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換做任何一個真心在乎的人,估計大概都會這樣胡思亂想吧。
我頓時有些不酸不癢的問了媳婦姐姐一句,結(jié)果媳婦姐姐說的竟然不是這個,她竟然說,在我的身上,有一種令她覺得恐懼的東西。
我心說我也不像個惡人???
難道是因為身上帶著的這塊玉佩?這東西是陳教授給我用來驅(qū)邪避鬼的。
這么一磨蹭,很快遠(yuǎn)處山下農(nóng)家樂的雞就叫了,媳婦姐姐重新離開,而我將在明天晚上送她進(jìn)去那個詭異的門。
早上的時候,我給陳教授打電話,問他怎么樣,我這個教授師侄說就是舌頭腫了現(xiàn)在不敢吃辣椒,而且吃飯費勁。
我心說,舌頭都腫了,吃飯能不費勁嗎?
打過電話,中午我去西區(qū)看了看,陳教授正在里面小心翼翼的清理著一件東西,桌上擺著的飯還剩著很多,應(yīng)該是因為他舌頭的原因,所以吃不了的。
我頓時也開始心疼起這個老頭子了,要不是他昨晚上幫我,我還不能這么順利的找到人皮呢。
“教授。”
他見我來了,示意我先坐下,這才對我說:“師叔,陰市每半個月開一次,眼看著再有幾天就開了,咱們抓緊弄點錢,再進(jìn)去看看有沒有好東西。”
我點點頭,跟他在研究所學(xué)了半天,一起幫著忙活,然后我不由的問他:“對了,教授,上次我從這里放走了一只惡鬼……”
陳教授一聽到這個事情臉就直接黑了下來,他說這放跑了誰知道還在不在這個地方,還說他新請了一尊祖師爺,并且開過光了,讓我去拜祭拜祭。
我照他的話做了,畢竟這玩意兒就是我當(dāng)初給打破的。
到了晚上,差不多九點多左右,我一個人來到那棟教學(xué)樓。
先上到六樓,然后往下走,果然,一次就成功了,面前突然之間就全都變了。
兩邊只剩下樓梯跟墻壁,我過了-1層,墻上到處都是新寫出來的啟示。
“收購人皮,三十萬冥幣或者兩顆脾臟交換,有意者下方留下血手印……”
“查人找人害人,有意者留下印記,詳談。”
“黃記人肉灌湯包,森羅鬼府一絕!”
…………
無數(shù)的鮮血淋淋的啟示遍布兩旁的正面墻壁,我的面前,那個老頭子頓時又出現(xiàn)了。
陰風(fēng)一吹,格外的冷,我的肩膀上忽然搭上一雙冰涼的手掌,一個聲音飄飄忽忽的說:“年輕人,我丟了一樣?xùn)|西。”
“我知道,你眼珠子沒了,是嗎?”我直接反問一句,這老鬼直直點頭,我一指地上他腳下踩著的破爛眼珠子,頓時擺脫這只每天晚上出來顯眼的老鬼。
原本路上是沒有什么特別的,但當(dāng)我走到-16層,拿眼一掃的空擋,卻看見了一條十分醒目的消息。
“出售棺材菌,有意者下方留下血手印。”
當(dāng)我瞧見棺材菌這三個字的時候,身子直接就走不動了,我心里十分歡喜,在那下方并沒有血手印留下,而我看了看自己白凈的手掌,最終一掌印在那行血字上,把整只手掌上涂滿鮮血,在下方留下一個鮮紅的掌印。
手上鮮血的腥味十分難聞,但我顧不了許多,當(dāng)我來到-18層的門口,再次看見里面那座鬼城,以及陰森森的紙汽車、小孩子騎的紙馬,還有那一身壽衣的老爺子抱著個紙質(zhì)錄音機(jī)在聽?wèi)颍m然覺得瘆的慌,但我卻并不怎么害怕了。
“媳婦姐姐,媳婦姐姐,到地方了,你出來一下吧。”我連著幾聲呼喚,面前有一陣煙霧騰起,媳婦姐姐出現(xiàn)在我身邊,她看了看我,然后看了看那個門。
“靈風(fēng),那我進(jìn)去了,出來的時候我給你托夢,然后你要負(fù)責(zé)把我從這扇門里再拉出來。”
她眼神中有著些俏皮,我點點頭,媳婦姐姐看著我,最終緩緩邁步進(jìn)去了。
在她邁步進(jìn)去的時候,我的心里多少有些失落,而當(dāng)我看見門里的身影回頭看了我一眼,匆匆離去的時候,這時候心里總感覺像是丟了些什么似的。
從樓道出來,回到宿舍里之后,我直接就倒頭睡下了。
一夜的功夫睡的死氣沉沉的,然后大概到了后半夜,我卻突然驚醒。
