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扯了個借口,我跑到廁所里面掏出手機就往家里打電話過去,鈴聲兒沒響兩下呢,我老娘那股嗓門兒就吼了出來:“小崽子,你是不是又跟著你阿婆溜了,看回來我不打折你的腿。”
我吸了口氣,當(dāng)即就掛掉電話,既然能這么扯著嗓子沖我吼吼,也就說明她沒事。
心里卻暗自盤算著,回去后老娘該不會拿哈喇刺往我招呼吧,那玩意兒上面全是倒刺,來一下那滋味真不是蓋的。
以前就因為闖禍被吊在房梁上拿哈喇子裹兒,事后那兩只腿全是密密麻麻的傷疤,想起來我就忍不住的打個哆嗦。
在鏡子里瞅了瞅臉,白的不像話,到現(xiàn)在臉上那死人妝都還在,心里說不害怕那是扯犢子。
怕又能咋滴,只有去問問龍十八這老小子能不能給我整沒了,再這樣下去興許哪天嚇到自己了?,F(xiàn)在我那張臉,越來越像阿婆,我當(dāng)時心里就尋思這著,該不會阿婆給我上的吧?
龍十八見我臉色不自然,笑呵呵的問我:“咋滴,是不是來月經(jīng)了?“
看著那張賤笑的臉,我心里那個氣喲,心想你還故意在面前提,這不誠心氣我么?無緣無故把婆娘的月經(jīng)給整下去了,到現(xiàn)在胃里還難受的不像話,
這老小子沖我說:“你也別給我瞪眼珠子,實話給你說,那玩意兒可是好東西,能避百邪,再加上我加了點調(diào)料,很多人鉆破腦袋瓜子想吃都還沒門兒呢?“
我撇了撇嘴,這玩意兒真有你說那么好,咋不見你吃。
這老小子可精兒呢,誰知道他成天尋思啥玩意兒?
今晚難得放松下,我也不會故意討人嫌,撇了撇嘴坐沙發(fā)上抽起悶煙來。聽見龍十八不說話了,我下意識抬起頭來,看見電視上整放新聞呢。
和我猜的一樣,昨晚那件事情又上頭條了,七個游客半夜往聽聲坳鉆,這下子來事情了,全部失蹤,連毛都找不到。
這不,大規(guī)模搜山了,這人都進了熊瞎子的肚子你往哪兒找。說的倒是好聽,啥永遠(yuǎn)不會放棄一個人,讓他們安安全全回家。
看得我直撇嘴,你們?nèi)ジ芟棺影桑d許它拉出來的還能湊個人樣兒。
不過還是找到了個,那個挺著大啤酒肚的老趙,那晚在破廟里面被禿頭咣咣幾下砸得直吐血沫子,居然活過來了。
只不過被人從破廟里面找到時,嚇得精神失常,問個啥子吧,就知道嘿嘿傻笑。嚇壞了當(dāng)時不少搜救的人員。龍十八看了一會兒,皺著眉頭說道:“這小子命兒挺大,只可惜三魂給啥野鬼子叼走了。“
我胸腔子里面可一直憋著火呢,聽見他這么說當(dāng)即就陰陽怪氣的說了句:“當(dāng)初某個大仙兒可是說過,那些人沒一個能活著出來。“
龍十八笑了笑,也不生氣,那眼珠子死死盯著電視機,說:“放心吧,這個人活不過今晚十二點,那破廟是葵陽之地,所以他還能活到現(xiàn)在,一旦離開了葵陽,他也蹦跶不了多長時間了。“
我還真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想到這老子沒么厲害吧?張口間就能定一個人的生死,真成活神仙兒了?
仿佛看出來我心里面在想些什么,龍十八給我解釋道:“那天晚上我就警告過你,不要管那些人,結(jié)果你不聽。當(dāng)時我就知道這些人鐵定要遭殃,誰知道你這兒倒霉催的,就是不聽我的話。“
事實證明,那晚上自己的爛好人心態(tài),差點給自己害死了。
我心虛的埋著腦瓜子,不敢跟這老小子還嘴,生怕他朝我頭上招呼。這人山生野養(yǎng)的動起手來心里也沒個譜兒,一巴掌能呼得我眼淚打轉(zhuǎn)。
電視上,都在放這件事情,不少人所謂的‘磚家’因為觀點不同,差點沒給電視臺的桌子給拍散架了。龍十八看得嘴角都快給咧到耳根子了,一直看著新聞嘿嘿笑。
就差打起來了。
搜救持續(xù)了一整天,著說這人倒霉催的,臨時都收工吃飯了。結(jié)果從邊兒上竄出來一頭熊瞎子,朝著旁邊那個人就是一巴掌,當(dāng)時救援現(xiàn)場亂成了一鍋粥。
這熊瞎子雖然說一身蠻勁兒,但架不住人狡猾,幾個搜救隊員連打帶嚇的,愣是把這熊瞎子給整死了。你說這世界上,缺心眼兒的人就是多,這熊瞎子都給你們整得半死不活了,你偏要蹲面前看看。
這不,事情整大發(fā)了,看樣子死透的熊瞎子,毫無征兆的瞪開那對眼珠子,一嘴就往那個人手掌咬去。這一下,生生給整只手掌咬下來了。
慌亂的人群,手里攥著石頭塊子,手腕粗細(xì)的樹枝,雜七雜八的給熊瞎子最后一口氣給打出來了。
