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坐沙發(fā)上,后背是火辣辣的痛,我倒抽了好幾口涼氣。丫丫撩開我的衣衫一看,好家伙,當(dāng)場就驚叫了出來:“說你缺心眼兒吧,你還不信?自己咋給自己抽成這樣。”
心里那個火啊,當(dāng)下沒好氣的嚷了句:“我看你缺心眼兒,你來示范一下給我瞅瞅,要用啥姿勢才能抽到自己?”
這丫頭愣了愣說:“該不成是十八哥抽的吧?這下手也太黑了。”
被她用手按了下,我疼得直咧嘴,龍十八也真夠狠的。感情不是他的身子,幾鞭下去愣是把我這身子骨糟蹋成這幅鳥樣兒了。
龍十八就做我跟前,看見我后背幾條淤青的痕跡,語氣也是軟了下來,安慰我道:“你雖然痛,但你身上那玩意兒比你更痛。還記得你那個夢么,要是今兒它們不除,跳窗戶兒的就是你。”
被他這么一說,我又想起那個夢來,真實的場景讓我機靈靈的打了個冷顫。
最后龍十八給我說明天要開墳,得跟她家講一下,得同意才行。要是貿(mào)然開墳話容易出事。
我當(dāng)時有點頭疼,放誰好端端的會同意人家掘墳?又不是大腦抽抽,這可是對死者的大不敬。
龍十八臉色也有些不自然,說道:“趁中午十二點陽氣最旺盛時,開墳時最保險,就怕過不了她家人那一關(guān)。”
不是‘怕,’而是直接直接過不了,換做我也不能夠答應(yīng)啊。這入土還沒幾天,就有人說要給你家娃兒開墳,恐怕到時候她的家人得急眼不成。
他一臉的心事,慢慢的說道:“這件事情反正必須要解決,拜墳謝罪是不可能的了,要是等到她來找你索命,到時候搞不好連我都保不了你。”
說的這么邪乎,我也是有點怕了。
“這不能啊,誰害死了他們,就去找誰???”我有些不爽,整半天啥事情都往我頭上擱兒,真當(dāng)我好欺負么?
龍十八沖我古怪的笑了聲,說道:“害死他們的人自然不是你,但因果關(guān)系卻在你身上,要不是你們突然插手,他們也不會死。”
看來只有硬著頭皮上了,只是之前要過她家人那關(guān)。
第二天早上,龍十八天還沒亮就獨自一個人出去了,他不準(zhǔn)我和丫丫跟著,說是過會兒就來。
我好奇心被他提了起來,起身就跟了上去,如果不做見不得人的事情,他咋能不讓我們跟著。
知道龍十八的能耐,我也沒敢跟太緊,看見他上了一輛出租車后,我也趕忙而堵了一輛跟上去。車子上那師傅看我那種眼神怪怪的,搞得我要去做壞事似的。
“你給我緊緊跟上那輛車子就可以了。”看他心不在焉,老從倒車鏡使勁兒盯我,我也是沒好氣的說了句。
結(jié)果他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兄……兄弟,你下去吧,我不帶你。”
說著一腳就踩下剎車,正納悶兒呢,就看見丫丫笑嘻嘻的坐在我旁邊。剛才我坐上來時,都還沒有看見她?我說那師傅老從后車鏡瞅我,原來是車子里面不知不覺的多了個人。
眼看龍十八做那輛出租車要消失,我也急眼了,沖開車這師傅嚷嚷:“愣著干嘛,快點追???”
他整個人都在打抖,結(jié)果丫丫從后面做了個鬼臉,嚇得他一聲怪叫,一腳踩下油門就跟了上去。
龍十八這老小子也夠警惕的,愣是左拐又繞的,他也不該知道有人跟著他???
看見我臉色有些不正常,丫丫小聲地說道:“十八哥就這樣,做事情可精兒了。”
慢慢的,開車師傅臉色有些不正常起來,因為前面那車子正在往山里面開。正常人見這架勢肯定以為是要搶劫,哪兒能讓你得逞。
當(dāng)下這司機一腳踩下剎車,動作麻溜兒的鉆出車子就跑,看都不看一眼。
留著我和丫丫在車子里面干瞪眼,“你會開車么?”我看著丫丫問道,結(jié)果她使勁兒搖頭。
不過龍十八做的那輛車子速度也是慢了下來,結(jié)果我看見龍十八從車子里面鉆出來,沖邊兒上那片小林子就走去了,林子不大,但野草雜生的,透著一股子陰森勁兒。
“這老小子去那里干什么?”我尋思了下,也貓著腰跟上去。進到林子里面,視線有些昏暗起來,好在能夠看清周圍的場景。
生怕弄出了動靜,我每走一步都非常小心,丫丫緊張的拉著我衣角,說道:“十八哥來這里做什么,肯定有貓膩。”
原本挺安靜的地兒,結(jié)果被丫丫這么一說,我瞬間就不淡定了,這不是擺明告訴龍十八有人跟蹤他么?
