,丟進房間里!
“砰!”一聲脆響,好強的光!是閃光彈!
另外兩名士兵,把槍口伸進門里,上下左右突突了一圈,直到把子彈全部打光方才撤回。
再后面兩個士兵,又掏出兩個東西丟進門里,這回發(fā)出了不小的爆炸聲,是普通手雷!緊接著,又兩名士兵滾了進去,房間里再次傳來密集的槍聲!
真尼瑪訓練有素,這幫人平時沒事兒,是不是總打CF?。?/p>
槍聲很快停止,其中一個士兵出來,做了個安全的手勢。
眾人進了房間,我一看,臥槽,好慘!鉸鏈上掛著的那些尸體,都已經(jīng)被打成篩子了,滿地的血和碎肉!
而地上,則趴著十幾具飛行盔甲人的尸體,畢竟這種盔甲,是抵擋不住子彈的。
“然后怎么走?”軍官回頭問我。
我剛要說向鉸鏈上游搜索前進,耳畔突然響起一聲尖利的嘶鳴!
幾道白光,從掛著的尸體群中發(fā)射過來,是箭!
噗!
噗!
兩名士兵咽喉中箭,撲街當場!
“撤!”軍官下令,同時向躲在尸體后面的飛行盔甲人還擊,眾人迅速拉上倒地的同伴,退出了房間。
“里面空間不小,部隊能施展得開,”軍官對我和施鶯說,“我先帶人在這里守著,你們用電梯再運下來些人,敵人在暗處,我們在明處,我怕我們全部陣亡,無法保護你們。”
害怕就害怕咯,說的這么冠冕堂皇!
不過害怕也是正常的,尼瑪剛才連敵人的影子都沒看見,就犧牲了兩名同志,而且都是頸部被直接貫穿,脖子都打歪了!
施鶯推著我進了電梯,上去求援,又先后運輸下來五六十士兵,才重新集結,再次進入房間,這回軍官聰明了,進入房間立馬分散兵力,先去排查尸體后面有木有藏著小飛行兵!然而,并沒有發(fā)現(xiàn)。
隊伍溯著鉸鏈,小心翼翼地一直走了好遠,也沒再遇到敵人。
終于,來到那個屠宰場,兩個巨漢已經(jīng)不在,傳送帶上也沒有尸體,沿著傳送帶,繼續(xù)搜索前進,不久之后到達天坑,軍官下令分出一支部隊下坑去查看,坑里霧氣很重,從上面看不清。
約十分鐘之后,他們上來,說地下是一潭死水,并無其他發(fā)現(xiàn)。
沿著天坑的螺旋軌道繼續(xù)前進,轉了十幾圈,到達停放尸體那個地方,不過里面已經(jīng)空空如也,地上連血跡都沒有。而那道水墻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巨大的涵洞入口,一條銹跡斑斑的鐵軌,趴在洞底。
“走到頭了?”軍官問,我點了點頭。
“敵人呢?飛了不成?”施鶯疑惑道。
“還真有可能,不過別忘了,電梯口那邊,還有另一個方向。”我指的是鉸鏈傳送的方向,現(xiàn)在只是尋找道了鉸鏈的源頭,至于鉸鏈到底把尸體傳送到何處,我們并不知情。
“原路返回。”軍官下令。
回到電梯口,軍官并未貿然朝鉸鏈下游前進,而是讓我和施鶯上到地面,通報下面的情況,告訴世紀公園那邊可以打開涵洞,引導大軍進入了。
我和施鶯上了電梯,向周參謀長匯報情況,然后又帶一批士兵下來。
領頭軍官重新指定作戰(zhàn)方略,決定兵分兩路,一路在房間里沿著鉸鏈穿梭,一路從外面的走廊同步前進,檢查每一個房間。
走廊左手邊的房間,都是一推就開,但是右手邊的房間,卻沒有一個可以打開,門上并沒有鎖,可是無論用槍打,還是用炸藥炸,門愣是紋絲不動!
