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有一種牽掛,是親人與親人間的溫情,這個世界上還有一種羈絆,是愛人與愛人之間的牽連。
要是擱在以前,我一定狠狠的罵他一句,有他娘個狗屁的愛情,可現(xiàn)在,當我看到自己愛的人就要魂飛魄散……
說真的,最開始見到媳婦姐姐的那一刻,我是被她的美貌所震撼了,但直到現(xiàn)在,我發(fā)覺自己早已經(jīng)愛上了她,即便現(xiàn)在一時半刻看不見她,都會心亂如麻。
胖子的心思亂到了極點,這時候他瘋了似的一只手摟住柳如煙,另一只手急忙撥打電話過去。
胖子很急,我急忙想起來,給陳教授把電話打了過去,找他尋求辦法。
以往我是不會隨便不尊重陳教授的,但這次我急了,直接拿自己身份壓他,那邊電話一通,我急忙就叫道:“師侄,我是你師叔,有什么辦法阻止魂魄魂飛魄散?”
那邊陳教授要我不要急,大致情況一弄清楚,他那邊也皺起了眉頭。
人死后叫亡魂,亡魂頭七變鬼這是一個過程,但媳婦姐姐她們的魂魄當時是被直接拘出來的,肉體并沒有死去,所以只能算魂魄,不能算作鬼,而這種未經(jīng)成形的魂體,一旦身體被剎那間震碎,自然是阻止不了要魂飛魄散的命運。
陳教授急忙開始查書,胖子這時候電話也打通了,他喉嚨都喊啞了,沖電話里大叫:“姥姥,你快幫幫我吧,如煙……如煙要魂飛魄散了!”
胖子焦急的說起事情經(jīng)過,我這才知道這胖子身上為什么會有這么多的法器,他又懂得這么多,原來,他的姥姥竟然是個神婆。
說巧不巧吧,正當我以為這下能有點希望的時候,但電話里的聲音又讓我心中一涼。
胖子的姥姥有辦法凝聚媳婦姐姐她們的魂魄,但從現(xiàn)在開始算,她們撐不過兩天時間,她們的身子會越加冰涼,最后變得透明、慘白,最終……全都逝去!
這無疑是一個驚天噩耗,而胖子姥姥可以救媳婦姐姐,但她現(xiàn)在在老家山東。
山東到西北……
原本以為上天為我們打開了一道門,卻不想,這道門卻只是曇花一現(xiàn)!
天啊,我們究竟犯了什么錯了!
“怎么辦?怎么辦?”胖子大吼著,都快跳了墻了。
而在我們此刻最悲傷的時候,媳婦姐姐和柳如煙她們竟然在十分寬慰的笑,她們開口阻止了我們,媳婦姐姐看著我,含淚說:“我們現(xiàn)在覺得特別幸福,因為有人可以這么關心我們,即便到死,有了這樣的收獲,此生也無憾了!”
這樣的話聽在我跟胖子的耳朵里,我們此刻的心里都不好受,我是一向不抽煙的,胖子這時候急躁的掏出煙來,給我點上。
但我剛抽了一口,媳婦姐姐頓時瞪著我,一個白眼:“許靈風,我死了也是你老婆,抽煙會有口臭的,你要是敢抽一個試試看!”
我一下就蔫兒了,心說姑奶奶,都這節(jié)骨眼兒上了,我們兩個急的跟孫子似的,你們怎么還不急呢。
媳婦姐姐真的像個大家閨秀一樣,誰都希望活下去,她更不會想著和我分開,但她還這樣說只是為了在當下給我減輕壓力,她真的太好了!
而正在我心亂如麻的這一刻,陳教授的短信發(fā)過來了:速來。
就這兩個字,我一把摟住媳婦姐姐,胖子摟著柳如煙,我們一溜煙的往西區(qū)跑。
路上那些逛著街的男女生看到我跟胖子的緊急模樣還有動作,還以為我們是演滑稽戲的呢,因為她們看不見鬼,自然不知道我們肩上抱著的有東西,而我們也來不及管了,一路上直奔西區(qū),跑的大汗淋漓。
陳教授早已經(jīng)等候多時,我們剛一進屋,他就趕緊關上門,把兩碗準備好的符水給媳婦姐姐她們喝下去,隨即陳教授拿來兩個壇子,急切說道:“事到如今,把你們封回壇子,暫時鎮(zhèn)壓,有利于讓你們的陰氣擴散減緩,爭取時間。”
陳教授說完,拿出兩道符點燃,在壇口繞了三圈,把一張符扔進去,另一張符在媳婦姐姐跟柳如煙頭頂一繞,她們頓時不受控制的被吸入壇子中,瞬間被鎮(zhèn)壓。
“教授,這……”
“師叔,她們在陽間的壽命的確只有三個月,現(xiàn)在更是快不行了,即便在這壇子當中,依舊撐不過三天。”
我跟胖子急了,那怎么辦?
