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沖完涼沒多長時間,后脊背上的冷汗就‘唰唰’往外冒,也不知道當時自己是咋想的,靠在床上眼珠子使勁兒往四周瞅。
空蕩蕩的房間安靜得有些詭異,我捏起了拳頭,整個一個人繃的跟發(fā)條似的。
里面絕對有東西,我那種感覺不會出錯。
忽然,我觸電似的抬起頭來,往天花板望去。一道黑色的影子猶如壁虎一樣趴在天花板上,一頭子,我都能夠感覺自己的心窩子猛縮一下。
不能這么邪門兒吧?我吸了口氣,等第二次瞅向天花板時,那道影子消失了。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太緊張導(dǎo)致眼睛看花兒了,同時尋思著要不要告訴龍十八。
那老小子累一天了,剛才在沙發(fā)上都能睡著,也不能沒把事情整清楚就把他叫醒吧?畢竟幫了我這么多忙,瞅著那憔悴樣兒,也挺揪心。
坐在床上,整個人大腦空白一片,每隔幾秒就要疑神疑鬼的把房間看個遍。
怕是眼睛花嘍?我苦笑一聲,也是放松了不少。當即身子骨兒被啥玩意兒榨干了精氣一般,一點力氣都沒有。
后半夜實在困得不行,我想開著燈應(yīng)該沒啥事情,起碼這也能給個心理安慰不是?連續(xù)吸了好幾口氣,閉上眼睛就睡覺,只不過緊張得不行。
有些不對勁兒啊,按理來說我開著燈,就算閉上眼皮兒也不能這么黑。就好像有啥玩意兒用手遮住我的眼睛,結(jié)實的打了個機靈子,我睜開眼睛。
一道黑影子從眼睛珠兒一晃耳光,太快了,我?guī)缀鯖]有反應(yīng)的時間。
當下渾身上下的汗毛,根根倒豎了起來。
“誰?”同一時間,我身子骨一繃,就從床上彈了起來。
眼珠子咕嚕往房間里面看,可是什么東西都沒有,剛才我真真切切的看見有一道影子從我眼睛前面晃過。而且是在燈光的作用下,也就是說只要那東西還在房間里面,就會暴露在燈光下面。
只是我找遍了空空落落的房間, 屁都沒瞅見,想起龍十八對我說的話,我怕到幾點該不會是那女司機來找我索命了吧?
這次我是越發(fā)的緊張了,剛涌現(xiàn)出來的睡意一掃而空,哪怕是角落都沒放過。
斜了門兒了?想到龍十八就在隔壁房間,我也是乍著膽子從床上爬下來,整個人跟神經(jīng)病似的,在房間里面東張西望。
要是不把那玩意兒找出來,今晚注定不能睡個踏實覺了,咬了咬牙齒,我從口袋里面掏出手機,捏在手里也能漲點膽兒不是。
想了想,還是把中指放嘴里使勁兒的咬了口,身子骨兒一抖,鉆心的疼痛從指尖傳來,可別提有多鬧心了。
往腦門兒按了下,一直緊緊憋在胸腔子那口氣,也是‘呼’一聲慢慢吐了出來。
等等,貌似還有有一個地方我沒有找?那玩意地兒也是最容易被我忽略的。
想到這兒,就感覺一股寒意從頭皮上,慢慢往身子里面?zhèn)鏖_,手腳也是說不出來的僵硬。
就算不能看見自己的表情,也能猜出那因為驚恐而瞪得老大的眼睛,我慢慢往墻邊靠,視線也是不受控制的看向床底下。
那里是整個房間內(nèi),唯一燈光照不到的地方。
在發(fā)麻的頭皮下,我奪門而出,跑到龍十八房間門口使勁兒敲門:“快出來,我房間里面有東西。”
里面?zhèn)鱽砹她埵藨醒笱蟮穆曇簦?ldquo;你個小崽子大半夜不睡覺,凈給老子瞎霍霍。”
聽見他不相信,我也是急眼了,咚咚兩下差點沒把們給敲倒。 同一時間我感覺到身后出現(xiàn)了啥東西,很真實的感受。
豆大的冷汗從我額頭上冒出,愣是不敢回頭看去,以前阿婆警告過我,如果感覺到身后有東西,不要猛猛回頭,容易讓臟東西給魂兒勾了去。
正因為是這樣,我更加毛骨悚然到了極點。
有句話說的好,那就是說起來輕巧做起來難,這些道理兒我心里明白得跟什么似的,但就是不受控制的轉(zhuǎn)過身來。
一道黑漆漆的影子出現(xiàn)在我面前,我就這樣直勾勾的盯著這道影子,當時整個人大腦嗡一聲,啥都不知道。
這影子從輪廓上來看,分明就是一個人,只不過不像別人說的,有啥狗屁五官之類的。它猶如‘人’一樣與我四目相對。
這種情況持續(xù)了幾秒后,我聲音嘶啞的怪叫出來。
當時力氣更是跟不要錢似的,咚咚敲龍十八的門,可惜我感覺到自己的身子正在慢慢僵硬下來。
“你崽子,今兒你是不是安不下心來?”