軍官無奈,只得先從左邊的房間向前推進,穿過十幾個房間之后,后面的大部隊跟上來了,繼續(xù)前進,又穿過幾個房間,鉸鏈開始向右拐彎,而走廊里同步跟進的士兵,進來告訴我們,走廊在這里已經(jīng)到達了盡頭。
感覺拐的彎是一百八十度,也即是說,我們仿佛繞到了那些打不開房門的房間中,可是從里面,卻找不到那些門。
拐彎之后,我雖然坐在輪椅上,但是隱隱感覺得到,是在慢慢往上走,越來越接近地面。
整個穿越過程,持續(xù)了半個多小時,一路上我粗略數(shù)了數(shù),掛著的尸體數(shù)量,肯定破萬了!但我并未從中找到郭襄,或者是張嘉琪鏡像人的尸體,也沒有發(fā)現(xiàn)眼熟的,比如王君陽等那一批跟我一起入水的人的尸體。
當然,走的太匆忙,也許錯過了也不一定,我并未刻意留意,反正發(fā)現(xiàn)了也沒什么卵用,掛著的都是確確實實的尸體,有些看起來死亡時間不短,只不過地下比較陰冷,才沒有腐爛散發(fā)出臭味。
終于,鉸鏈到達盡頭,一個類似龍骨水車樣的巨大圓形鐵架子出現(xiàn)在面前,架子平躺在地上,鉸鏈都卷在架子的中心軸上,密密麻麻,應該有好幾百層,跟放大版的風箏線輪似得。
不過,這里卻是個死胡同。
被鉸鏈運送到這里的尸體,都去哪兒了呢?
“查查這玩意的動力。”軍官對一個戴眼鏡的士兵說,應該是個技術兵。
眼鏡兵爬上架子,走到中樞位置,那里是個坑,他用戰(zhàn)術手電往下面照了照,說需要繩索,一個士兵丟下去幾根熒光棒,用來照明,從熒光棒落地的聲音判斷,下面的空間不小,我突發(fā)奇想,底下會不會有個核反應堆之類?
眼鏡士兵捆好繩索,慢慢墜了下去,不多時,他又爬上來,示意軍官親自下去看看。
軍官下去之后,很快又上來,招呼爆破兵下去。
“等會!”我喊了一聲,既然是諸葛軍師,總得起點作用,“下面是什么?”
“封死的空間,不過有很多道鐵門,好像可以通往外界。”軍官說。
“別急,待我下去看看再說。”我裝作很懂地說。
估計在他們眼里,我是個類似神棍的角色,畢竟從這個地獄中能活著出來,而且還能帶他們進來,還是有兩把刷子的,所說的話,應該會有些分量。
果然,軍官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兩個士兵把我抬上架子,抬到那個洞口邊,我明顯感覺下面有風迎面吹上來,是清新空氣的味道,或許真的是個出口。士兵將我綁在繩索上,慢慢往下墜,已經(jīng)有幾個士兵在里面接應,下到洞底,我在兩個士兵的攙扶下,裝模作樣地視察起來。
空間并不大,只有不到一百平米,正方形,四面的墻上,各有兩扇鐵門,四角,也各有一扇同樣的鐵門,我數(shù)了好幾遍,也沒數(shù)過來到底是幾個門,后來讓一個士兵站在一扇門前,以他為參照物,又數(shù)一遍,才確定一共有十二道門。
“這些門,有啥說道么?”軍官不知道何時也下來,小心翼翼地問我。
“十二……”我撓了撓頭,難道是十二道鋒味?肯定不是??!
“十二生肖陣。”身后傳來一個平靜的聲音,我回頭,是個年輕士兵,長得很清秀。
“嗯,英雄所見略同,我剛想說!”我裝比道。
咦?突然覺得這個士兵有點面熟呢,我是偵探,記住人臉,是我的看家本領!
“同志,”我往攙扶我的人身后挪了挪,對那個清秀士兵說,“你好像已經(jīng)陣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