而事到如今的唯一辦法就是棺材菌,陳教授已經(jīng)找到黃玉心的賣家,但他身上沒錢,而湊錢需要我們想辦法,后天晚上正好是陰市開門的日子,正是我們的機會。
胖子激動的正要去籌錢,但這時候陳教授一把將我跟胖子拉住,一指這四周圍,我才發(fā)現(xiàn),今晚的研究所不比以往,墻壁上、角落里所有的地方竟然全部貼了紙符。
密密麻麻的符咒直接不下數(shù)百張,而里面開了光的祖師爺神像竟然都被請到了外面!
“昨晚那只東西拿陰契拘不走你們,今晚他肯定會來硬的,你們先撐過今天晚上再說吧。”陳教授說道。
我跟胖子都是一愣,這檔子事情卻真是被我們拋在了腦后。
胖子問陳教授我們要做些什么,陳教授把我們上衣脫掉,在身上給我們用朱砂筆畫了一身的符咒,讓我們自己找地方躺下睡覺,其余的什么都不用管。
但我們又怎么能睡得著呢?
這一晚上我跟胖子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也不知道被封起來的媳婦姐姐她們到底怎么樣了。
而通過跟陳教授閑聊我才知道,他早年間在祖師爺面前發(fā)過誓,這一輩子自己的錢都會捐出做善事,因為這個所以不能違背誓言。
陳教授自然幫不了我忙了,他一年光是捐掉的錢就有八九十萬,胖子家境比我好一點,但每個月?lián)嗡酪簿鸵磺宓纳钯M,而真正要做的還是借錢。
那找誰借呢?我們家窮,總不可能去找親戚借,再給家里增添負擔了,而此刻,我的腦海里突然閃過了一個人。
秦碧月!
我腦子里突然就閃出了秦碧月的影子,不知道為什么,我覺得她或許會幫我。
我拿起手機,給她發(fā)了條短信,號碼還是那天在廚房做鬼飯的時候記的。
等我短信發(fā)完沒過幾分鐘,卻突然覺得迷迷糊糊的,竟然就有一點困了。
明明我今天這么心焦,怎么會困呢?我昏昏沉沉的左右望了一眼,剛才眼睛瞪得滴流圓的胖子現(xiàn)在竟然鼾聲如雷,陳教授明明剛剛坐在那里,但現(xiàn)在竟然也睡著了,并且似乎睡的很沉,就感覺他似乎很困似的。
窗外的風呼呼的吹進來,有些發(fā)冷,不對啊,我忽然環(huán)顧周圍,窗簾都是被拉上的,這房間里本應該是密不透風的,可這風又是從哪里來的呢?
太困了,我的腦袋不知道為什么,眩暈的厲害,暈的我都想不了問題了,忽然一下,沒有了知覺……
“喂,靈風,醒醒啦。”媳婦姐姐忽然一拍我,我掙扎著爬起來,就見媳婦姐姐一身大紅喜服,還有些俏皮的站在我身邊。
“我這是怎么回事???”我急忙從石桌上爬起來,腦袋好暈啊,一旁胖子跟柳如煙正在那邊打情罵俏呢,陳教授早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
不對啊,我不是明明在陳教授那里的嗎?我忽然一下愣了,現(xiàn)在怎么又來到這邊的涼亭了。
媳婦姐姐笑著說,昨天晚上那個鬼王菩薩來了,拘著我跟胖子差點就不見了,幸虧陳教授這時候趕了過來,才救了我,陳教授在山邊找泉水洗臉去了,她才把我搖醒來。
我點點頭,一看媳婦姐姐完好無損的模樣,頓時又驚喜的問她,她說找到棺材菌了,是胖子那邊托朋友找到的,原本胖子是給柳如煙找的,現(xiàn)在就大方的給她分了一半。
媳婦姐姐一說這句話,胖子還點點頭說了一句是,可這就不對了。
第一,按胖子的性格,這時候他是會湊過來表功,說自己多么多么能耐的,才不會這么平靜的答應一句。
第二,既然我老丈人拘我們走,那他應該是去那個門里,必定還要進那個樓梯,而那個樓梯除了我跟胖子兩個人,旁人如何進去,陳教授怎么救我們兩個?
而我們現(xiàn)在沒在那棟教學樓下,卻在后山……
我的腦袋剎那間清醒,瞬間舉起木刀對準面前的“媳婦姐姐”砍去,一道青煙瞬時一冒, 面前的景象消失了,空間里黑漆漆的,我的面前突然出現(xiàn)了一張巨大的臉……
我的老丈人,那個詭異的鬼王菩薩,此刻他正舉著那張陰契,猙獰的看著我,在狠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