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的,看到這樣一只鬼,而且是在這么漆黑的個情況下,按理來說我應該害怕的,多少也應該有些錯愕。
但或許同是天涯淪落人吧,當時鎖門老頭告訴我這件事,我那時候就對這些失蹤的人有了一絲同情,所以見到也并沒有什么太大的反應,反而很同情他們的遭遇。
這一路上我都在想,那個老道士,我的師父,他進去那個怪異的地獄十九層之后會遇到什么呢?
其實等于就是我在里面憑白撿了個師父,但現(xiàn)在一旦跟他有了師徒名分,雖然只是認識片刻,還不到一天。
但我現(xiàn)在心里真的挺擔心他的,林一塵,師父這名字起的倒跟臺灣一個明星的名字挺像。
我想了想,也想不通,就直接趴下睡了。
第二天一早,也不知道是幾點的時候,我的手機鈴聲突兀的響了:“誰猥瑣啊你猥瑣,誰猥瑣啊你猥瑣,誰猥瑣啊還是你猥瑣,猥瑣,快接電話,快接電話……”
“誰???”我迷迷糊糊的拿起手機叫了一句。
電話那頭頓時傳來一個緊急的人聲:“你沒事吧?靈風?”
“陳教授啊?”我這才回過味來,趕緊揉了揉眼睛,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蹦起來。
“咚”
床經不起我這么著折騰,一下就把宿舍其余幾個人都吵醒來了,這時候吳昊先罵了一句:“哪個王八羔子,混蛋,還讓不讓人睡了?”
“靈風,你們那邊干啥呢?亂糟糟的?”陳教授耳朵真不是一般的靈,我急忙打哈哈,他這才笑著說了句:“得了,看來你昨天晚上撐過來了,我提前把講座準備完,今天下午應該能回來。”
陳教授說讓我別慌別忙,他回來幫我解決問題。
而我這時候忽然摸到扔在床上的那本舊書,這時候我急忙跟陳教授說:“教授,我……我見到我?guī)煾噶恕?rdquo;
“???靈風,你師父是誰???”
“教授,我?guī)煾改悴皇钦J識嗎?”我不由問了一句,大概是昨天晚上夢見被鬼追,沒睡好,這時候我精神頭兒還有點迷糊,這才一搖頭,清醒了過來。
“教授,是這樣,您讓我?guī)г挼哪莻€老道士,我見過了。”
電話那邊陳教授一下聲音變得極其嚴肅,當他聽到老道士收我為徒的時候,陳教授似乎自己都不信,他大概那邊也有些懵了。
“你是說,他收你為徒了?真的?”
我連著向陳教授解釋兩遍,陳教授大喜,說他盡早趕回來,隨即我這才問他關于媳婦姐姐修煉的地方,也就是所謂的陰氣重的地方。
陳教授告訴我,一般的亂葬崗陰氣最重,但這種亂墳地里陰氣重,戾氣也重,不適合媳婦姐姐修煉,給她找地方只能找那種最好二十四小時都曬不到太陽的地方,或者是一些沒有戾氣但陰氣重一點的地方。
經他這么一說,我又大概翻了下他的那本民俗的書,在里面大概翻找片刻,算是知道了些地方。
我出去洗完臉,在心里叫了幾句:“媳婦姐姐,媳婦姐姐,你醒來了嗎?”
不對啊,往常叫媳婦姐姐兩聲她就對我說起話來了,但現(xiàn)在怎么叫不答應她了呢?
我急忙又叫了好幾聲,這時候心里才傳來媳婦姐姐的聲音:“我在呢。”
我不由覺得奇怪,媳婦姐姐說她平常都在沉睡,可她究竟在哪里沉睡呢?我一叫她她就能聽見,可我卻根本不知道她藏在哪里。
我把這個問了出來,媳婦姐姐說她跟我簽了陰契,可以藏在我的心神當中暫時沉睡。
我雖然不懂,但也沒有多問,只是把今天月圓之夜的事情跟她說了下,這時候媳婦姐姐才興奮了一點,但聽她的語氣似乎還是有點無精打采的。
“我去幫你收拾床鋪。”
心里傳來她的聲音,我刷完牙就往屋里走,幸好現(xiàn)在宿舍其余三個混蛋都是睡著了的,不然當他們看到我的被子竟然能自己詭異的漂浮在空中,那還不得嚇死,第二天就炸出個校園重大新聞?
