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寒臉上露出失望的表情,他以為孟超的眼睛近視很嚴重,扔掉他的眼鏡就可以讓他看不清路,可沒想到?jīng)]讓他受多大影響,所以有點失望。
他只是想耍一下孟超,沒想過要傷他。孟超和他無怨無仇,雖然討厭,但沒有必要去傷他,他傷過的人太多了,他要盡量修煉自己心性,盡量克制那心中不時涌出的暴戾之氣。
更何況,這里是警局,他是一個普通公民,他不能在這里鬧事,雖然說警界也有敗類,但總的來說,警局是保護公民生命財產(chǎn)安全的機構(gòu),葉寒不想給他們添亂。
“走了,伍小姐,羅警官有我的電話號碼,你如果想我了,可以約我吃飯哦,看電影也可以,不過我錢不多,吃便宜一點的我可以請,太貴的餐廳只有你請了。”
葉寒賤賤地對著伍雪瑞說了兩句,往警局外面走去。
伍雪瑞一臉冰霜,心想見過臉皮厚的,但沒見過這么臉皮厚的,誰說要和他吃飯看電影了?
“你這樣就想走?”孟超卻走了過來,攔住了葉寒。
“怎么?難道你還想請我吃飯再走?你這么惡心,你請我吃龍肉我也吃不下啊,免了吧。”葉寒不屑地說。
“我的眼鏡呢?你把我眼鏡弄哪去了?”孟超雖然沒看清楚,但他確定是葉寒在使壞。
“老子又不是給你保管眼鏡的,眼鏡不見了來找我?你他媽神經(jīng)病么?”葉寒開口大罵。
“竟然敢罵我,你是不是活膩了,你以為會玩點障眼法就了不起?”孟超說著,作勢要動手。
“兩位別鬧了,這里可是警局,不是你們耍威風的地方。”這時羅儷終于走過來勸解了。
她看到孟超要動手,心里就想到了綁匪被捏斷骨頭的事,她擔心孟超會吃大虧,這里可是警局,如果在她的地盤上孟超出了什么事,她這個隊長可不好交差。
“我給羅警花面子,不和你計較,你再攔我,小心的你的眼珠子也像眼鏡一樣會忽然不見。”葉寒淡淡地說。
這話說得平淡,但羅儷心里卻又是一震。她忽然覺得這個洗車工真是太邪門,她沒來由地相信葉寒真的可以將孟超的眼珠子偷走!
“小子,你給我等著!”孟超發(fā)狠道。
“別鬧了,回家洗洗睡吧,我等著?你能咬我?白癡!”葉寒不屑地罵了一句,走出了警局的院子。
到了附近車站,等了一會,終于等到到郊區(qū)的210路公交車,投了兩塊錢的硬幣,葉寒上了車。
郊區(qū)的公交車總是很慢,繞了很久,終于到了葉寒開洗車場的地方。
下了車后,葉寒站在路對面,遠遠地看到他的洗車場門口停著一輛白色的小排量轎車,車有些舊了,白色的車漆都略顯發(fā)黃。
葉寒心里生起一股異樣的感覺,洗車場附近就有免費停車位,為什么那輛車停在他的門口?如果是來洗車的,那他的洗車場明明就是關門的,那輛車見沒人洗車,為什么還不開走?
葉寒心里冷笑一聲,還是穿過斑馬線,走向了洗車場。
此時葉寒洗車場對面的一家叫‘賓來順’的小旅館里,有兩個人正透過旅館的玻璃窗戶看著葉寒一步步走向洗車場。
“他走過去了,他快要走過去了,要不要現(xiàn)在摁?”
說話的是一個戴著太陽帽的男子,此人留著小胡子,穿著一件黑色體恤,右臉有一道大大的刀疤。
站在他旁邊的是一個個頭很矮的男子,腳很短,只有一米五幾的樣子,那人也留著胡子,面色陰郁,目光冷酷。他冷冷地看了太陽帽一眼,“急什么,聽組長說,這個人的速度異于常人,必須要等他靠近才更有把握,不然我們安排的這一切就白費了。”
此時葉寒已經(jīng)慢慢走近了那輛停在他洗車場門口的轎車,車窗貼著黑色的太陽膜,從外面看不到駕駛室里是否有人,要把眼睛貼在車窗玻璃上,才能看得清車里的情況。
“炸他!”
小旅館里的矮個子對太陽帽下了命令,太陽帽摁下了手中遙控器的的紅色按扭,一聲劇/的爆/聲傳來,小葉洗車場門口的白色轎車忽然爆/,火光沖天而起,爆/的威力驚人,那輛白色轎車,竟然被炸成多塊四處飛散,附近的住戶發(fā)出驚叫聲和慘呼聲,應該是有人受了傷了。
“炸了,這小子離車這么近,肯定成灰了。我們下去看看吧?”太陽帽說。
矮個子好像卻沒有那么樂觀,“你確定在爆炸的那一瞬間那小子就在車旁?”
