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珠如一朵盛開的紅花,格外的艷麗,落進她的衣衫中,黃沙漫天,刮得人睜不開眼睛,葉晨凝眉卻在這時松動開了手來,他認輸了么,或者是他還不想她那么早死,自己還沒玩夠。
“晨,算了吧。”馬車里,月凝香溫和的聲音傳出來,“我們還是早早趕路。”
也許是月凝香這個臺階來得太及時,葉晨絲毫沒想什么就放下了劍,拖開了葉珊的手,坐回了馬車上。
“嫂嫂,你沒事吧。”葉珊焦急上前,看著容玉的側(cè)臉上,她那句偏不低頭,真真是震懾了她,沒想到世間竟有遇見葉晨那般不講理與兇狠的人后,還能說出這番話來。
“我沒事,放心。”她不會有事的,還沒親手宰了那個畜生她怎么會有事。
馬車上
“都是要死的人,你跟她置什么氣。”月凝香將手套進狐裘手套中,輕聲一說,沒想葉晨立刻大聲道:“爺沒說讓她死。”月凝香抬頭驚訝的看著他。
“她不死我也救不了。”月凝香斷言,葉晨轉(zhuǎn)頭見她時,眼中彌漫著一些意味不明的情緒,字字道:“爺說不讓她死,你就得怎么做。”
“你是不是喜歡她了。”
葉晨眼眸一怔,道:“說什么渾話,我會喜歡她???”
“難道不是?”
天水城,外城
他們到時,楚易梵已等在門外,一臉笑意,似乎在歡迎,但又像是挖好坑讓人跳進去時的表情,葉晨從馬車上走下來,漫不經(jīng)心一句,“你爹這是給你找第幾個后娘了。”
語氣盡是訕笑,楚易梵也不惱,順話道:“娘多有人疼,總比一個娘都沒有的好。”
容玉隔著簾子笑出了聲,楚易梵望去,問道:“馬車里是你的妻子?”
葉晨點頭,“是啊。”
楚易梵毫不客氣的說道:“我還以為你娶的是月師妹。”
“師哥。”月凝香下車,迎上楚易梵的目光,心想著楚易梵好是那么英俊,有意賣乖:“你是在故意氣我嗎?”
楚易梵一向?qū)@個師妹沒好感,其父與她的父親有恩怨,以前兩人為爭奪玄鐵劍法你死我活,他與月凝香也同是神醫(yī)懸壺道人的徒弟,只是他喜救人,不喜葉晨,月凝香喜毒,曾經(jīng)為了試毒,將毒投入山下的小溪中,山下村莊死了幾十口人,懸壺道人要殺了她,可惜他爹連夜將她救走。
楚易梵扭頭,不愿跟她說話,朝向容玉的馬車,“葉晨,不介紹你的妻子給爺認識嗎?”
聽到有人敢在葉晨面前自稱爺,連葉珊都笑了。
“你們下來。”葉晨氣得臉發(fā)黑,命令車里的人下來,容玉第一個下車,隨后是葉珊,葉珊還在笑,見了楚易梵禮貌的行禮,“楚哥哥。”
“珊珊也來了。”楚易梵與葉珊從小交好,只是與葉晨不合,兩城之間多有往來,所以他也葉珊從小便玩在一起,“是啊,楚哥哥。”
葉珊牽手過容玉,“這是我嫂嫂。”
月凝香的臉色微變,沒想到葉珊竟如此明目張膽的介紹容玉,轉(zhuǎn)而對身旁的葉晨道,“我們進去!”
由天水城的內(nèi)城一路帶到他們的歇息的園中時,月凝香忽然問了葉晨一句,“珊珊為什么從這次回來后就不怎么理我了。”
葉晨沒有停下腳步,道:“你說呢。”
“我怎么知道……或者她是不喜歡我與夜嵐走得太近吧。”月凝香嘴角勾起一笑,俏皮的挽住葉晨的手臂,問道,“你說是不是。”
葉晨不著痕跡的將她的手撇開,冷哼道:“是嗎?”
因著葉珊的要求,楚易梵應了她的要求,將她與容玉休息的地方安排在了離葉晨與月凝香園子較遠的地方,容玉覺得葉珊真是一個善解人意的丫頭,越來越喜歡她了。
楚易梵離開時,多看了容玉一眼,折返回來時,問道她,“葉夫人,楚某是否在哪見過你。”
“楚少主說的什么話,少主怎么可能見過我呢,我從未來過天水城。”
“哦。”楚易梵長長的應了一聲,自笑了一聲,“看來是楚某人認錯人了,真是抱歉了,夫人。”
“不敢,少主慢走。”容玉逐客,楚易梵轉(zhuǎn)身離開,葉珊在屋內(nèi)收拾東西,容玉走進去后,坐在床邊,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葉珊疑惑問道:“嫂嫂,你為什么嘆氣。”
容玉苦笑,葉珊繼續(xù)問道:“嫂嫂,你不要怪哥哥,其實哥哥以前都不是這樣的。”
他的事,容玉一點都不想知道,她絕對不是為那個畜生嘆氣,只是為剛才楚易梵的一席話舒了一口氣,現(xiàn)在她不想任何人知道她的身份,而且在她的印象中,她確實沒有見過楚易梵,或聽說過天水城。