尤其郭毅那張大嘴,能把黑的說成更黑的,白的說成紅的,把礦泉水說成墨汁。
我正掃了一眼,要放下牙缸,但這瞬間,漂浮在空中的枕頭突然無力的垂下,床鋪才剛剛收拾下一半,這時候心里忽然傳來媳婦姐姐的聲音。
“唔,頭好痛。”
我只能聽見她的聲音,卻看不見她的影子,也只能在心里默默為她擔心,媳婦姐姐最近這是怎么了?
難道說因為那次出來救了我之后的后遺癥?
可這不對啊,我老丈人因為這件事還特地從那個世界里跑到門前把我一頓訓斥,并且那時候還給了我一瓶藥,那是專門治媳婦姐姐這個病的。
“媳婦姐姐,你沒事吧?”
“靈風,不知道為什么,這兩天我都昏昏沉沉的,有點難受,可能是陽間呆的時間長了點吧,就麻煩你幫我找個地方了,我晚上修煉一夜,補充一下。”
我急忙點點頭,收拾完畢,飯都顧不得吃就去找地方。
根據陳教授還有書里寫的那些地方,我又翻了下那本破舊的書,大概一想,就找到了地方。
我們學校后面就是山,因為上面有幾個佛寺景區(qū),而在半山腰的地方有很多的山墳,那些墳足足有上百之多。
因為陳教授之前說過,亂墳地是最理想的地方,但那里戾氣很重不適合媳婦姐姐,但主要其實就是因為墳地集中陰氣比較多,而我們后山有幾間佛寺鎮(zhèn)壓,這些戾氣什么的顧慮應該就不用管了。
這個是我看陳教授那本書里的啟發(fā),書里說西北這邊習慣在山頂建廟,山腰修墳,用寺廟香火化解鬼魂戾氣,順便起到鎮(zhèn)壓妖魔的辦法,所以每一個寺廟最外圍都會供奉一個土地廟或者城隍廟,以鎮(zhèn)壓山頭,這是風俗。
大概想到了這一招,我又打電話給陳教授,他說我挺聰明的,而這時候陳教授忽然說了一句話,把我也愣了。
“靈風,從今天開始在學校的時候你叫我陳教授,私底下就別這樣了。”
“陳叔。”我這時候點點頭,親切的叫了一句,結果電話那邊陳教授急忙把話頭擰了過來:“不對,不能叫陳叔,以后我得管你叫師叔。”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我直接就炸了,這是什么毛病?
原來,陳教授祖上他爺爺跟老道士竟然是師兄弟,到了這里我算是懂了,我拜了老道士為師,這樣算,按輩分的話陳教授真就成了我?guī)熤读恕?/p>
可這時候我不由的一陣哭笑不得,我的老師瞬間成了我的師侄,這事情怎么搞的?我現(xiàn)在還有點接受不了,這么突然一變,我面前一個嚴肅古板的教授突然變成了小輩,我怎么跟他說話?
以后尊尊敬敬的叫他陳教授還是管他直接喊師侄?
也是真郁悶了。
不過尷尬歸尷尬,我突然想到,要是多了這一層關系,陳教授以后幫我忙大概也會更加盡力了吧?
我心中止不住一陣竊喜,這一天都在上課中渡過了,到了晚上陳教授回來了,給我們上完課已經是晚上十點多,而我們兩個這次勾肩搭背的從樓梯往下走,等到了1樓。
結果十分詭異的,我又一次看見面前的陳教授身子化作一陣光雨,然后突然間消失了……
我再次墮入了這個詭異的樓道,只不過這一次兩邊到處都是鬼魂,他們在墻上依舊寫著他們的各種啟示,我快速跑到-18層,途中依舊遇見了找眼珠子的老頭跟賣血饅頭的老婆子,甚至還見到一只女鬼正躺在-11層樓道里生鬼胎……
我這次快速從-18樓摸到地方打開門,然后順利走了出來,陳教授就在樓外,看到我憑空出現(xiàn),他并不驚訝,一指后山,對我說:“你選的地方不錯,正好,晚上在那里修煉,還要在那里取死人皮。”
“啥?”我直接就驚了,死人皮?
一想到這東西不知道為什么,我總感覺這頭皮發(fā)炸,陳教授這時候沒說別的,他倒是一叫我:“師叔,到了地方就知道了,不過這取皮同樣很危險,咱們抓緊準備吧。”
猛地這一聲師叔真把我給叫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