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嚼著口香糖的葉寒出現(xiàn)在手上打著石膏的幾個綁匪面前時,幾個綁匪面上都現(xiàn)出驚懼之色。
“我說你們幾個混蛋,自己裝備落后、思想僵硬、談吐無聊、沒胸沒腿沒屁股還好意思出來學人玩兒綁票,這下折了吧?放你們一馬讓你們快跑,還尼瑪不跑遠一點,這倒好,被抓了吧,嘖嘖,做綁匪做成你們這樣,真是丟人啊,到了監(jiān)獄里吹牛逼的時候別說認識我,我丟不起這人……”
“葉寒!”羅儷實在是聽不起去了,這說的都神馬?竟然鼓勵綁匪逃跑,還怒其不爭沒跑掉?
“哦哦哦,說錯了,你們這幾個混蛋,要好好改造,好好交待你們的罪行!爭取出來后娶個像羅警官這么漂亮的妻子,老婆孩子熱坑頭,再也不用干綁票這么高風險的行當了……”
羅儷一把揪過葉寒,扯著他走出了指認罪犯的房間??刹荒茉僮屗f八道了。
“羅警官你輕點,別這么猴急啊,這樣會弄疼我的,多少得有點前奏啊。”葉寒賤賤地叫道。
這話聽起來實在很怪,就連旁邊的警員也忍不住嘴角裂了一下,但他不敢笑出來,因為怕得罪羅儷。
將葉寒帶到自己的辦公室,羅儷終于松了口氣。
“你這人怎么就沒一刻正經(jīng)的時候,這里是警察局,你就不能收斂一下你的流/氓脾氣?”羅儷皺眉道。
“我有很認真的時候啊,比如說在床/上的時候……”
“葉寒你再敢對我出言不遜,我就把你關起來,不管最后能不能定你的罪,我先拘留你四十八小時,你知道我有這權力!”羅儷厲喝,她真是怒了,從來沒有人敢對她這樣出言輕/薄,葉寒是第一個。
葉寒夸張地捂住了自己的嘴,裝出害怕的樣子,“唔,你別動怒,我不調/戲你就是了。”
“有幾個問題我要問你。”羅儷說。
“喳!”
“好好說話!”
“喳!”
“那幾個綁匪說洗車場的老鬼,捏斷了他們的手指,還一腳在他們的車上踢下個腳印,這是怎么個情況?”羅儷問。
“難道他們說的是我?”葉寒一臉天真的問。
“廢話,當天就你在場,不是你還有誰?”羅儷喝道。
“呃,好像是我吧,我最近房事過度,影響身體,記憶衰退得厲害,不太記得了,他們說我是老鬼,可能他們的方言老鬼就是帥哥的意思吧?”葉寒一本正經(jīng)地說。
“你別自戀了,他們說的老鬼,是說你是一個混時間很長的鬼,所以能在陽光下活動,他們認為普通人不可能做得到一腳就能把車踢凹進去。”羅儷解釋道。
葉寒大笑起來,“羅警官,你可是國家公職人員,應該是堅定的無神論者才對啊,你竟然也相信我是鬼?你見過這么帥的鬼嗎?”
“我不是說你是鬼,我只是想請你解釋一下,你是怎么做到的?”羅儷說。
“我最近天天吃牛肉補身體,還每天堅持坐兩百個虎臥撐,所以我的肌肉棒棒噠,我的力量也棒棒噠!”
毫無征兆地,葉寒忽然開啟了賣萌模式。說著還秀了秀手臂上的肌肉。
“你給我認真點,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就算我見過的最優(yōu)秀的特種大隊的教官,也不能做到用手硬生生捏斷別人的骨頭,你怎么可能做得到?”羅儷追問。
“所以說不可能啊,我是打了他們幾下,可沒有捏斷他們的骨頭,他們那是后來自己摔斷的,這就是真相。”葉寒攤了攤手,一臉無辜。
羅儷知道自己要想從這個痞子嘴里套出什么話,簡直是比登天還難,現(xiàn)在他的嫌疑已經(jīng)洗清,也不能再為難他,只有讓他走了。
“好吧,既然你不肯說,那就算了,你走吧。”羅儷說。
葉寒趕緊站了起來,向門口走去,看到羅儷一副不甘心的樣子,他停下了腳步。
“羅警官,你喜歡貝多芬么?”
