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晚了,不知道肖才還在不在家了,混混們最愛晚上成群鬼混了。總之先去看看吧。
一不做二不休,抬腿兩步登西樓……咳咳,跑遠了。我兩三步跑到肖才家門口。
“咚咚咚!”我敲了敲門,沒人回應。
幾分鐘后,我有敲了敲,仍然沒有人。
“可能是沒在家吧,改天再來。天這么黑了,先回家吧。”我自己嘟囔著,往樓下走。
“我給你說!剛剛那一盤絕對能翻盤!要不是我網(wǎng)費到了,就贏了!誒,不說了,掛了??!”
我往下走剛好看見往樓上上的肖才,于是便趕緊叫住他,“肖才!我問你點事!”
“咚!”肖才聽到聲音直接跪倒地上,怎么每個人見到我的第一眼都是這樣啊。“言望爺……我,我對不起你,我那天不是故意要說你的名字,我自己……”肖才顫這聲音對我說。
“自己的身體不受控制對吧。”我趴在樓梯扶手上,一臉悠閑。
“言望爺爺!我真的身體不受控制!”
“我知道,那個人有超能力,能讓人說實話……”
我這話說了一半才說了一半,就看見肖才兩手合十不停地拜,嘴里還嘟囊,“言望爺,你的死百分之百和我沒有關系啊,求你饒過我,南無阿彌陀佛……”
“你有病吧,你才死了!”我滿頭黑線地看著他。“快起來快起來!”
“啊?!你……不是跳樓身亡了嗎?”肖才略顯驚訝地看著我。
“具體事情進屋和你嘮。”說著,我往樓上走。
“哦,好好好!”肖才趕緊站起來,兩三步走到我前面,然后把門打開。
我直接坐到沙發(fā)上,翹起二郎腿,兩只胳膊扒在沙發(fā)靠背上。
“我給你說一下經(jīng)過,那天找過你的那個人,把我?guī)У劫e館,想對我做點事,結果有個人來把他給一槍斃了,當那個人要開槍殺我的時候,我及時跳樓才撿了一條狗命。”
“可是電視新聞報道醫(yī)生盡力了。”肖才很不解。
“我也不知道,我醒來的時候,確確實實是在停尸房的。但是當我回到家之后,醫(yī)院給我打電話,說是院方救的我,現(xiàn)在要我的手術費一百萬!”我說著,把食指伸在他面前。
“那不也挺好,起碼你活著呢啊。錢乃身外之物啊。”
“先不說這個,給你看個東西。”我說著拿起他家茶幾上的水果刀,往自己手上狠狠地劃爛一道巨大的口子。
“我的天!你瘋了!你不會從樓上跳下來摔傻了吧?!”肖才趕緊奪過我手中的水果刀,然后去廚房沖洗。“你干嘛自殘啊。”他擦擦手拿著一包創(chuàng)可貼過來。
“我自殘了?!”我用著反問的語氣把手伸給他看。兩只手毫無破損,連一根毛都沒有掉。
“不對??!你剛才明明……”肖才驚訝地繞著一只手看。
“是啊,我明明劃爛了一個很大很大的口子,但是它以肉眼能看見的速度又愈合了。”我說著還翻了翻手腕,表示自己沒有事。“我再問你,我出事的那天晚上到今天過了幾天?”
“有個兩三天了吧。”肖才摸著自己腦袋說。突然,他茅塞頓開一般,把手從腦門上拿開,指著我驚訝地說:“你不會單單兩三天就愈合了全身上下的傷吧?!”
“可能吧。”
肖才不可思議地圍繞著我看,“真的?。∫稽c傷疤都沒有,怎么可能是醫(yī)院手術救活的啊……那!那這一百萬不就和醫(yī)院一點關系都沒有了!你直接當眾把事實公布,不就沒事了?”