龍十八死活不出來,只不過這次語氣帶點兒火了,我知道自己當時再使勁兒敲的話,他出來免不了一頓揍。
這時候,‘我’居然是咯咯怪笑了聲,沖龍十八說道:“沒事,剛才是我看花了。”
這聲音聽在耳朵里,有點尖兒,很像一個女人說的。就跟一般婆娘罵架時用的陰陽調(diào)兒差不多,說不出來的陰森。
“那滾回去睡覺,在瞎霍霍,老子出來揍你這個小崽子兒。”
當時心里那個急,這老子難道沒聽出來這聲音有些不對勁兒么?
在瞪大的眼睛下,我驚恐的看著‘自己’慢慢往沙發(fā)上走去,隨后獨自坐在了這黑漆漆的大廳里面。
我慢慢撩起自己的衣服,露出奶嘴兒來,然后陰笑著做出抱孩子的動作。
這一刻,濕噠噠的感覺從奶嘴兒上面?zhèn)鱽怼?/p>
我想要喊出來,可惜身體根本就不受自己的控制,這次真的完了。
而且,身旁還好像坐著一個,背后站著一個,這種感覺在放大的恐懼下,越發(fā)明顯。‘他們’很安靜的正看我喂奶,不自覺的,‘自己’嘴里傳來了滿足的笑容。
隱約間,我能夠聽到吸奶的聲音。
噗咚,噗咚,心臟正在迅速跳動。
“世上只有媽媽好,有媽的孩子像塊寶兒……。”慢慢的,‘自己’哼唧了起來,一邊哼還一邊搖晃著懷里的東西,可是里面啥玩意兒都沒有。
而且,旁邊有東西在摸我的臉,非常溫柔,就跟一家三口似的。女人在喂奶,男人整溫柔的撫摸著女人的臉,如果放在平常這一幕或許很溫馨,可惜此刻,我能感覺到的就只有毛骨悚然。
臉上那種冰冷冷的感覺讓我從心底兒打了個哆嗦,可是‘自己’當時卻表現(xiàn)的很幸福,居然慢慢轉(zhuǎn)頭看向身邊,幸福的笑了出來。
緊接著,又開始唱了。
“小子,大半夜的不睡覺,你跟老子用這種陰陽調(diào)兒唱歌,唬誰呢?”龍十八被外面的歌聲吵得不行,聽那聲音是準備出來收拾我了。
噠一聲,大廳的等被人打開了,龍十八眼睛三睜三閉,明顯還沒醒過來。
我慢慢的轉(zhuǎn)頭看向龍十八,咯咯的笑了笑。
龍十八張大了嘴,看這種架勢是整備劈頭蓋臉臭上一頓的,只不過當看見我的樣子后,好幾秒后這才皺著眉頭說了句:“你沒事吧?”
猛然間,我看見那個死在水庫里面的人,還有早先從陽臺上跳下去的揚子,站在了龍十八的身后,而他沒有絲毫察覺。
我想要提醒龍十八,可是身子骨兒根本就不受自己的控制,在這詭異的氣氛下,我看見龍十八的臉色逐漸變得麻木起來。
揚子沖我詭笑了聲,推著龍十八的脊背骨就往窗戶走去,我徹底絕望了。
打開窗戶,一陣陰風(fēng)從外面吹來,龍十八幾乎沒有半點猶豫的就從窗戶跳了下去。
按理來說,再看見龍十八從窗戶跳下去后,我應(yīng)該在恐懼中等待死亡??墒聦嵣喜⒉贿@樣,我相反變得有些期待起來,怎么說呢,就是潛意識里面始終不相信龍十八這么輕易的就讓揚子給推下去了。
半分鐘不到的時間,我聽見有人用鑰匙在開門,‘吱呀’很輕的一聲,門被人打開,緊接著一臉是血的龍十八走了進來。
他沖我不斷詭笑,揚子,水庫淹死那個人,全部站在了我的旁邊。
我慢慢放下衣服,兩只手做出把‘嬰兒’放在沙發(fā)上的動作,其實手里啥東西都沒有。
隨后站起身來就往窗戶邊兒上走去,一點都不帶含糊的就跳了下去。
“呼。”我睜開了眼睛,窒息感讓自己拼了命的吸氣。
房間里面的燈還開著,我半做在床上,和上次在小白林一樣,又是一個夢。
腦門兒上面,全是冷汗。
看了看手里的手機,已經(jīng)是凌晨六點多鐘,這時候響起了敲門聲。
“小子,怎么了?剛才聽你在房間里面大喊大叫的,改不能見鬼了吧?”
龍十八的聲音從外面?zhèn)鱽?,我松了口氣,站起身來想要去給他開門。只不過當我看見自己地面的影子時,大腦‘嗡’一聲,整個人就呆在了原地。
地面,連上我自己的,一共有三道影子。
“怎么不說話,快給我開門。”龍十八聽見我沒有回答,估計也是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勁兒,當即聲音也大了起來。
我想要提起叫來去開門,可惜仿佛有人抱著我的腿一樣,無論如何也提不起來。
“快點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