“還行?怎么了?”羅儷沒想到葉寒忽然問起這個問題,她搞不清楚葉寒說這話的用意。
“嗯,那你喜歡愛因斯坦么?”葉寒又問。
“這個,談不上喜歡吧?科學界的巨人,只能說很崇拜。”羅儷說。
“好,那你能聽懂貝多芬所有的名曲么?你又懂得愛因斯坦所有的高深理論么?答案是不能,對不對?”葉寒說。
“你想表達什么?”羅儷一臉的不解。
“我的意思就是說,有些領域太過專業(yè),甚至玄妙,只有頂尖的少數(shù)人才能理解,有些事情,是解釋不清楚的,比如說高僧火化后為什么會留下晶體舍利子?有人能真正解釋得清楚么?不能是不是?既然不能,又何必去追根問底自尋煩惱?我們在自己能理解的領域里做好自己份內的事就行了,我們不知的領域,我們不用去懷疑,也不用去深究。”
這是葉寒很難得地第一次認真說話,羅儷聽得似懂非懂,好像明白,又好像不明白。
“你的意思是說,你能捏斷綁匪的骨頭,是你自己也不清楚的領域,所以你自己也解釋不清楚?”羅儷說。
葉寒聳了聳肩,沒有回答,微笑著走出了羅儷的辦公室。
剛出警局,迎面碰上了來警局指認罪犯的美女總裁伍雪瑞,她是大人物,不像葉寒這樣的屌絲隨叫隨到,人家是要安排日程的,所以這會才到。
她不是一個人來的,身邊陪著一個男子,年紀大概二十六七歲的樣子,穿著一身名貴西服,戴著一副金絲眼鏡,眼神冷漠中透著倨傲。但他確實一身貴氣,一看就是那種出身優(yōu)渥的二代。要么就是官二代,要么就是富二代。
自從強吻了伍雪瑞之后,葉寒還真對這個東陽第一商界美女上了點心,他在網(wǎng)上百度出很多關于伍雪瑞的資料,知道她身邊的這個男子叫孟超,是孟氏集團的未來接班人。也是伍雪瑞的名譽男朋友,所謂的名譽的男朋友,就是她們之間其實沒有正式交往,但兩人從小就訂了娃娃親,孟超甚至對外宣稱伍雪瑞是他的未婚妻。
利益聯(lián)姻自古有之,古時多為政/治聯(lián)姻,比如秦晉之好,又比如漢時為避免和匈奴開戰(zhàn),大漢也嫁了不少公主給匈奴為妻,再有昭君出塞什么的,更是華夏家喻戶曉的故事。而現(xiàn)代之后,這樣靠聯(lián)姻結成利益同盟的也多如牛毛,倒也沒什么稀奇,門當戶對的聯(lián)姻不需要愛情,只要能抱團結成利益集團就行了。
“伍小姐,現(xiàn)在綁匪抓到了,你相信我是無辜的了吧?”葉寒迎了上去,笑著對伍雪瑞說。
伍雪瑞一看到葉寒,就想起了那天被她強吻的事,眉頭皺了起來,并沒有說話。
“你是誰?離雪瑞遠一點!一副猥/瑣相!”
伍雪瑞沒有說話,旁邊的孟超就厭惡甩出一句。
“你又誰啊?我和伍小姐說話,關你鳥事。”葉寒冷冷地回了一句。
“哼,我是誰你都不知道?還敢在東陽混?”孟超不屑地說。
“我艸,我是誰你都不知道?還敢在華夏混?”葉寒幾乎用了同樣的語氣還了一句。
“你什么東西?敢這樣跟我說話?”孟超怒了。
他當然會怒,孟家的孟氏企業(yè)在東陽是排名第二的財團,他老爸孟天陽在去年的福布斯富豪排行榜上排名在前五十名,孟超本人也位列東陽四少之一,整天圍在他身邊拍馬屁恨不得跪舔的人多的是,沒想到卻被一個窮酸如此奚落,他豈能不怒。
“你又是什么東西,也配在我面前叫囂?”葉寒毫不示弱。
旁邊的幾個警局工作人員并沒有過來勸阻,這個孟超仗著出身豪門,平時里囂張得很,根本不把別人放在眼里,他已經(jīng)到警局來罵過幾次人,催促快點破案,這些警察對他的印象也很差,都想看看一副市井樣的葉寒如何對付豪門大少爺。
“這里要不是警局,我對你不客氣。”孟超大聲說。
“這里就算是警局,我也可以對你不客氣。”
孟超突然覺得眼前一花,他的眼鏡不見了。他的眼睛近視程度并不嚴重,只是想配這么一副眼鏡增加他的儒雅氣質而已,眼鏡不見了,他還是看得清楚,于是四處找尋,卻找不到他的眼鏡。
葉寒還是站在原地沒動,他好像什么事也沒有做,而且他手上也沒有孟超的眼鏡。
但這一次站在不遠處的羅儷卻好像看出了一點端倪,她看到孟超的眼鏡其實是飛向了天空了,眼鏡在空中劃出一個幅度,飛到了警局的草坪上。
眼鏡自然是不會自己飛出去的,肯定是有人摘了眼鏡,然后扔了出去。能用那么快的速度當著眾人的面摘下眼鏡,還能把小小的眼鏡扔得那么高那么遠,這真不是人能做得到的!
羅儷當警察也有三年了,也見過一些詭異的場面,但她從沒見過這樣的事,她不禁背上一涼。
難道這世上真有鬼?如果不是鬼,誰能做得到這種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