我轉(zhuǎn)過頭來狠狠瞪了她一眼,早知道就不能帶她來。
貓著腰走上幾步,我就聽見前面有聲兒,可不敢再往前走了,得被龍十八給發(fā)現(xiàn)。
但杵這里,又不能看清楚龍十八在干嘛,當(dāng)下也只有乍著膽子往前挪一點。當(dāng)即我就看到一道背影消失在林子里面,那背影我可是非常熟悉,除了阿婆還能是誰?
龍十八轉(zhuǎn)過身來看著我們這邊,聲音有點不爽:“早知道你跟蹤我了,出來吧。”
當(dāng)看見丫丫也跟著過來后,這老小子臉色就變了,沖丫丫吼了句:“我怎么跟你說的,不要亂跑,把我的話當(dāng)做耳邊風(fēng),好,看下次我不把你留在小白林?”
這話可把丫丫嚇得夠嗆,當(dāng)時帶著一絲哭腔說道:“十八哥,我下次不敢了,你可不能把我一個人留在小白林阿。”
我撇了撇嘴,這話也只嚇得到丫丫這種智商還停留在十八九歲的‘人。’
也不管他們兩,我提起腿就想追阿婆,結(jié)果被龍十八一把拉住了手,他皺起了眉頭沖我說道:“你要干嘛去?”
“廢話,你說干嘛?”
他毫不留情的朝我頭上就是一巴掌,沒好氣的說:“你小子發(fā)瘋了么?我怎么知道你要干啥子去?”
“當(dāng)然去找阿婆,問問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龍十八一愣,沖我說:“什么你阿婆,你小子不會眼睛看花了吧?”
我笑了笑,跟他說就裝傻吧,當(dāng)我沒瞅見么?那背影我是不可能認錯的。
反正龍十八就是一口咬死,說我肯定是眼睛看花了,很簡單,如果我眼睛看花了,那你大早上的老這兒干嘛?呼吸鮮氣兒?
他被我這句話問得啞口無言,愣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最后干脆轉(zhuǎn)身就走。
“龍十八,你要說那不是阿婆,那你來這里干嘛,給我整個明白???”
我拿準(zhǔn)這話兒,一直問他,結(jié)果這老小子說:“如果你看見老婆子的話,那就去找她吧,到時候讓野狐貍精兒榨干了精氣,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看著靜悄悄的林子,說實話,我還真沒那兒膽,當(dāng)下深吸了口氣也就跟在龍十八這老小子身后。
到現(xiàn)在我更加相信,那天阿婆的確是詐死。
做人要知道適可而止,也不能逮到這事兒就沒完沒了,容易招煩。當(dāng)下我換過話題,問道:“今兒要去聽聲坳開墳,那你準(zhǔn)備好了么?”
這老小子終于說話了,他點點頭,讓我把心裝肚子里,別在這兒瞎擔(dān)心。
說是準(zhǔn)備,但我根本沒有看見他手里面拿著東西,或許這個準(zhǔn)備,是心理準(zhǔn)備吧。我暗罵這老小子不靠譜兒,兩手空空的就要去開墳。
最起碼手里攥點東西,也能讓我松口氣。
毫無意外,當(dāng)她的家人聽見要開墳時,當(dāng)即就給我們急眼了。舉著拖把兒就要來砸我們,說我們這些小挨砍的,笑話沒看夠,居然還想開歡歡的墳?
原來那個女司機叫做歡歡?
龍十八也被弄得灰頭土臉,邊兒往外跑邊兒抱著頭說:“老姨你消停會兒,這事不好給你說。”
結(jié)果每人挨了幾下,被趕出大門。
門口我苦笑著說道:“昨晚就跟你講,你要開人家的墳,人家得跟你急眼,換人家想開丫丫的墳,你樂意不?”
龍十八點點頭,說理是這個理,但也不能說人家不準(zhǔn)開今兒這墳就不開了,得想個法子。
一只煙抽完,我深吸一口:“看我的吧,話兒不能直說,得繞個彎。”
剛敲兩下門,打開一條縫兒,結(jié)果滿滿一盆洗腳水把我澆的個透心涼。
“老姨,你就不想知道你家歡歡是咋死的么?”里面果然消停了會兒,老姨的頭從門縫兒伸出來半信半疑的瞅著我:“小崽子你凈給我耍心眼兒,今兒你要是不說個所以然出來,我還得用洗腳水澆你。”
龍十八古怪的看了我一眼,也不說話了,我沖他是個眼色,光我說下去這也不是事兒,得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這才有效果。
他知道我是什么意思,當(dāng)下隱晦的點點頭。
“老姨,我們的確實想要開墳……。”我話都還沒有說話,她眼睛一瞪,我趕緊繼續(xù)說:“但這樣也是為了調(diào)查一下,養(yǎng)這么大的人說沒就沒了,你就不想知道誰要了歡歡的命?”
這話兒有效果,她說道:“你接著說。”
“今兒開墳也是為了幫歡歡討個公道,這話兒對吧?”
倒是她反問一句:“奇了怪了,你們有這好心來給歡歡查事情?該不能還有其他目的吧?”
我被她問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