手掌被吞肚子里了,沒轍,只有劃開熊肚子拿出來。不劃還好,經(jīng)這么一劃,一灘碎肉就從肚子里給露出來。
哪兒看不出來這些就是人的殘羹,好家伙,一肚子都是。
畫面到這兒唰一下就變了,估計電視臺意識到了事情有些不對勁兒,趕緊掐斷直播過程。
龍十八那老小子的臉緊緊繃起來,說道:“你也別當(dāng)些人白癡,他們心里明白得跟什么似的,背后應(yīng)該只會那個人應(yīng)該有點能耐。“
這件事情越鬧越大,我心里終究還是有點不對勁兒,該不會查到我們頭上吧。雖說那事情跟我們沒屁關(guān)系,被查到了免不了一陣麻煩。“
看他臉色有些難看,估計和我想一塊去了。
最后他站起來說:“沒事,你心里也別瞎猜,該咋滴還咋滴,做好我們的事情就可以了。”
話雖然是這么說,就怕那個有點能耐的人看出啥蛛絲馬跡來,到時候我和龍十八就是秀才遇到兵,有嘴說不清了。
不過看他那種胸有成竹的樣子,我心里也是放心不少,龍十八這個人有些時候不靠譜兒,但在這種事兒上,可精兒得很。
我也不說話了,坐在沙發(fā)上愣愣發(fā)呆,腦瓜子亂糟糟一團,啥事都想不清。實在憋的難受,我跑到衛(wèi)生間沖了個涼,不知道為什么,一看見水就想到那張慘白的死人臉。
“大哥啊,興許你媳婦兒想你了,你也別怪我們。”以前自己雖然沒坐過啥幾件好事,但總歸也算不得惡人吧,咋啥倒霉事都往我身上找。
就算以前小時候嘴不牢,說過寫大逆不道的糊涂話,但也是童言無忌。犯不著惹得神靈將怒吧,我越想越邪乎,當(dāng)下趕緊搖了搖頭,靜下心來。
水沖在身上,冰涼涼的,當(dāng)下不自覺的打了個哆嗦。只不過不是因為水涼才打的,而是身子的一種本能,怎么說呢,沖個涼兒,居然越?jīng)_越難受。
一閉起眼睛,那張臉就死死的盯著我,睜開眼睛后趕緊朝四周瞅了瞅,心窩子都涼了半截。
“我靠,這事兒沒那么邪門兒吧?”
我說話都不利索了,穿上衣服就往外跑。
龍十八見我臉色不對,皺著眉頭問了句,我把剛才那種感覺全部給說出來。龍十八說了句不該?。侩S后起身圍著我轉(zhuǎn)了一圈,臉色越來越難看了。
我心里‘咯噔’一聲,哆嗦著嘴唇問咋了。
他一會兒搖頭,一會點頭的,把我搞得毛骨悚然才罷休,說道:“給你上死人妝那玩意兒道行太高了,就算你挨過了三更催命,但也架不住那些麻煩事兒。”
我沉下了心,連自己都覺得自己是個倒霉蛋兒,就不說龍十八了。他現(xiàn)在看我的眼神,已經(jīng)有些不對勁兒了。
“那這妝能洗不?”
抱著試一試的心態(tài)問了句,結(jié)果看見龍十八點點頭,當(dāng)即我就喜上眉梢,拉著他的手就往衛(wèi)生間拽。
“你拉我干什么?”
“洗妝?。?rdquo;我扯著嗓子喊了句,隨后心沉了下來,短短幾分鐘的時間,我被那顆小心窩子被龍十八整的一高一低的,說不出來的難受。
他很用力的掙開,朝我頭上使勁兒來了下,說道:“你趕著投胎?。窟@妝能說洗就洗,早給你整沒了。”
我揉著頭,暗罵這老小子不靠譜兒,說話不能一次性說完么?
他深深吸了口氣,好半天才給我說說道:“你也別瞎擔(dān)心,有我在你死不掉,再來一段時間估計就能整出背后算計你那個人了,小子,你最好有點心理準(zhǔn)備。”
一聽這話兒,我就愣在了原地,這話啥意思,我聽著咋話里有話的,還是說龍十八已經(jīng)知道算計我那個人是誰了,不然干嘛讓我有點心理準(zhǔn)備?
當(dāng)時自己也沒有問,他要是肯跟我說的話,自己就會說。要是不想說就算你撬開他的嘴,也崩不出個屁來。
和他處了這幾天,啥性子我還摸不出來?
忙活了一晚上,啥有用的消息也沒整出來,無奈只有灰頭土臉的跑到房間里面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大半夜,明兒也不知道龍十八有什么打算,還是先睡一覺再說吧。
迷糊糊的,仿佛有什么東西在旁邊盯著我,睜開眼睛后,我一屁股坐起來。趕忙兒開了燈,四周空蕩蕩的什么也沒有。我也想過會不會是因為自己太緊張出現(xiàn)的錯覺,但轉(zhuǎn)眼一想也不對。
這種感覺和當(dāng)初在醫(yī)院病房的時候很像,絕對不可能是幻覺。
見了鬼了,龍十八就在旁邊那個房間,總不能站人家頭上撒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