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頭忽然明白了些什么,但是仔細一想,又不對。
按照老太太的說法,難不成她就是當年的狐仙?
可是真正的狐仙分明先是被狐臉怪人裝在水晶棺材里頭,然后又在狐仙閣里躺著,并且已經睜開了雙眼,露出了五條尾巴。
那么這個姜老太,究竟是誰呢?
我一頭霧水,但是此時姜老太已經走到狐仙閣樓下了,我并不想再回去,只能帶著疑惑和眾人往縣衙外面走去。
這里還是很邪,很多事情都透著一股邪異。
出了縣衙的時候,外面已經開始有些蒙蒙亮,現(xiàn)在是凌晨四點多,東邊已經泛出了魚肚白。
這時候,老曹忽然湊了上來,對我說道:“領導,剛才您拿給狐臉怪人看的那個奇怪的東西,我好像見過。”
我一聽這話,整個人都精神了起來,連忙問道:“你說的是那個青銅卷軸嗎?”
老曹臉上帶著一絲詫異,但是卻還是點了點頭:“就是那個,看起來像一個軸子一樣的東西。”
我心里頭有些不信,又從書包里頭將那個青銅卷軸的復制品掏了出來,讓老曹看了幾遍,問道:“就是這個東西,你說你見過這個東西?”
老曹看了一遍又一遍,終于重重的點了點頭。
這時候李輝他們也都圍了上來,李輝問道:“老曹,你可不要吹牛B啊,這件事情很重要,你要是真見過就說見過,要是沒見過就說沒見過,可不能胡說八道啊。”
老曹再次點頭,我們看他臉上的表情,知道他應該是真見過。
只聽老曹說道:“我又一次好像在我們杜老大的辦公室里頭瞅見過一眼,但是杜老大似乎對這個東西很寶貝,從來沒讓我們見過。”
我一聽,心里頭咯噔一聲,一下子想起來了老杜那張圓滑的臉孔,心想:“難不成這家伙竟然還是個深藏不露的人?既然他對這青銅卷軸十分緊手,那么就說明他知道這個青銅卷軸的價值,而這家伙這段時間一直裝傻充愣,難不成……不對!”
我一下子意識到了不對,施工隊伍里不斷發(fā)生的人命,老杜對這一切的不聞不問以及拼命隱瞞,想來想去,我總覺得老杜才是那個有問題的人!
我連忙問老曹:“老曹,你跟著老杜干了多久了?”
老曹說道:“我也是去年九月份被杜老大招進來的,其實跟他也就不過干了一年不到的時間。”
我一聽這話,這才下定論的說道:“同志們,你們不覺得這工地上的怪事都跟老杜有關么?如果他只是個普通的包工頭的話,那么自己的工地里頭頻繁出人命,他自己是不是早就應該跑了?”
九爺一拍大腿,說道:“對啊,你分析的沒錯。”
我說道:“而且如果老曹說的不錯的話,青銅卷軸就在這家伙的手上,我看咱們懷疑已久的狐仙古鎮(zhèn)上的煉尸人,肯定就是他!”
眾人聽了這話,都是贊成起來,小和尚頻頻點頭,說道:“不錯,如果有人想要對工地上的工人下手的話,不經過老杜施主幾乎是不太可能的,看來這個神秘的煉尸人很有可能就是杜施主。”
我當即提議道:“咱們先去找郝甜,再去工地上找老杜,一定得給這些無辜枉死的工人們討回個公道!”
說到這里,小和尚忽然做出了一個暫停的動作,問道:“但是,陳施主,你有沒有想過,煉尸人和狐仙之間有沒有什么關系呢?難道這個煉尸人只是在狐仙古鎮(zhèn)暫住么?”