身上的冷汗這時候全都下來了,我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竟然不能動,甚至我想大叫出來都根本不行,并且我的眼睛是閉著的。
夢魘了!也就是俗稱的鬼壓床。
面前突然出現(xiàn)一個東西,我親眼看見他從我的視線里,一點一點飄了過來。
這東西一身上下全都長滿了那種惡心的疙瘩,頭上、腳上、身上、臉上……小的就像水痘一樣,大的竟然足有桂圓那樣的。
當(dāng)我看到他這一身恐怖的疙瘩的時候,就直接嚇了一跳,我第一反應(yīng),這難道是一只成了精的癩蛤?。?/p>
但我現(xiàn)在根本動不了,渾身只能騰起一陣無力感,我看見那個東西一點一點向我走近,他竟然站在了我床上,站在高處就那樣俯視著我。
我看見這只鬼或者是妖精,他的眼睛里兩只巨大的瞳孔就跟雞蛋一樣,沒有絲毫眼白,干枯的雙手上指甲閃閃發(fā)寒,他看著我竟然在流口水……
“吧嗒”
那口水頓時流淌下來,滴在我的脖子上,黏黏糊糊的,而這口水滴下來的瞬間,我感覺到身子一陣透心涼,真的是從來沒有他娘的這么涼快過,這時候我身上冷氣冒的嗖嗖的。
“嘎嘎嘎,是你要買棺材菌嗎?”這只鬼看著我,他突然間一笑,臉上、身上的肥肉頓時亂顫,他的皮膚竟然在這一刻詭異的開始龜裂,緊跟著,那一臉的惡心疙瘩就跟炒黃豆似的,噼里啪啦一陣,全都掉在我身上、床鋪上,甚至有幾顆都落在了我臉上。
頓時,那些疙瘩掉下來的地方出現(xiàn)許多大小不一的傷口,各種膿血竟在那一刻流淌下來,弄得我渾身都是……
我感覺自己褲襠的位置似乎濕了,此刻我身子在不覺間抖得已經(jīng)跟篩子似的,心里正承受著一種難以言表的恐懼。
“聽著,給我找童子血過來,以后每三天獻(xiàn)祭一次,不然我吃了你!”
這只鬼猛地朝我一吼,驚得我身子猛一震顫,頓時嚇的竟從床上坐了起來,窗戶這時候被狂風(fēng)吹的“啪”的一聲,玻璃都震碎了,宿舍的人這時候都被驚醒過來。
我真被嚇尿了,尤其床單上竟然真的被我印了長長的一幅地圖,而在我的脖子上竟然真的有口水,但床單上那些惡心的疙瘩全都消失不見了。
“哇塞,今天晚上風(fēng)這么大?”郭毅跟張藝龍這時候全都醒來了,叫了一句,到了這里我趕緊把雙腿夾緊,被子直接把床鋪蓋住……
丟人也不能丟在這里啊,要是讓人知道我二十歲了還尿床,那以后出去鬼知道他們看見我該是什么樣的表情,但我知道這肯定好不了。
而到了現(xiàn)在我再也睡不著了,這一天到晚的腦子里全都是想的那只鬼的場景,甚至連媳婦姐姐的事情都忘到腦后了。
然后這天到了白天,我們上了一天的課,到了晚上,所有人都離開的時候,我看向陳教授。
“教授,我昨天晚上……”我把那一晚的事情對他說了,陳教授說,我留下血手印那只鬼就能根據(jù)這個找到我,而那只惡鬼根本就是拿那個當(dāng)幌子,騙我找童子血喂他,把他變成厲鬼好不斷增強法力。
聽到這里,我也恨的慌,你說我當(dāng)時咋就犯了這個錯誤了呢?果然沖動是魔鬼啊,這種事情真的不能輕易相信,還是我太單純了。
“今天晚上他肯定還會過來嚇你、催你,這樣吧,你晚上來民俗研究館,咱們設(shè)個套對付他。”陳教授說完話,我跟他一起下樓,果不其然,我又一次墜入樓梯。
媳婦姐姐沒給我托夢,那她今天晚上應(yīng)該不會出來了。
等我晚上到了西區(qū)研究所,陳教授早就準(zhǔn)備好了,他讓我隨便找個地方躺著睡覺,然后在我身上灑了一種不知道什么東西。
到了夜里,我這晚上緊張的根本睡不著覺,大概過去快兩個小時,這時候我迷迷糊糊半睡半醒的時候,忽然間,我感覺脖子上竟然又冰涼往下滴著那種黏黏的液體,而隨即,我看到一張滿是疙瘩的臉正在與我對視。
那巨大的只有瞳孔沒有眼白的雙眼,還有這東西青面獠牙的模樣,此刻距離我根本不足一尺……
被這么一張而恐怖且惡心的大臉看著,這一刻,我的心都直接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