“那當然啊,你不也親眼所見嗎,就算是他沒在車旁邊,那車上放著當今世界上最新型的STT烈性炸/藥,連鋼鐵都能瞬間炸飛,那小子的肉身難道比鋼鐵還堅硬不成?”太陽帽說。
“可是在爆/炸的那一瞬間,你有沒有看到什么?我怎么感覺看到了一抹灰影?”矮個子說。
“你是不是太緊張了?那么劇/烈的爆/炸,任那小子再是神仙,也逃不掉的。”太陽帽說。
“那我們可以向組長報告我們的行動成功了。”矮個子拿出了手機。
“我們要不要下去確定一下?”太陽帽說。
“警察馬上就到了,我們怎么能這時候下去?”矮個子喝道。
“那好吧,這小子其實也挺普通的嘛,幾公斤新型炸/藥就擺平了,組長還把他說得像神一樣的,簡直是太夸張了。”太陽帽說。
“你知道什么,上一任的組長就是死在他的手里,他要是那么容易對付,我們也不用在這里潛伏這么久了。”太陽帽說。
“那他現(xiàn)在不一樣被我們炸上天了?我看組長是太神經(jīng)過敏了。”太陽帽不屑地說。
“你竟敢對組長不敬?”矮個子冷聲道。
“不敢!”太陽帽趕緊低頭。
警察和消防隊員趕到后,現(xiàn)場慢慢恢復了秩序,黃色的警戒線拉起,警方的專業(yè)人員進入現(xiàn)場進行事故原因調(diào)查。
“隊長,現(xiàn)場一共有十三名傷員,五名重傷,都已經(jīng)送往醫(yī)院進行搶救。”一個警察走過來,向羅儷報告。
“傷員中間,有沒有那個叫葉寒的?就是之前在局里和孟超吵架的那個。”羅儷說。
“沒有,但是據(jù)馬路對面店鋪的目擊者說,爆/炸發(fā)生的時候,確實看到葉寒在洗車場門口,而且就在爆/炸車輛的附近。”警員說。
“哦?那為什么沒有找到他的遺體?就算是被炸碎了,也應該能找到一點痕跡吧?”羅儷眉頭緊鎖。
“是啊,可是真的一點痕跡都沒有,真是奇了怪了。”那名警員說。
“你先去忙吧,讓幾個人在附近找一下,看看有沒有其他沒有被發(fā)現(xiàn)的傷員。”羅儷說。
“是,隊長。”警員應道。
“這小流/氓到底有沒有事呢?電話又打不通,難道他真的是一個鬼?”羅儷喃喃自語,不知道為什么,對于沒個正經(jīng)滿嘴胡說八道的葉寒,羅儷心里卻還是有些惦記,至少她不希望他在這場事故中有事。
現(xiàn)場取證完畢之后,警方的工作人員慢慢撤走了,只剩下爆炸現(xiàn)場的一片狼藉。
此時暮色蒼茫,已是華燈初上時分。
制造了爆/炸事件的兩個男子從小旅館里走了出來,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很快駛離了現(xiàn)場。
出租車開了不久之后,兩人下了車,又換了一輛出租車,乘坐到東陽市中心的廣場后,兩人又下了出租,這時駛過來一輛黑色奧迪,兩人拉開車門上了車。
奧迪車又駛離市中心,來到了東陽市北的一處新開發(fā)的別墅小區(qū),兩人下了車,走進了一幢歐式別墅。
別墅會客廳的紅色沙發(fā)上,坐著一個冷艷的女子。東陽的夏天就算是晚上也會有二十多度的高溫,而這名女子卻穿著一身皮衣皮褲,精致的五官,烏黑的頭發(fā)綰起,露出雪/白的頸部和迷人的瑣骨,緊身的皮衣套在身上,勾勒出迷人的線條,尤其是那精致的小蠻腰和高/聳的雙峰,讓人看了就有想親自握一下的沖動。
“組長,我們回來了。已經(jīng)順利完成了任務,那小子已經(jīng)魂飛天外了。”太陽帽說。
“你也這樣認為?”冷艷女子問和太陽帽一起執(zhí)行任務的矮個子。
矮個子明顯要沉著許多,沒有那么興奮,“爆/炸確實成功了,而且當時那小子就在車旁邊,應該是沒命了。”
冷艷女子拿起旁邊的遙控器,打開了掛在墻上的高清電視。
“本臺消息,東陽南郊發(fā)生的車輛爆炸案中的傷者目前已經(jīng)得到了妥善的安排和治療,到目前為止,還有兩名傷者沒有脫離危險期,目前警方已經(jīng)查到受傷人員的相關資料,請傷者的家屬看到報道后和警方取得聯(lián)系……”
“我一直在網(wǎng)上關注新聞,電視媒體比網(wǎng)絡稍慢,現(xiàn)在也播出來了,這次爆/炸中,沒有人死,傷者的名單中,也沒有一個人叫葉寒。”黑衣女子冷冷說道。
她的目光像刀一樣掃過矮個子和太陽帽,兩人都不禁背心一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