“不行,那個人殺我的原因貌似就是因為我有超能力,具體是什么原因我也不清楚,但是如果我把我有超能力的事情當中公布,那就相當于一個大美女脫光了跑到街上啊。”
“這樣啊……所以你來找我就是問我要一百萬?”肖才攤開雙手擺在兩肩旁。
“算是這樣吧。不知道你能借給我多少錢。”我說這句話的時候無比小心,因為剛剛受到我爸的熏陶。
“不好意思兄弟……”話說到這里的時候,我心涼了一半。
“我從鄉(xiāng)下來城市里打拼沒有一點點積蓄,所以才走上惡棍這條道路,其實我也知道那不好,但是這個繁忙的城市除了一個骯臟的街道,還有哪里會收留骯臟的我呢?”我聽到這里心里有點寒酸,原來每個人都活得這么不容易。
“我?guī)筒簧夏忝Γ俏夷軒闳ヒ粋€地方,可能會有點殘酷,但是如果熬過去了,那待遇絕對高。”
聽到這里感覺又看到了希望的曙光,我趕緊說:“只要能解決一百萬的問題,什么事都無所謂。”
“那行。”說著,他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喂?老大?!我這邊有個人,你看收不收?”
“不會又是那種打兩拳就死了的人吧?”我能清晰地感覺到從手機另一邊散發(fā)出的寒氣。
“不是~你放心,這次的人絕對包你滿意!”說完,又嘮了幾句就掛掉電話了。
“我突然有點后悔了……”我嘟囔道。
“別啊!你要是反悔了,我的命也要搭進去,我們那里的人的都是一個字,狠!”肖才驚慌地說,從語言和神態(tài)能斷定,肖才剛才是冒著生命危險再幫我,我怎么能退縮!
“好!我們這就去!”我把自己的不安用信任,友情和勇氣砸在心底。
下樓我們打了一輛出租車,開向市郊區(qū)。
漆黑的幕布遮蓋住天空,陰森的氣氛凝固在空氣中,讓人呼吸困難。這里簡直就像一間地獄,周圍堆積了成百上千的廢鐵廢具,鐵銹味散發(fā)在空氣中令人作嘔。如果仔細地去聞,能微微聞到一絲血腥味。
“這里的鐵具都是用來折磨人的。”肖才把手搭在我的肩上。
“難怪我聞到了血腥味。”我有點膽怯,怕自己也命送黃泉。
肖才推著我往前走,“因為這里是個遺棄的廢鐵場,所以也沒有關部門去搭理。但是被一堆社會底層的好搏分子看上了。”
“光?”我往前走,繞過一堆又一堆廢鐵山,隱隱約約看到了光亮。
“沒錯,前面就是搏斗場了,我想這對于你來說就是人生的巨大轉(zhuǎn)折點了。”說著,肖才帶著我走向搏斗場。
“這就是你小子給我?guī)У娜??這次怎么才是一個小孩?!”一個帶著墨鏡的人走過來。
他皮膚黝黑枯燥,臉上的傷疤快比皺紋都多了,發(fā)型倒是很平常,不過穿著西裝,手里夾著一根雪茄,中指上帶著一枚金戒指。他的著裝和他的外表給人一個極大的反差感。
“老大!你別小看他!他可是不一般啊!他絕對能幫你贏……”肖才在他面前就跟一只小貓一樣,說話明顯小心太多。
“哪一次你說贏是贏了也行!別多說,正好七娃出去辦事了,你直接讓他上,我倒是要看看他有多少能耐。”那個被稱作大哥的人夾著雪茄指著我,示意讓我去肉搏場。
肖才用胳膊肘偷偷頂頂后面的我,我就像還沒睡醒一樣,突然一怔,僵硬地往前走。
牽扯到賭命的東西了,這要是弄不好可真的是要送命了。
這肉搏場被堆積如山的廢鐵堆圍繞,到處都是血跡,中間騰出的空地安置了一個破舊的拳擊擂臺,四周擺放著規(guī)格不同的探照燈,遠光燈。一個滿身是傷,但是身體強壯的摳腳大漢赤手空拳地站在擂臺上,高傲地怒吼,像是在向我示威。
我一步一步走上擂臺。
“希望這里的光能夠照亮你的未來!”肖才沖這我喊,他是真心在幫我。
他相信我,我也要相信他……
我這顆定心丸還沒吃下去,就被一拳打趴在地上。
“靠,為啥總是我的臉先被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