我一愣,真的,小和尚提出的問題我從來沒有細想過,為什么在狐仙古鎮(zhèn)上忽然出來了一個煉尸人,為什么姜老太好像擁有著五尾狐仙的記憶,為什么五尾狐仙沒死,但是她的兒子,狐臉怪人的首領卻認為她死了,還有,狐仙閣上的壁畫究竟畫的是什么,為什么李家的祖先會參與到這一切之中……
我腦袋一下子亂了,小和尚只是一個問題,就已經將我整個人都給問蒙了。
“咱們先回去找郝甜他們吧,我覺得他們可能會掌握一些我們沒有的消息。”我皺眉說道,當即趕緊領著小和尚他們往暫住的房子趕。
姜老太已經去了狐仙閣,現(xiàn)在整個房子里面便只有芳芳是主人了。
我們走出了縣衙,忽然覺得整個狐仙鎮(zhèn)上都被濃霧覆蓋起來了,這是我們第一天來的時候的那種濃霧,彌漫無邊,可見度只有幾米左右。
好在我們有不錯的方向感,沒用多久的時間就回到了借宿的房子。
郝甜他們似乎還沒有起床,房門都緊閉著。
但是我已經沒有耐心等他們起來了,我敲響了郝甜的房門。
片刻之后,郝甜睡眼朦朧的起來給我開門,她身穿一身很薄的睡衣,身材隱約可見,我有點不好意思,但是猶豫一下,還是走進了她的房間。
她的房間有一股淡淡的薄荷的香味,也許是花露水,也有可能是別的香薰。
郝甜有點不耐煩,問我為什么這么早過來。
我長嘆一聲,把昨天晚上發(fā)生的一切事情用盡可能簡潔的話,在十分鐘之內給她敘述了一遍,然后又把老曹說他在老杜那里見過青銅卷軸的事情告訴了郝甜。
郝甜聽完我整個陳述之后,已經睡意全無,她從桌子上拉出來了自己的筆記本電腦,打開之后,給我看了一封電子郵件。
電子郵件是她失聯(lián)的那幾個隊友發(fā)來的,日期就是昨天,這里雖然電話通訊很不方便,但是好在還有網絡。
我仔細地閱讀郵件的內容,內容大概就是郝甜的隊友對于郝甜沒有如期到達狐仙古鎮(zhèn)而發(fā)出的一些質疑。
我看著看著,越發(fā)覺得不對,按照郝甜隊友的語氣來講,他們似乎一直都在狐仙古鎮(zhèn)上,可是我們又的確沒有在狐仙古鎮(zhèn)上見到他們,難不成這里還存在著一個平行世界,而我們正好處于兩個不同的平行世界么?
我看完了郵件,一臉的茫然,郝甜見我這個表情,笑了笑,說道:“看,是不是很奇怪?我昨天晚上看到這封郵件的時候也很奇怪,似乎我們現(xiàn)在所在的狐仙古鎮(zhèn),并不是狐仙古鎮(zhèn)。”
我被郝甜的話說糊涂了,難不成這真是平行世界?
我嘆道:“是不是咱們現(xiàn)在所在的狐仙古鎮(zhèn)是狐仙用幻術變化出來的?”
郝甜攤了攤手:“倒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我又問道:“那老杜呢?還有他的工程隊是怎么回事?難不成他也是狐仙幻化出來的?可是他工程隊上的工人明明是很真實的啊,老曹……我感覺老曹并不像是幻覺中的?。窟€有李輝的小叔,縣太爺,李疇,這些人物都是怎么回事?”
郝甜的眉毛輕輕皺了起來,樣子很可愛,她說道:“這些問題我也想問,你干嘛都來問我,我要是都知道的話,就不會請你們過來了。”
我一聽,也對,這其中的秘密肯定有什么關聯(lián)的地方,只要我們靜下心來,就一定會發(fā)現(xiàn)其中的聯(lián)系。
我越想越亂,干脆就在郝甜的床上躺了下來,床上還有郝甜的溫度,在涼爽的清晨很舒服,郝甜站在床邊,皺眉說道:“你這家伙還真是不客氣。”
我笑了笑,剛要說話,忽然看到郝甜的房間角落里站著一個人!
是芳芳!這丫頭不知道什么時候進來的,竟然一直那么陰森森的站在郝甜房間陰暗的角落里!
我無意之間突然看見,嚇得直接就叫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